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懦弱童养媳后(种田)——咸心
时间:2022-07-21 06:26:53

  他们今天早上起来得比较迟,磨豆子又耽误了许久,眼看到了下午,豆腐才做了出来。
  这么晚了,肯定是赶不及去镇上卖豆腐了,但留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豆腐容易坏,必须当天做,当天卖。更是不能过夜,放久一点的豆腐,那味道就发酸了。
  祁母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苦着张脸去跟顾青青商量。
  顾青青听后,倒并不担心这个,豆腐的加工方式有很多,不愁没法子来安置。
 
 
第9章 
  顾青青先去灶房里看了眼豆腐的成品,和现世的一模一样,白白嫩嫩的,卖相看着挺好。
  日暮西斜,顾青青估摸着住在对面的丁婶差不多该从地里回来了,便从家里切了一大块豆腐,给人送了过去。
  也是她来得巧,刚到丁婶家门口,就远远地看到她的人影了。
  她那几个儿子还在地里忙活,她先行回来做饭。
  顾青青也不是第一次过来送东西了,往日从山里弄回来的山货吃不完,都会给丁婶家送一份。
  丁婶也是一样的,祁家现在饭桌上的各种蔬菜,都是她送过来的。
  顾青青不耽误她做晚饭,把自家豆腐递给她后,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她就是想来打听下,村里谁家有车,明早能搭她一程到镇上卖豆腐。
  丁婶一听,当即表示,现在就带她去村子里问问。毕竟村里有车的也就那几家,耽误不了太多工夫。
  顾青青便跟在丁婶的身后挨家问,她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坐不了顺风车,那就起早一点,步行去镇上了。
  没想到她的运气还真不错,住在村尾的张叔明早要去县里一趟,他家有一辆骡车,会路过镇子。
  张叔答应了,明天可以带她一程。
  两方约好,明早卯时在村口会和。
  顾青青回家后,又切了一块豆腐,给张叔送了过去,聊表谢意。
  祁母得知此事后,心下大喜,有车坐,可给她们省下大麻烦了。
  她向顾青青保证,明天一定提前就把豆腐准备好,绝不耽搁明天卖豆腐。
  *
  顾青青将晚上要吃的豆腐预留出来后,剩下的这些,她打算全部做成霉豆腐。
  从原身的记忆中,霉豆腐目前还没在市面上出现过。
  顾青青也是考虑到,这个做法比较简单,又禁放,味道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顾青青说做就做,她把剩下的新鲜豆腐全部放到院子里沥干,然后再一一切成小块,交错开来,放在一个垫满稻草的竹筐里。
  豆腐的上方,又铺上一层干稻草,再找个盖子盖上,之后就等它自然霉化就好了。
  这个过程大概是在五到七天,等豆腐起了白毛之后,她就要开始做调味料了。
  说到调料,家里很多东西都没有,明天还得去镇上把这些东西都给备齐了。
  *
  次日,天还没亮,祁家的院子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家里难得有这么一件正事,祁母难掩兴奋,一睁眼,就张罗着让全家人穿衣服起来了。
  因为顾青青昨晚特意睡得比较早,所以现在起床,精神上并未有太多的不适。
  只有祁望才是那个最煎熬的,他昨天睡了一下午,夜里就很难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又被祁母给叫醒了。
  他想到他自从回来后,就没过上一天顺心的日子,夜里也没睡过一次好觉,还是早点拿到钱,溜之大吉方为上策。
  祁望迫于压力,不得不穿衣服起来。
  全家人到齐,就开始热火朝天地做豆腐。有顾青青在,干起活来总算没有昨天那么拖沓了。
  待豆子一磨好,祁母就赶顾青青回房补觉。而祁望因为动作太过迟缓,再次遭受到祁母的百般嫌弃。
  同时,他还需要将功补过,负责后续的活。
  眼看着快要卯时了,祁母才去喊顾青青起床。
  祁母做事还是比较细心的,豆腐她都已经安置在箩筐里,该带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祁望生怕祁母要拉他一起去,他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祁母给叫醒了,此时急需补眠。便同祁母扯谎说,他要在家温习功课。
  祁母见他难得在家读书,这才放他一马。
  婆媳俩一起抬着箩筐去村口搭车,略等了等,张叔就慢慢赶着骡车过来了。
  两人把东西搬上车,坐好后,骡车就驶出了大沟村。
  路上,顾青青和张叔打听起了镇上的情况。
  原身虽去过镇上,但只固定到那两三个地方,其他地方并不怎么了解。
  张叔常往镇上去,当即就给顾青青介绍了起来。
  镇子不大,也就西边有个菜市场,平日大家买菜都往那里去。
  顾青青便朝祁母说道:“看来咱们卖豆腐,就直接往西市去就行了。”
  张叔闻言,有些许诧异:“你小叔不是在那里开了间豆腐坊吗?”
  祁母也想起了这回事,连忙扯了下顾青青的袖子:“青青,咱们可别去跟你小叔抢生意了,他那豆腐铺子也开了有些年头了。”
  张叔想到顾青青昨日送来的豆腐,笑道:“其实你家的豆腐比你小叔家的好,我去年在他家买了块,有股子酸味。你要是到西市卖,指不定还真能把他的生意抢过来呢。”
  祁母忙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青青。”
  张叔附和道:“你娘说得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气生财,况且你们还是亲戚呢。”
  顾青青:“先过去看看,要是不行的话,就只能沿街叫卖了。”
  张叔将她们送到了镇上,就驾着车走了。
  顾青青和祁母自己挑着箩筐往西市里走。
  她们来得还是晚了一点,西市已经开始热闹了。
  虽然过来买菜的人还不算多,但道路两旁已经都是小贩了,摊位上卖什么的都有。
  顾青青见外围的好位置都被人占光了,只能和祁母挑着箩筐往里走。
  没过多久,祁母就突然伸手指了下对面的铺子,小声朝顾青青说道:“那就是你小叔的铺子,咱们真要在这里卖豆腐?”
  顾青青点头,第一次做生意,她也不想生出另外的事端。但没办法,大家买菜卖菜都在这里,去其他地方没生意呀。
  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不过等早市散了,要是她的豆腐还没卖完的话,倒是可以挑着担子,试着去小巷里叫卖。
  顾青青和祁母两人又继续往里走了一会,才终于找到一个空着的小角落。
  地方虽不大,但幸好她们就两个箩筐,竖着放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祁母将提前准备好的木板搭在两个箩筐上,这就当做台面了。
  正新鲜的豆腐也从箩筐里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板上,上面盖着一层纱布,这就算齐活了。
  因为这个位置太靠里,没几个客人会往这边来。
  顾青青在摊子上等了一小会,便留祁母一人在这里守着。她先去附近转悠一下,观察下当地的物价。
  祁母头一次出来做生意,心里紧张得不行。她绷着张脸,也不好意思像旁边的人那样叫卖,一心盼望着顾青青能早些回来。
  顾青青大致溜达了一圈,对当地的物价做到了心中有数。
  正准备回自己的小摊时,就见一个精瘦的男子站在她的摊位前。
  而祁母正垂着头,频频擦着额头上的汗。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她是遇上麻烦事了。
  周边的小贩似是见惯了,只互相使眼色,并不打算出头。
  顾清清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祁母一看到她,便喊:“青青,你可回来了!”
  顾青青直接问道:“怎么了?”
  祁母平日还好,但一遇到事就容易慌神,太紧张的时候,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支支吾吾了好半晌,都没跟顾青青把事情说清楚。
  精瘦男子见来人是个女子,心里也没太当回事,打断道:“算了,小爷来跟你说吧。这条街一直归我管,你们在这里做生意,要先来找我拜码头。”
  男子斜着眼,打量顾青青一眼:“我谅你们是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也就算了,把拜码头的钱交上就行了。”
  这不就是来收保护费的吗?
  顾青青嘴角掠过一丝嘲笑:“要是我不交呢?”
  “不交?”男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伸手就要去掀摊子。
  祁母被吓得面色苍白,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就在男子碰到簸箕的最后一秒,生生被人给截住了。
  顾青青单手扣住男子的手腕,然后手指收拢,不断往其施加着力道。
  她面颊阴沉,声音似粹了冰一样:“保护费收到我的头上来了?只怕你没命享用。”
  男子痛到了极点,脸上血色尽失,身体都扭曲在一起。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女子的手劲竟然会这么大。
  男子一个踉跄,已然跪坐到了地上,他忙向顾青青求饶:“姑奶奶,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就饶小的一次吧。”
  顾青青也不想在这等地痞流氓这耽误太多时间,毕竟是她第一天做生意,事情闹大了也不好。
  “下次记得睁大你的狗眼。”顾青青撒手,顺势把他往外推了一把。
  男子直接往后摔了个屁股蹲,一句狠话都不敢放,就直接灰溜溜地跑了。
  周边的小摊贩都被顾青青这一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祁母同样也被顾青青吓了一大跳。
  顾青青什么都没解释,依旧是冷着张脸,守在自家的这个小摊上。
  然而过了良久,小摊还是迟迟没有人光顾。
  左手边那个卖菜的婶子,忍不住提醒道:“你们看见人来了,就喊几声呀。”
  顾青青自然也知道要叫卖,不过她没干过这事,豁不出这个脸面来。索性先下手为强,扭头看祁母:“娘,那就你来吧。”
  祁母哪里喊的出口?但因为刚刚的事件,对于顾青青的要求,她不敢说不。毕竟两人一起到镇上来卖豆腐,直到现在,她一点忙都没帮上。
  沉默了几秒后,祁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让我咋喊嘛?”
  顾青青想了想,结合了下周围的叫卖,迅速给出了答案:“你就喊,卖豆腐嘞,又滑又嫩的豆腐。”
  祁母把词记住,在心里排练了好几次,才低低地喊了一句:“卖豆腐嘞。”
  这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顾青青昧着良心夸奖:“不错,就是这样喊的,声音再大一点就好了。”
  祁母看了眼周围的人,都是这么喊的。她鼓足勇气,混在嘈杂的环境中,又重新喊了一遍:“卖豆腐,又滑又嫩的豆腐。”
  如此这般试了好几次,才逐渐流利。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招揽来的第一位顾客,却是祁望私塾里的曾夫子。
 
 
第10章 
  曾夫子是个老秀才,已有五十来岁了,头发花白,脸上瘦削。许是教了多年的书,一言一行中,都透着股严厉。
  他在镇子的南边开了间私塾,祁望七岁时,便成了他的学生。
  他今日本是路过此地,因被祁母的叫卖声吸引,一扭头,就看到了顾青青。
  曾夫子记得她,是因为原身以前常去给祁望送东西。想到祁望这几天都没回私塾,便打算过来问下情况。
  曾夫子没把祁母认出来,祁母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当年祁望开蒙,就是她领着孩子去的,所以印象尤其深刻。
  此时眼看着曾夫子到了近前,祁母战战兢兢地打了声招呼:“曾夫子,你也来买菜呀?”
  曾夫子这才把目光落在了顾青青旁边的妇人身上,多年不见,他也记不太清祁母的长相了,试探地问道:“你是祁望的娘吧?”
  祁母点头:“是嘞是嘞,就是我。”
  既然祁母在,曾夫子也就干脆问她了:“祁望这几天都没回私塾,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祁母神情一顿,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旁的顾青青接过了话茬,实话实说道:“家里没出事,就是读不起书了。”
  曾夫子听后,有些许错愕。祁望平日的吃穿用度并不窘迫,怎么就突然读不起了?
  这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祁母就急了。
  她跟曾夫子说好话:“束脩要过些日子才能交上,夫子请再宽恕些时日。”
  曾夫子摆摆手:“我教过的寒门学子可不少,束脩拖了两三个月的也大有人在,就算是不交,只要有心,我也照教不误。明日你还是照常让孩子过来,至于束脩,就等家里宽裕了再说。不过依你家的家境,不应该会这么困难呀?”
  顾青青倒是一点也不隐瞒,直言道:“曾夫子有所不知,为了供祁望读书,家中一直在变卖祖产。这些年来,不过是在苦苦支撑罢了。”
  明明是在哭穷,偏偏顾青青说得格外坦荡。
  曾夫子板着脸道:“私塾里的学子们都知道,我并不注重束脩的多少,无论是给一百文,还是给三十文,我都一视同仁。我记得你家祁望,每月的束脩是七十文。这在学子中,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他若是拿不出,为何不同我直说?”
  顾青青:“曾夫子的束脩确实不高,让我们拿,也是拿得出的,但其他的花销却实在让人望而生畏。”
  曾夫子:“你所指的是笔墨纸砚?这些东西确实不便宜,但也不能太过节省了……”
  顾青青摇头:“是私塾里的生活费。”
  “生活费?”曾夫子愣了一会,否认道,“哪有什么生活费,私塾就我一个夫子……”
  说到这里,他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了:“等等,我知道了,私塾里有几个孩子为了不受家人管束,便自作主张地在镇上租了房子,想必祁望也在其中,才会有这所谓的生活费吧。”
  “原来如此,我就说曾夫子素来清正廉洁,怎么会收如此昂贵的生活费。”顾青青适时地恭维了几句后,又道,“不知祁望在私塾里的表现如何?”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