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苗六溪将那本小说看完的时候,发现天都已经亮了。
故事的结局很圆满,小女仆最终放下身段,用真爱感动了男主,男主也因此对她欲罢不能,两人最终还是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日子。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苗六溪现在的心情就非常空虚。
想着他俩倒是虐恋情深终成眷属了,独留书外之人满脸苦闷,而且还要起床搬砖。
苗六溪拿起桌上的可乐张嘴怼了几下,却发现竟然一滴不剩。
打开冰箱门一看,好家伙,家徒四壁啊。
她扭头一看,小骷髅怪正呆呆地盯着自己,被发现后又将脸偏了回去。
“这么喜欢喝可乐?下班给你买。”
啊,骷髅口味这么重的。
贺楼生摇头,还嫌弃地摆了摆手。
这东西他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想喝点鱼翅汤。
苗六溪洗漱妆整完毕后准备出门。
临行前特地嘱咐贺楼生不许出去,也不能给陌生人开门,电话一响必须接听。
贺楼生顺从地点点头。
可内心还没放松两秒,他就听见了钥匙从外面反锁的声音。
贺楼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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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苗六溪一向独居惯了,出门反锁是日常习惯。
本来有贺楼生在家,她也可以不用锁的。
但后来转念一想,小骷髅怪这么聪明,指不定真的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而且隔壁家还住着一位哑巴奶奶,万一奶奶出门的时候恰好撞见一颗白骷髅头,那岂不是有点唐突。
所以她把贺楼生关得有理有据,根本就不能从道德上谴责自己。
图书馆里的同事见到苗六溪好端端坐在岗位上,都很震惊。
因为她骨折的消息早已被传开,结果这才过了两天,居然就好了?
身旁工位的同事跟她打招呼:“早啊六溪。不是听说你病了吗,这么快就好啦!”
苗六溪顿了顿,说道:“路上遇到一个老中医,手法挺好。”
“是吗,那可以介绍介绍呀,我妈也是腿脚不方便,正想周末带她来我这找家医院看看呢。”
“啊,可是,不能刷医保。”
“钱倒不是问题,老家房子拆迁了,应该够治疗的。”
苗六溪:“……”
好了知道你家拆迁了。
苗六溪:“那我回头去问问。”
她答得有些牵强,因为不敢保证贺楼生在医疗方面的安全性,就是觉得他整容技术不错。
“好,谢谢六溪,如果可以的话,能留一个医生的电话或者微信给我吗?”
“哦那没有。”
苗六溪看了看贺楼生的微信号,昨晚给他设置的头像明明是一只粉红色的小猪,但他究竟怎么回事,竟然换成了一张古代的风景图。
小骷髅怪水平这么高的吗。
【苗六溪:你怎么把头像换了?】
她发出这段文字的时候,才想起对方应该还不会打字。
但她也会时不时地留意微信。
不过消息栏中除了馆里的日常工作安排之外,啥也没有。
同事见她盯电脑盯得出神,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结果伸长脖子一看,发现她竟然将屏幕停留在了私人聊天框里。
同事姐妹小声提醒:“六溪!别摸鱼,你忘记上回咱俩上身穿西服下.身穿牛仔,最后被主任揪出去检讨的事了吗?小心监控。”
苗六溪立即关闭消息框,并将她的脑袋推了回去。
“嘘,别看我摸鱼。”
同事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并一点一点浮出了姨妈之笑。
“那个‘生生’是谁呀?备注得这么亲切。”
苗六溪淡定喝了两口养生姜茶。
“新买的狗子,给他搞个微信号来养养。”
“你家狗子什么品种的呀,好rua吗?”
苗六溪想了想,回道:“好rua得要命。”
“真的啊,那改天带去公园给我遛一遛!”
苗六溪憋笑。
那位怕是有点不好遛啊。
终于到了午休时间,苗六溪没订午饭,只想在桌上睡会。
而这时她微信铃声响起,是贺楼生的电话。
苗六溪迅速起身走出去,吓得旁边同事抖了一个激灵,以为她要遇上什么事。
这就好比家里真的养了一条狗子。
主人会时时刻刻担心它吃不吃得饱,睡不睡得好,还好好活着不,有没有到处蹦跶。
所幸,他倒是挺主动,说明老老实实待在家的。
苗六溪:“你饿不?家里有面包可以吃。”
“哐、哐。”对方敲了两下桌子。
敲桌子是苗六溪教给他的暗号。
昨晚特地交代过,敲一声代表“是”“好”“要”,敲两声就代表“不是”“不好”“不要”。
电话那头敲的是两声,看来他不饿。
“那你是在家无聊吗?”
“哐。”
“我还在上班,六点才能回去,你会看电视吗?要不你把视频打开,我教你看电视。”
“哐哐。”
苗六溪:好无聊的骷。
“那行,先这样,我睡了拜拜。”
苗六溪将挂断键摁掉。
她有种直觉。
这只钢铁大直骷绝对是想出去玩。
苗六溪才不惯这毛病。
周一到周四是图书馆较为清闲的时候,一楼大厅有自助服务区,很少会有读者主动到总服务台咨询办事。
苗六溪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之后,立马就拿出摸鱼神器之蓝牙耳机,她也不干别的,就想再确认一遍贺楼生有没有老实在家。
可这通语音电话等待了一分多钟,对方都还未接听。
苗六溪有些着急,很快又打了第二通过去。
对方没接。
第三通。
对方依旧没接。
随着一次次的联络失败,苗六溪心里越来越慌。
她担心贺楼生是不是翻窗/撬锁/爬墙或跳楼出去了,随之各种单手甩飞人的血腥名场面立即冲进了脑海。
苗六溪:可别乱来啊,顶着一颗骷髅头千万别出去给我惹事啊!
她坐不住了,猛然一下站起身来,吓得旁边那位妹子抖抖肩膀。
正当苗六溪准备出去时,耳机里突然传来了通话的邀请铃声。
是贺楼生。
好家伙,难不成是刚才睡着了?
苗六溪重新坐回去接听,但她没有主动说话。
贺楼生:“哐?”
“刚才干嘛去了?”
旁边妹子一脸懵地扭头过来。
“啊?”
“问你刚才在干嘛,回答我。”
旁边妹子的表情逐渐复杂起来。
“我……刚才不就办了一张卡吗。那个人本来找的是你,但你又不搭理人家,我怕他尴尬,所以就办了……”
“错了没有?不然等我下班再收拾你。”
旁边妹子急了,立马站起来委委屈屈地说:“什么嘛,六溪,你凶什么凶嘛,一张卡就赚几毛钱嘛,我又不是故意要抢你业绩的。”
苗六溪忽然感觉隔壁风向不对。
她扭头看过去,发现同事妹子红着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
苗六溪:“咋啦?”
同事:“你凶我。”
苗六溪:“啊?我怎么会凶你啊宝子。”
同事:“我又不是故意要抢你业绩的,明明是你不理别人,我才让他过来我这边办卡的,呜呜。”
苗六溪被说得莫名愧疚起来,立马起身走过去拍拍她的背。
“别难过别难过,我不是在凶你,我是……哎呀总之对不起嘛,宝子乖乖。”
……
然而贺楼生那边已经快听傻了。
她刚才叫我什么?
宝子?
乖乖??
是想象中的那种吗?
他试探性地伸出了爪子——“哐哐?”
这时苗六溪刚好也哄完妹子坐回来了。
一听到电话那头终于回应,先是相当不屑地“呵”了一声。
“等我回家好好收拾你。”她低声说。
贺楼生:语调怎么变了?
“哐哐?”
“刚才干嘛去了,老实交代。”
贺楼生没有回答。
因为苗六溪没有教他如何解释“干嘛去了”。
“心虚了是吧?”
行,这小骷髅才养一天翅膀就硬了,可以。
苗六溪:“那麻烦你,从现在开始一直跟我保持通话,每两分钟我要听见一次响声,否则回家不给你买可乐。”
贺楼生心道也好。
那就买鱼翅,或者牛排。
第14章
“在?”
“哐哐。”
“还在?”
“哐哐。”
“……”
“哐哐。”
每两分钟一次哐哐,嗯,别说,还挺不正常。
以苗六溪多年的摸鱼经验判断,他不对劲。
敲桌声也不对劲。
那仿佛是一个被提前设置好的闹钟。
并且还是一个会改变节奏的闹钟,规律又狡猾。
苗六溪揪着一颗疑心,试探问道:“你敲个三声来听听呢?”
“哐哐。”
“!!!”
靠!上当了!
苗六溪猛然站起,吓得旁边妹子一个激灵。
妹子都已经数不清自己今天是第几回激灵了。
同事:“六溪……你怎么了?”
“我得去请个事假。”
同事一脸疑惑。
请假就请假啊,这么凶干嘛……
怎么生个病出来就转变了性子?
.
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聪明绝顶的贺楼生成功找到帮手逃出去了。
他一整个乐呵呵的,殊不知回家之后会发生什么。
“帮手”是胥巳,他在得到舅舅的召唤之后,马上找来了一位开锁大师。
骷族君主被一个小姑娘锁在家里,若是当年的同族人还存活,必定会笑翻地皮。
贺楼生是成功溜出来了。
而苗六溪在电话里听见的敲桌声,其实是他提前就录制好的声音。
贺楼生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亲自寻找骨牌。
整个公园,都已经被胥巳安排人封闭住了。
贺楼生身为骨牌的主人,的确是要更好找一些。
胥巳提前屏退了现场的搜寻人员,现在那个地方,仅剩下贺楼生一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贺楼生徐徐走来,萧条地站立在凉亭之中,从背影看上去,他似乎正在欣赏鱼池。
外人无法从骷形态的表面上读取出任何信息,但胥巳猜想,舅舅多半是没能找到骨牌。
胥巳:“舅舅,监控都看完了,但您也太小心了吧,居然把那男的拎到监控死角,电脑上连人都没看见,更别说骨牌了……不过,昨天上午有一个背着布袋的老爷子在附近逗留,我觉得就是被他捡了,因为监控跟踪下来,发现他去了好几家首饰回收店,估计是在对比价格。”
贺楼生听后没有任何波动。
其实他大概也猜出来了,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搜寻范围就得扩大。
骨牌无论是指环形态还是项链形态,从外表看上去都类似银饰,它没有任何花哨的地方,若被人拿出去转卖,还不知道最终会落到何处。
贺楼生朝胥巳伸出右手,很快,对面就递来了纸笔。
他在纸上写道:商场寻,勿扰人。
“明白,我会安排人去每一家饰品店走访。那您先跟我回去?”
贺楼生继续写道:顺便去买点衣服。
胥巳有些费解,家里的两千多套西装舅舅是不打算再穿了?
“您的衣柜都快装不下了……”胥巳弱声提醒。
贺楼生写道:放她家。
胥巳懂了,原来舅舅根本就不想跟自己回去,他只想去嚯嚯苗六溪。
但这一世的苗六溪,好像不太好惹。
胥巳:“那您保重,我晚些把衣服和生活用品给您送过去。您也早点回去,一直用录音机诓骗女孩子不好,被发现可就惨啦,舅舅再见。”
贺楼生当然知道诓骗女孩子不好。
但他还不知道自己能惨到什么地步。
一个小时后,当他回到苗六溪家时,刚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根半米多长的粗木棍。
“来啦?坐。”
苗六溪笑着给他倒了杯茶。
贺楼生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术,愣在门边不动了。
有诈,绝对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