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破玩意儿!不打了,你们打赢了我也不用!”他拉下脸,心中不快。
贺珏看出师弟生气,眼下老二也伤势过重让他放不下心,于是当即宣布瀚海仙门退出比赛。
前四强中有三人都来自瀚海山,这一退出就让曾寒川直接拿下第一。
司靖等人御剑而归,半路他却突然折返,只留下一句:落了东西。
贺珏刚要阻拦,他已消失无踪。
擂台上。
“曾师兄,这弓不愧是神器,瞧着真是威猛无比,霸气非常啊!”
“是啊师兄!这弓配上你也是绰绰有余!”
“今日师弟战群雄,得神器,当真是一段传奇!”
曾寒川侧脸贴了纱布,手里举着曦瑶在擂台上被一群同门师兄弟簇拥,满面春风:“只可惜没有好箭,不然定让大家一睹神器的风采。”
话虽如此,但他拿到此物时曾偷偷试过。无论他怎样使力都拉不开弦,就是现在找来一支箭,他也无法演示。
轰——
一把利剑从天而降,稳稳插入擂台中央,惊退众人。
曾寒川看清来的是谁,得意的神色立刻混入轻蔑:“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瀚海树妖霁之年吗?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回来,可是掉了哪颗牙?”
话音一落,众人大笑。司靖却没有怒意,跟着他们一起展露欢颜,桃眼弯弯,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都是风情,看得周遭心神荡漾。
“若我说是为这曦瑶而来呢?这位……可愿让我观赏一番。”
曾寒川听到司靖轻柔的声音骨子发麻,眼珠一转笑容猥琐,活像个流连花丛、沉湎淫逸的公子哥:
“霁美人,你要是在这大喊三声‘瀚海仙门软弱无能,全是缩头乌龟’,那我就赏你瞧上一瞧——
噢,对了,你那师姐破相乃我无心之过,美人莫要生气,以后她若良缘难觅,我可求师傅下聘,做个小也不是不行……”
试剑会虽已结束,但仍有许多人留下来,他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说的话狠狠地羞辱了瀚海山,让他们脸面尽失。
面前这些人有说有笑,好不得意。
一个敢说,一群敢应。
在那狂徒喊出“美人”二字时,司靖的眼中就布满寒霜,脸上笑意却更浓。
他终于明白为何师姐要将这人的嘴划烂,因为实在是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光划一下怎么够呢?
“我听闻,试剑榜首,若有不服,皆可求战。败,愿赌服输;胜,宝物易主。你敢不敢同我一较高下?”
人们听到近年来最荒诞的笑话,仙门垫底竟然向试剑第一发起挑战,真是将“自不量力”诠释的淋漓尽致!
周围的嘲笑声接连不断,司靖却不在乎,只是安静地等曾寒川答复。
而就在那人点头的瞬间,他手一挥,地上就涌出数条枯枝,像是附有生命的细蛇般柔软多变,密密麻麻,杀出个措手不及。
它们刺穿曾寒川的脚背向上缠绕,带出一串血色。他双膝下沉,被牢牢地钉在原地。
司靖夺过他手中的弓,聚气拉弦,顷刻间狂风呼啸黑云急卷,天边仿佛出现一只对着白衣俯首称臣的吞天巨兽。
落叶在空中狂舞,气压骤变令人心悸。
弦上,一只黑气环绕的息箭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出现,以闪电之势飞向曾寒川右肩,随后在他体内炸成无数碎片搅烂骨肉。一连串的动作又快又狠,直接打断他反击的招式。
场上除了曾寒川惨叫,其他人都像是被缝住嘴唇一般。擂台被戾意吞噬,诡异的气氛让他们喘不过气。
执弓之人像是处在压抑之外,自顾自地轻叹:“可惜,歪了。”
司靖没想到他的身体能拉得动曦瑶,这段时间他只将双手恢复到八成,虽然影响使用,但杀个人不成问题。
若是正儿八经的比赛,他肯定打不过曾寒川,怪只怪那人实在没脑子,太过得意以至忘乎所以,连他提前扔在地上的枯枝都没发现。
越是自负的对手,越是能被简单的方法打败。
“霁之年!你、你敢偷袭我!不过一个低贱的妖怪,仙门有你就是个奇耻大辱,你只配同那些污秽杂碎下九渊地狱!今日你伤我如此,彼岸崖不会放过你的!”
曾寒川趴在地上抽搐,言语中的恨意在空中回荡。
“九渊地狱”四个字激得司靖神经发疼,不由得闭起双眼。
——滚回你的肮脏地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