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江月大喝一声,从怀里掏出了几根银针射了出去。可惜自己没有任何的内力,平白浪费了,但还是给花且奕争取到了时间。
连翘武功不如白薇,却还是能够自保,唯有江月,这个时候再一次感觉到了武功的重要性。若她不是天生的废武魂,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吧。到底是谁?知道她的身份,如此的熟悉她的一切行踪?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身影,江月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她的,不可能。
就在这发呆的一瞬间,一把刀侧过了花且奕和连翘,直逼她的头上而去。
“小姐——”
“江月——”两人大惊失色,只能干着急却脱不了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往她的身上划去。
那两声大叫把江月从深思中带了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刀,脚步僵住了,她想动也动不了。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墨雪夕。如果能再见到他,自己也是死而无憾了。只听一声“月儿”,江月只觉得疾风一过,自己已经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沉香木!江月心里一惊,一阵暖流轻轻流过,是墨雪夕,是他,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月儿,别怕。”低低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宛如天籁一般。
江月心里一动,嘴角浮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伸出手回抱住了他。喃喃的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呵呵”墨雪夕低低的笑出了声,“月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丢下我?你要记得,有什么事,我都会与你一起度过的。”
江月不再答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身,埋首在了他的怀里,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气息。雪夕,谢谢你赶来了。
没有多长时间,船上的一切已经被晏婴三人给摆平了。最后一个人自知自己已经很难逃脱,便咬破了藏在牙尖的毒药,很快,便吐血身亡了。
花且奕开始查探几人的身份,在他们的身上一阵摸索,最后搜出了一块牌子,徒然间脸色大变。连翘心有疑惑,从他的手里拿过了玉牌,整个人愣怔了几秒,方才递给了江月。“小姐,我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的简单。”
那块玉牌上赫然刻着一个御字,背面雕着一柄古剑,乃是御剑山庄的护庄侍卫所拥有。江月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冰凉,心里开始很疼很疼起来。御剑山庄,这玉牌,乃是庄内人独有,外间人世仿照不来的。为什么,他们要置自己于死地?不是已经不要了么?才过了两年,便又开始了他们所谓的“爱”了吗?为什么,她已经离开了,他们还是没有放过她。是不是,其实,她是一个他们仇人的女儿,才会这般的赶尽杀绝。
墨雪夕突然握紧了她的手,给她无限的力量。同时,心里已经了然,月儿,便是那御剑山庄的三小姐云江月。
江月抬起头来看着墨雪夕,身子才开始慢慢的变暖起来。墨雪夕长臂一伸,把她带进了他的怀里。他知道,她现在,很渴望得到温暖和救赎。
江月闭上了眼睛,完全将自己交付在了他的手里。“谢谢你,雪夕。”她轻轻的说道。
第三十章 情始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李商隐《无题》
江上微风暖暖,阳光煦煦,山水自成了一色。让人不禁有种“闲上山来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的感觉。
突然,连翘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看向她,只见她手指着墨雪夕的手臂,说道:“小姐,公子的手臂受伤了,流血不止。”
晏婴划船的手一滞,但见墨雪夕阻止的眼神,心下了然,继续划船。
江月身子轻颤,受伤了,他受伤了。急忙从他的怀里出来,开始检查起他的手臂来,视线最终落在了染满鲜血右臂上,伤口足足一尺深。她的脸瞬间惨白,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不吭一声,就是不想她为他担心的吗?
隐隐的,她想了起来,就在那一刀即将劈在她的身上的时候,的确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可是后来看见那块玉牌,心思恍惚,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她抬起头来,双眸里已是溢满了水雾,“你就是这般作贱自己的么?原本身子骨就不好了,再这般不爱惜,看你以后该怎么办?你可知道,要是不及早医治,感染了伤口,或是耽误了时机,你这条手臂,就废了。”
看见她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墨雪夕心里一动,轻声笑了出来。可是看见她那氤氲的双瞳,心微微的疼,抬起了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眉眼。“月儿,我不愿看见你这样子,答应我,永远都要快乐好不好?”
江月手一滞,眼泪应声而出,有些羞赧,嗔怒道:“你这个样子,我看了都心疼,何有快乐之言。”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顿时是又羞又急。
“哈哈哈……”花且奕等人哪里见过江月这般女儿家的姿态,心情大好,全部都笑了出来。
一想到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花且奕笑而不忘戏谑道:“江月,我原以为你爱的是女子呢,未曾想到,你也有今日。”
“花且奕,小姐岂是你可以打趣了的。”连翘瞪着他,护主的心思又上来了,她们的小姐,才不准让外人欺负呢。当然,只有她们自己可以。
“翘儿。”花且奕幽怨的唤了她一声,“你看,江月都有喜欢的人了,你就快点嫁给我吧。”
“呸。”连翘碎了一口,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招用在别的女子身上吧,何况,我才不是你榻上那些与你同享鱼水之欢的肤浅女子。花且奕,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下一秒你却同其他女子做那等之事,是个人,都不会把自己托付与你的。”
连翘这话说得够重,花且奕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疼,说不出话来。转过身,朝另一边走去。
他的沉默在连翘看来就是一种默认和无言以对,心里顿时一片疼痛,眼睛酸涩得快要流下眼泪。她是个同江月一般骄傲的女子啊,怎么愿意口口声声爱着自己的人日日在那风尘中同其他女子玩乐?那无疑是把她的心放在一个红烫的铁架上,一点一点的用火在煎熬。
他们的争吵江月已是见怪不怪了,她知道花且奕去那风尘中的缘由,可是这些连翘都不相信。缘分自有天注定,是福是祸,就让他们自己去探索。这么一想,江月顿时也觉得好受些了,抬眼又见墨雪夕流血的手臂,忙手银针封住了穴位,止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