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府,楚凌此时正在绣着帕子,奶娘匆匆走了进来:“姑娘,你的信。”
楚凌接过,撕开了信封,打开看着,上面写着:“元武七十九年,十一月初七。”
楚凌陷入了沉思,元武元武七十九年,十一月初七,那不是自己和张霍初相识之日吗?写这封信的人,是何意?
楚凌思绪飘远,她记得十一月月初七那日,风和日丽,她携婢女出街买点笔墨纸砚,谁料正走在路上,不知怎么的,一匹马疯狂朝自己奔来,他当时吓得站在了原地忘记了反应。
她本以为自己死在铁蹄下,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救下了自己,他还因此受了点伤,一问才知道,此人正是自己拒婚八次的张霍。
在这两个月前,中了状元的张霍上门提亲求娶楚凌,楚凌人也见见,直接拒了,她一直觉得,她日后要嫁的郎君必须是心意相通之人,而非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
楚父对寒门出身的张霍也不甚喜欢,他虽然中了状元,可是在京城毫无根基,楚凌身为工部尚书嫡女,嫁给他也算低嫁,倒不如嫁给嫁给京城的大户。
楚父见楚凌也不喜欢,便拒了,没想到张霍不放弃,被拒后,他再次上门提亲,一直到第八次还是被拒了。
后来,因为惊马,他和楚凌相识了,在第九次提亲,成功了,终于抱得美人归。
他们的婚事传出,京城的富家子弟无不叹息,楚凌这样才貌双全的人怎么嫁给一个寒门之子,都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后来,张霍没有让楚凌失望,对她万般好,婚后的这三年,对她宠爱至极,就算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张霍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她。
楚凌和张霍的这段伉俪情深的感情还成了一段佳话,楚凌此生和一人共白头,真好。
只是后来,人心难测,楚凌没有想到,楚家倒了,张霍对她的宠爱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楚凌拿着信件苦思,送信的这个人给自己写这一封信是何意,她心里隐隐的不安传出。
她又打开了信件看一遍,怎么觉得这字迹这般熟悉,一个名字从她的脑海里蹦出,“苏翰。”
没错,这是苏翰的字迹,这次的字迹和上次他传递阿嫣消息的字迹如出一辙。
只是,他为何要自己写这封信呢?
“奶娘,你去查下大理寺卿苏翰的行踪,我有事要问他。”
“是。”
苏翰回京城任职大理寺卿的事楚凌是知道的,作为大臣之家的嫡女,对于堂上和京城发生的新鲜事都会留意。
不到一个时辰,奶娘便回来了,“姑娘,打听到了。”。
奶娘打探消息很有一套,她用银子上下打点一下,很快得到了他的消息。
“怎么了?”楚凌起身朝奶娘走去。
“老奴从大理寺的侍卫口中得知,苏大人今日午时会去清倌。”
“清倌?”楚凌不屑道:“果然男人都喜欢去那种地方。”张霍带回的舞姬解柔。
午时前,楚凌就携婢女出了张府,她要在苏翰进入清倌之前,拦下他。
清倌正好在书斋的正对面,所以楚凌就书斋的门口等着,她今日身穿一件鹅黄色的襦裙,由于是午时,太阳依旧毒辣,婢女给她打着伞。
楚凌虽然已嫁作他妇,但也难掩身上的清丽和高贵气息,一头泼墨似的青丝绾起,亭亭玉立站在那里,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引得路过的公子哥凭凭相看。
正午时分,一辆华贵的马车在清倌门口停下,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从马车走去,楚凌双眼盯着那人,果然是苏翰。
她想也不想走了上去,“苏大人,我有话同你说,可否移步?”
苏翰看了一眼楚凌,嘴角略略上扬,如自己的猜测,她来了。
他不动声色道:“张夫人,请。”
二人朝书斋的方向走去,还是上次见面那间雅间,楚嫣走在前面,苏翰跟着后面,苏翰进来后,随手把门关上,楚凌听见关门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一顿紧张。
苏翰身穿暗蓝色的官服,在楚凌的旁边坐下,一只手搭在楚凌坐的椅子上,目光灼灼看着她:“张夫人,说吧。”
楚凌从腰间取出一封信推到他的面前:“苏大人,你这是何意?”
苏翰对上楚凌的双眼,似笑非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是。”
“元武七十九年,十一月初七是我和张霍相识之日,你怎么会知道?”
苏翰给她倒了一杯茶,推至他的面前,继而道:“你认为你们初相识那场惊马是意外?“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