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暧昧地说了一句,“哦,原来是老大的家属啊。”
座位自然也只能安排在姜临倦身边,但是温愫只是吃了两口意思意思,姜临倦瞥了她一眼,“多吃点。”
她小声说,“我吃过了。”
男人看她,眸色有些晦暗不明。
没过一会儿姜临倦就被灌了酒,但是他酒量还不错,攥着酒杯喝了好几杯眸子还是清明的。温愫有些坐不住,直到姜临倦去卫生间的时候才悄悄跟简欣说,“他喝了挺多的了……”
对方秒懂,立刻嗓门大了起来,“嫂子都让你们别灌老板喝酒了,你们怎么还灌?”
温愫:“……”她算看出来了,这个简欣有她当年十分之一的风姿。
“嫂子会喝酒吗?要不然换你喝?”
“可以。”温愫犹豫了几秒钟,拿起旁边姜临倦喝过的杯子一饮而尽,旁边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她问,“行了吗?别为难他了。”
换做平时她肯定不会喝酒,但毕竟姜临倦在,不会出什么事。
那个提意见的男人很快被人打了一下后脑勺,“有病吧,让嫂子喝酒你真的是。”
温愫以为酒度数不高,毕竟不是白的,也就没放在心上。等她明显感觉自己有点兴奋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这酒好像后劲挺大的,恍惚间她听到姜临倦冷冷的质问声,“谁让你们给她喝酒的?”
“那个,我们闹着玩呢,没想到嫂子会喝那么爽快。”
“还不都是因为你,说什么让嫂子替老大喝……”
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她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姜临倦那复杂的目光,姜临倦低着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他轻声问,“醉了吗?”
温愫摇头,“没有。”
是温柔的姜临倦哎。
她拽住姜临倦的西装外套,怎么也不愿意松开,生怕他离开自己。
姜临倦垂头看了眼,伸手将她的手攥住。
大家只看见老板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一个公主抱将女孩打横抱在自己怀里,神情里带着几分怜惜,走的时候还不忘跟他们说,“你们想点什么自己点,到时候记我账上,有事先走了。”
抱到车库途中,温愫一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其实她一直想说,姜临倦真的好帅啊,尤其是穿西装的时候。她看着他白皙的面庞,想到某一天亲上去的时候口感很好,真的好想亲啊。
温愫笑了一声,抬手揪了一下姜临倦的脸颊。
对方沉着脸,似乎不满她的行为,“醉了?”
她其实已经受酒精影响变得有些兴奋了,但是自己完全不觉得这是醉了的表现,毕竟她是真的很想掐姜临倦的脸,没有喝醉也想,她摇头,“没有,我就喝了一杯。”
他嗤了一声,显然觉得她说出的话可信度不高。
姜临倦叫来了司机,打开后排车门将她放进去,“回哪儿?有地址吗?还是给你开个房?”
开房?
温愫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暴露了本性,冲他甜甜地笑,“开房呀,我们去开房。”
司机瞪大眼睛,忍不住从镜子里看了两人一眼。
姜临倦耳根发红,但面上还是冷的,“还说自己没喝醉,我送你去酒店休息。”
温愫话有点多,一路上跟他吹牛,说自己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有多厉害。姜临倦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刚想着要不要用什么物理方法让她安静一下,温愫突然攥着他的胳膊,“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好好变优秀哦,我没有让你失望。”
一瞬间,姜临倦能感觉心口掀起了一场风暴。
他偏头看了一眼,女孩脸颊泛红,甜甜地冲他笑着,跟前几次见面完全不一样。姜临倦原本可以质疑自己回来的目的,原本可以告诉自己已经不喜欢她了,可瞬间心里建设起来的高墙轰然倒塌。
她可真是个坏女孩,总是几句话让他彻底投降。
姜临倦嗤了一声,似是自嘲。
他把她送到酒店之后就准备走的,然后温愫背一接触到柔软的床后就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姜临倦哑着嗓子问,“做什么?”
“哥哥,你能不能别走。”温愫的嗓音软得像果冻。
姜临倦想,他要怎么才能走得了?
女孩脸颊像可口的水蜜桃,眼睛湿/漉/漉的,攥着他的手力气特别大,好像生怕他走一样,“姜临倦。”
“嗯。”
“我好想你。”
“……”
就四个字,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姜临倦成了手无寸铁的兵士,他甚至变成了狼狈的俘虏,任由她宰割。他喉结滚了滚,嗓音酸涩,“又想玩弄哥哥?”
温愫听不太清,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真的好想你。”
当时姜临倦问她有没有后悔,她给出的答案是不后悔。实际上她也确实不后悔,再来一次也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可是,她真的好想姜临倦啊,这么多年她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
想到胸口都有些发疼了。
温愫胡乱地拽着姜临倦的手摁在自己胸口,男人触到一片柔软,指尖滚烫,“别闹。”
他把手收回来。温愫又坐起来,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姜临倦身体一僵。
再开口嗓音更哑了一些,“做什么?”
温愫只按潜意识办事,她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手不安分地摸上他性感的喉结,然后伸手就要解他的扣子。
进行到一半,温愫突然松开了手,整个人靠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哥哥,你耳朵怎么红了?”
“……”
温愫太喜欢他这副模样了,“是不是被我撩到了?”
她原本只想开个玩笑,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姜临倦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隐忍不发的少年了,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思念发酵,藏在心里一直缺一个发泄的缺口。
温愫慢慢退开,有点想睡觉,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
她的腿松开,刚后仰靠在枕头上,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温愫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吻住了唇瓣。
男人的吻侵略性极强,舌尖轻易地撬开她的牙关攻略城地,将她的呼吸掠夺得干干净净。温愫一时间连气都喘不匀,想推开他却推不动,只仰在床上被动接受。
姜临倦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过火了,没一会儿就松开了她。
而温愫整个人都被亲懵了,她眨了眨眼,眼睫上还挂着泪珠。虽然总是撩姜临倦玩,但她一直是个小女孩,在实践这方面一窍不通。还以为姜临倦会跟以前一样纵容,谁知道会这样啊……
她软着腰,呆呆地看着他,姜临倦真的好凶。
气氛终于冷却下来,姜临倦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准备走,但温愫还是拉住了他。她问,“你能不能晚上留下来陪我?”
大概是觉得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怕他不答应,温愫摆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假模假样地说,“我在酒店一个人害怕。”
姜临倦领口敞开,眼里多了欲/色。他想,让他留下来她才该害怕吧。
他走了出去。
温愫有点难过,整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嘴里念叨着,“真的好坏,亲了我还跑得那么快,渣男,不负责任,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她指控了一堆罪名,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脚步声,抬眼一看姜临倦站在她面前。
他是去前台那儿补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证,当时前台明明没有用探究的眼神看他,但他耳根还是发着烫。
温愫看到他眼前一亮,“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姜临倦怎么做得到抛弃她?这么多年了,他发现自己原来还和以前一样,只要她愿意向他招招手,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朝她走去。
都说爱情是多巴胺分泌所产生的结果,是一种生物化学反应,那么再爱一个人,多巴胺的分泌也会消失。
可为什么,他怎么也没办法忘记她,更没有办法爱上其他人?
就好像他是一道数学题,温愫是他唯一的答案。他喉咙处像是卡了刺一样,好半晌后应,“嗯。”
……
温愫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很疼,她昨天好像喝了点酒,之后发生了什么有点记不清了。等眼前的朦胧消退,温愫有些恍惚,等会儿,好像有哪里不对吧。她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很陌生的环境。
还没回想起昨天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门轻轻打开,姜临倦拎着早餐起来,“醒了?头疼吗?”
“……”这自然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温愫敲了敲脑袋,好像记起来是姜临倦送她来酒店的,当时问她去哪儿的时候,她喊了句开房。就离谱。
温愫顶着姜临倦的眼神去刷了个牙,洗完脸后她觉得清醒不少。
等出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记忆突然冒出来攻击了她。温愫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做的好事,人一喝多就忘记自己跟姜临倦尴尬的关系,觉得他们还和以前一样。
可姜临倦哪里和以前,他好像……亲了她。
而且到现在温愫都记得他有多凶,嘴唇上甚至还残留着酥麻的触感。
她再看姜临倦的眼神顿时有些不一样了,只希望姜临倦忘了昨天晚上她做的好事,当一切都不存在。但显然,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好,见她磨磨蹭蹭地不过来,姜临倦看她,“昨天晚上不是挺大胆的吗?”
“……”温愫笑了笑,“你别跟一个酒鬼计较呀。”
想到她是为了给自己挡酒,姜临倦向她走了几步,“如果我非要计较呢?”
“那……那……那你也太小气了。”
温愫被他逼得后退了几步,但黑色皮鞋几乎抵着她的鞋,将她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这是干什么……姜临倦冷声说,“我再给你问你一次,后悔过吗?又或者,当年的事你给我一个解释。”
事实上,姜临倦内心已经给她找了无数个借口,只要她愿意开口去骗他。
他盯着女孩娇嫩的唇瓣,希望她说出一点好听的话语,哪怕是谎言也没关系。
但事与愿违,温愫没有,因为当初的事她没办法给出解释,更不会后悔,她抬眼看他,“没有解释。”
温愫能感觉到,在她开口的瞬间姜临倦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他先是冷着脸看她,看着看着唇角就挂上讥讽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嘲讽自己。
明明昨天晚上连想他的话都说了,可今天还要这么无情。更可笑的是,昨天一晚上他几乎没怎么睡着,想着要怎么给她台阶下。
男人伸手重重地揉上她的唇瓣,像是要把玫瑰花瓣揉出汁一样,嗓音很冷,“你这张嘴,我真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那你还亲(指指点点
别骂,下章就和好
今天是粗长超厉害醺鸽,快夸
第47章 春天进度47%
姜临倦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 临走时他叫了车送温愫回去。温愫察觉到他真的很生气,但也是真的不会拿她怎么样, 然而温愫宁愿看他发火, 也不愿意看他伤心的眼神。
她有些犹豫,回去休息的时候给纪盼盼打了电话,但一直没说自己和姜临倦的事。电话那头的人扯东扯西, 发现温愫好像都不太感兴趣,“怎么了愫愫,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
温愫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该不会是因为姜临倦吧?”
“你怎么知道?”温愫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因为这么多年, 我几乎没见过你这副模样。你有什么都会跟我说, 如果遇见了难题你会自己想解决的办法,可唯独姜临倦, 你提都不愿意提。”纪盼盼说完还是不懂, “你们之间是有深仇大恨吗, 我真的不明白, 吵个架而已……”
“不是吵架。”温愫低声道, “要只是吵架那么简单就好了。”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把当年的事情经过告诉了纪盼盼。后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姜头是不是有病?”
她简直槽多无口。
“他只是一个希望孩子有更好前途的普通父亲而已。”温愫拽着手里的抱枕, “而且我也不希望姜临倦为我牺牲或者放弃什么,如果我是他用前途换的, 这份交易真的会一直平等吗?”
纪盼盼被问住了,如果她还是十几岁爱看言情小说的少女, 如果她还没有进入这个残酷的社会, 她可能也会觉得爱情至上, 为了爱情放弃理想和目标都不算什么。可这么多年他们都长大了,明白在生活和前途面前,爱情根本不值一提。
前途是永远的,爱情却存在风险。
就像温愫说的,谁也不能保证这份感情能一直存在,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了或者吵架了,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后悔。
在感情里,谁也不能过度牺牲,否则天平朝一方倾斜,不管是谁都承受不起对方的付出。
纪盼盼沉默了几秒钟,“但是现在你们都已经走上了自己原本的人生轨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姜临倦明显还喜欢你,你只要朝他走两步你们不就在一起了吗?温愫,你真的比以前胆小很多。”
以前的温愫,好像就没有害怕的东西。
温愫突然也意识到了,“是啊。”
在感情面前,以前那么无畏的温愫也会变成胆小鬼。
她以为自己洒脱,当初对姜临倦说自己只是玩弄他感情的时候那么痛快,可原来她在姜临倦面前真的做不到勇敢。她会害怕解释后姜临倦觉得她的顾虑只是一些自我感动,会害怕他生气……
关于姜临倦的一切,都足以让她丧失正常思考的能力。
纪盼盼看不下去,“我知道你还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如果你还这样的话,我可就打电话给姜临倦帮你替他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