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声许你——南苏北西
时间:2022-07-26 06:43:44

  ……
  —
  一直到林都苑。
  从那晚落荒而逃后,南壹壹未曾再见过他一次。
  她没上楼,甚至没下车。
  司机师傅有些不耐烦,嘴里一口方言:“小姑娘,你到底下不下车?你在这儿等了二十分钟这影响我拉下个人嘛!”
  南壹壹:“……走吧。”
  怀里的小狗只要感觉有人对南壹壹态度有变,便会蹭的一下立起来,然后朝敌人施压般叫唤。南壹壹轻柔地哄着:“姐姐没事,别吵人。”
  南壹壹想到了前段时间,佃市,萧悯背上贴的药。那晚她问他时,萧悯什么都没有说,如果对一下时间的话,应该就是被刚那人提到的围殴所致。
  至于什么置顶的姑娘……
  —
  他贴的是中药的话……
  南壹壹从床上坐起来,凭着记忆在手机上搜了搜汪阙平的家,上次被萧悯带着去过一次,记得附近有个大型商超。
  第二天晌午,南壹壹提了些水果出现在藤蔓缠绕的果架下,望着自己手里的果篮,好像有点多余。
  摁响了门铃后,听到了缓慢蹒跚的脚步声。
  “诶?”,老者显然有些惊讶,但瞬间化为喜悦,“壹壹丫头怎么想着来看爷爷了?”
  亲昵地拉着南壹壹的手拍了拍,“快进来,爷爷一个人无聊的很。”
  南壹壹笑着跟在旁边:“汪爷爷,我下周就要毕业典礼了,这两天没事就来看看您。”
  小姑娘说话又乖又甜,汪阙平喜上眉梢,“听你父母说前段时间还去外地玩了一圈?”
  南壹壹怔了下,“您最近见过我爸爸妈妈?”
  “……”
  除了在医院里或者单独拜访,她想不到自己父母还能在哪见到汪阙平。
  但老人摆了摆手,“没有,你妈妈前两天给我打电话问候时提过。”
  “……”
  南壹壹的不安更盛,可萧棠连自己的视频邀请都拒绝了很多次,只一直说在忙,语音更是一次都没有。
  对着老人忙碌摆盘水果的背影,女孩的秀眉簇起来。
  但汪爷爷,有骗自己的必要吗?
  汪阙平年龄大了,拿重物时手腕稍微有些颤,南壹壹赶紧上去帮忙。
  “小丫头,来找爷爷有什么事啊?”,他在茶海处沏茶时,分神扫了眼女孩面色,“最近身体上有没有不舒服?”
  南壹壹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生理期的事,话里有些调皮:“汪爷爷,你好不容易休假怎么还不忘给人看病啊……我最近一点问题都没有。”,她说,“您可千万别给我开中药了。”
  “哈哈哈……”,老人爽朗地笑着。
  南壹壹剥了个橘子,细心地撕着上面的白线,“爷爷……萧、我堂哥他,之前是不是受过伤?”
  她咬了口橘子,很自然的样子。
  汪阙平脸上是泰然自若地和蔼稳重,将茶水放到她面前,“他自己说的?”
  南壹壹摇了摇头。
  “受了点小伤,不严重。”,汪阙平又烧了壶水。
  南壹壹望着透明水壶里渐渐滚起来的水花,有些愣神。
  真的是被那些流氓打了吗……
  想起来那寸头男的形容
  ------妈的揍得他跟狗一样在地上爬,你见过茅坑里的蛆没?
  南壹壹没说话。
  汪阙平:“来爷爷这儿就是为了问这个?”
  “当然不是。”,她反驳:“……我就是来看看您。”
  老人没戳破南壹壹的口是心非,“这小子上学那会就经常打架,受伤了就跑来爷爷这儿,连医药费都省了。”,汪阙平笑地无奈:“长大了还是这副德行。”
  南壹壹抿了抿唇。
  却听汪阙平又道:“壹壹最近谈恋爱了?”
  “我没有!”,女孩娇着声反驳,“爷爷你怎么,怎么这么八卦……”
  老人喉咙里低低笑着,“谈了也没什么,遇见喜欢的就得抓紧,勿要思量太多。”
  南壹壹听着,垂眸,“……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为了证明公平,老人道:“爷爷年龄大了,就关心你们这些小辈的婚姻大事,老早前也问过你阿悯哥哥。”,汪阙平的视线投向对面,看起来只是在与她交流:“那小子说了,他喜欢的姑娘瞧不上他。”
  南壹壹又撕了瓣橘子,含进口中,“哦。”
  过了两秒,“……那您是怎么说的?”
  汪阙平眼里一闪而过的,是老顽童般的促狭,“爷爷哪能劝得动那犟小子?”,抿了口茶,“给他看了份报告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这章和被锁了了上一章哪个被先放出来。
  明天见吧就,耶!
  我开始兴奋起来了,快写到我最想写的东西了!
 
 
第43章 慢慢解释
  报告?
  什么报告能和婚姻大事挂上钩?
  仿佛知道女孩想问什么,汪阙平先一步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望着面前的老顽童,南壹壹扁了扁嘴巴,“汪爷爷您怎么还故弄玄虚呢?”
  老人只摇头晃脑地呵呵笑,觉得逗小姑娘玩颇有意思。
  南壹壹一口咬下剩下半个橘子,瓮声瓮气地,“不给您剥。”
  “你个坏丫头!”,汪阙平气的直乐,佯装嗔怒。
  一楼的药房,南壹壹从来时就恍惚间听到里面有响动了,这会忽然传来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爷爷?您这儿还有客人?”
  汪阙平微不可查地低眸斜瞥了眼药房门口,“爷爷老了,一身医术总得找些徒弟传下去。”,他说,“小丫头好奇?爷爷可以带你去里面参观。”,说罢便做起身势。
  “不用不用的,别打扰他们。”
  ……
  南壹壹没留下吃饭,怕和汪阙平的学生们撞上。况且,她傍晚还得去机场接惠木拉。
  临走时她朝药房门口又看了眼,想起来萧悯好像也是会配药的。
  “汪爷爷,我妈妈上次是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昨天南君孑说过会给她回电话,但他们失约了。
  汪阙平思索着,“爷爷记不清了,可能是两三天前吧。”,他很快略过,“回家可要注意安全,多来看爷爷。”
  南壹壹僵着笑了一下,“他们是白天跟您打电话的吗?”
  汪阙平:“小丫头怎么比我个老头子还糊涂?你母亲还能大晚上打扰爷爷?”
  南壹壹心凉下来,“爷爷再见。”
  汪阙平背手站在自家门口,脸上原先的和蔼笑意渐渐形成凝重,回到房里拨了个电话:“小丁,去给302床的陪护说一声……对,那位南先生……给他们夫妻俩带个话,就说他们家姑娘今天来找过我了……我明天回趟院里。”
  —
  南壹壹独自在机场外的咖啡店坐了很久。
  翻阅着和南君孑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
  【我和你母亲近期去M国出差,归期不定。】
  【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
  再找出和萧棠的,看着连续每天都会收到的【勿念。】
  南壹壹心沉了沉,怎么看都像是------来自同一个人的语气。
  汪爷爷说自己白天接到萧棠的电话,可是M国和国内完全颠倒过来的时差,母亲总不会在那边的凌晨时有空给汪爷爷打电话问候,而完全忽略掉自己这个亲女儿……
  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南壹壹心头袭上恐慌。
  她能看到匆忙起飞的飞机驶向天空,记忆被拉回萧玫来机场接自己那天,他们从一开始就好像引导着自己------别回家住。
  人在提心吊胆时反倒清醒,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萧棠的号码。
  半分多钟,听筒里传来客气恭敬的女声。
  她求证般地又给南君孑打电话,比小蝌蚪找妈妈还急切,很快接通,“爸!”
  南君孑略显斥责:“慌慌张张做什么?平时教你的规矩怎么学的!”
  南壹壹没忘了正事:“你们到底在哪?”
  “……在国内。”
  “在哪儿?”
  “我的行踪需要跟你汇报?”
  “……”
  南壹壹有些委屈,她一年都跟南君孑打不了两个电话,“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
  这次,是南壹壹破天荒的先挂了电话,也不管南君孑是否会有没说完的话。
  胸口压了块石头,南壹壹执拗地又找到萧玫的电话拨出去。
  直到打第二次,才被接起来,一道磁性低哑的男声传进耳廓:“喂……”
  南壹壹不到一秒的反应就迅速挂断了。
  确认了号码没错,是打给小姨的,但怎么会是他来接?
  ……
  咖啡厅的音乐声舒缓静谧,南壹壹的思绪也跟着漫无目的的游走。她有一种,自己从小到大仿佛都在被动的活着,严格的家教、金融专业的选择……
  甚至连应对萧悯大多时候都是手足无措……
  —
  远远地,她瞥见了惠木拉。
  女人穿着露肩的吊带,下身是设计感极强的破洞热裤,纤细笔直的长腿在人眼前晃,墨镜遮了大半张脸,也挡不住她睥睨众生般的骄傲。
  南壹壹心里有一些零碎的火星子,仿佛在此刻被点燃了。
  她起身跑出去迎接,有点小喘气,“你终于回来了!”
  惠木拉将一直夹在臂弯的雪白玩偶一把塞进南壹壹怀里,“喏,我妈织的。”
  女人妖艳的勾唇笑着:“怎么着?千呼万唤把我叫回来是为了让我补天还是填海?”
  在惠木拉面前,她总是心甘情愿被保护的那个,“反正就是很想你。”
  女孩神情恹恹,调子也娇滴滴地,惠木拉摘下墨镜给她戴上,“走吧,带你去个地儿放松一下。”
  “去哪儿?”
  “少儿不宜,劝你别问。”
  “……”
  —
  南壹壹身着绵软的白色长裙,漆黑的发柔顺的披散,怀里还抱了个雪白的北极熊玩偶。
  总体来看,就是和旁边冷艳逼人的惠木拉形成了鲜明对比,像是不良少女拐了个不谙世事的中学生。
  惠木拉大大咧咧地略过门口酒保,将行李箱直接推给服务员,“给我放后院去……噢顺便把沈桥给我叫过来。”
  南壹壹目瞪口呆地望着惠木拉一系列动作,“你,你怎么跟回自己家了一样?”
  尤其是看到服务员态度恭敬又忌惮,“好的惠小姐,您和朋友可以先上二楼,我这就去叫我们老板。”
  对客人恭敬的态度倒是合理,但怎么能露出忌惮的表情?
  “……”
  南壹壹:?
  惠木拉嬉笑了声,“先上楼,慢慢跟你解释。”
  楼梯上,南壹壹想了想还是坦白:“其实我来过这儿。”
  惠木拉惊讶:“什么时候?居然背着我来酒吧玩?”
  “……一会说吧。”,从上面瞥了眼一楼那个空荡的卡座,南壹壹很快收回了视线。
  包厢里。
  南壹壹长这么大,倒也看过不少电视剧里出现过的酒吧,对比起眼前这个。
  语气饱含失望“怎么会有酒吧的包厢装修的,跟……”,她一言难尽:“跟会议室一样?”
  惠木拉勾唇笑看着她:“觉得太正经了?”
  南壹壹点头,“我以为我来这儿是开股东大会。”,她都做好了和惠木拉醉不归的打算了。
  门在此刻忽然被勾搭着踹开,没有敌意,看起来只是它的主人懒得用手推。南壹壹手里一直玩着惠木拉的指甲,这会也抬眸看向来人。
  男人生地极高,被熨烫平展的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一副职场干练的精英模样。
  如果忽略其慵懒沉睡的眸,以及------下半身的睡裤。
  惠木拉露出嫌弃:“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真白瞎这张脸了。”
  南壹壹静静地端详来人,手里继续摆弄惠木拉指甲上的小亮片。
  沈桥长腿勾过一个转椅,坐下后随便瞥了眼南壹壹,又重新对上惠木拉:“又惹事了?”
  惠木拉嗤了声。
  把手搭在南壹壹肩上,介绍道:“这我姐们,以后多关照。”
  南壹壹觉得自己怕不是傍上了位了不得的黑.道大姐大?
  听闻这话,沈桥才略显认真地重新看向南壹壹,“你好,沈桥。”
  “……我叫南壹壹。”,她怎么有种来面试的错觉。
  沈桥眼神清明了些,看着南壹壹仿佛在费劲想着什么,惠木拉道:“沈老板,把你这如狼似虎的眼神给我收回去,别脏了我闺女。”
  南壹壹:“……”
  沈桥:“……”
  南壹壹认真地看向惠木拉,“你别乱说……他明明眼里只有你。”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