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好的朋友告诉她:自己早已结了婚。而她的丈夫,是江城最具背景的江耀集团二少爷,也是娱乐圈最年轻的影帝秦川,出道即巅峰,光芒万丈。
她和秦川自结婚以来,一直是朋友眼中的恩爱夫妻。
林瑶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白衣禁欲,黑睫如羽。
暗自心动。
*跟着男人回到家的第一晚,林瑶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红唇雪肤,身段旖旎,对着男人露出莞尔一笑。据说他在自己昏迷期间,一直说着自己,日夜不分。
然而男人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灯下,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一秒钟以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重大衣,把她全身包裹起来。
林瑶:???
*示好受挫,林瑶却越战越勇,发誓一定要早日和秦川的关系回到最初,于是她开始了百般挑逗。
然而秦川却总是对此【无动于衷】
直到不久后的某个晚上,林瑶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才明白了一切。
知道真相,林瑶选择离开。可是当晚,原本在外地拍戏的秦川却赶了回来。
林瑶第一次在他那张冷静自持的脸上,看到急切慌乱的神情:“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要离开我是吗?”
*江城商圈的人都知道,江耀集团的那位二少爷,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因儿时经历,他的性格薄情冷血,阴狠怪戾。
进入娱乐圈多年,爱慕他的女星一大把,却从未传出过任何绯闻。
直到某一天,他忽然宣布了自己结婚的消息。人们这才发现,这位向来以冷面示人的集团二少爷,也有柔情的一面。
而秦川唯有的两次失控,也都是为了那位传说中的秦太太。
第一次,是在林瑶出车祸的那天;
第二次,是她在看到离婚协议书,又要离开他的那天。
*秦川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刻遇见了林瑶,对她动了心,从此只想给她所有。
即使他后来知道,她一开始的接近,只是为了他那张和某人极为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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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引他
一枚干枯玫瑰唇印, 猝不及防落在他喉结下方的白织棉线。
汪林莞嗅到了苏潮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混合着清新的甜橙,让人无端沉醉。
酒心巧克力带来的眩晕感, 远远抵不过她冲动之下做出的不清醒决定。
亲上的瞬间。
说不准是懊悔还是其他。
透明的指尖陷入掌心,尔后又无意识地揪紧他的毛衫。
汪林莞心头微酸, 自己似乎总在做让他讨厌的事情。
借着一个荒唐的理由, 和他对好朋友的一种责任感的依托。
让他迁就自己。
其实苏潮哥哥应该是不喜欢的吧?
他看似玩世不恭, 实则强势得一比的性格。
被她这样一个性格反复到暴躁的小姑娘一次又一次占便宜。
如果是其他女孩儿?
如果不是他跟陆染白的那层关系?
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周围的风变得暧昧, 嘈杂声也仿佛变得微不足道。
汪林莞心跳得很快, 烦躁感让她不安, 意识却又无比清醒。
想起上次她去亲他喉结时, 被他偏头躲开的那个带笑又不含情谊的眼神。
她就像是一只埋在沙地里的鸵鸟, 没有勇气去面对。
怕他用那种不带温度的眼神看她,更怕他开口了她仅存的那点小小的自尊被直□□碎。
沉默的气氛不断发酵, 不记得过了多久,久到酒精都维持不了的清醒变得麻木。
汪林莞听到苏潮轻笑了声,嗓音带着些不着调的喑哑, 在头顶上方慢悠悠响起:“你这小朋友——”
“啪——”
清脆响亮的拍打声打断暧昧又窘迫氛围。
苏潮怔了怔, 垂眸看着扎在他怀里的小姑娘, 她似乎清醒了些, 从他怀里抬头, 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酒心巧克力散发出的淡淡酒香, 混合着小姑娘身上的甜梨味儿, 幽幽地环绕在鼻息之间。
小姑娘伸出双手, 用力拍打着白皙娇俏的小脸。
像是一种发泄, 也或者是一种迫使人保持清醒的手段。
原本白净的小脸, 像是染了层胭脂般,很快便晕红一片。
苏潮黑眸微微沉了下,不动声色地盯着小姑娘馨香的发顶。
见她在自己面前站定后,扬起一张被晕红的小脸,冲他微笑,“好了。”
苏潮直视着她,眼底笑意敛起,哑声问,“好了?怎么个意思?”
“明白了,清醒了。”
汪林莞缓慢地轻阖了下眼,像个小朋友一样,对着他行了一个很小朋友的鞠躬礼,“哥哥对不起。”
苏潮: “?”
“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
小姑娘幽幽开口,“碰不该碰的东西,会上头,不太好。”
苏潮默了一秒,有那么一瞬间,知道这姑娘指的是什么。
余光之下,镂刻在喉结下方的那枚唇印,印得重,像是一种烙印,刻在心头。
其实不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惦记。
从小到大见多了这种眼神,爱慕的,羞涩的,直白的种种,不在意不代表不清楚。
他对感情没什么太多期待,更是懒得猜女孩儿们的心思。
年少时喜欢口嗨,不明白喜欢一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就觉得对脾气了,挺好玩,那可能也算一种好感。
不主动,不去追,不抗拒,失去了,也并没有觉得多难过。
顶多就是自己看上一个有趣的新鲜的玩具,赏味期间,有那么丁点儿的萌动。
一旦发现很麻烦,便很快下头。
徐婳说他是个总是惹人心碎的混蛋,细想之下,他确实是。
经过这几次的“被占便宜”,说看不出这小朋友的心思那是在扯淡。
开玩笑的掩盖过去某些隐藏的真心,并不代表不存在。
这小朋友对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好,年少时的滤镜也罢,哪一个都不是真实的他。
而这若有似无的气氛,总要有人去打破这个界限。
他也不是没想过,但这不好说,对一个还在青春期的女孩子,一个还在生病的小朋友。
总觉得要宠着,呵护着,跟宠陆笙那个小孩儿,宠苏家那对双胞胎,并无不同。
显然,这不够。
至少不是这小朋友想要的东西。
心思难得飘远,又被小姑娘克制而冷静的声音拉回,“苏潮哥哥,我还有件事儿要说。”
苏潮回神,淡声道:“又想说什么?”
“谢谢您一路来的照顾。”
一个“您”无形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几个中学生从身旁穿过,小鸟似的闹腾,有年轻的夫妇抱着小宝宝逗趣,也有甜蜜的小情侣手挽手分享着甜蜜的巧克力。
苏潮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不远处正辛勤劳作的地勤,习惯性去摸烟,抽了根,想到这儿禁烟,没点燃,只是把玩在修长的指间。
片刻后,他嗤笑了声,“这话说的像以后不会照顾你一样。”
汪林莞:“嗯。”
把玩着细烟的动作慢了下来,苏潮低头看她,眼底色泽深不见底,“嗯是什么意思?”
透明的指尖陷入掌心,刺痛的感觉让人有种隐秘的痛觉。
汪林莞语气平静到几近冷淡,“Z城国际机场,我舅舅林舒会在那儿接着我。”
“嗯?”
“我会先到他们家里去。”
想到西分那个房子还不够完善,苏潮点点头,没在意,“也行,西分附近那个房子得再收拾一下。收拾好了你再搬过去。”
小姑娘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
不是以往看见他就想要“嫖”的眼神,只这么个短暂的瞬间,苏潮感受到这姑娘眼底明明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莫名就想起回国前,跟陆染白的那个打哑谜似的交谈。
下着雪的露台,风很凉,易拉罐被捏扁后堆叠在一起,他半趴在露台抽烟,烟雾模糊了分明的界线。
他眯起黑眸不太友善地盯着陆染白,“情绪缺失是什么玩意儿?”
陆染白:“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心理疾病。”
“……”
“简而言之,无法精确的表达自个儿的情绪。”
“比如?”
陆染白半真半假地回他一句,“比如,笑意不达眼底?比如,哭不出来?”
“……”他已经不太想搭理这个装逼犯了。
陆染白单手开了罐啤酒,仰头喝了几口,递给他,“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最令人痛苦么?”
他觉得矫情,却不免想起以前被他大嫂苏绾绾逼迫抄的那些佛经。
接过啤酒,一饮而尽,他敷衍地回陆染白,“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陆染白轻轻一笑,“都不是。”
他点了根烟,换了姿势,倚靠在露台的铁艺雕花栅栏,戏谑地调侃他,“你这人真的时时刻刻都在装逼,也是绝。”
“那有请娇花弟弟赐教?”
陆染白没理会他的揶揄,不紧不慢回了句,“自己领悟吧。”
苏潮:“艹。”
……
原来这就是陆染白说的“笑意不达眼底”的现场教学版?
那哭不出来……
细想之下,这小朋友似乎确实没哭过,不是不想哭,是因为哭不出来,对吗?
垂眸盯着小姑娘沉静的小脸,苏潮心不在焉问她,“不说话?”
小姑娘静默了几秒,才又开口,“关于照顾我这件事,希望哥哥不要放在心上。”
“说清楚。”
“在国外时,我表哥让您这么麻烦,就挺抱歉的。”小姑娘轻咬了下艳丽的唇瓣,面上冷静,声音隐隐有些颤抖,“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也就顺势应承下来。”
“但您没必要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小朋友。”
末尾的“小朋友”刻意加重了力度,像是在赌气,更像在提醒他什么。
“小朋友也是有地方去的。”
“……”
苏潮顿了顿,觉着荒唐又好笑。
他一直觉得自己最混蛋的地方,不是喜欢逗人,也不是口嗨后给人吊儿郎当的表象。
恰恰相反,大约是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无人知晓的极致冷漠。
这种特质,高中时跟陆染白那场酣畅淋漓的打架,不分仲伯,躺平后,陆染白伸手过来,表情挺意外,“一直以为你挺热血中二的,看错了。”
他跟这人击了一掌,忽然笑了,“我也以为你这人挺冷淡,看错了。”
他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暖不了的人。
被陆染白丢了一个生病的小姑娘。
在米国时,足足考虑了一周,才勉强答应下来。
甚至上网搜了很多东西,关于怎么照顾一个女孩子,好不容易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
而眼下,被这小朋友主动划清界线。
这个感觉,说真的,糟糕透顶。
曲起指节在小姑娘白皙光洁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小姑娘蒙圈抬眸,那种疏离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倔强的自尊心浅浅流露。
苏潮弯腰与她平视,“非亲非故?”
指了指自己喉结下方那枚唇印,他要笑不笑地盯着她,“这个怎么说?”
小姑娘沉静脸:“脑子不清醒。”
苏潮:“那现在呢?”
“清醒无比。”
苏潮被深深气笑了:“……”
无语之后就是啼笑皆非。
“你的脑袋还有开关?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头?”
汪林莞不理他的调侃,顺势点头,“可能是因为我是AB血的双子?”
苏潮:“………”
神特么的AB血的双子!
空气凝固一秒,他从兜里摸了根棒棒糖,低头咬在口中,嚼碎。
再开口时,声线已然沉了下去,“认真的?”
“认真的。”
“真想清楚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汪林莞听他轻笑了声,那颗糖已经完全融化,满满都是甜橙味儿,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酸酸甜甜,沁人心脾。
“行。”
苏潮单手插兜,侧目看她一眼,深黑的眼散漫至极,“随你。”
这会儿烟瘾犯了,不爽之下,沉浸在尼古丁里的糜烂越发上头,苏潮摸出根烟,没避讳她,低头咬住。
汪林莞直到现在,才敢直视他。
他低头咬着烟时,丝缕黑发垂曳,喉结下方的暖白棉线,那枚干枯玫瑰色的唇印将他痞坏的气质衬得格外的欲。
汪林莞的心跳陡然加快,转瞬又被酸涩压制。
见惯了他痞痞的模样,少有的冷淡疏离也只是在她“占便宜”瞬间的稍纵即逝。
现下,却真真切切感受到温时形容他时,用了“痞帅且冷漠,温柔且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