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烤鸡瞬间不香了,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莫祖宗……我忽然想起……城里有个地方的曲儿唱的不错,咱们去品品……”
“甚好。”
司靖恢复意识时,感觉浑身上下被反复拆卸过一般,从里到外都是那股清冷的松香。
傅卿止神清气爽地坐在床边给他上药包扎,视线触及青紫的痕迹时心下一阵懊恼。
好像没控制好分寸。
再往上瞧,床榻上的人发丝凌乱将整张脸遮去大半,透过发间细小的缝隙隐约可见眼中幽幽的暗光,紧紧攥着被褥的指尖表达着主人的不满。
傅卿止笑道:“你都将我的聘礼转赠他人了,我就不能收些补偿?”
司靖的手蓦地松开,身旁的人心情愉悦,他该如何开口。
他还能活五天。
见床上的人没有说话,以为是累极了。于是帮他盖好被褥,躺下身来,理好他的发后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后背。
“睡吧。”
动作娴熟得差点让司靖以为傅卿止有过小孩。
这一觉司靖睡得很是安稳,他做了很多个但又无法拼凑的梦。
梦里出现了一个没有脸的吞天巨兽,它总是跟着他,想吃掉他。
所有的碎片中,都出现过同样的身影,总是穿着一身白衣,在他的梦里到处晃悠。
无论怎么努力他都看不清那人的脸,直到最后一个梦境。
——我与他之间没有可能,若再相见,我必诛之!
傅月!
司靖惊醒,他没看清那张脸,可那道声音清清楚楚,真切得好像就在现实中发生一般。
试探性地挪动身体,也不知道傅卿止给他用了什么药,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
“师、呃……司靖!你终于醒了!”楚宵云刚在桌上打开点心的包装,就听见床上传来动静。
“傅月呢?”司靖看着"魏淑婉"圆润的脸庞不禁发出感慨,莫公子对她倒是真情实意。
楚宵云拿出一块桂花糕递到师娘嘴边,说道“摄政王在书房呢……你都昏睡三天了,快起来尝尝这个。”
司靖刚咬下,嘴边立刻送来一杯茶水。
还好……当时没弄死她,关键时刻竟是这丫头体贴、靠谱。
两人一来一回地吃了好一会,楚宵云就耐不住寂寞说要出去逛逛,于是就留下司靖独自呆在卧房。
哀叹一声,坚强还得靠自己。
才起身下床,他就感觉胸闷不已呼吸不畅,走几步就喘一阵,看来是七日散起的作用。从卧房到书房不过一小段路,他走得却比常人慢上两倍。
手还未触及房门,屋内便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阿止你别婆婆妈妈的,不若你把剔魂骨给我,我帮你下手。”是莫徊。
阿止?
这两人原来是认识的吗……这剔魂骨又是什么东西?
“哎哟喂!我的天尊大人呐!司靖那小子命途都断了,随时都可能嗝屁,你能拿得准先下手的时机?现在不动手,要等他死了再杀吗?!”莫徊急的不行,可偏偏面前人看起来还毫无波澜的样子。
他将剔魂骨推到傅卿止的面前:“要我说,就趁现在,趁他还没醒来你先杀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就把事情办完了吗!”
门外,司靖感觉置身冰窖,全身冷到发疼发颤,心底一个声音在嘶吼:别答应……拒绝他!
明明没有动,可为何就是愈发的喘不上气呢?
心口堵的慌。
良久。
“好……”
那一个字说得很轻,却是无比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司靖的瞳孔无声的放大,心脏钝痛久久不停,他死死地盯着前方,想要透过这扇门看那人是一种怎样的神情。
肩膀被轻轻一拍,转过头去。
是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