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表妹——化雪掌
时间:2022-07-29 06:37:58

  他笑呵呵地把东西递上来,书月客气几句,这人便走了。
  家里小厮丫鬟便围上来帮助打开那两坛子东西,盖子一掀开都不认识里面装的是什么,书月却闻到味道便认出来了,这分明是腌野葱呀!
  她曾经在阳城非常喜欢吃的腌野葱,只有初春时节才会有的东西,平城离阳城虽然没有像京城与阳城那般远,可中间也是至少得好几日车程的,这腌野葱是哪里来的,书月一猜便知道了。
  她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碟子腌野葱出来,酸辣开胃的腌野葱一上桌,把大伙儿都给吸引住了。
  就是书月今日都多吃了小半碗饭。
  等吃完饭她端了一碗鱼片粥到晏杭房中,他正好也才醒,虽然双目瞧不见,但闻着那股子淡香也知道了,是阿月来了。
  他强撑着要起来,但治疗导致的酸痛让他胳膊都什么力气。
  书月便摁住了他:“你躺着吧。”
  很快,一只勺子盛了温热的粥到他唇边,晏杭有些意外。
  他就势喝了一口,而后又是几口,他便明白了,问道:“腌野葱到了?”
  书月心情很好,她从前喜欢吃,后来好几年没有吃过,像是忘记了那般,但猛然一吃,还是觉得好吃的很,大约这就是一个人骨子里的爱好吧。
  “嗯,味道确实不错,正宗的很,只可惜一年只有初春才吃得到。”
  晏杭轻轻一笑:“我让人做的多,会陆续再送来的,只要保存得好,封到井底里存着,也能吃上大半年。中间空个几个月吃不到,等到初春再吃,反倒更是美味。”
  他玩笑道:“兴许是,小别胜新婚。”
  书月手中勺子一颤,装作听不懂:“是啊。”
  她不知道晏杭是如何送信出去让人买回来的腌野葱,转眼到了四月,晏杭足足治疗了两个月,疼了不住地多少次,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偶尔觉得眼前模模糊糊地会出现一道影子,只是很快就看不清楚了,若是持续治疗,兴许便能真的有转机。
  齐大夫也更为精神了,做大夫的看到患者有转机才能更有热信心治疗下去。
  五月初,晏杭眼前出现模糊影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此时司马寒得了晏杭的信正欢欢喜喜地在路上奔波。
  他自打失去晏杭的消息之后,担心的厉害,时不时还是出来找,只可惜怎么也找不到,到后来便只能眼巴巴地希望着有一日晏杭找到了书月,能再叫他回去伺候。
  司马寒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一日,他收到晏杭的信,嘱咐他去弄点腌野葱送来。
  年后司马寒先是去弄腌野葱,而后再去找芒果与荔枝,五月初第一批芒果下来时,他便摘了几大口袋,让人马不停蹄地往平城送去。
  那一日晨起太阳才升起来,书月起来做早饭,她知道晏杭吃药吃得嘴苦,便熬了一道红糖红豆粥,软绵可口,吃下去很是舒服。
  有人敲门的时候,是丫鬟去开的门,等书月看到好几口袋芒果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都惊呆了!
  那些芒果摘的时候还是青的,一路上到达平城便恰好都已经熟透了,院子里一大堆金黄色的芒果,闻起来就香甜可口!
  书月很喜欢吃这种热带水果,但说实话,她前面那么多年,几乎吃过的所有热带水果都是晏杭弄到她跟前的。
  旁人要么是不关心,要么是没有这个能力。
  这过去的好几年,偶尔她也想再尝尝芒果跟荔枝的味道,但每每想到要去几千里外的地方才能吃到,便觉得麻烦,还是不吃算了。
  时隔数年,还是他会让人将这些东西送到自己的跟前。
  书月剥开一只金黄色的芒果,里面的果肉绵软香甜,吃一口汁水在唇齿间流淌,美味到让人心情大好。
  芒果熟得快,不好放置,书月分了学生们一些,又做了些芒果干留着秋冬的时候可以吃。
  她又用芒果跟牛乳做了甜点,特意让晏杭尝尝。
  他尝出来芒果的味道,便问她:“喜欢吗?”
  书月是喜欢的,此时也不愿意再弯弯绕绕地了,便笑道:“喜欢,这芒果与其他水果的确不同,滋味真好。”
  晏杭轻轻一笑,他只偶尔能瞧得见一团人影,但只需要如此,也能大约知道她在何处,更安心了些。
  “南方的芒果有许多品种,一整个夏日都能吃得到,那边靠海,也有许多海味可以吃。若是我眼睛好了,便带你去看看。”
  他只是寥寥几句话,书月却一下想象到了自己在芒果树底下摘芒果的样子,忍不住又在想,海究竟是什么样子?
  一颗心渐渐地飘远,宛如轻柔的云,她只是浅浅笑道:“再说吧。”
  而后没几日,荔枝也来了,荔枝更是不好放的东西,连着树枝一起运来的,里头还伴了冰块才能保存至今,一旦摘下来当日就要吃掉,不然味道就不好了。
  书月又是忙着吃荔枝,又是忙着吃芒果,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脸上都圆了一圈。
  她偷偷地想,幸好晏杭还看不清楚自己,如今她可以胖了不少。
  日子依旧不疾不徐地过,齐大夫隔上三五日来给晏杭治疗一次,他眼睛虽然模糊,但已经可以持续一段时间看到人影了,只是看不清细节,连五官甚至都是模糊的。
  书月忙着书院的事情,这一日很忽然的,才从前院教书的地方回来,水墨便告诉她:“萧娘子,晏公子能看见了。今日齐大夫来给他针灸,似乎是通了穴位了,晏公子连齐大夫脸上的痣都瞧得见了。”
  不知道为何,书月脚步一顿,有些不敢往里进了。
  之前晏杭看不见的时候,她总觉得他们都是与从前不一样的人。
  如今他看见了,她却又退缩了,好怕再回到很久之前的那些回忆里。
  见书月发呆,水墨递给她一封信:“晏公子让我给您的。”
  书月拆开一看,便见信上他邀请自己晚上去屋顶赏月。
  书月抬头看看天,只觉得好笑,今日是阴天,都没有太阳,更何谈会有月亮?
  她回了自己屋子,晚餐也没有出去吃,是水墨送进来的。
  等到天黑透之后,书月便走了出来,她远远的,真的瞧见那屋顶上坐了个人。
  书月原本不想上去,可是瞧着黑沉沉的天,最终,她还是沿着梯子上去了,就坐在他身边,抬头去看天:“今日是不会有月亮的。”
  她转头,对上男人的眸子,他的眸子里带着浅笑,与素日里都不一样,的确是已经能瞧见人了。
  风吹回来,吹起来她的发丝,他轻轻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等到了。”
  风将乌云吹散,奇迹般地,云层后出现一轮温柔的月。
  屋顶上,书月被他搂在怀中,他的额头低着她的额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阿月,无论走再远,我都能走到你的身边,对不对?”
  书月心中轻颤,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多看一眼都令人沉沦。
  爱过,等过,恨过,忘过,最终,还是跌进了他的怀里。
  或许命运玩弄,或许天有不公,但我终将爱你,披荆斩棘,在所不辞。
  他轻轻抬着她的下巴,一如多年前吻她额头那般,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见了,她却又退缩了,好怕再回到很久之前的那些回忆里。
  见书月发呆,水墨递给她一封信:“晏公子让我给您的。”
  书月拆开一看,便见信上他邀请自己晚上去屋顶赏月。
  书月抬头看看天,只觉得好笑,今日是阴天,都没有太阳,更何谈会有月亮?
  她回了自己屋子,晚餐也没有出去吃,是水墨送进来的。
  等到天黑透之后,书月便走了出来,她远远的,真的瞧见那屋顶上坐了个人。
  书月原本不想上去,可是瞧着黑沉沉的天,最终,她还是沿着梯子上去了,就坐在他身边,抬头去看天:“今日是不会有月亮的。”
  她转头,对上男人的眸子,他的眸子里带着浅笑,与素日里都不一样,的确是已经能瞧见人了。
  风吹回来,吹起来她的发丝,他轻轻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等到了。”
  风将乌云吹散,奇迹般地,云层后出现一轮温柔的月。
  屋顶上,书月被他搂在怀中,他的额头低着她的额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阿月,无论走再远,我都能走到你的身边,对不对?”
  书月心中轻颤,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多看一眼都令人沉沦。
  爱过,等过,恨过,忘过,最终,还是跌进了他的怀里。
  或许命运玩弄,或许天有不公,但我终将爱你,披荆斩棘,在所不辞。
  他轻轻抬着她的下巴,一如多年前吻她额头那般,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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