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地上,一双眼睛赤红着,满是挑衅,无知蛮荒,所以无所畏惧。
当警察和对方对峙的时候,大门外,出现了一个小孩。
是个小男孩,看上去三岁的样子。
小孩子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黑葡萄一样,看着院子里的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脚步挪动,很害怕的样子,按理说他应该拔腿就跑,可他没有动。
他左手里拿着几张纸,右手里拿着一瓶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舒时窈观察着小孩身上是穿的衣服:“警察先生,他身上穿的是芭拉拉的童装,虽然脏,但不算旧。”
芭拉拉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但以这个村子的消费水平,如果说是购买,那一定是咬着牙下了血本。
舍得给孩子买衣服……假设父母是真的疼爱孩子,真心照顾。
那又是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干干净净都做不到呢?
“小朋友,你来找谁吗?”警察问道。
小孩胆怯的眼神闪躲。
“小朋友,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啊?”警察又问。
小孩儿先是把那张纸举起来,但是那个药瓶,却以一种防备的姿态,被他抱在了怀里。
山村,小孩,粉末,这些词汇,太容易让人联想到违法犯罪。
警察走过去,面容和蔼地和小孩商量着:“警察叔叔不是坏人,我可不可以看看你手里的瓶子?”
“我不要你的,就是你的瓶子很漂亮。”
小孩有点儿舍不得,但是在警察没有恶意的诱哄之下,还是把药瓶交了出来。
见警察要打开,小孩子奶声奶气地说:“但是……你不可以弄撒……”
孩子虽然小,说话也不清晰,但是能听出来,他说的是普通话。
与村子里交流时说的地道方言的人,就不像是一路人。
谨慎的打开瓶子,警官凑上去闻了一下,里面的粉末带着中药味。
警察再次问:“小朋友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小孩儿眨着眼睛:“白药,痛痛,飞飞。”
警察理解得有点儿吃力,但还是懂了。
舒时窈看着小孩子局促,又小心样子,心理软乎乎的,她往这边走过来,小孩子的眼神就全都锁定在了她身上。
“不怕,我们不会把你的东西弄坏的。”舒时窈说着,小孩子就慢慢往舒时窈身身边靠了过去的。
突如其来的放下戒备,让哄了他好一会儿的警察,都不愣怔片刻。
“你这个药,是打算给谁用的?”舒时窈温声问道。
小孩在接近舒时窈时,突然多了一丝丝的腼腆。
“给姐姐用的。”
舒时窈和警察对是一眼,明显她问的时候,小孩子更愿意回答,表达也更清晰。
“姐姐就是屋子里的姐姐,教我写字的姐姐。”小孩子说着,把自己手里那张被忽略的纸再次递了出来。
那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ABCDEF,六行字母。
“这是你写的吗?真工整。”舒时窈夸奖着他,小孩子耳朵红红的,害羞的低下头。
“姐姐只交给了我这几个字,但是我学的很快,再过一段时间,我能写的更多更好。”小孩子说着,挺起自己的胸膛。
“能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舒时窈又夸奖道:“你的药是给姐姐用的吗?”
小孩点点头。
在一旁的张长贵儿虽说已经被制服了,但还是张牙舞爪,恨不能像狗一样往人身上扑,咬下别人身上的肉。
张长贵癫狂的不正常:“那个女人只有在照顾小孩的时候能安静点儿。”
“你在说谁?谁安静点儿?”警察质问道。
张长贵的眼睛都被逼红了,他极力的想要从警察的手里挣脱。
他的样子显然吓到了小孩儿。
小孩想要往舒时窈身后躲,又害怕距离太近,让自己身上的脏东西,弄到了舒时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