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律师过来后,两家人商谈离婚的事。
此时秦砚也梳洗好了,从容许多。
他坐定,看了眼芦闻笙,“我不同意离婚。之后你们要是上诉,我们也陪着。”
他就耗着,等到她回心转意。
周明津淡笑,“秦总,你考虑清楚,离婚传闻对秦家股票不利。”
秦砚一笑,显出商场上的精明来,“爸,这婚芦家要结,也不是轻易能离掉的。”、
“呵,”芦妈冷笑,“结婚之前我女儿100多斤,结婚半年瘦到70斤,你们不心疼她,我们家心疼,还在你们家当牛做马吗?”
秦砚干涩道,“妈,这是我的不是,我……我改。”
秦老太太一把拉住儿子,“家里有佣人,老四媳妇和佣人打架,传出去我们名声多难听。”
芦妈妈“呸”了一口,很像吐到老太太脸上去,“我和你说东,你和我讲西。难怪你们在你们秦家难做人,原来从上到下都听不懂人话。”
“你!”秦老太太捂住胸口,差点心脏病复发,吞了几颗药才好点。
大家谈了3个小时,最后不欢而散。
芦爸爸直接放话,“这别墅是我女儿的嫁妆,你们搬出去。”
周明津附和颔首,“就算是在离婚冷静期,秦砚和闻笙也需要分居,何况秦家其他人。这间别墅是芦小姐的私产,请各位三天之内搬出去。”
秦三一家三口,吃瓜没想到吃到自己身上,要搬走了?
他们在这里都住惯了呀,这里的别墅多方便,环境好不说,上班有方便。不想秦家老宅,在郊区……
芦家人走了,带着芦闻笙一起走的。
芦闻箫可不想把妹妹放在这个狼窝里。
秦老太太想到娘家孩子在转学的事,芦闻笙还没给个答复呢,老太太追出去,只吃到一嘴汽车尾气。
她在电话里和老朋友说,“你放心,我媳妇一句话的事,一定给你办好。”
挂了电话,她一张老脸垮下来,芦闻笙都要离婚了,这事儿还办得成吗?
她有点后悔,平常过于打压四太太了,不然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
她回到客厅,秦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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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闻笙回娘家住了几天,离婚官司照常进行。
她发现只要看学生的两寸照片,系统就能判断出学生适合的进修方向。
于是芦闻笙一整天,看高三生的资料,从早看到晚。
每一个学生消耗2点声望值后,系统生成培养方向。
到了晚上,她眼睛都酸痛了。
吃过晚饭,自己开车去眼镜店,配了一副蓝光眼镜。
顺便测试一下视力,150度左右的轻度近视,没有散光等等。
配镜很快,店员说,“2个小时后您可以过来拿。”
芦闻笙和妈妈一起逛了几家店铺,回来拿眼镜。
正好碰到来配眼镜的熟人,顾太太。
顾太太来给小儿子配眼镜的。
见到芦闻笙,笑意盈盈,拉着芦妈妈手腕,“终于见到您了。”
芦妈妈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顾太太笑着说,“我还想着,是什么样的母亲,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
芦妈妈养女儿20多年,还从没被人如此恭维过,而且还是海市豪门太太之首的顾太太。
自己女儿几斤几两,做娘的当然知道的,“顾太太谬赞了,她还小,很多事情还在学习呢。”
顾太太摇头,“不不不,我是真心的。您的女儿很优秀,在做很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家长们非常感谢她。”
顾太太的儿子轻微社恐,躲在一边试戴眼镜,不想去见老师。
芦闻笙笑,“好啦,小顾同学还要配眼镜,我们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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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恭维的话,秦老太太出门,也听到不少。人人都说她有个好儿媳妇。
但是秦老太太有苦难言,她甚至不敢说,可能今后就不是她儿媳妇了。
芦闻笙的别墅被清空一半,秦家人已经搬出去了。
秦家的佣人也离开了,芦闻笙回到别墅,里里外外换掉钥匙。
还有一些秦家人忘了带走的东西,芦闻笙让佣人全部打包好,给他们寄过去。
整个七月和八月,芦闻笙和秦砚都在打离婚官司。
秦砚最开始提出,他所有的财产都归到芦闻笙名下,只要她不离婚。
芦闻笙拒绝了。
后来秦砚说,如果她要离婚,清雅学校的股份份额,她要还回来。
芦闻笙同意了。股份还回去可以,她仍然是清雅的校长,等她赚到足够的声望值,她就退休。
秦砚见她没有任何留恋,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他的财产,亦或是清雅。她可以全然抽身离去。
为什么这么狠心。
这两个月,秦砚瘦了一大圈。
芦闻笙则协助高三生填报志愿,耗费6000多个声望值,但是等他们成才后,以后的声望值是源源不断的。
七月和八月,清雅有一个研学会,带学生们参观世界名校,旅游一圈。
旅游世界,机会不用白不用,芦闻笙就成了其中带队老师,不干活儿那种,旅游世界,品尝世界美食。
秦勉、秦霜柠、周擒礼几个孩子也跟着去了。
在七月底,芦闻笙回国一趟,终于拿到了离婚证。他们离婚,海市传得沸沸扬扬。
大部分人说离得好,芦校长什么男人找不到,何必找个不爱她的男人。
周明津笑了,告诉他们,秦砚献上所有家产求她别离,芦校长离得义无反顾。
这话是周明津说的,具有十分的可信度。
许白茶本来觉得机会来了,听说了周明津说的,才觉得再也没有机会了。
离婚第二天,芦闻笙继续飞国外,旅游世界。
秦觐源帮秦霜柠申请到了一场音乐会,为了增强孩子的信心。反正也在异国,并没有多少人认识她。
少女半年的练习,她的努力和天赋远超所有人。
台上的演奏的她,光彩夺目。
秦觐源坐在芦闻笙身边,芦闻笙右侧是秦勉。
她虽然和秦砚离婚了,秦勉倒是经常来找她玩。
芦闻笙并不不介意,毕竟他很懂事,从来不说秦砚的事。
秦勉想喝水,刚吃了炸鸡,没来得及洗手,手指有油,拧瓶盖拧不开,递给芦闻笙。
芦闻笙从包里摸出一包湿纸巾丢给秦勉,拧开瓶盖,递给他。做老师就是这样的,经常会有男学生,力气小,让女老师帮忙拧瓶盖。
秦觐源小声问,“秦勉怎么还跟着你?”
“我带他比较多。”芦闻笙回答,挑眉,“怎么,秦先生瞧不起离婚带孩子的妇女?”
秦觐源嗓音低沉,“怎会,被你吸引还来不及。”
“咳。”秦勉喷出一口水。
在秦觐源的眼神压力之下,他跑了。窝草吓死了,秦觐源的眼神比秦霜柠可怕多了。
之后,秦觐源向她表白了。
芦闻笙:?
不不不,她还没作好立刻投入第二段感情的准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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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已经很难收场◎
他说她对他的吸引力很大, 相比于年轻人动不动就说: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种话。
秦觐源这种老派的人说不出口,只说她对他的吸引力很大。
芦闻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略带警告, “不要开这种玩笑。”
很少有在立场上,能警告秦觐源的人。芦闻笙是尊重他的,这个男人天生上位者的气势极强,但也仅止于尊重而已,她从未将他作为伴侣的考虑对象, 甚至连男伴的考虑对象都不是。
无论对待工作还是感情,芦闻笙更倾向于掌控者的地位。毫无疑问,秦觐源也是。两个强势的人,势必在处理感情上面矛盾颇多,芦闻笙也想象不出, 秦觐源会为了感情退让的模样。
同样的, 秦觐源不可能不了解她, 也知道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
那对她“表白”是什么意思, 因此,她猜测, 他是想玩她。
她便用上了警告的语气。
她看着对待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在感情这件事上蛮有洁癖, 秦砚和许白茶纠缠不清,在她这里,秦砚早就出局, 即使有时候会对秦砚满意一下, 荷尔蒙催生了一些感觉, 但是不足以让她冒险和秦砚谈恋爱。
芦闻笙略微侧过脸庞, 观察近在咫尺的秦觐源。
毫无疑问,秦觐源外貌优越,毫无阴柔之感,是那种阳刚深邃型的通吃相貌,肩膀很宽,看起来很有安全感,身材也是她很喜欢的类型,但是她和秦瑾源根本不是一路人。
秦觐源正色,“我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芦闻笙笑得玩味,“吸引力?”
高手之间的对决,落荒而逃并非妙计,她选择迎难而上,并且现在掌握主动权的也并非秦觐源。
她认为,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除了钱、权之外,无非就是相貌、身材、气质。
比如很漂亮,想睡。
很可爱,想睡。
他们的最终目的归结到睡。
不像女人大部分只想谈感情。
芦闻笙早就看得透彻,只是想知道秦觐源会如何回答。不过后来她才明白此时的想法不全对,爱情还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芦小姐,还记不记得那次温泉酒店,你学生掉到水里,你也跟着毫不犹豫跳到水里。”
芦闻笙想到那次,她摸到秦觐源的皮鞋,如果他不救她,她那时下定决心,要弄死秦觐源。
“当时想这个女孩傻里傻气。”
芦闻笙一哽,错怪他了,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好话。
她扬起拳头,“你才傻!”
只是秦觐源话音一转,接着轻笑,“你当时在水里看我的样子,和现在一样,十分凶狠。”
芦闻笙被看透,那时候她在水里,确实是想弄死秦觐源。
“所以那时候我伸手救你。你知道在生意人眼中,这种不要命的人,最忌讳。学生眼中的你,平易近人又严肃,前夫眼中的你,工作至上,家人眼中的你,有自己的想法。唯独忽略这一点特质,你的凶狠。”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娓娓道来,“张牙舞爪的样子,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是很可爱,很有吸引力。”
秦觐源说完,他的答案比芦闻笙预料中的好很多。
芦闻笙简单地“噢”了声,然后没再说其他话。
气氛尴尬的沉默。
等到秦霜柠演出谢幕,提着裙子从后台哒哒跑来。
秦勉拿出准备好的雪糕,秦霜柠大大方方接过来,啃了一口,“好甜。”
秦霜柠会看场合,老师和哥哥之间气氛怪怪的。
秦霜柠示意秦勉跟她走,把空间单独留给芦闻笙和她哥。
她没想到,秦觐源在男女关系上不善于表达,只是将芦闻笙送到酒店门口便离开了。
芦闻笙回酒店,换了一身泳装出来,接着往酒店门口的沙滩走去。
夏日晚风习习,墨黑的海绵倒映出粼粼灯光。
海边人不多不少,很可能是因为酒店贵,住在酒店的人,晚上几乎都出来游泳了。
不像白天热意袭人,人出来就能被太阳烤掉一层皮。白天不能出来,以至于晚上才有许多人来浅水区游泳降暑。
晚上游泳很危险,因此海边拉了警戒的水位区。看起来还挺安全的。
芦闻笙下水,游了五六分钟上岸,再往回走,脚底和小腿便沾了不少沙子。
孩子们也回来了,在不远处搞烧烤,欢声笑语,在海滩边打闹。
芦闻笙对烧烤没兴趣,悄悄溜走。
现在非常不想见到他们。一见到他们肯定全围上来,老师长老师短。
她找到自己放在沙滩椅的毛巾,擦了擦头发,用个爪夹夹起来,不然湿湿的,黏在后背的皮肤很难受。
仰面躺在沙滩椅,有侍者给她送白葡萄酒过来。
芦闻笙喝了几杯,周身是海浪声和嘈杂的人声,令人安心,取下爪夹,脑袋完全枕在沙滩椅,她差点要在沙滩椅上睡着了。
其实这两天,她几乎连续24个小时没睡,除了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刚离婚,马不停蹄坐飞机来到这个国家。
大脑皮层有些麻木的懵。
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秦砚的不甘、痛苦、决心。还有这四个月与秦家人,与秦砚相处的点滴。
其实,不算痛苦。
她大概有点喜欢秦砚,只不过这种很浅的喜欢在理智前面,不值一提。
想着想着,又喝了一杯酒。
原来离婚这件事,没想象的那么高兴。
大约是既定的事情,预期发生了,人也失去了被金元宝砸中的喜悦感。
身边传来几声抽泣。
挺吵的。芦闻笙皱眉,侧脸望去,是秦勉,“哭什么?”
秦勉喝得有点多,抽噎道,“姑姑,我的初吻没有了。”
芦闻笙:“……”
没出息,秦勉还是小说里未来□□大佬吗?初吻没了就没了,哭什么。
秦勉擦眼泪,他喝多了,和秦霜柠靠得有点近,嘴唇不小心擦到她的侧脸。然后,然后他就被强吻了。
芦闻笙被他吵得头疼,“回房间洗澡睡觉去。”
秦勉听话地回酒店了。
芦闻笙则又下水去游泳。
事实证明,不能在24小时连续未睡,并且饮用酒精的情况下,下水游泳。
她小腿抽筋了。
这次溺水没有秦觐源在身边。其实水位浅,只要她站起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