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速千里——疯卷
时间:2022-07-25 06:51:19

  “对了,你应该也还有印象,上次你在疆城骑马,你……”
  傅洮洮兴致勃勃地说着,一道远光突然打在她脸上,数米外刺得眼睛一痛,急忙踩了刹车。
  “靠,什么情况啊……谁这么缺德,大晚上打个这么亮的远光灯。”
  车刚停稳,隐约听见了喇叭的声音,紧接着引擎的轰鸣和喇叭声也在周围响起,原本漆黑一片的道路变得非常明亮。
  “把车开到旁边去。”还没等傅洮洮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妤就按住了她手里的方向盘,“不要和他们走一个走道,从旁边擦过去。”
  “……好。”傅洮洮把车往旁边开,准备绕过前面的人。
  可车还没能掉头过去,一辆涂装碎花鲜红的赛车横在了面前。
  车上的男人戴着眼镜,看到傅洮洮和时妤有些不正经地吹了声口哨,“不要命了?乱开什么。这条路是专门给我们车队飙车的,你们不知道吗?”
  “路上又没刻你们的名字,谁知道这条路是你们的?”傅洮洮说。
  “那你们现在总该知道了吧。”
  “你们得让我们过去啊,又不打扰你们。”
  “这条路马上就要进行一场比赛,你觉得会有人给你们让路吗?不被撞死就算是你们的运气了。”
  傅洮洮打着方向盘就要往后走,后面突然又堵上来几辆赛车,完全没地方可走。
  “你们什么意思?”傅洮洮质问,眼神忍不住扫了一眼周围,竟然大约有十多辆赛车开着车灯照着他们。
  运气就烂到这种地步,开个车都能遇到这群不要命的。
  “没什么意思,我们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不管往哪边走都会影响我们比赛。”红色赛车上的男人戴着眼镜,穿着花衬衫。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地,“只能麻烦你们去那边停会儿。”
  “要等多久?”
  “我们什么时候比完,什么时候让你们走,当然你们现在也可以走,前提是你们想被飞速的赛车撞飞。”
  对方说完最后一句话,踩着油门就走了,离开的背影相当潇洒。
  傅洮洮还是有点不甘心,这是时妤已经拉开车门下车了。
  “开过来。”时妤挥手。
  傅洮洮瞬间不怎么乐意,但还是把车开过去了,毕竟谁也不想等会真的被狂飙而来的赛车撞飞。
  “现在都已经2点多了,我们等他们比完赛,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困了?”时妤说,“除了等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困,那就等呗。”傅洮洮摆手,又看了眼车后座的两个人,都已经睡过去了,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几辆超跑从面前冲过,场面刺激。
  她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能有赛车看其实也不错,就是有点冷。”
  不远处还有支啦啦队,大部分都是穿着性感漂亮的女生,傅洮洮过去交谈了几句,也随遇而安地看起比赛来了。
  空地和赛道并不相连,但没法往前开,她们的车像是被独立出来的一样。
  飙车场地的位置不错,独立的公路,很少有车经过,距离市区还有一定的距离,深夜完全能让那些飙车族好好放纵。
  时妤站在路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酷炫赛车。
  她看见傅洮洮焦急地朝她挥手,口型不断说着什么,她没辨认出来。
  傅洮洮急匆匆朝她跑来,手还没拉到时妤,时妤就被旁边走来的纹身男人撞了一下。
  十多个人浩浩荡荡从时妤身边擦过。
  动作幅度不大,但对方身强体壮,撞一下还真会疼。
  时妤扶着傅洮洮站稳,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敷衍似的用后脑勺说了一句,“哟,撞到美女,不好意思啊。”
  看起来像是有几个隔壁车队的人为了争地盘闹事挑衅。
  时妤倒没生气,傅洮洮有点按耐不住,“这群混蛋,他们也是这个车队的人吗?”
  “应该不是。”
  “这群人干嘛来了?不会是要打架吧?”
  时妤揉着肩膀说,“车队的事情,外人还是少看热闹。”
  “真的假的?等会难不成连我一起揍了?”
  时妤摇头,“定区西路的规矩是要砸钱的。”
  “什么意思?还有时妤,你刚才说什么?这是什么路?”
  “定区西路。”
  “卧槽?真的假的?”
  时妤抬头看到了竖在路边被风化得莫名其妙的路牌,“现在应该改名字了,以前就叫定区西路。”
  傅洮洮咂舌,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时妤。
  定区西路以前可是江驯的地盘。
  但她总感觉时妤并不是那么想听到江驯的名字,至少在她接触时妤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是和江驯分手了,还是闹什么矛盾了?
  她还在诧异中,两支车队就快要打起来了,场面有点乱。
  定区西路的下方突然走过来几个身材拔高的男人,走在最前面那个正是刚才和傅洮洮说话,还开着红色赛车的眼镜帅哥。
  他身后跟着五六个人,气势不怎么像好人。
  走在最后的男人是江驯,他单手抱着个头盔,眉峰犀利,那双漆黑的眸子随意扫了过来,原本吵闹的车队瞬间安静了。
  “干嘛呢?”谢学名用手指挑了一下脸上的眼镜,笑呵呵地看向几个闹事的人。
  “这儿从去年开始就是我们占着,你们这群人突然抢了车道,难道不应该给个解释吗?”那群人解释,脾气收敛了点,但语气不怎么好。
  谢学名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随意用手指了指一言不发的江驯,“去年开始算你们的,那你知不知道在去年之前那段时间,这儿是谁的地盘?”
  那人也看到了江驯,但光线很暗,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轮廓。
  “反正你们想要横插一脚,就拿实力来说话。”那群人争辩。
  谢学名哈哈笑了起来,“可以啊,奉陪奉陪。”
  转头就玩起了打火机,他问,“我等会整死这傻逼?”
  江驯:“火气这么大?”
  谢学名点燃了根烟,烟雾迷了双眼。
  “刚才我看到时妤了,她没敢看我,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还有上次在比赛的体育馆,她也在。”
  “不过刚刚她好像在送什么人,经过这条路。这傻逼刚才撞着她了……虽然吧,你和她分手了,但大家相识一场,你们以前也挺好的,我和她也算是朋友,我不得给她出口气?驯哥,你可别介意啊。”
  江驯笑了一声。
  谢学名吸完了烟,“你真冷漠,驯哥。”换以前,别人碰时妤一根手指都得惦念好一阵,这会变得这么冷漠。
  像这种比赛车辆都没有太严格的规定,竞速赛比的就是速度,但对车手来说,危险系数和发生意外的可能都非常高。
  谢学名打定了主意让那闹事的人进医院躺躺,全程开的都很凶。
  可他毕竟不算是个职业赛车手,和这种车队里的老油条赛车,最后也就让对方的车漂移打滑,翻到了旁边的沟里。
  谢学名挺爽的,眯着眼睛笑起来,“赶紧滚蛋。”
  那几个来挑衅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开车的人从车里面捞出来。
  他们正要走,江驯看着被撞毁的车,嚼着糖收起了脸上的笑,“定区西路的规矩没人教你们?”
 
 
第9章 
  时妤早在谢学名飙车的时候就进车了。
  傅洮洮还想看,但想到刚才时妤说的规矩,也不敢看了,跟着她上车。
  “我的妈呀,真是江驯,好久没见到他了,还有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以前是不是也是你朋友?”
  时妤表情淡淡,“不认识。”
  “看着有点眼熟,又不是我们班的。”
  “可以走了,往后走绕过他们。”
  “行。”傅洮洮点头。
  时妤对他们的飙车没有任何兴趣,按着开关准备开窗。
  还没关上,中间卡了一只手进来按住车窗。
  “时妤,刚才都给你出气了,看见了没?”谢学名趴在车窗上,露出迷人的微笑,“玩车吗?”
  “谢谢,但不用了。”
  他天生就是桃花眼,戴着眼镜以前像伪君子,现在像披着文艺皮的禽兽。
  要是以前,时妤能和他不相上下,现在的时妤只是冷漠地用视线盯着他。
  “嚯,真的不一样了,时妤你真的变了好多,不玩就算了。”谢学名打量她,其实也只是和时妤客套客套,谁让她曾经和江驯关系匪浅,他最多也能保持距离。
  谢学名打算就这样让她的车离开,旁边几个朋友都不知道以前的事情,还以为是谢学名交的朋友,非常自来熟地凑了过来。
  “小姐姐,带你玩两把赛车?很刺激的。”
  “既然是学名的朋友,那肯定也是我们的朋友,是不是?”
  几个人对视一眼,俨然已经把时妤当成谢学名新交的女朋友了。
  谢学名身边的女人经常换,大伙都是心照不宣的。
  但他们还想说话,谢学名难得出声制止,几个人收敛了一些,看时妤的眼神都有点不太一样了。
  这妞地位还不一般?
  “去去去,走远点。”谢学名几巴掌赶走他们,解释了几句,“别理他们,路上小心。”
  时妤升起车窗,傅洮洮的视线还没收回来,“你和他认识?刚才拦我们车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他叫什么名字啊?”
  “不是什么好人,少和他打交道。”
  “哦,我就是好奇。”
  傅洮洮倒车出来,从空地一点点挪出来以后,刚在道上开了十五分钟,车胎发出阵阵异响,她感觉不对劲,停车问时妤,“你也听到了吧?”
  “车胎有点问题。”时妤解开安全带绕到车后去看,车胎侧壁出现了划痕磨损,再开下去会出问题的。
  “林哥,林哥醒醒,有备胎吗?”傅洮洮连忙去后座问,一阵酒气熏天。
  林哥迷迷糊糊地醒来,脑子好像还没转过来,“备胎?什么备胎?”
  “车胎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了,被划破了。”
  “这可咋整?我这没备胎啊。”
  他突然又酒醒了,坐起来看窗外,“这是哪里?”
  “不是要送你回家吗?你导航上就是定位往这边走的。”
  “槽糕我给定错路线了,这条路走不通。”
  傅洮洮无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附近没有维修站吗?”
  时妤站在外面,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查过了,最近的维修站在十公里外。”
  ——
  半个小时后。傅洮洮披着车上的毯子坐在主驾驶上发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们今天的遭遇可真精彩,什么都被我们遇见了。”
  时妤坐在副驾驶,车窗全部打开散酒气。
  远处沈越泽和林哥正在拿着手机想办法找人来帮忙。
  车胎爆了以后,两个男人也终于清醒了一点,这会儿也自觉站出去吹风。
  凌晨三点半的风温度比较低,特别还是在这种湿气重的地方。
  “时妤,你手机还有多少电啊?”
  时妤打开看了一眼,“百分之十。”
  “那就省着点啊,因为我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刚才开了一路的导航。”
  “嗯。”
  “你不要毯子吗?真的很冷。”
  “不用……”
  刚说完,时妤就打了个喷嚏。
  “给你。”
  时妤把外套拉紧,“毯子全是酒味,你用着吧。”
  “可别感冒了,集训不能耽误的。”
  她鼻尖有些泛红,但整体上来看还算好,傅洮洮也不好脱下来强制给她,“把车窗关上?”
  “再等等,酒气还没散完。”
  傅洮洮忍不住多看了时妤几眼。
  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以前的时妤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的意思也不是说现在的时妤不好,但以前最起码和她在一起没什么距离感,现在每次和时妤说话,她们俩之间都跟隔着万重山似的。
  在车上又等了快半个小时,沈越泽和林哥回来了,“叫到人了,但等他们过来可能要一个多小时,你们把窗户关上先休息一下,外面我们看着。”
  看样子是酒醒了,时妤把自己还有百分之十的手机给沈越泽,“沈叔,省着点用,别到时候他们来了,找不到我们。”
  “好,但叔也不看你手机,就接个电话。”
  时妤点头,准备关上车窗休息,沈越泽很快就敲了一下车窗。
  他扬着手里的手机,“小妤,你的电话响了。”
  来电人时妤没备注,但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那串数字。
  是江驯打来的。
  可他为什么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上次在马场的不愉快,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江驯应该不太想见到她。
  她盯着手机闪烁的屏幕怔了几秒,还没伸手接,沈越泽就把手机塞进她手里了。
  “说不定有什么急事,赶紧接。”
  时妤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手指,还没碰到接听键,电话自己挂断了。
  傅洮洮凑过来问,“要不要回拨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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