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淡淡一笑,那双原本漂亮的眼睛就像是闪烁着光,和当初死气沉沉的在临芳府真的天差地别,就连谢殷看得也有些发懵,如果不是在安祁县谢韫的如履平地的态度,他就要真的信了这位七弟人畜无害了。
但谢殷不知道,谢韫一向是说到做到,如果不说或者给了没有肯定的态度,那就是距离死亡不远了。
谢韫没有否认会向他动手这件事,就连笑容都是带着非偶然的必然。
“父皇的紫金殿里檀香似乎换了一个味道,就连最近都疲惫了不少。”谢韫直接点出了重点:“太医令开出来的药已经被动了手脚,二哥,你太冲动了。”
连我都能察觉到的差异,谢修执那样的老狐狸怎么又察觉不出来。
不过谢韫倒是更相信他的二哥是选择用这个方式转移视线,实际的动作换在另一个地方。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皇帝只派谢殷去江南就很有深意了。
谢殷丝毫不意外自己的便宜弟弟能察觉出异端,要是察觉不出来才觉得奇怪。
“七弟,你想知道,你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么?”谢殷宛如循循善诱似的说。
“是因为父皇啊,因为你的母妃一族发展阻挡了他的路,所以他才会无视秦氏一族对元妃娘娘的所作所为,如今他亲手绞杀秦氏一族是不是打着为你母妃报仇的说辞?”
谢韫表情淡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的事,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但在谢殷看来,自己的便宜弟弟就像是被说动了一样。
“二哥说的孤都明白。”谢韫表情沉郁,像是在缅怀过去,然后淡淡道:“需要做什么,二哥但凭吩咐。”
一个在外长大的人对内有什么感情?更何况这段时间,谢韫就像是被谢修执控制了一样,没有自己的情绪没有自己的表达,如果谢韫长时间保持这种的状态说不定皇位真的会落在他的头上。
但傀儡可不是谁都愿意当的。
“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希望你是站在我这里的,毕竟我爱好和平。”
谢韫淡淡一笑,不语。
***
“狗皇帝让谢殷去江南?!”曲安溪这就不能很理解了,按理说谢韫刚刚上来是很需要功绩来证明自己的,江南水患便是一次大的挑战,如果能过,便真的能和二皇子分庭抗礼,也就是皇帝所想要见到的,而不是让二皇子去,让二皇子去干吗?让二皇子去送死吗?
原著里是说二皇子治理国家有天赋,但不代表现在已经彻底歪了人设的二皇子有治理天赋,更何况,去了江南那种地方,皇后难道不管么?
“安溪。”谢韫语气淡淡看向那边口出狂言的曲安溪,这是不是临芳府可以随意,曲安溪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她,仿佛她嘴里都是大逆不道。
被自己亲爹的眼神一恐吓,曲安溪瑟瑟缩缩地躲进一旁谢韫的身后,“什么嘛,阿韫都没有生气,阿爹你气什么?”
骂的又不是你。
曲宣择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谢韫宠着,但没想到已经宠到了这种地步。
简直无法无天。
“安溪便是生气的时候会心直口快了一些。”谢韫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即使嘴里是的话是温和的,但那眼里的意思却是不容让步的,哪怕现在曲安溪骂他骂地,把皇帝的祖宗十八代拖出来骂一骂也无所谓。
“二皇子现下的主意大概便是这样,岳父和安晴姑娘可以考虑一下。”
谢韫转达了谢殷的意思,也同时在他们做出选择,是选择二皇子还是他。
“安溪,我们回家。”
谢韫说完便带着曲安溪要离开,曲宣择没忍住叫了一声:“你可以保证登上皇位之后永远庇护我的女儿,永远庇护曲家和侯府?”
谢韫淡然一笑:“岳父的话不知从何问起,孤从未想过要争什么皇位。”
曲安晴看着谢韫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气的闭上了眼睛,感情这谢韫从未相信过他们,也从未相信过首辅府。
他尽可能所承诺到的事情都是与曲安溪有关。
“爹,别问了,他需要我们向他证明。”曲安晴说完便淡淡道:“也许真的如他所说,首辅府需要一件喜事来转移皇……陛下的注意力。”
话到嘴边,曲安晴还是硬生生的转了一个弯,也许她真的不能像曲安溪那般无法无天。
从水里出来的自己的亲妹妹不仅和以往截然不同,还多了几分让人看不透的意思在里面,仿佛她从未在这个家待过,反而和谢韫更加契合。
所以当初的那场落水,真的是一场意外么?
那么之前的安溪心悦谢临也是不存在的。
曲宣择在朝堂多年,也清楚这些诡谲的事情变化,一不小心就可以堕入万丈深渊。
“是了,我会去和侯府那边交涉,安晴,曲家的责任也在你的身上了。”
曲安晴抿唇,她不会比曲安溪差,也不会比曲安溪差,她可以做到的,自己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