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可能会想着明里暗里帮助对方,古申之偏不,他看不起如意酒楼那个柔弱无能的掌柜钱知,这种人就算帮忙一两次也无法成长起来。
与其看着如意酒楼在她手上衰败,不如由他继承偶像的酒楼,用新时代的营销思路把如意酒楼打造成传承千古的IP酒楼。
所以他计划用兼并的方式直接将这家酒楼收到自己名下,没想到钱知忆虽柔弱却固执地如同一块老骨头,说什么也不愿意转手。
眼看着自己要亲手将如意酒楼毁了,现在当好人也来不及,古申之便感到一筹莫展。
他靠在屏风上叹了口气,不小心听到隔壁的窃窃私语。
“陈管事,就你的这个要求恐怕翻遍梅镇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呀。”
“拜托再帮我问问吧,我们大小姐也到适婚年龄了,老爷夫人走得早,又没什么亲戚,她自己不着急,毕竟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还是希望她能觅得如意郎君。”
陈管事明面上是如意酒楼的伙计之一,实际和钱知忆的养父差不多。
古申之冷哼一声,没想到在古代也有催婚这一说,不知道钱大小姐知不知道自己被相亲了。
“不是我不想帮你,愿意入赘的男子多半都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好郎君谁愿意入赘呀?”媒婆停顿了下,小心地说:“再说了,大小姐这身子骨,谁知道哪天就……”
虽然钱知忆是标准的病西施,但是前缀是病啊,有哪个健壮的郎君会娶个病秧子。
后面的话,两人越说越小声,古申之也没再细听了。
他抿了口茶,嘴角上扬。
之前他怎么没想到,直接娶了钱大小姐不就得了,她身体不好,等人没了酒楼就是他的了。
不过,与钱家联姻这事也没那么容易,毕竟如意酒楼现在视他为洪水猛兽,死对头一夜间要入赘进来,这谁能接受的了?
所以古申之先去找了杨县令,他和陈管事的私交不错,自然是知道钱家招婿的要求。
要求一,愿意入赘钱家,终身为钱家之奴,为钱大小姐养老送终,死后也只能葬在钱家的祖坟;
古申之当然无所谓了,放在现代谁不愿意抱着富婆的大腿,更何况钱大小姐还肤白貌美。
为奴就为奴吧,伺候个娇小姐而已,多看一些土味情话就好了。
要求二,必须为钱家传宗接代,三年后若无子嗣便会被扫地出门,而且不得干预酒楼的经营,酒楼的继承权必须是钱家的子嗣;
这这这,完全是把赘婿当生育工具呀。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翻遍整个梅镇也没有适合的郎君了,这个择偶标准放在全国估计都找不到。
古申之脸色发青,不过没关系,有三年的时间够他把如意酒楼骗到手,而且有了孩子,他还能父凭子贵,垂帘执政。
为了如意酒楼,古申之还是决定同意这些苛刻的条件。
“抱歉啊,古掌柜,你也不符合条件。”杨县令捻着山羊胡,遗憾地看着他,“你不符合最后一个条件,赘婿必须要考取功名,至少也得是个童生。”
古申之咬咬牙,将内心中翻腾的脏话压回去,努力摆出一副痴情少年的模样,“没关系的,我考一个回来就是。为了钱家大小姐,我连家业都愿意放弃了,再辛苦几年考个童生算什么,为了她什么都值得。”
“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痴情男儿。”杨县令赞许地点点头,“唉,原本我还想将女儿许配给你,没想到你已经有心上了,还是死对头如意酒楼的钱小姐,这也算是孽缘啊。”
古申之敷衍地笑了下,他才看不上钱大小姐,能力又弱还爱逞强,没有金刚钻偏爱揽瓷器活。
“杨县令,请问何时开始考试?”钱知忆身体不好,得抓紧了。
“就在下周,古兄今年应该来不及了,你好好准备下争取明年吧。”
古申之可不怕考试,好歹接受过16年的现代教育,他还怕科举不成,“是来不及了,万一钱家招到女婿了我不就没机会了?帮我报名吧,我一定能成功。”
杨县令直摇头,“古掌柜太过莽撞了,虽然童试是最初的考试,但是难度也不小,就算在私塾读过好几年的书生也未必能一次性通过。”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古申之狡黠地笑了下,然后马上收敛表情装作无辜样,“如果我考过了,你就帮我多说几句好话。你也知道,之前因为竞争关系,我和如意酒楼闹得不愉快。”
杨县令哈哈大笑,谁会拒绝痴情又执着的郎君呢。
*
几个月后,古申之揭下城墙上贴的童生名单,气宇轩昂地踏进如意酒楼。
陈管事一脸煞气地望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们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的!”
杨县令拉住他的袖子,“陈兄别那么激动,古掌柜也是对钱小姐一片倾心……”
“他就是为了夺走如意酒楼!”
两个人自顾自地吵了起来,将话题的当事人遗忘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