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针是真的怕, 没昏过去就算好的了。
“不抱了,这辈子都..”
顾北决扯住白酒酒的脸蛋, 笑脸盈盈:“这辈子都什么?”
在顾北决明显的皮笑肉不笑之下, 白酒酒把“不抱了”三个字咽回肚子里。
“..都喜欢你!”
“啪啪啪。”柏草海豹鼓掌, 满脸的‘长知识了。’
顾北决灿烂一笑。
唇挨了挨白酒酒的手背,轻声:“真乖,我也爱你。”
顾北决话音未落,柏草快步跑出。
伴随着狗叫声,“乓当”一下,门被大力关上了。
白酒酒抽回手, 抹了把脸:“......哥, 稍微注意影响。”
恋爱中的我们还是得稍微照顾一下周围公众的心情。
“好。”
顾北决答应的倒是爽快, 实则继续不知羞的疯狂明示:“叫我哥,我也挺欢喜的。但,是不是还可以称呼我为别的什么,比如说fu..”
“闭嘴吧你!!”
白酒酒一拳头呼过去。
然而因为羞恼到上头,不光没找对位置锤了个空, 还把她手臂上的几根针给整飘了。
白酒酒“嗷”的一声痛呼,想动飘了的针但又不敢动。
顾北决面色一变,也跟着紧张的手足无措:“别动了别动了!!柏草你快进来!”
门外的柏草听见呼唤,赶忙进来。
一时间完全没注意到为什么顾北决知道他还停留在门外。
重扎一次针简直折磨。
这一上午就在白酒酒的惊叫唤中度过了。
*
午膳时间。
柏草搭了一张大八人座的长桌子在院子里, 五个人坐绰绰有余了。
白酒酒特意坐到了柏草对角线的位置, 以及远离同柏草狼狈为奸的顾北决。
稍离着他俩近点, 就觉得扎的慌。
但是顾北决显然对这个分配很有意见。
连带着坐在白酒酒两边无辜的石万和蒙自, 在顾北决冷人的视线下自动又挪腾了一个位置。
“中午吃什么?”
白酒酒趁着顾北决还没粘过来,边说着边捣腾着小步子往厨房去。
进了厨房一看,她又震惊又懵。
怎么一丁点烟火气都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确实可能因为早上光顾着照顾她而来不及做饭。
柏草淡定的越过白酒酒边上走入,从厨房架子上端下了一盆子萝卜、青菜之类的往外走去。
见白酒酒立在原地没动静,还停下来片刻,示意她跟上。
白酒酒:“?”啊?
中午就这么吃青菜?
白酒酒不信邪。
留下来翻腾了几圈,但愣是没找到一点儿鸡蛋、肉之类的东西。
厨房里包括油盐等必备品,一切都少的可怜。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地上的那一口袋的红薯、土豆。
白酒酒一想到中午就光生啃那些青菜,然后下午还要继续被扎...
救命!
更何况顾北决都把她的饮食养那么叼了,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不适应啊!
“怎么了酒酒?该吃饭了。”
说曹操曹操到,顾北决的声音从白酒酒身后冒出。
白酒酒深吸口气,雄赳赳气昂昂的无畏转身:“来了。”
没事,她是绝对不会浪费食物的。
吃不下的大不了全给顾北决吃!
顾北决对自己的家庭地位一无所知,高高兴兴的被白酒酒牵着手往回走。
没料到二人回去时。
桌上多了两个洋溢着质朴笑容的生人,也多了几大盘现成的饭菜。
众人留下了两个挨着的位置。
白酒酒带着顾北决打了声招呼,飞快坐下。
一番介绍,才知道这两个人是一对亲兄弟,一个叫陈大一个叫陈二。
他们都是此处山上的猎人,曽被柏草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
说柏草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他们想着也帮不上柏草什么忙,所以后来几乎每日都带着饭菜来柏草这里,以表感激。
今日上午又听乡亲说了柏草这里来了他们这些客人,于是特意多备了点饭菜一齐带过来。
至于柏草从厨房抱出来的那一盆子蔬菜,则是被安生的放在了狗子的饭碗里。
白酒酒看着吃的极其欢快的小白狗,惊的合不拢嘴:“它很喜欢吃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菜狗??
“哈哈,小云朵喜欢吃肉,不过还是最喜欢吃菜。”
“尤其是那水汪汪的大白萝卜!”
“上次它偷跑到..”
柏草没来得及用纸笔表达,陈大陈二先说起了狗子的趣事,乐开了花。
白酒酒也才后知后觉,原来狗子的名字叫小云朵。
不过远远看去,狗子确实是像一朵洁白无瑕的云,软乎乎轻飘飘的。
不光外表不似凡间的狗子,就连食谱也是与众不同。
实在可爱。
顾北决看了一眼白酒酒,她已然全副心神预备着对小云朵下爪子了。
他当即将筷子塞进白酒酒的手中,边说到:“多谢两位大哥,晚上的吃食就由我来安排吧。”
两位大哥都是热心人,不好意思的对众人说到:
“成啊。大家都别聊了,快动筷子。”
“对,冷了就不好吃了。”
吃什么饭,先挼一把狗子才是头等大事!
咳,其实主要是没有顾北决做的香,她也不用心急。
白酒酒把筷子放回碗上。
结果下一秒,筷子又回到了她手里。
如此反复循环。
桌上的人默默吃饭,悄悄吃瓜。
白酒酒看看状若无事发生的顾北决,又看看自己的手和筷子:
[顾北决,我怀疑你在演我。]
顾北决夹了一大筷子清炒时蔬,白酒酒的碗瞬间被青菜堆成了个小尖尖:“我只是心疼你。”
嘶——
好绿,这是真的好绿。
顾北决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吃的是肉!
白酒酒连忙抓住顾北决还在努力夹蔬菜的手腕:“好了!”
“可我看你一直看它。”顾北决满面无辜的遥遥一指方向,众人同时侧目。
吃的正香的小云朵满脸迷惑的抬头:“?”
这群人类都看它干嘛?
“它吃菜吃的那么香,我就猜你也一定是想多吃些蔬菜了。”
小云朵听懂了顾北决说的“蔬菜”,机警的抱住自己的饭碗:“汪!”
竟然想抢菜?!!
谁?
环视一圈,小云朵顺着顾北决说话的朝向,精准定位了白酒酒。
“汪呜!”
被小云朵凶了的白酒酒:“。”
她悟了,顾北决一定是在演她!
这一时间,抱狗子看来是彻底没得抱了。
白酒酒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一手将顾北决的碗和她的碗对调,盯着顾北决,一字一顿:“我也只是心疼你。”
“噗。”
石万一口饭喷了出来。
不小心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咳住了。
顾北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炼好的没皮没脸的功夫,边顺着石万的背,边说:
“你急什么?她心疼我,又没心疼你。”
白酒酒越过顾北决,给石万夹了一大筷子的肉:“心疼你。”
顾北决看看自己的菜碗,再看看石万的肉碗。
啪的一掌,石万猝不及防的闷呛了一声。
“你轻点,笨手笨脚的。”
白酒酒拍开顾北决放在石万背上的手,站起来,走到石万背后轻拍。
还温柔的哄。
厄页丬匕冫夬裂开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顺了酒酒的意让她挼狗子。
然而世间没有早知道。
顾北决乖乖巧巧的吃完了白酒酒给他夹的所有菜,这午饭那么多荤菜愣是一星半点油水都没沾上。
下午的扎针也不许他跟着了。
只能像块望妻石似的,眼巴巴的守在屋外。
直到晚饭时间。
顾北决好好表现,积极做人。
凭借着高超的做菜手艺,以及贴心为小云朵做的狗食,乘机重新得到一个和亲亲娘子的贴贴。
*
夜色深沉。
唐胤清一直没得到小柒的回信,心里焦乱到无法入眠。
尤其又听了线报,说是蒙国大皇子震怒于蒙自的不知去向。
照理说来,他们的目标都是白酒酒。
就算蒙自和约定好的不同,选择了自作主张的亲身前往。但也不应该至今毫无消息,连带着小柒也被迫打乱计划。
“报!”
“何事?”
唐胤清毫无睡意的从床上翻身下去,叫进外面报信的人。
“太子殿下,有一标为‘甲等’机密的传书!”
传信小官急急的说到。
唐胤清大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小信桶。
展开其内藏的纸张,纸上书:[目标已中蛊,不日便归。]
句末是一个小小的数字‘柒’。
唐胤清一眼便认出这是小柒的字迹,绝没有造假的可能。
一颗悬吊吊的心终于安下了,也借由此消息,飞速重新安排起预备方案。
然而唐胤清并不知道,这确实是小柒亲传的书信,但那是被白酒酒一行人逮住之前了。
这边的白酒酒一行人也没想到小柒的影响。
只是安心的预备入眠,等待明日情况,看能否启程。
柏草借给几人暂住的两个房间面积不大,本是用来暂时安置病人的。
里面有两张单人床,两张床中间相隔不远大概还能摆上了两张单人床的样子。
虽然是用泥土堆成的,但是铺上干草和厚被褥,倒也算舒服。
顾北决两边房间都看了眼,然后把蒙自揪了过来同他和白酒酒一起住,石万和小柒兄妹二人则是住另一间。
白酒酒双手双脚赞成。
石万心里不安,要是蒙自乘机做些什么事那就不好说了。
而后顾北决主动的将院里的小竹榻搬了进来,挨着一张床的边上放好。
“我睡这里,你睡床上。”
“但是..你这个身高?”
白酒酒迟疑的比划了一下,明显小竹榻承担不了顾北决这样的大高个。
还不如她来睡,感觉也不会不舒服的蜷缩着腿。
“你睡吧,我守着你。”
顾北决想着,他怎么可能委屈酒酒睡竹榻。
第47章 别扭
蒙自困倦的摊床上, 看看相互推让的白酒酒和顾北决,又看看自己。
灵魂发问:“你们俩究竟还睡不睡?”
“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
“。”
怎么就和他没关了?
然而在顾北决和白酒酒的双重凝视下,蒙自做了个缝嘴巴的动作, 转身自闭。
怼归怼。
很快烛火便熄了,且白酒酒没拗过顾北决, 让他占了竹榻。
一室也没了说话声, 重归平静。
夜渐渐深。
房间内的三人呼吸平稳悠长, 尤其是白酒酒。
正是因为有顾北决在,就算房间多了个麻烦的人,白酒酒一下就能睡得安稳。
良久。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顾北决,笑意微顿。
房间内出现了一丝他意料之中的动静,那是非要不知好歹去作死的蒙自。
顾北决本来计划和蒙自直接对峙,再引出他体内之毒叫他认清形势,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生些。
然而...怀里的人, 又叫他极其贪心的舍不得..
顾北决保持着平躺的姿势, 于外侧的手腕一动。
微小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数个暗器被月光淬上了更深层的冷意,朝着蒙自面门而去。
慌乱应对之中,蒙自大喊:“我只是去小解!真的!”
蒙自嘴上这番说辞,顾北决完全不为所动,但是怀里的人心跳加快, 有转醒的征兆。
顾北决以嘘声示意安静:“信你。”
“?”
信他?
信他倒是停手啊!!
尤其是那些淬了毒的暗针,简直防不胜防。
蒙自一时不查被暗器刺入,不稍几息他感觉半边身体都麻了。
暗器轻巧的堵住了蒙自往外的去路,意图将他步步逼回原位。
蒙自咬牙坚持:“真的!我快憋不住了。”
艹, 虽然知道这些人不会放松警惕, 但这也太过了吧?!他故意等了那么久, 熬到他自己都快睡了, 然而才将将行动不过十步就被毒打。
但是他再不找机会传消息回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啊啊啊烦死了!!”
突然,白酒酒诈尸一般都猛坐起身。
她耷拉着眼皮,随手从枕头下丢出几个丸子。
红的、白的、蓝的烟雾瞬间升腾。
刺激性的气体充斥了整个屋子,让屋里的人不断呛咳。
当然。
倒了霉的包括了始作俑者,白酒酒她自己。
三人震天动地的咳嗽声传到了隔壁,本就一直没睡的石万迅速赶来。
打开门,他也立刻被呛了一脸。眯着眼睛,东挥挥,西挥挥:“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