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只有如意酒楼的伙计们面色阴沉,生怕自家柔弱的娇小姐被古申之欺负了。
不过,从新婚的第二日开始,古申之便再也没有踏进过钱知忆的院子。
明明都住在钱家宅子里,却像划好了地盘,东厢房是钱知忆的地盘,书房是古申之的地盘,两人连进入钱家都一个走东门,一个走西门,他们故意错开想要在偌大的钱宅遇到也不容易。
他们也就在如意酒楼会碰面,通常是钱知忆坐在正上方的太师椅上,古申之坐在一旁的偏座,悠闲地摇着纸扇。
两人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县官和师爷。
只是钱知忆并不是好县官,她总以病情复发为由缺席各种重要的决策,导致事项一拖再拖。
一开始古申之还能忍受,可是看着大好的机遇被一次次白白浪费,而他又没有决策权,所有建议提上去,等着钱大小姐拍板,这一等就是好几天。
他就不信了,他以前可是见过钱知忆生龙活虎手擒贼人的,手脚麻利动作利索,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久病之人。所以他从来不信她是个病人,大抵是为了博得同情演戏而已。
所以这晚,他趁着众人都已经睡下,悄然闯进了钱知忆的院落中,摸到了她的卧房。
烛火居然还亮着,窗户上映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少女身材纤细披着厚重的衣服,借着烛火在看账册,一阵风吹过,她哆嗦着将衣服裹得更紧,不住地咳嗽着。
古申之原本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少女咳个不停,他一时心生烦躁,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魔还是怎么了,直接推门闯进了卧房。
钱知忆抬头惊讶地看着他,嘴角上还沾着刚咳出来的献血,手里攥的帕子上也全是血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古申之并没有回答她,看着桌案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账册,他有些气恼地走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严厉地质问她,“都病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身体不便时我替你经营酒楼吗?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钱知忆想抽回手,可是古申之紧紧捏着她,不像是想放手的样子,“我自己能搞定。”
古申之从她手中抢过带血的绢帕,看到自己手上也沾上了对方的血迹,古申之更加气恼,“你能搞定?你都吐血了!为什么就这么爱逞强?”
钱知忆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激动又咳起来。
古申之见她如此执拗,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将她从桌前抱起。
钱知忆吓得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厉声骂:“你个登徒子,你要做什么!骗子,你说好不会欺负我的!”
古申之黑着脸,任凭她挥拳在自己身上乱锤,抱着她走到床榻前。
“谁想碰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可不喜欢病秧子。”他恶狠狠地威胁着,“再闹,我就把你扔下去。”
钱知忆可不怕他,对他又打又踹,看他没反应还伸手扯他的脸,力道之大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古申之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地要将她扔下去,可是嘴上越凶,动作越轻。
钱知忆被他小心地放在床褥上,她像条逃回海里的鱼,立刻卷着被子,缩到了床角。
古申之揉了揉已经被揪红的脸,狠狠瞪了她一眼,“都快要被你撕破脸皮破相了,你是要谋杀亲夫吗?作为惩罚,你这几天不准再看账册了,我替你做决策,你乖乖当个金丝雀,好好养病就是。”
不等钱知忆再拒绝,他转身回到了桌案前,捡起刚才两人打闹时被扫下桌的账册,一本一本认真地查阅起来。
钱知忆缩在被褥中,看着古申之的背影被烛火罩上一圈温暖的光晕,心里也不由得变得暖暖的。
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没过一会,便沉入了梦乡。
古申之忙了一个通宵,等听到了公鸡的打鸣声才看完了账册,他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转回头,昨晚还倔强的少女现在缩在床上睡得正香。
古申之忍不住走到床前,蹲下身,凑近出熟睡的少女。
睡着的钱知忆不再冷若冰霜,像只弱不禁风的雪兔子,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收起了所有坚硬的伪装,露出软白的姿态。
“你就这样老老实实当个金丝雀不好吗?”古申之伸出手点了点少女的鼻尖,“我可以替你经营好酒楼,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能成为宠爱你的夫君。”
少女皱着眉,缩了缩脑袋躲过了他的手指,无声地拒绝了他。
古申之面色不虞地起身,算了,他还是完成系统任务早点回现代吧。
打开门,正好遇到了端着水盆的小梅,水盆撞在古申之的小腹,水花溅了他一身。
“姑……姑爷?”小梅惊讶极了,大家都说姑爷与大小姐就是一对假夫妻,怎么他一大早就溜进了大小姐的闺房。
第51章 番外一·古申之X钱知忆(三)
看着古申之身上的衣衫还有些皱皱巴巴的,小梅立刻明白了,他根本就是在大小姐的闺房中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