“父亲,嘉南是南蜀王后吗?”
“是的。”楚弦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信是皇上交到父亲的手上的。”
“她为何不直接送到楚府?”楚嫣问出这话的同时也明白了这位南蜀王后的意图。
她不直接送到楚府,而是借皇上之手交到楚弦的手中,无非就是提醒楚弦,楚嫣和她的关系不但是家事,也可以是国事。
现如今南蜀和南诏正在结盟的关键时期,她这是在提醒楚弦,若是因为楚嫣这件事从而影响二国的结盟,导致战火起,楚弦会成为千古罪人。
孰轻孰重让楚弦自己掂量,这也是给楚弦下了最后的通牒了。
“女儿,南蜀这趟看来你不得不去了。”
“那我去。”
楚嫣虽是闺中女子,但个中的道理也明白,有些事情是需要她去面对的。
况且,她想到南宫澈,还有几天他就成婚了,自己能亲眼看他穿上大红喜服娶别的女子吗?
她不能,也做不到。
既然如此,她决定避开,去南蜀一趟。
南宫澈回府后,突然接到下面消息,城南二十里地因大坝坍塌了,淹了下游很多的村庄,百姓流离失所,南宫澈决定亲自走一趟。
他和絮风快马飞奔而去,后面跟着长长一队人马,官兵还运送着几车粮食。
带南宫澈到目的地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南宫澈命人安顿流民,搭棚施粥,经过一天的时间,无家可归的百姓终是有一个避难之所。
南宫澈一天一夜没有闭眼,这时他有点困倦便入了帐篷小憩了一会,睡了大概几个时辰,他醒来月色已爬上梢头。
他走出了帐篷,趁着火光,他走到离帐篷不远处的石头坐下,手里看着手心的荷包,眸光越发得温柔,夜晚最是惹思念。
这是那小姑娘给他的荷包,里边还装着她的那枚玉坠子。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月梅,好点了吗?”
南宫澈朝那声音看去,只见一男一女站在不远处,女子用手捂着嘴巴,一副呕吐的模样,男子轻拍她的后背,一边问道:“好点了吗?”
“好很多了。”女子温柔抬眸道。
这温馨的画面一下子触到了南宫澈的心,两情相悦是这般美好的事情,他突然有点羡慕眼前的男子,可以和相爱之人长相厮守。
南宫澈不知不觉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要不要请个大夫看下?”
他们二人看见南宫澈一下子慌了起来,脸上也露出怯意,他们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朝廷派下来赈灾的高官,他们平民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人物,自然是害怕的。
男子见南宫澈看着他,这才想起他方才的问话,拘谨道:“多谢大人....”
“不过,这是内子害喜的现象,不需要看大夫。”
“害喜?”南宫澈若有所思道。
“对。”
南宫澈想起了楚嫣似乎也有像她这般的干呕的情况,且他见过她两次这样了。
女子见南宫澈并无恶意,因此也大着胆子道:“看大人应当是未成婚,所以不知道,女子有孕的头三个月都会有害喜的现象,待这段时间过了,就好了。”
“是这样的吗?”
“是啊,内子都生了两个了。”男子道。
“多谢。”南宫澈说完便离开了。
有一个想法在南宫澈的心里生成,他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他快速盘数着,他记得楚嫣王府的时候,自己有几天是把她要喝的避子汤换成了助孕的汤药。
“莫非..... 她有孕?”
他的心颤抖着,那些被他用理智强行压下去的思念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他当即飞身上马赶回京,絮风则是留下来料理灾民。
他一路飞奔回京,在后半夜给马儿喂粮的时候,他突然收到线人的飞鸽传信,说楚嫣的要离开南诏,去南蜀,明日一早出城。
南宫澈当即命人封锁城门,自己快马回京。
翌日清晨,楚嫣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南蜀。
楚嫣有春香及其南蜀的暗卫护送,按理是安全的,但楚弦还是放心不下,也是让林苏也随行,毕竟林苏自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且他曾在南蜀行商几年,对南蜀熟悉。
几人登上马车,马车朝城门驶去,待楚嫣等人到了城门的时候,城门聚集了很多的百姓,大家都在讨论为何突然关了城门,一打听才知道,说是有东蛮的奸细混入了城,官兵正在全力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