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沫之茜茜
时间:2022-07-28 07:41:55

  小兔子朱迪吸了吸鼻子,红了眼眶:“我真的只是一只愚蠢的兔子。”
  “吧嗒”,手里的水杯应声而落,水花四溅之下,波斯菊样式的羊绒地毯被打湿,氤氲做一团。
  100寸的电视机里,画面清晰,声音通透。
  狐尼克伸手揉了揉小兔子毛茸茸的耳朵,声音温柔而宠溺,“好了,到我这儿来。”
  “来,抱抱。”
  扣紧小姑子圆乎乎的小脑袋,狐尼克轻笑,“你们兔子,就是爱哭。”
  ……
  心里酸酸涩涩,想哭,眼泪却像干涸一般,无法做出应有的回应。
  孤单的情绪像是一头巨兽,在这样的雪夜,一点一点吞噬着她。
  手机屏幕明明灭灭,指尖在他头像上反复停留,又挪开。
  小姑娘咬住红唇,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电影终于播完,美好的大结局以一句“宝贝,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而划上圆满的句号。
  欢快的歌曲荡漾在偌大的空间,汪林莞颤抖着手指,播出了在心里惦念了无数遍的电话。
  一秒,两秒,三秒……
  每一秒都是一种无情的煎熬。
  “滴——”
  手机在挂断前,接通。
  她心跳如雷地握紧手机,等了片刻,听到苏潮在手机那头懒洋洋开口,嗓音低哑带着痞气,莫名撩人。
  “怎么回事儿?给人打电话自个儿一言不发?”
  汪林莞听到自己飘忽的声音,融在不规律的心跳声中,“我今天看了一部电影。”
  “嗯?”
  小姑娘声音低低软软:“电影里告诉我人要知错就改,不能矫情,会招人烦。”
  “所以?”
  “所以……”她咬了咬唇瓣,“苏潮哥哥我现在跟你走——”
  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小姑娘的声音都是抖的,“还来得及么?”
  手机那头静默一会儿,让她觉得丢脸沮丧到想原地去世时,他忽然轻笑了声,“出来。”
  “?”
  外头还下着雪,她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换,趿拉着拖鞋,穿着淡粉色毛茸茸兔子居家服,出了门。
  “滴答——”
  指纹密码锁开了,沉重的入户装甲门开启。
  苏潮咬着烟,敞着怀穿一件黑色风衣,长腿曲起,懒散地靠在汉白玉雕刻的立柱。
  一阵风过,吹散了屋檐的积雪,他凌乱的黑发也跟着摇曳在风中。
  侧目瞧了眼呆若木鸡的小姑娘,苏潮漂亮的桃花眼微弯,冲小姑娘勾勾手指,“过来。”
  黑夜里,一只小兔子茫茫然走过去,又停住,像是在犹豫。
  苏潮掐了烟,扣着小姑娘细白的手腕,强势地扯过来,掌着小姑娘戴了兜帽的小脑袋,摁在怀里。
  仿佛找到了温暖的港湾,借着微醺酒意,贪恋着无法舍弃的温柔和宠溺。
  汪林莞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鼻尖酸涩不已,眼睛似乎有水雾沁出,丢人又羞耻。
  她用力吸了吸鼻尖,在他怀里闷闷开口,“你不是说已经走了吗?”
  苏潮摘了小姑娘的兜帽,习惯性地rua她可可爱爱的小脑袋。
  他稍稍一顿,嘴角微勾,“这不是在等一只愚蠢的兔子——”
  低头贴近小姑娘滚烫的耳垂时,他的声线有那么丁点的坏,又格外温柔。
  “自投罗网么。”
  作者有话说:
  水仙终于把小莞莞拐回家啦。
  这本铺垫多,前面有点慢热,莞莞病好了就要起飞了。
  PS:
  事后清晨香水相关资料来源于百度。
  小兔子朱迪和狐尼克的对白摘自电影《疯狂动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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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养她
  她带的东西不多, 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必要的东西,一个大号行李箱的量便能装满,其他的, 他说可以买新的。
  等上了车,汪林莞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决定。
  下着雪的夜晚, 她一个小姑娘, 没跟家里的大人打招呼, 拎着一行李箱就跟一个“非亲非故”的哥哥“私奔”。
  汪林莞很难想象自家外公知道了, 会是什么表情。
  大概是她妈妈当初选择她爸这种浪荡公子哥儿, 让外公极度不满意, 每回去看望老人家。
  老人家都耳提面命地教育她, 将来千万别找像她爸一样的男人。
  像她爸汪楚宴那样的吗?
  汪林莞闷不吭声地跟在苏潮身后, 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
  这个点儿了,他还在接电话, 夜晚安静,除了簌簌的落雪声,偶尔能听见手机里女孩子的声音。
  是他说的那个资助的“妹妹”吗?
  他这人对女孩儿向来没耐心, 不知那个女孩儿说了什么, 他没听完就挂了电话。
  隔着屏幕, 都能感受到女孩儿的窒息。
  难怪温时总说他没心没肺惹女孩儿哭。
  显而易见, 跟她爸汪楚宴谈了恋爱不负责相比, 他这种撩而不自知的更加伤人。
  汪林莞幽幽叹气,如果将来他们在一块了, 家里人会同意吗?
  别说外公那个老固执。
  就她爸妈那一关, 都有点悬。
  但——
  考虑的似乎早了些。
  他对她压根儿只是当个小姑娘……
  她!为什么!觉得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一定是因为这人似是而非的话以及 今晚竟然拎着她的手去摸、摸他腹肌……
  让她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可是——
  他为什么不拒绝呢?
  在米国那个夜晚, 她无意识地想亲他那次, 他都毫不留情地躲开了。
  这次……
  为什么不躲呢?
  理不清苏潮的意图, 汪林莞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强迫自己从乱七八糟的幻想中回神。
  冷不丁听他问,“知道自个儿盯着人看时像什么吗?”
  汪林莞啊了声,下意识停了脚步,抬眸看他。
  男人修长的手指勾着钥匙玩儿,深黑的眼一瞬不瞬注视着她,四目相对间,他忽然倾身过来。
  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她心头重重一跳,听他在自己耳边轻笑着调侃,“像个随随便便撩人的小妖精。”
  汪林莞:“……”
  不等她开口,他抬手胡乱地挼了她一把,漫不经心道:“笨蛋,别这么看着男人,懂吗?”
  汪林莞抿了抿红唇,耳尖发烫,却忍不住还是问出口,“为什么?”
  嘴上这么说,心里不免腹诽他:你又不会觉得漂亮,哪里妖精了!
  苏潮看着小姑娘不服气的小表情,一脸好笑:“这还用问?哥哥有没有告诉过你,男人都是禽兽,别胡乱撩人?”
  手指掐着小姑娘软糯的脸颊,他似是不经意地逗她,“尤其像你这种喜欢乱发脾气的漂亮小朋友。”
  话落,发现眼前的小姑娘似乎愣了下,随后,小姑娘乌黑水润的眼睛很轻地弯了弯。
  苏潮没留意她的不对劲,指腹间的触感温软异常,他笑了下,松开她。
  “苏潮哥哥。”她忽然清脆地喊了声。
  苏潮直起身子,懒散搭腔,“怎么?”
  小姑娘忽然上前几步,踮起脚尖凑过来。
  雪花落在两人之间,湿润的凉风拂过,少女身上满满的清香,像是沐浴乳,又更像是天然的少女香,迎面而来。
  苏潮错愕地盯着她,小姑娘微弯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红唇贴近他的,像撒娇,又像一种试探。
  她眨眨眼,问:“你……觉得我漂亮?”
  猝不及防被小姑娘A了一下的苏潮:“……”
  ……
  大约是这么个插曲,一路上,向来喜欢口嗨逗人的某个男人单手掌着方向盘,专心开车,沉默得仿佛被魂穿。
  直到下车,瞧见副驾驶乐了一路的小姑娘,苏潮深黑的眸闪过一丝无奈,被一个小朋友给A了,还挺……意外。
  眼见小姑娘不再木着一张小脸,因为A了他那么一次,像只偷吃了胡萝卜的兔子,得意洋洋地拖着行李箱走在前头。
  苏潮锁了车,抓着风衣搭在手臂,过了会儿,他突然轻笑了声。
  算了。
  就随她去吧。
  苏绾绾买给苏潮的这套大平层,约莫300个平米,一梯一户,电梯直接入户,24H管家服务,算是这个片区为数不多的高端住宅。
  270°的落地窗,大阳台,赠送的露台就有四个之多。
  苏潮以前在十七中那会儿,入乡随俗地住宿舍,周末懒得回家,就约着兄弟们来这儿吃喝玩乐打游戏。
  上了大学后,因为A大在大东郊,这里就闲置了。
  回国前通知林周找人收拾了,本想着给汪林莞这小朋友住,结果被小没良心的拒绝后,这地儿他也没来过。
  输入指纹,开门,智能灯开启,两人一前一后进门。
  来之前,汪林莞一直觉得苏潮这人那么骚气,又挚爱卡通泰迪熊,家里势必装修得花里胡哨。
  进门后,被这种极简的北欧冷淡风惊了下。
  室内呈现灰白两种色调,介于黑与白之间的极限,仿佛破晓时分的浅淡,跟他给人的外在迥然不同。
  五室两厅三卫的设计,主卧和次卧被打通,做成了衣帽间。
  与外头的冷淡风不同,卧室倒是装修得挺温馨,甜美小公主风,想必是为了她做的。
  汪林莞简单瞧了眼,发现主卧室连着一个超大号露台,露台没封闭,43层的楼高,从露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连着露台还有个书房样式的小房间,做了玻璃隔断,里头也经过重新整修,看着像是一个……画室?
  画室一应俱全,画架,各种工具,颜料,画纸。
  画室?
  汪林莞心下讶异,苏潮哥哥难道还会画画?
  怔忡间,听他在客厅问她:“还洗澡吗?”
  汪林莞忙回了句,“嗯,要洗的。”
  “行。”检查了下各个房间,确定安全无虞之后,苏潮拎了风衣,交代她,“早点睡,有事儿打电话。”
  他在玄关处换鞋,一只小手忽然攥着他的衬衫,苏潮微怔,回头看她。
  小姑娘目不转睛盯着他,红润的唇瓣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好半晌,又迟疑地松开,“……没事。”
  苏潮眯起黑眸打量她片刻,懂了,大约是换了新的环境,这小朋友不适应,一个人害怕。
  当初只是简单应承了陆染白,心想:不过就是一小姑娘,带回来丢到西分的房子,再找个保姆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就好。
  现在看来,这姑娘心理问题严重,不是单纯一个“照顾”可以满足。
  偏偏这个口是心非的性格令人头疼得很。
  苏潮最怕猜女孩儿的心思,为此,从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小姑娘伤心掉泪,就徐婳那种冷艳派的,中学那会儿也被他欺负哭几次。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让徐婳从小就看他不顺眼,处处跟他对着干。
  不知是赌气还是其他,中学那会儿找了个“男朋友”,跟他完完全全相反的性格。
  结果这个“男朋友”是个作死的麻烦精。
  如果当初没接受徐易洵的请求,管她的闲事儿就好了。
  也不至于被徐婳那个偏执狂纠缠到现在。
  苏潮难得发散思维至此,眼前的小姑娘又开口了,乌黑澄净的眼睛明明写着“不要走”,开口,却显得十分的“淡定从容”:“那,哥哥晚安。”
  苏潮盯着小姑娘沉静的小脸思忖片刻,叹了口气,将车钥匙丢在玄关贵,转而挂好风衣,“不走了行不行?”
  “……?”
  抬手揉了揉小姑娘软软的发顶,他弯腰与她平视,玩味一笑,“你都快哭了,让我怎么走?”
  汪林莞懵了下,领悟到他的言外之意,心头突突直跳,嘴硬道:“……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
  小姑娘一本正经:“我不可能哭。”
  苏潮嗤笑,“这么肯定?”
  “对。”
  她倒是想哭。
  当初医生小哥哥就说过,哭是一种情绪发泄,如果有一天她可以为了什么东西哭出来。
  那这个东西,或者这件事,一定在她心里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重要到她能压制过自己逃避的过往。
  或许,也会是她病情好转的转机。
  说完,她垂下脑袋,过了会儿,才瓮声瓮气回他,“是你自己说不走,我没要求。”
  嘴上这么说,小姑娘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抹浅浅的弧度。
  苏潮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没脾气地应声,“行,老子真服了你。”
  “……”
  简单冲了澡,换了睡裙,汪林莞进了衣帽间,拉开衣柜,一排排都是苏潮以前的衣服。
  他这人不太爱衬衫,T恤和飞行夹克居多。
  另一个格子里挂着他的真丝睡袍。
  望着一水的黑色T恤,和骚得一比的睡袍,汪林莞脸上一热,莫名有种侵入人家私人领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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