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又要完了,今天多半是要瘫在这里了。
苗六溪被他亲得出不来气。
那人似乎就是故意的,非要全部带走她身边的空气,要么令她窒息,要么让她顺依,但苗六溪此刻能保持镇定不把他踢下床就已经最好的反应了,他想怎么样?
后来,苗六溪实在被亲得进不了空气,理智瞬间降智,她终于还是环住了贺楼生的脖子,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贺楼生捧住她的小脸亲吻,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
苗六溪也开始逐渐放开,一点一点地主动吻他,但她的力度比较小,比起贺楼生刚才的索取来说,反倒有点像是蚊子在脸上吸血,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反正电影就是这么演的。
贺楼生明显不知足。
他其实,也是千年老孤寡一个,虽说这方面没有经验,但作为主导地位,他的一切流程都是很有科学且健康安全的,所以他开始亲身示范,引导苗六溪怎么亲吻。
先是轻轻点缀,再逐步用力,最后软中带硬,干湿交替,无论是被亲吻的地方还是整个身体,都能获得前所未有的体验。
苗六溪做到了。
她学以致用,把贺楼生亲得全身紧绷青筋凸起,整个人在上面就像是一团灼热的火焰。
然而燎人害己,她也仅仅只是嘚瑟了几秒而已。
很快,苗六溪就感觉自己受到了嘲讽。
贺楼生:“没长进。”
苗六溪:?
都把你火热成这样了,还没长进?那你要怎样?
她索性伸手探进贺楼生的衣服里,在他紧实的腹肌上捏了一把。
“长不长进?”
贺楼生眉头一拧,似乎真是有被震慑到。
就在苗六溪继续嘚瑟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肩膀一凉,原本穿得好好的衣服竟然被一下子扯掉了半截。
她及不服气,咬着牙大力一扯,直接扯掉了贺楼生的两颗扣子。
呼,好痛,什么衣服质量这么好。
苗六溪有些尴尬。
下一秒,身上那人再次俯身下来,由于腹部已经没了两颗扣子,所以苗六溪接触到的都是实打实的皮肉,就是贴在身上,就与隔着衣服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与亲吻时的触感也不一样。
两人紧贴着的腹部非常炽热,柔软,并且就连呼吸与起伏,节奏都在逐渐统一。
贺楼生紧紧搂着她,并没有立马开始进行下一步,他唇瓣再次移到苗六溪的脖颈处,沿着侧边一路往上亲吻,到下颌角的时候停了一瞬,又慢慢移到耳边,苗六溪乖巧地蹭着他的唇,源源不断的热流在此蔓延开来,带着男人极度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
“六溪,你要不要我?”
苗六溪身子酥了大半,心里默默打着颤,问道:“要……什么?”
是问要不要你的人,还是?
男人的气息更加浓烈起来,声音再次传入耳中,他没有解释,他只是重复。
“要不要我。”
苗六溪想了一下,老实说道:“我可能不会对你负责。”
苗六溪:哪有时间想那么多,肯定爽完就跑啊。
贺楼生紧贴她的额头,整个人脆弱得跟烧坏了一样。
“无需你负责。”
“是吗,”苗六溪勾起了笑,“那我若是不肯要呢?”
贺楼生沉默半晌。
他好像有点无语。
苗六溪哪管这么多,身上火都被他燎起来了,先自顾自爽了再说。
她很不客气地咬住他的喉结,双腿又搭上他的细腰,脚后跟在他后背上来回磨蹭,直接把贺楼生的衬衫尾部从皮带里蹭了上去。
“等会……”贺楼生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去洗个澡。”
作者有话说: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德经》
第50章
苗六溪耳朵竖起,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便立马关闭了手机里的网页资料。
她看见贺楼生从远处走来,穿上那身纯白色的浴袍,腰细腿长小白脸,整片头发湿漉漉的,像个干干净净还懵懂无知的大男孩。
贺楼生直直地站立在床边,水滴由发根处滴落,从眉间一路下滑到鼻梁,最后直接落进胸膛。
苗六溪那对圆溜溜的眸子,都情不自禁地放大了。
就是觉得有时候吧,真的不能怪她lsp。
但凡对方长得没有那么美,也不会让人看了只会流口水。
她发现贺楼生低垂着眉眼,有些发愣。
苗六溪:?
这只骁勇善战的禽兽这会儿是怎么了?
怎么开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难道是洗个澡出来给他洗冷静了?
想起上回就是因为他中途跑路,导致苗六溪吃到一半的豆腐突然散架。
禽兽男人兽着兽着突然向善,类似于光着膀子的烤鸭给你舌忝了两口,感觉差不多可以继续了,最后它却飞了,带着自己腌入味的身体飞球了。
恨吗?恨。
能忍吗?不能忍。
苗六溪迅速拉住浴袍的衣襟,把他上半截身子扯过来大力往下一扒,直接让他袒胸露背!
苗六溪:嗯,有肉有身有腹肌,可以。
然而对面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苗六溪感觉他身子明显退缩,并且像个还没做好准备的初.夜小娘子一样,默默提上肩带…哦不,浴袍。
莫不是贺楼生的脑袋进水了?
苗六溪双手趴在贺楼生的肩上,毫不客气地晃了晃他的头,发尾的水滴飞溅到她脸上,苗六溪抖了一个激灵。
怎么是冰的?
“你怎么用冷水洗澡?”她问。
“哦,没太留意水温。”
苗六溪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只感觉这是一个刚从冰箱里走出来的人。
她突然有些心酸,没想到情.欲不仅能模糊人的双眼,还能压低人的智商,他堂堂一个骷族君主,居然已经蠢到冷热不分的地步了,而且头发也不擦干就这样出来。
苗六溪三两下解除浴袍腰间的衣带,顺手掀起下摆一角,给他擦拭头发,唉,可怜可怜,心疼心疼。
这时对面体温瞬间暴涨,苗六溪心里才闪过一丝欣慰。
对,就是要这样,不然这么冰的水谁受得了,冷热结合才能维持生态平衡嘛。
“六溪,你真的……”
贺楼生似乎要说些什么,但苗六溪充耳不闻,还没等他继续,她就抱着他的脖子朝自己压了下来,也不怎么给对方思考空间,当即就开始索吻。
苗六溪:做这种事需要说话?啰嗦。
于是乎,挂在贺楼生脖子上的那双手,就再也没有放下来过。
他们像是相互拧成一团的棉花糖,以其中一根为中心,另一根就尽情地在他身上缠绕,沾染,黏腻,她软糯如浆,他坚.挺如棍。
等会儿……他根本不像棉花糖,他竟然有点像麻花,只有麻花才会这么死板,淦。
苗六溪非常不服。
凭什么,凭什么贺楼生把她拉下了水,现在她终于沉到水底,已经全身浸透湿漉漉的,而他却在道德边缘上下起伏,这真是好过分哦,苗六溪不服,她也要把他拉到水底深处,把坚韧的麻花揉成软哒哒的面团。
但麻花,无论怎么改变都只能是麻花。
哪怕是放到火里煎炸,他也只会越来越坚韧,外强里更强,更何况此刻包裹自身的是一根甜而不腻的棉花糖。
经过一番热火朝天的沸腾,棉花糖已经慢慢融化,她不行了,她已经快融成渣了,她逐渐不想用自己脆弱的身体包裹这只越来越壮的麻花。
但麻花不依,他成功被拉到了水底深处,却不料水中全是干柴与烈火,它们在极为恶劣的环境下熊熊燃烧着,一边将麻花烤得梆硬,一边将棉花糖融成糖渣。
但苗六溪不是普通的棉花糖,她不光只有味道上那么甜,她还有坚韧不屈的内心。
虽然贺楼生的过分弄得她很想哭,但她不是来跟他交心的,她只是馋,因为麻花跟棉花糖的结合真的超级香,满满的糖汁裹在梆硬的麻花上,嫩红的外表光滑如玉,一只手握不住,但两只腿刚刚好。
最后,贺楼生累倒在床上,苗六溪则淡定地提了裤子走人。
时间来到下午,贺楼生一脸阴霾地走进烧伤科的某间病房里,盯着正在看望病人的苗六溪。
在他来之前,苗六溪本来是打算走的,但刚起身就看见了他,想想还是坐会吧,人多,热闹,他不敢。
这间是裴老师的病房,来探望他的人很多,基本五六个都是苗六溪的同事。
他们一见门口站着火场上的救命恩人,连忙都迎接起来。
“朋友,太感谢你了,要不是因为你救了大伙,我们现在能不能安全出来都不知道呢!”
“你也是来看裴老师的吗?还是来看女朋友啊?”
那人提到“女朋友”时,大家的目光就纷纷移到苗六溪身上。
苗六溪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啃苹果,一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也没什么好表态的,就对贺楼生招呼道:“来啦?吃了吗?”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贺楼生沉着脸将她拉走。
他不忘给看热闹的诸位道歉:“不好意思,打扰。”
众人:发生什么事了??
苗六溪被他拉到四下无人的楼道里,有种饿狼发现自己的肉肉被吃,却再也要不回来的气愤。
苗六溪立马拍开他的手,小声吼道:“拉拉扯扯干嘛。”
贺楼生:“你跑什么?”
苗六溪知道他在郁闷什么。
多半是睡完一觉过后,发现床上没人,本还想再吃第二顿的饿狼气得跳脚,嗷呜嗷呜地爬下来疯狂找肉。
苗六溪:嗐。
苗六溪:君主大人还是太过封建。
苗六溪啃完手中的苹果,一脸安慰地看着他,解释道:“如果不是因为事故,今天还是工作日,我得上班,得照顾照顾领导,不能趁这个时候摸鱼。”
贺楼生:?
贺楼生:摸鱼?
贺楼生:跟我在一起=摸鱼?
贺楼生:……
他心里十分不平衡,并且又想起之前苗六溪对待自己的态度,他委屈,他愤恨,但他说不出口,亦表现不出来。
想凶她,又怕吓着她,想砸墙,又怕吓着别人。
贺楼生手握成拳,往苗六溪身旁的墙上弱弱锤了锤,最后还是抑制不住,咬牙说道:“你好烦哪。”
苗六溪也陷入了自责中,抬起手背往贺楼生头上浅浅摸了摸。
苗六溪:“吃苹果吗?”
她手上还拿着啃干净的苹果核,因此只能用手背表示安慰,但她始终觉得贺楼生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没必要这么伤感,又不是没见过世面。
苗六溪:哎?对了,他见没见过世面?
苗六溪认真问他:“你有过老婆吗?或者情人什么的?初恋呢?”
贺楼生:“什么意思?”
苗六溪:“就是人生在世,不能往一棵树上吊死。我们贺楼君主这么厉害,妻妾肯定很多吧?”
贺楼生:“没有。”
“没有?”
苗六溪:他竟然是个处.男?
苗六溪:他没有老婆小妾?
苗六溪:他第一次被我上了?!
苗六溪:啧啧啧啧,可惜可惜。
苗六溪:“鬼信。”
贺楼生心里慌了,他连忙解释:“真的没有。”
“那你这一千年都白混了,我跟你说,在古代,但凡是个皇帝,后宫多多少少都要有点活力。”
贺楼生:“你在劝我?”
“不然呢,跟着我你吃亏呀。”
贺楼生被这话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苗六溪看他有些低落,担心会真正刺激到他,那样世上就会多出一个忧郁男人。
这种男人后期很危险,他会一直这么伤感下去,不找老婆也不生娃娃,还可能每天晚上坐在天台上,手弹吉他借酒消愁。
苗六溪:有画面感了救命。
“哎呀……”她双手搭到贺楼生的脖子上,很豪迈地给了个拥抱,“没事没事,慢慢来慢慢来。”
这时忽然瞥到有个人走了过来,苗六溪立马从他身上弹开,对着来人招手唤道:“宋医生,好巧。”
贺楼生:?
宋甄礼貌跟她点头,看样子似乎还在工作,手里拿着黑笔正在写些什么。
“六溪,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的这位朋友说。”
苗六溪:“好。”
她正准备走,手却被贺楼生一把拉住,揣进了他的西裤口袋里。
贺楼生:“有事就说,她又不是外人。”
宋甄顿了一会儿,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他裤子口袋里看。
“是这样的,听说是你救了大家,我代表我父亲,感谢你。”
说完,宋甄拿出准备好的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我是胥氏医院的骨科医生,上回在村子里见面,没有好好跟朋友介绍,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跟你认识。”
贺楼生莫名地看了他很久,似乎并不打算接住那张名片。
他打算将遗憾延续下去。
苗六溪笑了一声缓解氛围,马上替他接住名片。
“谢谢,宋医生好热情啊。”
宋甄回笑,又对贺楼生说道:“那,朋友,是否可以跟你要一下名片呢?”
交换名片是商务礼仪,在特定场合下,如果对方主动递上名片,而此时接受名片的人却不拿出自己的名片,往往会被认为是傲慢无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