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声许你——南苏北西
时间:2022-07-26 06:43:44

  她怕极了事态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当鸵鸟是没用的,指望他想通更是没用。
  但温柔的人在果断时,比谁都不留退路。
  她能感到男人粗重浓烈的喘息,以及他砸在自己背后门板上的重拳。
  南壹壹一直认为,在生命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里,他们应该能默契地达成一致,一种慢慢消退他这荒唐兴致的默契。他有自己的性格和生活,没有义务或者没有必要为了本就模糊的依恋,而对自己产生不切实际的荒谬想法。
  就像萧悯说的,他舍不得伤她,但对他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
  南壹壹觉得自己耳朵被震疼了一下。
  心口涩的胀疼,但语气冷若寒冰:“你让我恶心。”
  她说了这辈子,最伤人的话。
  所有的东西积累起来,在没什么铺垫预兆的这晚,喷薄爆发了。
  南壹壹框住了自己眼睛里的泪,只觉得悲哀无趣。
  真无趣。
  她一动不动,视线落在他胸前的纽扣上。下一秒,上面却落了一滴水珠。
  她的呼吸停住。
  连抬头求证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第二滴,第三滴,珍珠大小的纽扣被浸湿,仿佛被清洗了一遍,那个原本修长挺拔的男人,此刻的身形却像是全靠手臂抵在门板上撑着。
  但南壹壹仍旧不敢抬头,咽着嗓子,鼻腔酸得她眼睛浑然。
  如果可以,南壹壹是最不愿意失去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哥哥的人。
  男人哑的不像话:“恶心……好。”
  她胸口钝痛蔓延。
  下一刻,
  “……唔…!”
  男人侵入了女孩舌腔。
  他眼间湿意尽数沾在她的脸上,唇齿交缠,仿佛只有疯狂的杀虐争夺才能抵消萧悯此刻剥离般的不甘。
  她的呼吸被吞噬,下颚被捏地生疼,可却没有反抗,只是紧闭着双眸任人掠夺。
  “……唔!”,唇角被他咬破。
  血融在一起,南壹壹尝到了告别。
  女孩在萧悯的禁锢里只能发出凄楚的呜咽,她越是任他予取予求,萧悯便更加失了智的抢虐。
  “南壹壹!”,他勾着她下巴,哑着声吼,“为什么不躲开?”
  女孩哽着忍耐啜泣的动作,
  南壹壹不应声,身体怕的颤抖,但被她忍着。萧悯就那么望着胆怯的她,咬在了她耳后,狠声:“在补偿我?”
  换来女孩两声柔弱呜咽。
  ……
  不知过了多久。
  南壹壹觉得自己像是要干死了的鱼,被钓鱼者的钩子勾着,恶劣的沉进水里,过一会扯着鱼线拽上岸,玩够了便再抛进水里,再扯上来……
  她终于像有了抵抗之意,细声哀求道:“……够了么?”
  萧悯听到她的话,一声无所谓的呵笑,“这就受不住了?”
  混蛋!
  他好心的揉了揉她的腰,用气音:“别气哥哥。”
  男人极尽骨子里的孟浪,仅有亲吻,已经是女孩从未触碰过的禁区了。
  她无声地推开他,很轻易。
  如果从一开始,一开始我就能露出鄙夷的眼神,阿悯哥哥,你是不是就不会继续了……
  ……
  —
  南壹壹将小狗寄养在了自家附近的宠物店,每天傍晚都会去看它,南君孑和萧棠出差近二十多天,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
  答辩早就结束了,惠木拉回了老家,萧玫两三次叫她去吃饭,她也推辞了。李示并未出现,她的担忧在慢慢冲淡。唐晟云回缇市时邀请她一起去吃个饭,她再次装病拒绝……一切的一切仿佛步入正轨。
  但,父母将近一个月没回过家。
  反常,反常到她已经替他们找不到借口。
  南壹壹更新好了当日《残缺》章节,松了下弦。找出南君孑的号码,深吸了口气拨出去。
  “……喂,南壹壹。”,男人古钟般厚实冰冷的嗓音传来,南壹壹本能放轻呼吸。
  “爸爸。”
  南君孑:“什么事?”
  “……嗯,您和妈妈什么时候回家?”,她小心地问:“我下周的毕业典礼……你们能来吗?”
  那头静了两秒:“看情况。”
  “……”
  南壹壹:“妈妈在做什么?我想跟她说说话,她的手机打不通。”,怕南君孑觉得她偏心,她说,“想和你们说说话。”
  南君孑瞥了眼病床上沉睡的人,声音放缓:“你妈妈睡着了,等她醒来回给你。”
  “嗯嗯!”,她说,“那我就等等。”
  这么久了,她第一次有了可以依赖上什么的归属感。萧棠的微信消息最近总是“勿念”两字,单薄的让她心慌。
  “爸爸再见。”,她乖巧道。
  “南壹壹,萧悯最近找过你吗?”,南君孑没什么温度的语调忽而传来。
  她挂电话的动作倏地顿住,已经快彻底忘记这个名字了,“没有。”
  “嗯,挂了吧。”
  “爸爸再见。”
  南壹壹恍了下神,不能理解为什么南君孑会突然问到萧悯,她心跳不受控地变快了些。
  自那她晚落荒而逃,萧悯像信守承诺似的,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不愿意回忆无关紧要的人,南壹壹给惠木拉打了个电话。
  那边没几秒就接通了,“喂,木兰,在做什么?”
  惠木拉:“吃饭啊,不然还能干些啥?”
  “……没事,想你了,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咿……这么肉麻?”
  南壹壹没应声。
  惠木拉语气正经了点,“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
  “宝贝,从上次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答辩那么紧张的环境你竟然发呆,问你你也不说,每次给我打电话就是催我回去,到底怎么了?”
  惠木拉不止一次问过南壹壹到底怎么了,可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你快点回来吧,我想出去玩两天,毕业典礼之前。”
  惠木拉叹了口气,“行,那见面说吧。”
  南壹壹:“嗯。”
  说什么呢?
  说自己最近,总会梦到不该梦到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儿道歉,更了之后没上来再看一遍,今天中午才发现被锁了……
  删了很多了已经,嗯……
  四五章之内吧,让咱们壹壹妹妹了解真相
  晚上可能还有一章
 
 
第42章 来找汪阙平
  这夜月色清朗,墨蓝天幕撒上无边际的星点,清冷的月悬在头顶,灯泡似的。
  白天下过雨,所以这会清爽舒服。
  跟惠木拉通完电话后,惠木拉给她发了好几张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南壹壹抱着膝盖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两条纤长的小腿交叠在一起,舔了舔唇,她有点饿了。
  手腕上拴着狗绳,她轻拽了下,“走吧,虽然你已经吃过饭了,但陪我吃点。”
  南壹壹溜达时总是漫无目的,边走边聊:“小家伙,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你的主人,我都没给你起名字。如果你会说话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叫什么。”
  觉得自己异想天开,她笑了下,“最近还好有你陪我。”,她说,“择日不如撞日,给你取个名字?”
  小狗专心地嗅着路边青草,摇着尾巴看起来挺傲娇,南壹壹停下,“喂,你这小狗怎么还挺娇气?居然不理我?”
  直到小狗被她叫回来,南壹壹才满意地重新开口:“就……叫你踢踢怎么样?”
  小白狗四处张望着,卧在她脚边乖得很。
  “真的,我觉得挺好听的,谁让你每次跟车轮胎有仇一样,见了轮胎就上去踹两脚。”,南壹壹无奈道:“我总不能叫你踹踹?”
  “也不能叫你轮胎吧?”
  “……还是踢踢好听。”,她全程自言自语。
  找了个小笼包店,她坐在店外摆出来的餐桌。
  等的无聊,
  “踢踢呀……”
  “踢踢?”
  “你的名字叫踢踢,赶紧适应下,知道不?”,南壹壹乐此不疲地灌输。
  她惯会自己找乐子,逗狗正玩得开心,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小美女?”,男人轻佻的叫了声,“怎么今儿是一个人吃饭?男朋友不在?”,说着眼神还四处忌惮地瞟了瞟。
  踢踢虽然乖顺,但警觉性极强,这会已经扯着嗓怒吠起来。
  南壹壹眯了眯眸,这人应该是上次在烧烤店,搭讪她和惠木拉的那个寸头。夏天了,他胳膊上露着狰狞的纹身。
  男人见只有女孩一个人,便动作大胆地径直坐在她对面,“跟哥哥吃个饭?我请你!”
  南壹壹心口呕了下,对“哥哥”这称呼,她有种说不上来的雷区禁忌。冷声:“关你屁事。”
  “呦!”,男人兴致被勾起来,“长得跟个小仙女儿似的还会说脏话呢!”,他笑的不怀好意,继续搭话:“跟男朋友分手了?”
  南壹壹默着声准备走人,却在起身的一刻,男人来了句:“我就说萧悯那狗东西哪儿配过正常人的日子,你这么招人疼,不如跟了我?”
  她握着绳子的指节攥紧了些。
  寸头男没什么素质,浑身上下散发出痞气。南壹壹不准备逗留,恰逢服务员将小笼包送过来,“您好,帮我打包。”
  服务员自然没忽略掉寸头男,谨慎地问了句,“请问您这边需要点单吗?”
  寸头男:“赶紧滚!”
  南壹壹眉头皱起来,服务员被他不善地吼声也吓了一跳,连忙返回店里,临走还担忧地瞥了眼南壹壹。
  小狗压着嘶吼声不断地朝男人示威,南壹壹将它抱起来,手藏在它腹部毛发处。看上去,只是在安抚狗狗而已。
  南壹壹在手机上轻点,边面无表情地问:“你认识萧悯?”
  男人嘲讽:“一个狗东西罢了,怎么着小美女?他把你甩了你还惦记?”
  南壹壹开始佩服起他导戏的能力,傲着调子:“我可从来没说过——是他甩了我。”
  寸头男对萧悯的敌意太明显,南壹壹尚不了解前因后果,只能先稳住他,“不过,我也觉得他不是个东西。”观察着对面神色,她不屑地轻嗤一声:“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抽烟酗酒,而且还有暴力倾向。”
  寸头男也没想到面前女孩能有这么大怨气,“呦……小美女你这是深受其害啊!”
  她话里嫌弃:“早就想甩了他。”
  南壹壹收了手机,垂眸含笑露出一抹羞,“小哥哥,萧悯之前怎么招惹你了?”
  此刻少女的模样,黑漆漆的发。寸头男眼里全是蠢蠢欲动的惊艳,低头干咳一声,“早些年我兄弟在他那受过伤。”
  说起这事,男人脸上直接染上恨意,“萧悯那狗东西活该得了报应,就应该一枪毙了他!”
  南壹壹心头隐约有了预感,但露出一副纯然好奇的模样:“受了什么伤啊……怎么还扯到动刀动枪了?”
  寸头男打量着她,若有所思的问:“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
  “知道什么?”
  女孩一双鹿眼澄澈极了,一副被哄骗过后的单纯少女模样,寸头男思衬了会,摸着下巴,压低声音:“哥哥也是不想你被继续骗下去。”,一脸为女孩着想,“萧悯,坐过牢。”
  男人跃跃欲试地等她反应,南壹壹验证了猜测,捂了下嘴巴,“不会吧?这我之前,我之前完全不清楚啊!”
  小笼包被装好盒子递过来,服务员跑的很快。南壹壹不太好意思地推向对面,眨巴了下眼,“小哥哥,我请你吃。”
  男人挑了下眉一脸欲色,在她身上上下扫着:“吃、哪儿?”
  手机上显示车还有一分钟到。
  南壹壹忍着恶心,“你也就只见过我一次,怎么知道我是萧悯的女朋友?”
  寸头男像是得了什么奖一样,忽而张扬:“我们哥儿几个上个月把那狗东西围了,妈的揍得他跟狗一样在地上爬,你见过茅坑里的蛆没?”
  男人粗鄙地笑了几声,毫无歉意:“得得得,是哥哥错了,小美女怎么可能见过那些脏东西?你说对不对?”
  南壹壹瞥了眼不远处驶来的车,眉眼冰冷下来,寸头男仿佛没意识,继续道:“那会有个兄弟抢了他手机,要给一个置顶了的姑娘打电话,我一眼认出来头像就是你!”
  男人抵着下颚哂笑,“那狗东西骨头硬的很,说什么什么……”
  南壹壹懒得耗下去,她手机震起来,“喂,师傅,我就在你对面,这就过来。”
  她站起来,脸上散尽了刚才的单纯,眸光是能毁天灭地的寒冷:“你不配置喙萧悯。”
  知道自己没有武力优势,在寸头男突变的暴虐神色中,她怀抱着小狗一路跑向对面上了车。
  从车窗处,能看到男人将那盒小笼包摔在了无辜的服务员身上,嘴里骂着什么,她在发动机的起势中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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