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帝一起重生后——四喜秋秋
时间:2022-07-19 07:17:32

  虽没了想象中的场面,只是沈月溪一番盛装打扮,眨着眼眸期盼地看向裴衍洲,指望着他能发觉自己与平日的不同,若是能再夸赞几句也是极美的。

  裴衍洲注意到了她长睫不断扇动,皱眉细细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拉过她的手笼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阿月的手要比往日凉一些。”

  沈月溪呆愣了一下,眼眸从他的手掌移回了他的脸上,干巴巴地问道:“你有没有察觉到我今日有所不同?”

  她头上的宝珠凤钗今日还是头一回戴,随着她的仰头,流苏如光流转,映着她的无瑕玉肌如白雪红梅。

  “怎穿得这么少?”裴衍洲略过沈月溪眼中的期盼,似只注意到了她比平时少了一件罩衣,拿起挂在一边的大氅便披在她身上。

  裴衍洲比沈月溪高出许多,他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埋在玄色的大氅里,衣襟上的毛领遮掩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就是连凤钗上的流苏也一并淹没,唯有一双明亮的杏眼留在外头扑闪,显得她娇憨可人。

  “……”沈月溪沉默了一下,气呼呼地吹开那覆在脸上的毛领,“哪里少了?洛阳的娘子们都换春衣了。”

  洛阳是可以与京都媲美的大城,洛阳女子尤爱俏,成衣铺子比京都还要多,别出心裁的衣服往往是从这里先行开始流行,还未出正月,洛阳的娘子们已经悄悄开始着新颖的春衣了。沈月溪亦爱俏,只是她更怕生病,故而到了冬日便弃了美丽,将自己裹成球。

  今日她难得妆扮,脱去外面朴实的罩衣,结果裴衍洲没一句赞赏的话,还将更丑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你是你,那些人是那些人。”裴衍洲又拢了拢她身上的大氅,夺下她想要脱衣的手。

  “……才不要穿成这样,我要回去了。”沈月溪满心抗拒,都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推着裴衍洲的手,就想往外走。

  裴衍洲却是一下拉住她的手,转瞬间变成与她十指交缠,“我已无事,陪你一起回去。”拉着她一起跨出门槛。

  沈月溪见他一身轻飘飘的长袍,外面不比屋内温暖,便又想着将氅衣脱下归还于他,裴衍洲压着她的手,“我不冷。”

  从议事厅到后院,穿过长长的走廊,沈月溪身上叠着两件外衣,便是被裴衍洲牵着,也走得缓慢,经过的下人见着他们时脸上的神情都有一丝微妙。

  沈月溪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裴衍洲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郎君,你看我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月溪眉眼弯弯地指着二人的衣服,一个轻薄如夏衣,一个厚实得不能再厚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苛待自家郎君呢。

  “阿月怕冷。”裴衍洲淡淡地说道。

  “你看我都走出一身汗了,”沈月溪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见裴衍洲还要说什么,忙撒娇道,“衍洲,我是真的热了,让我脱了好不好?”

  裴衍洲看了一眼她的鼻尖,便没再说什么,松开了她,便见那娇小的女子欢快地脱下他的氅衣,踮起脚尖便将那件厚实的外衣披在他的肩膀上。

  奈何衣服太大,他太高,便是沈月溪踮起脚尖,也难将另一边为他披上,反倒是一下子跌入了他的怀里。

  衣袍上,怀抱里,一下子全是女儿特意熏过的香。

  裴衍洲长臂一伸,便将沈月溪箍在了怀里,一头凤钗的女子仰起头望向他,流苏摇晃于她的青丝之间,在和煦的日色里光彩流转,然而宝珠的色泽在沈月溪的姝颜下亦衬得黯淡无光——

  他的眼中唯有她。

  “郎君?”沈月溪还惦着脚尖,使不上力气地将半个身子的重量托付在了裴衍洲的手中,即便如此,她并不觉得害怕,满目信任地看着他。

  裴衍洲的眸色在白日里却转了一瞬的幽暗,略微沙哑地说道:“阿月今日很好看,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阿月为我容,我为阿月死……”

  沈月溪愣怔一下,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郎君莫要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

  裴衍洲在她的手心里印了一吻,轻笑着问道:“阿月还未说,今日来寻我是为了什么事?”

  沈月溪没料到他突然提及,讷讷着道:“没什么……你先放开我,我这般踮着脚不舒服。”

  裴衍洲改成牵住她的手,继续往厢房走去,“可是有人传话给你了,说那些个太守动了歪心思?”

  沈月溪没有作响,直到进了屋关了门,她才正色道:“是郎君叫人将话传到我耳里吗?”

  裴衍洲手指摩挲着腰带上的玉石,没有否认。

  沈月溪凝目注视着他,良久,慢慢说道:“衍洲,我并非大度之人,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你……”要另娶,还请等她离去。

  裴衍洲没让她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搂住她的腰,说道:“那便好,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生生世世。

  沈月溪倚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想起前世今生他都说过这句话,从前她是不信的,而现在她愿意去相信,哪怕将来或许会变。

  又想起前世自己早早离世,她主动环住了他的腰,“嗯,要是我先于你死了,你再娶便再娶,别像我阿耶那般孤零零一个人。”

  裴衍洲猛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嘴,稍许粗鲁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探入其中摄取芳香,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浑身剧烈起伏,他才缓缓放开她,眼中是深沉的晦涩,“我不会让你先于我死,若我早死了,我也绝不会允许你再嫁。”

  “不说这些生生死死的,我们好好的便是。”沈月溪笑眯眯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并没有注意到他眼眸愈发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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