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营业后贵妃爆红了——顾惜惜
时间:2022-07-21 06:38:13

  江屿迟如鸦羽般的睫毛垂下,他偏了偏头,缓缓地吐了口气:“你喝多了!”
  “喝多了才好呢。”
  “喝多了还好,可喝多了把我当成某个人就不太好了,”江屿迟自嘲道:“我虽马马虎虎,但也不是谁的替身。”
  他记得她说过自己长的真像他,她还真是残忍,刀刀往心口扎,他腾出一只手,掰开佟念锦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用力拽下:“你早点休息。”
  说完人站起来就要走,可是一只手却顺着他的手腕勾住了他的手指。
  佟念锦望着他不说话只流泪,盈盈泪光在眼眶中晃动,顺着她妩媚的眼角润湿着白色的枕头。
  久违的画面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江屿迟只觉得脑后一阵钝痛,几乎站立不住。
  这次的画面比以往都要久一点。
  他依稀看到眼前的女人也是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可大颗大颗地眼泪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再接着他似乎是看到了自己,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握着女人的手将它放到唇边,一个劲地道歉,同一时间,那种深深的愧疚感又再次席卷全身,直抵心口,江屿迟绞痛的眼前一阵迷蒙,视野里佟念锦的轮廓也渐渐变得模糊......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
  热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沿着淡黄色的地板,慢慢地爬上他的身体。
  他猛地睁开眼。
  昨晚......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像真实地经历了一个人的生离死别。
  可当他想仔细回想一下梦的内容后,却发现脑袋空空,什么都想不起,唯有一份深深的遗憾萦绕心尖,挥散不去。
  他轻捶着头,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收回思绪,接了起来,是佟念锦的声音:“你醒了?”
  “嗯,”江屿迟揉了揉太阳穴,他记得他昨晚来过佟念锦的房间,再之后......他如梦初醒般朝四周看了看,才发现环境陌生,唯有一旁沙发上搭着一件衣服让他能分辨的出这是佟念锦的房间,再看看自己身上,衣裳整齐,这才让自己松了口气,“你去工作了?”
  “对,我在排练。”
  “昨晚......”
  “昨晚我喝多了,辛苦你照顾了我一夜。”
  江屿迟笑笑,因为他对此毫无印象。
  那头的佟念锦沉默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出:“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还未等江屿迟答复,她又着急解释:“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对你来说有点过分,但我还是想恳求你来帮下我。”
  江屿迟朝窗外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不适地眯起了眼睛:“你知道的,我很难拒绝你。”
  他应的爽快,这反倒让佟念锦有点羞于说出口。
  “到底是什么忙需要我帮?”江屿迟催促她。
  佟念锦:“黑莲花最后一期是演技比拼。”
  江屿迟:“这是我策划的。”
  “我们的搭档需要自选。”
  “嗯。”
  佟念锦:“我的搭档是公司给我定的。”
  江屿迟自以为猜到一半:“是他的咖位不够,你觉得打不过其他姐姐?还是他不配合?让你进不了状态?”他胸有成竹道:“这个我来给你安排,我们晨星现有的签约男艺人,随你挑。”
  眼下娱乐圈内大部分了炙手可热的明星都归晨星所有,另一部分也和晨星保持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他深信,只要他一开口,这些人都会随叫随到。
  “挑谁都可以?”
  “当然!”
  佟念锦小心翼翼问:“如果我说,我选你呢?”
  江屿迟:“......”
  *
  当江屿迟真出现在摄影棚里,并表示自己不是过来视察而是作为佟念锦的搭档时,一众晨星工作人员齐齐要昏倒。
  不是,他们向来不愿示人的神秘总裁怎么才参加完恋综环节,又来凑演技比拼了?
  是现役娱乐圈已经没有让他满意的人选了吗?
  “江总!”负责佟念锦这一part的导演见到江屿迟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人立马恭敬地引了上去,完全没有刚刚呵斥佟念锦的盛气凌人。
  江屿迟朝他颔首后便径直朝佟念锦而来。
  佟念锦满怀感激地朝他点头:“谢谢你肯来帮我。”
  江屿迟笑着说:“其实我一直以来也想尝试下演演戏,因为我觉得过别人的人生会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可一直找不到很好的机会,所以说应该是我要谢你。”
  佟念锦扬了扬唇,他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让自己没那么愧疚:“谢谢你。”
  对着谭治她的确进入不了状态,昨天谭治还颇有耐心的陪她试戏,一副前辈的姿态告诉她,别急。到了今天,在接连两次NG后,这位圈内前辈终于忍耐不住,甩了脸色,而后更是直接对佟念锦冷暴力,不理睬不回复,这让佟念锦尴尬不已。
  后面谭治通过舒怡传话,说他还有其他活动在身,这次只能帮她到这了。
  舒怡借此也内涵了一顿佟念锦:“我发现你最近红了以后有点飘,什么人你都不看在眼里了。”
  佟念锦冷冷一笑,当即想挂电话,舒怡预料她会这样做,所以飞快说:“行吧,我们公司的艺人还有谁能入你眼的,你说,我去协调。”
  “不用了,我自己去联系。”佟念锦知道无论舒怡让谁过来,结果都是一样,除非是他。
  两人谁也没换装,就坐在地板上对着台词。
  江屿迟是第一次演戏,拗口的台词对他来说难度很大,佟念锦坐在一旁帮他理顺。
  不知是他记忆力好的缘故还是其他,反正在佟念锦的帮助下,他很快记住了台词。
  导演想看看这俩人能碰出怎样的火花,便让先试着走一遍。
  这一试,他果然看到了与昨天和刚刚完全不同的佟念锦,无论是悲愤的、屈辱的还是绝望的,每一丝表情她都拿捏的很好,尤其是看着江屿迟时她那又爱又恨的眼神,恰如其分,多一丝就会让人觉得刻意,少一分又觉得感情不足。
  一场五分钟的戏一口气拍了下来,导演看得意犹未尽。
  喊下卡的那一瞬间,有股热血在胸腔里澎湃着。
  他第一时间上前去恭维着江屿迟:“江总,没想到你会演的会这么好,比专业演员还让人动容。”
  江屿迟仿佛没听见般,视线直直盯着佟念锦看。
  看她因为争吵而发红的眼睛。
  刚才两人争吵的画面对他来说太过熟悉了,他突然有种很大胆的猜想,他之所以能这么快记住这些台词,会不会因为这些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东西呢,所以他可以完全不需要记忆,可以顺其自然地去接话,每丝表情也不需要揣摩。
  他知道这种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可结合那些奇异的画面,他觉得也并非不可能。
  佟念锦注意到他炙热的目光后,朝他点头。
  导演吃了瘪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建议这段戏过了后,先排一下后面的戏,好方便及时调整。
  “死别”这场戏较之前“决裂”这场要含蓄内敛很多。
  完全是两个人的戏,没有配角推波助澜,也没有激烈的感情冲突,有的只是淡淡的互诉衷情。
  佟念锦当初翻这段剧本的时候就觉得可笑至极,剧本里的自己和江临分明就是一段苦命恋人,被世俗被误会,一直虐恋情深,到最后因为江临命在旦夕才冰释前嫌,这段戏讲的正是江临临死前与佟念锦的告别。
  她之所以觉得可笑、觉得荒谬,是因为现实里直到江临死,她都没有去看他一眼,更别说和他定下什么来生之约,她想,就算有来生,她也不希望再遇到她,至于江临,他更希望和他定下来生之约的事另外一个人吧。
  她忍着恶心,和江屿迟对了一遍台词。
  导演一听就皱紧眉头:“你这感情不对啊,这时我们女主应该是不舍和遗憾的,你这......整个一铁石心肠啊。”
  她只好让自己态度软一点。
  “你说话时应该急促一点,因为这时我们男主角已经快不行了,女主要迫不及待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
  佟念锦一整个无语,不过她还是按照导演的要求来了一遍。
  导演还是不满意:“刚刚那场戏不是演的挺好的吗?怎么到了这场你就......欠点状态呢?”
  佟念锦深吸一口气:“导演,给我半个小时,我再调整一下。”
  “行。”
  她走到墙角来回踱步,来疏散心里对这场戏的排斥。
  这时江屿迟也跟了过来,递给她一瓶水:“来,先喝点水!”
  因为对江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导致现在的她对江屿迟有了点迁怒的情绪:“不用!”
  她语气强硬地拒绝了江屿迟,并在看到她朝自己走来时,不断地往后退。
  似乎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牵连。
  江屿迟察觉到她细小的举动,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佟念锦下意识地否认,“是我的原因,和你没关系。”
  她仰着望着江屿迟,高大的身躯让她有种难言的压迫感:“对不起,我想出去透透气!”
  作者有话说:
  江屿迟:为何她对我喜怒无常?!
  江临:我埋下的锅,你来背!!
 
 
第54章 
  佟念锦孤身一人,眼神落寞地推开练习室的房间,径直向门外走去。
  她拒绝所有人的示好或安慰,以及很少见的让摄影师别跟着。
  摄影大哥心慌了那么一瞬,有点无措地回头看了看江屿迟,跟拍是他的工作呀,要是拍着拍着人没了,他这就算工作失职吧。
  江屿迟远远地朝他点头。
  摄影大哥这才把摄像机关了。
  佟念锦走的毫无目标性,她避开人群,走了安全通道,往下走了两层后又失魂落魄地往上走,没了冷气的呵护,很快汗液就浸湿了她的额头。
  去哪里?
  不重要!
  她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缅怀她的过去。
  此刻想想,她觉得过去八年,在皇宫的八年真的活得像个笑话。
  十六岁那年,她随战功显赫的父亲进京,庆功宴上,身为女眷的她遥遥望少年天子一眼,平静的心就像被巨石激起了惊涛骇浪。
  自那以前,她认识的男性都如同她父兄那般魁梧,也大多是舞刀弄棒的人,很少有机会能见到如少年天子这版温润儒雅的人,他说的话也好听,文绉绉的,引经据典,很耐听。
  她回家后,她就吵着要入宫,她想陪在如天上皎月般的人身边,她难以忘记那天宴席上,他坐在最上方,歌舞升平里他眼里难掩的落寞,她觉得自己应该去陪陪他,他应该不快乐。
  她态度坚决,父兄劝不过,只好成全了她。
  进宫那天,天气极好,是阴雨绵绵半月的日头里唯一的晴天。
  她显赫的家世让她和其他秀女不同,她一进宫便是嫔,掌一宫主位,不用等皇上翻牌子,当天晚上她就被抬进了皇上的寝宫。
  那天晚上,她也如愿地见到了江临。
  第一次离他这样近,她觉得自己口干的不行,她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嗓子太沙哑会吓到他,两人四目相对,她能感受到江临见到自己后急促的呼吸声,自己也同样痴痴地望着他,只是江临看了她一会儿,便离开了。
  她懵懂,半坐起来,扭头看见江临正在书案前看书。
  她终是忍不住娇滴滴的唤了他一声“皇上”,换来的却是江临冷漠地说:“你先睡!”
  那算是她的新婚之夜,只是过程并不愉快,结果也并不美好。
  宫里有规矩,除了皇后与皇贵妃,其余嫔妃一律不准留宿皇帝寝宫。
  可是那晚,她却迷迷糊糊地在龙床上睡了一夜,期间也没人来唤醒她。
  也因为这样,她瞬间成了其他嫔妃眼里的肉中钉。
  去皇后宫里的晨昏定省的第一天,她便因为行礼不够周全,被皇后刁难,而后更是被人揪住一点小错,就会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后宫妃嫔大多家世显赫,没人会因为你是将门之后就对你礼让三分,她们看到的是一个月三十天,皇上去了她宫里留宿了半月,看到的是皇上对她的赏赐络绎不绝,她们争的也不过是那一点宠爱而已。
  可是无人知晓,皇上留宿她宫里的那半个月里,要么秉烛苦读,要么合衣而睡,和她根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那时,她只觉得失落,可是能这么频繁地见到皇上,她还是很开心的。
  直到有一次,她做了皇上最喜欢的糕点,亲自给他送过去,碰见了几位权臣正围攻皇上一人,他们要么大权在握、要么目中无人,完全无视君臣之道,数落皇上种种,无非就是皇上并没有完全按照他们的意思,而是有了自己的决断,甚至有人嘲笑他是黄口小儿,皇上一人难敌四人,被他们一直逼着,脸色很差,她看不下去,就算是皇上的贴身内侍过来阻挠,她还是掀帘进去了。
  后宫议政,是大忌,也是大罪。
  她当然知道,可是当时她好像顾不了那么多,冲了进去,拼死守护着他作为皇上的尊严。
  几位权臣也被她指责的颜面全失,气得脸色铁青,就在他们要拿后宫议政来治佟念锦罪时,皇上先发制人,罚了她在殿外跪着,直到几位权臣满意为止。
  那天她跪了很久,腿都失去了知觉,一直到了晚上,才看到忙完正事的皇上走了出来,他带着天子之尊在众人面前重重地呵斥她,就在她觉得委屈难过时,江临蹲了下来,迅速地递给她了一块明黄色手帕包裹的桃花酥,那是他第一次放下皇帝的架子和她说话:“胆子倒不小,要不是朕反应快,这会儿你应该被赐了毒酒了。”
  她是真饿坏了,没顾得上形象,两口就把桃花酥塞进了嘴里:“赐酒就赐酒,谁让他们那样说您。”
  江临无奈地扯了扯唇:“朕这个皇帝做的确实窝囊。”
  她不解地看着他:“明明是他们做的不对,您为什么要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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