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乔梓还特地去便利店买了早饭,带着让林夏在路上吃。车一路前行,林夏也不知开到了哪里,吃过早饭就靠着乔梓的肩膀补觉,丝毫不担心会被卖掉。
“到了。”乔梓叫醒林夏。
林夏睁开眼就看到车停在了一个大院里,不远处的门牌上写着“广东省粤剧院”。
“学水袖啊?”看到目的地,林夏就明白了乔梓的用意。
现代古典舞有很多动作都来源于传统戏曲和武术,互相交流也是常有的事。乔梓不在京剧班子里找人,而是特地来粤剧院,多半是为了粤剧院水袖一绝的当家旦角。
事实也正如林夏所料,乔梓带着她径直去了二楼的排练厅,粤剧院的副院长、也是著名的粤剧演员司叶飞已经穿好了戏服在练功了。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乔梓进门,和司叶飞热情拥抱,老友相见分外亲切。
“没有没有,我提前过来练会儿功。”司叶飞和乔梓寒暄两句,注意到她身后的林夏,“这是你和我说的姑娘吧。”
“对,这是林夏,我们团的主演。”乔梓把林夏推到身前介绍道。
林夏见到粤剧界的大前辈,乖乖打招呼,“司老师你好,我叫林夏。”
都说岁月不败美人,司叶飞和乔梓都是岁月的宠儿。司叶飞唱了四十多年的戏,但依旧目光如炬、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年过半百的痕迹。
“夏夏你好,你们团的《汉宫春晓》我去看了,你跳得真不错,基本功扎实,情感丰沛,表现力强。来,我给你准备了套新衣裳,你穿上做几个基本动作我看看。”说着司叶飞就拿出一件全新的水袖袍子,递给了林夏。
“这就开始了?”进度快得乔梓还没反应过来。
“啊,不然腾半个小时咱俩叙个旧?”司叶飞工刀马旦,做派也很干脆利落。
林夏双手接过衣裳穿好,两只袖子甩出去在地上拖了长长一道,目测得有七尺长。
水袖她并不陌生,水袖、长绸这些都是舞蹈学院的必修课,她小时候坚持学舞蹈的初心就是想披着五颜六色的布条甩来甩去,因此大学期间这些课程她上得格外认真,成绩也是稳稳地第一。
当然她很少有哪门不是第一。
把水袖的几种基本技法展示一遍后,司叶飞对林夏的基本功也有了大致的掌握,直接给林夏上了进阶班。
业内前辈一对一教学,林夏求之不得,学得格外认真。只是这七尺长的水袖真心不好甩,力道达不到袖尾,总是上面动了下面还拖在地上,要是执意让它都动起来,那动作就失了美感。
司叶飞老师给她的水袖比一般水袖略重,舞起来猎猎作响。一天下来,林夏感觉整只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吃饭时手都控制不住的在抖。
而司叶飞老师一直在给她做示范,偶尔还要被乔梓要求做个动作,运动量不比她少,吃饭时手依旧稳稳当当,不像她都换成了勺子。
“哈哈,还是年轻缺乏锻炼,我都这个岁数了,甩一丈的也没有问题。”司叶飞老师笑声爽朗,林夏也觉得自己的锻炼还不够,却没想过为什么她要和武旦比功夫。
特训效果显著,司老师对林夏的学习进度很是满意,提前结束了课程,留林夏一人在排练厅消化练习,她则拉着乔梓话家常去了。
到了下班的时间,林夏被乔梓从排练厅里捞出来,塞进司叶飞的车里。两个人聊得欢畅,司叶飞极力邀请乔梓去家里坐坐,左右回去也无事,乔梓便拉着林夏应了下来。
同样都甩了一天的袖,司叶飞坐在驾驶席上开车,林夏坐在后面连手指都不想动,脑子里还在想着要如何借力用劲。
司叶飞透过后视镜看到坐在后排仿佛被榨干都林夏,心里不免有些担忧,怀疑是不是练得有点狠了,“不会影响你们巡演吧?”
“不会,这孩子就是爱较劲儿,但调整也快。晚上回去给她按按胳膊,多练几天就好了。”
“那正好我那有本中医推拿的书,里面有章就是按胳膊去疲劳的,你拿回去照着书给她弄弄,效果特别好。”
“那我替林夏谢谢你啦。”
车在别墅前的车位上停好,林夏跟着乔梓下车。
司叶飞进门看到玄关处多出来几双男士的鞋,冲着房间里喊道,“儿子,你回来啦?”
“哎,妈,我们回来做饭给你吃。”
“我儿子带朋友回来了。”司叶飞很是开心,先换好了鞋进去。
“妈咪,好久不见,好想你啊!”另一道声音出来,和司叶飞亲热地打招呼,“妈咪有客人啊?”
乔梓在玄关听到两个男声,知道是司叶飞的“儿子们”回来了,不想打扰她的天伦之乐,说道,“我们坐会就走,团里还有事呢。”
林夏换好鞋跟着乔梓走进去,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好久不见。”
岑峰:“林夏,我们确实好久没见了。”
司叶飞对林夏和岑峰的认识很是惊讶,林夏解释道,“他是我大学室友的男朋友。”
“那真是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