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养妻日常——芊泽zoe
时间:2022-07-28 08:05:45

  封萧恒这人对她而言,已如过眼云烟。
  如今她只想赶快能拿到和离书,彻底与他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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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今日也着急回去么。”二皇子宁致远站在台阶上,将刚翻身上马的宸王叫住,语气为难道:“之前太子说晚上设宴,让我来请三弟跟四弟。”
  宁宸澜正要拒绝,又听他说道:“封大人跟工部尚书也会来,三弟不是正负责修建水渠的工程,正好可以借机敲打敲打他们。”
  封萧恒的名字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对宁致远点了下头:“多谢二哥提醒,我这就过去。”
  晚宴选在太子在京郊的一处别院举办,宁宸澜进去的时候,里头已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侍从殷勤的迎上来给他引路,奉承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哎哟王爷您可来了,就等您开宴了,太子殿下知道您赏光,还特意邀上祈大人,准备了十几坛陈年老酒……”
  满座宾客皆起身恭迎他到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宁宸澜一眼看见那人。
  一身天青色长袍,面容清冷,一副极能欺骗纯情少女的君子模样。
  因是太子私宴,他身边带了那个女人,无论模样还是气质,都跟小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待他坐上左边的尊位,太子宣布正式开宴,接着起身跟几个兄弟逐一打招呼。
  来到宁宸澜跟前时,先往旁边招了招手,从后面纱幕里马上走出个身着西域服饰身段妖娆的女子。
  “三弟,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今晚可要玩得尽兴。”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宁宸澜一眼。
  随即,封萧恒端着杯酒过来道:“宸王殿下长年驻守西北,怕是早已经腻了西域美女。”
  宁宸澜早前听闻太子常常举办这种宴会,满足朝中官员□□,今晚在座的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美女,唯独封萧恒身边带的是何清苑。
  而且看上去,那女人已习惯陪他出入这种场合。
  他心中浮现几分讥诮,究竟是封萧恒真不好色,还是不愿接受太子塞来的女人。
  这时,旁边美人作势要贴靠过来,他突然抽出腰间短匕插在桌上,将美人吓了个花容失色。
  四皇子宁霄恰好看见这一幕,禁不住哈哈大笑,跟旁边二皇子道:“你看三皇兄那个凶残样,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封萧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道:“如今天下太平,边境安稳,三殿下大可放松心情,享受良辰美景。”
  宁宸澜将匕首拿在手心把玩,睨了他一眼:“本王生来便是天潢贵胄,已享尽天下荣华富贵,反倒是首辅大人为官不易,这些不正经的东西,留给大人刚刚好。”
  他话说得毫不收敛,其中羞辱意味明显,旁边官员都不禁低下头去,怕会被波及到。
  祁玉旒原先正背靠着柱子,百无聊赖喝闷酒,眼见宸王跟封萧恒对上时心里便是一紧。
  正要过去打圆场,见太子殿下插了进去,顿住脚步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三弟不喜孤这里的女人,想必是早已有心仪对象,不如说说是哪家贵女,孤去替你牵线搭桥。”说罢,看了眼旁边面色铁青的首辅,笑道:“封大人已娶到裴氏那样的名门闺秀,在外面玩玩这些野花野草,也无伤大雅。”
  这话说的,封萧恒面色倒是缓和了,旁边何清苑却是脸色铁青,忿忿不平的起身走了。
  “首辅大人的女人跑了,还不去追吗?”宁宸澜左手转动匕首把玩,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偏生一双眼睛锐利如刃,冷酷气质令人心惊胆战。
  看出对方带着明显的敌意,封萧恒猜测是因为之前普济寺围堵,或是追查白盛之事走了风声,遂不欲跟其硬碰硬。
  何况他心知肚明,如今陛下对宸王的爱重只是假象,他功高盖主,在百姓中积威愈盛,这样只会让陛下更担心他手中兵权。
  他喝了口酒,面色波澜不惊:“殿下说笑了,臣只有一个女人,便是臣的正室夫人。”
  宁宸澜为这句话憋闷不已。
  满脑子都是她那晚认认真真说不喜欢自己的模样,直接将一壶酒饮尽,起身离场。
  祁玉旒立即追上去,担心道:“殿下今晚为何这样沉不住气。”
  “让你搜集的证据,现在怎么样了。”宁宸澜骑在马上,胸腔中一口闷气不得疏解,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温柔倩影。
  内心疯狂滋长的嫉妒心,让他整个人气场变得阴沉可怖起来。
  祁玉旒面色变了变,垂首道:“都已经准备妥当。”
  说罢,又不甘心道:“可是殿下,那件证物得来不易,您真要对太子拱手相让。”
  宁宸澜没有作声,沉默却已说明了一切。
  太子之前一直负责科考取仕,借由此途径拉拢官员,收受贿赂不计其数。
  这件事他暗中跟了许久,前日终于截获太子与潮州官员往来的一封密函。
  若是将此事曝光,太子必将受到重创。
  当初开始查这条线,他以为势必能牵扯出封萧恒,继而将其拉下马。
  谁料他虽为内阁首辅,在科考一事上,这些年却一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甚至从查到的痕迹来看,封萧恒还曾因此事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若是还有时间,宁宸澜也能徐徐图之,但现在他着急让裴妍离开封家,便只能用此来和太子做交易。
  他可以不在乎她以前跟谁在一起过,却还没有大方到,能容那个男人继续活在世上。
  当晚宁尘澜没有回西华山的温泉庄子,而是去了趟普济寺找怀桑大师。
  他心绪浮躁不安,却又无处宣泄。
  怕见了面,让她觉得自己喜怒无常,性格阴晴不定。
  深夜,寺庙里传来洪亮的钟声,僧人们唱完晚课,正结伴三三两两的回房睡觉。
  宁宸澜站在东厢房外面的长廊上,正在看地上稀疏错落生长的寒霜花,那种小小的花儿如冰天雪地里绽放的一抹柔色,娇小脆弱得可怜。
  不远处,怀桑大师踏着一地苍凉月色走来。
  小沙弥将茶案摆在外头,请宁宸澜坐在蒲团上,再去把刚才沏好的茶端来。
  怀桑大师在他对面坐下,第一眼便窥见他心境不稳,有些担忧道:“殿下可是旧疾复发。”
  宁宸澜面沉如水,念及那个人,这一刻心跳加速。
  “本王恋上一个人,可她似乎对我无心。”宁宸澜说完,便自我解嘲的一笑。
  怀桑大师语气难得带上几分调侃:“是否有心,看来,殿下自己也不确定。”
  宁宸澜苦笑着摇头,他目前还想不了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让她恢复自由之身。
  “本王能否问一句,大师当初为何要找裴妍来弹琴。”
  “殿下还记得五年前,您从中牵线搭桥,替裴夫人赎回了江南被罚没充公的宅子。”怀桑大师缓缓说道,目光变得高远幽深:“世上之事,皆有因果,殿下是有大功德在身的人,然而裴夫人是个孤苦命格,你们二人是为互补,因此她的琴音能渡你,殿下身负的功德又能渡她。”
  宁宸澜虽一知半解,但听大师所言,他们在一起倒不是坏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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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单相思
  从普济寺出来已是后半夜,宁宸澜回到王府,刚在书房躺椅上眯了不到一个时辰,外头有人敲门来报:“殿下,玉华山的庄子来消息了。”
  门很快从里打开,侍从看见自家主子清醒且锐利的眼,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回报:“刚才全福公公派人来说,那位主子病了。”
  宁宸澜心里一紧,想到她一人孤零零在山庄,连亲近之人都没有,不禁懊恼万分。
  “去找刘医正来。”他语调冷沉,转身去披了衣服。
  “是。”侍从忙不迭去了。
  宁宸澜大步踏出院子,直接去了马厩,不管不顾就往西华山策马赶去。
  ~
  裴妍许久不曾生过病,这次来势汹汹,晚上洗完澡差点晕倒,吓得全福寸步不离守在一旁,向她嘘寒问暖。
  好不容易全福走了,她亦觉得精神好了一些,翻身朝里躺着,手上把玩着新买的玉镯子。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十分舒爽,不禁用玉镯贴了贴额头。
  宁宸澜进来的时候,她并不知道,片刻之后感觉身边气场变了,翻身才见他正目光复杂瞧着自己。
  来的路上,宁宸澜已听人禀报了她这次生病的原委。
  半夜不睡觉跑去泡汤泉,结果靠在池子里睡着了,醒来后便伤了风。
  宁宸澜刚才进来之前,就发作了一批下人,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说她两句,行事怎么这般鲁莽。
  “殿下怎么来了,天还没亮吧。”裴妍喉咙不舒服,说话声音哑哑的,眼底透出几分可怜。
  他可从来没这时回来过,即便晚上来,也从来不进她房间的。
  “本王找了刘医正来,给你瞧病。”宁宸澜看了眼旁边揉成一团的手绢,又见她还在吸鼻子,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裴妍不好意思,没去接。
  宁宸澜直接拿手帕给她按了鼻子,擦完毫不嫌弃的拿在手里。
  裴妍被他行为吓了一跳,脸遮了一半在被子里,脸颊红得发烫。
  “殿下,这病会过人的,您还是走吧。”裴妍语调里微微透出些不耐,不想他留在房里。
  宁宸澜想去探她额头的手又收回来,轻咳了声道:“本王身体好,你别多想,好好休息。”
  对上他关切的目光,裴妍想起他刚才给自己擦鼻涕,简直欲哭无泪。
  早知道,她就自己接过来擦了,还不至于这么丢脸。
  屋外这时传来敲门声,是刘医正来了。
  裴妍轻轻看了他一眼:“殿下不怕人误会吗?”
  “误会什么?”宁宸澜心念一动,故意拿话逗她。
  裴妍摇了摇头,脸转到另外一边不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头晕。”宁宸澜见她两只手抱住头,凑近去瞧,结果只看到一个圆圆的后脑勺,和两只红透了的耳尖。
  宁宸澜把深蓝色烟罗帐放下,胸口像柔化了一池春水,安抚道:“你放心,刘温是本王身边亲信,不该说的话他不会透露半个字。”
  刘医睡得正香时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直接塞进马车,一路风驰电掣送到这里,下地时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走进屋就闻见一室女子身上的馨香,且宸王就站在床边,帐幔还拉得死紧。
  想起这处庄子上住着谁,心头禁不住一阵猛跳。
  众所周知,首辅夫人负气离家出走,就是被顺德公主安置在西华山的温泉山庄里。
  这处庄子虽是宸王的,可这些年一直是顺德公主打理,最近更是连宗□□登记的名字都改了。在任何人眼里,宸王跟封夫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刘温。”宁宸澜冷着脸,提醒他:“给夫人把脉。”
  帐幔里探出只纤细手腕,青色衣袖掩映着莹白,一只白玉镯子荡在腕上,勾起无边姝色。
  单是一只手,已足够令男人心驰神往,不怪乎连一向不爱女色的宸王都……
  “夫人最近是否感到夜里睡不安稳,白天又身子虚软无力?”刘温诊脉之后,退后一步,态度恭敬的垂首问道。
  裴妍坐起,身上裹了一床毛毯,仍觉得有些冷,应道:“是比较容易困倦。”
  刘温又说:“夫人体感风寒,吃两副药就会好,只是下官方才把脉,感觉夫人气血阻塞,是忧思过甚之相,这点还得请夫人自己放宽心,别凡事都憋在心里为好。”
  宁宸澜面色变得略凝重,送刘温出去后,又唤了全福过来:“为何她夜里睡不安稳,你倒是告诉本王,究竟是怎么伺候人的。”
  全福之前就已经吃了一顿挂落,当即跪了下来,哀声道:“殿下息怒,都是奴才的错。只是夫人夜里一直都睡得极好,直到搬进殿下的琼台夜月后,因时刻担心有蛇,因此难以安枕,连带白天用膳食欲都差了很多。”
  全福说完,抬头小心翼翼看宸王脸色。
  天光刚泛出鱼肚白,宁宸澜眼神里几分挫败情绪,挥手让全福退下去。
  几度深呼吸后,他推门进去,见帐幔仍将床上娇影遮掩得严严实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沉默了好一阵。
  听着她的呼吸声,感觉彼此都有些紧张。
  过了会儿,他拉开帐子,看向床头抱着被子屈膝而坐的女子。
  长长的乌发垂落下来,遮住她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眼睛里透露出不安的情绪,像是时刻警惕着的小动物。
  一直都是自己在单相思,这点宁宸澜早已明了,可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心里就会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独独没想到那天之后,她会这样排斥自己,单是睡在他的居所都会夜不安枕。
  “小妍不喜欢这里吗。”宁宸澜眼神温和,看着她,心中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是不喜欢这里,还是不喜欢他这个人。
  裴妍蹙眉,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从那天夜里被抱到这张床上,听他说出那句模棱两可的话,裴妍就有些抗拒彼此之间的关系了。
  有些事已经越界,两人都应当及时止步。
  本来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不再想他那句话了,那天又听顺德公主提起五年前那件事。
  原来父兄得以恢复名誉,都是托宸王的福,裴妍心里对他感觉又不禁复杂了几分。
  这样一个对裴家有恩的人,提出要自己“跟了他”,裴妍每想起当时情景,心里就如千万只蚂蚁在咬似的。
  久未见面之后,又疑心那晚听到的话是错觉。
  本来就被这件事困扰,晚上睡的还是他的床,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气息,哪儿还能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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