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无效。”傅卿止笑着替他理好衣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带他进了府邸。
两人的身后,是一直紧追不舍的青竹。在雷雨里跪了一夜又四处跑,这会看起来比傅卿止要狼狈的多。
司靖只扫几眼,就再没看过他。
不是他不想看,只是每次要回头都会被傅卿止掰正。
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这个依旧矜贵的男人。
啧,他是怎么做到任何时候都能云淡风轻的?
“想看?回屋里定让你仔细瞧。”眼见青竹就要追上前来,傅卿止眼中闪过暗光,放高音量。
?他想看什么了!
路过那片桃林,只剩几朵花还顽强地呆在枝头。
青竹一直跟到了卧房门外,司靖想着若不是自己在,傅卿止估计得杀这人好几回了。他深吸一口气开始酝酿情绪,鼻子一吸,伸出爪子。
傅卿止忽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用力拉扯,低头看去只见司靖一脸严肃,又因为身上带伤眼眶红红的,委屈得很,整个人仿佛缩在自己怀里,没了一身芒刺,软的不行。
“好……”知道怀中的人想做什么,明明自己不乐意,可对上那双略带无辜的眼终是不忍心拒绝。
他怀疑司靖是故意的,且有证据。
定在原地思索一番,还是觉得不爽。
这厮看阿靖的眼神不清白!
暗自清嗓,努力回想莫徊教他的,低声道:“让他进来也不是不可以,你得让我抱着——万一你磕着碰着我该心疼了。”
原本清冷的声音这会忽然变得媚意绵长,每个字都在勾手。
?
有病?
抱就抱呗,说话怎么还娇里娇气的!
司靖耳朵麻麻的,浑身一个激灵。生怕傅卿止还有下一句,他立刻答应。
“好好好,随你随你!”
傅卿止顿时乐开了花,抱着人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
看来阿靖喜欢这一套,以后要多搞搞。
司靖被稳稳的放在榻上,身边人只是挨着坐下就不再打扰。
青竹进屋后扑通一声直接跪下,没有错过傅卿止嫌恶的眼神。
他垂眼藏起不甘和怨恨,又是“咚”的一声磕头,带着哭腔说道:“主子!青竹罪该万死!害惨了您!!青竹只是护主心切,怕您被奸人所害,这才急了心蒙了眼!”
说话间无意露出手臂上的几道刀伤,抬头时额前一片红,目光坚定不移,好似赴死的烈士,提到“奸人”二字时目光还轻轻飘向傅卿止。
——皇兄也太愚钝了,连身边的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也察觉不出,我说我能弄死傅月,他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脑海中响起司澈在地牢里说的话,司靖叹出口气,放下茶杯问道:“你这伤怎么来的。”
捡到青竹时,自己也还是个孩子,青竹于自己而言更像是一同长大的玩伴。
他不怀疑对方的忠心。
可忠心与背叛与否也没有关系。
“昨日……寻找主子的时候,遇上了点麻烦,主子不用担心,青竹撑得住!”
青竹湿了眼眶倔强的看着司靖,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傅卿止锋利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好啊,这回连“属下”都不叫了,还用苦肉计?
呵。
“回去好好上药,以后……”司靖话还没说完,傅卿止忽然拿起他的头发,开始在手中各种把玩,时不时还放在鼻尖轻嗅。
一把将头发从那人手中夺回来,不耐烦的瞪一眼,搞什么?打搅他谈正事!
“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腰间一紧,肩上一沉,司靖努力克制才没有抬手打人,又继续道:“我最痛恨背叛,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能好过……你走吧。”
傅卿止眼中泛起幽光,手上的力道又多一分。
“主子!青竹愿以死谢罪!就拿青竹这条命,来弥补主子!”青竹跪在地上不愿起来,他不怕死,他怕主子不要他。
傅卿止随手拿起旁边的茶杯甩了过去,青竹头上顿时破开大口,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