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月的天气是露营的好天气。
舒时窈的小瓦房,绝对是所有住宿里,条件最好的了,她收拾完行李,接到剧组通知村口吃饭的消息。
舒时窈从小院出来,注意到大路边大柳树旁,坐着站着一群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有大胆的女人大声问道:“你那杨柳腰真是会扭哦。”
舒时窈拧眉,夹杂着方言的话,舒时窈没听懂。
可那一群人的肆无忌惮的发笑
就有点儿有点让人暗恼。
村头剧组的人一起,吃过饭,天刚擦黑,舒时窈听说牧云野和几个场务在河里钓鱼,也跟着去看热闹。
水流着,风吹着,还怪舒服的。
“明天开拍的第一场第一镜是牧云野挨打的戏份,耽误不了,再玩会儿。”
钟鹤予翘着二郎腿,一下午了,一条鱼也没钓上来。
“下午呢?”编剧又问。
钟鹤予想了想,“下午是玄灵洞里,女主给牧云野取暖的戏份。”
钟鹤予疑惑:“接吻真的能取暖吗?”
编剧一个小姑娘被他问的面脸通红说:“刺激肾上腺,和运动一个道理。”
舒时窈时不时听一耳朵。
牧云野鱼竿那端的浮标动了。舒时窈目不转睛盯着大家的浮标。
“试试。”
试什么?一柄鱼竿落尽她手里,
牧云野没看她,她握住鱼竿,牧云野握住她的手。
正全神贯注在鱼竿上的舒时窈,感觉到了他的手心的温热。
曾经目睹过厉微尘在电梯里,引诱失败的剧组演员们,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两人的亲密举止。
舒时窈这个等级的富婆,抱上她的大腿,相当于少奋斗两百年。
鱼钓上来了,牧云野说:“我来弄,鱼嘴里的钩子很锋利。”
一旁围观的村民嗤笑道,“城里来的女人,就是好看,可怎么啥都不会干。”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她这样的在咱们村里谁愿意娶她?”男人佝偻着背,手里拿着烟袋,有些不屑附和着。
艰涩的方言,需要点儿悟性才能听懂。
但听懂的都沉默了。
夏虫不可语冰。
家里有亿万财产的舒时窈。
顶级富豪圈子,为博她一笑,一掷千金的舒时窈,在这里没人要……
这是冷笑话吗?
古怪的氛围,让他拿烟袋的手颤了颤,说那两句没人愿意娶舒时窈的话,本意是抬高自己……
似乎起了反作用。
“走了,家里黄狗还没喂。”他说着,把烟袋在脚边一块石头上敲的邦邦响,敲干净里面的火星子。
钟鹤予钓鱼最起劲儿,最后是个空军。
他收杆走人:“你们俩接着钓吧,大家都在附近转着玩儿,别掉水里了。”
比起来拍摄,更像是来露营,又过了二十分钟,蚊子都出来了,牧云野收杆了,舒时窈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葱郁的树,在夜色之中,显得张牙舞爪,草丛里有奇异的虫鸣声。
舒时窈问:“我哥……裴溯,那天没对你怎么样吧?”
牧云野久未开口。
凝滞的气氛,被一只狗发出底底的兽吼打破。
它从草丛里扑出了,露出獠牙,冲舒时窈的小腿上就要咬。
舒时窈的背脊发凉。
一根竹竿敲在狗头上,狗发出凄惨的叫声。
不同于狂吠不止的狗,虚张声势,呲着牙的狗是真敢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