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美强惨师尊入怀(快穿)——芋泥椰奶
时间:2022-07-29 07:14:57

  想到了什么,老者拿过那盒子,用颤抖的手递到白川的手中,嘴唇翕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川却是读懂了他的意思,轻轻掀开盒盖。
  盒子里躺着的,赫然是失踪已久的那半块虎符。
  白川的呼吸都近乎凝滞了,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齐烟,却没有想到齐烟也只是握住他的手,将虎符一并握在了他的手中,“这本该是你的东西,好生收着吧。”
  故人相见,本应叙旧。只是这时间不巧,二人尚要赶路去追回宫的轿辇队伍。权衡再三,齐烟终是没有如实告知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白川的妻,也并未向老者提出一同入京,只是留了一笔足以改善生活的金银。
  毕竟,此去凶险,就让这忠心耿耿的老将安享晚年,再不要参与到皇城中权力的尔虞我诈之间为好。
  夜晚,宁和宫内。
  再度回到熟悉的寝殿,齐烟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坐在案桌前处理这些日子堆积下来的政务,她的身后不远处,一个站在窗边无言凝视夜空的身影正是白川。
  因着几乎是放了权给小皇帝,是以此刻需要齐烟处理的事情并不算太多,无非就是一些需要她来过目的选秀名单之类。看着后位之处赫然写着的“柳长歌”三字,齐烟提笔,一个“允”赫然纸上。
  回过头,白川依旧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齐烟知道,今日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应接不暇。
  比如白川正是当年震惊朝野的白将军一案中本该被一同诛杀之人,却因着乳母相救和老将军部下的掩护得以逃出生天;
  比如乳母带白川出逃后,按照原计划应先藏匿于市井间,待局势暂缓后由老将军的旧部进行接应,只是中途出现了另一伙势力掳走了白川,造成了他们的失散;
  比如那虎符,正是白老将军意识到情况不妙之时,托了亲信部下拼死带出,就是为了不让虎符落入奸人手中。
  再比如左相势力庞大,里外勾结贩运私盐,而白老将军通敌外合的罪名,只不过是左相一朝败露风险之下,硬是按上去的陷害栽赃。
  白将军一心为国,日日夜夜守在大岚边疆,抗击外敌入侵,却未曾想最终将他光辉傲骨寸寸折断的竟是他拼上性命去守护的背后之人。
  战功赫赫,名声极高的白将军一直被左相视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方能后快。
  于是白老将军在疆场上保家卫国之时,左相的势力已经在朝堂之上盘根错节,暗地里竟是已经壮大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白将军用兵如神却并不工于心计,对后方虽时时关注却并未细细防备,待到发现不对之时,已经是回天乏术。
  若说先皇不可能对左相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可他甚至是默许了左相的做法。
  只因一句“功高盖主”。
  思及此,白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扳倒白将军,另外半块可以调遣军队的虎符却不知下落,兵权便依旧全部掌握在皇家手中。正巧此时白家最小的嫡子被人救出,左相干脆将计就计,动用了自己在暗卫司的势力,将白川带进了暗卫司。
  一来,白家最后的血脉尚存于此,说不定虎符的下落便与他有关;再者,假使有一日白川的身份曝光,也不失为引蛇出洞的绝妙诱饵。
  更何况,昔日强大对手的血脉现今竟听命于自己,受尽折辱,实则更能够满足左相扭曲的心理。
  可就算老谋深算如左相之类,也无法预料在他的一系列好算计之中,齐烟的到来成为了最大的变数。
  夤夜茫茫。白川久久立于檐下窗边,目之所及连一颗星子也搜寻不到。他一时竟不知,自己的过去究竟是真实抑或是虚幻。
  谁也没有注意到,案桌前的齐烟是何时吹熄了灯盏。从背后环抱住白川的腰,齐烟轻轻踮起脚,“不开心吗?”
  白川没有回话,只是转身回抱住心爱的少女。因着从小随父习武,齐烟的身量本就较寻常女子高上几分,可当白川回身,却依旧被严严实实地抱在了怀中。
  齐烟这才发现,原来白川的身高,也是需要自己去仰视的。
  带着潮气的一丝风吹了进来,齐烟这才感觉到,外面不知何时已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而她自己被白川遮挡,在这风之前竟是没有一点感觉。
  那个少年,正在迅速成长起来。他正在从初见那个没有安全感又处处防备的孤狼,成长为忠诚、强大且温柔之人。
  齐烟松开他,走上前关了窗,在转身的一刹抹去眼角的湿润,笑着看他。
  明日的夜晚,是白川每月与左相在密室中见面的日子。齐烟本十分担心,可现在,她相信白川能够处理好一切,这是他的战场。
  她也将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的背后交给白川,奔赴自己的战场。
  他们欠你的,我们一起去讨回来。
  太后许久未曾上朝,独留小皇帝一人理政,这小皇帝近来似乎又越发倚重左相,一时间,朝堂上猜测四起,关于太后在与左相针锋相对后败下阵来的说法更是愈演愈烈。
  众说纷纭虽是传入了小皇帝的耳朵,可小皇帝却无任何喝止这说法的意思,加上太后也迟迟没有发声,在一众不明真相的大臣看来,似乎已经是坐实了传言之中的内容。
  左相的势力越发壮大,竟隐隐有了压过太后党一头的气势。而就连原来站在太后这边的臣子,也在重重压力下摇摆不定起来,要不是有太后亲信苦苦支撑,怕是也早已溃不成军。
  可这一日,太后却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雷霆之势不改,当场便捋了几个出言不逊的官员,丝毫不在意龙椅上小皇帝的面子。
  天知道齐绍都要气炸了,可在朝堂上他还是得装着样子,敢怒不敢言别提有多憋屈,待到下了朝,他面子上的体面险些维持不住,嘴角都开始扭曲起来。
  齐烟从不空谈叫嚣,而是用事实的行动给这些老狐狸们上了一课,让他们知道自己就是再站队再怎么算计,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依旧要俯首称臣。
  于情于理,退了朝后小皇帝都应来向许久未见的太后请安,可齐绍显然没那个心情。勤政殿内,又推翻了一扇屏风,小皇帝面目已然狰狞,“朕要她死!”
  左相低着头坐在下首,一派谦恭,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几乎要狂喜得发疯。这一老一小已经如他所愿,步入了他设下的全套,亲人反目离心,滔天的权力与他而言,只是唾手可得。
  “为皇上分忧是老臣的毕生使命,皇上大可放心,一切尽在老臣的安排之中……不日便可收网。”
  走出勤政殿的殿门,柳文几乎想要仰天大笑三声。不枉他尽心尽力蛰伏了十数年之久,如今那万人之上的权利近在眼前。
  选秀的官员已经投身于自己的党派,长歌不日便将入宫为后。尽管现在仅存的半块虎符还是由齐太后代掌,可十七号前些日子已经传了消息,找到了那半块虎符……
  只要齐太后一死,虎符又在自己的手中,什么齐氏王朝?统统都要成为我柳家的傀儡!
 
 
第14章 少女太后x叛国暗卫13(完)
  入了夜,城中灯火渐寂,繁华暂息,唯有左相书房中的灯却还亮着。左相府中的家眷下人们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左相正妻满意地听到侍女回报说左相今日并没有去了哪个侧室的房内,而是留在了书房,也就吹了灯,独自一人就了寝。
  毕竟在他们的心中,左相一贯便是勤于理政的形象,每月总有那么几日是在书房中过夜的。
  夜深人静,窗前烛影微动,却是不见书房中哪里还有左相的身影。细看之下,那巨大的卷宗台边缘,还看得出几丝细细的划痕。
  阴暗的石室中,渐渐响起长靴踏地的声音,回荡在潮湿的空气中,激起人心底更深层的寒意。转过一个转角,左相满意地看见白川已在石室的另一头毕恭毕敬地低头等候。
  若是这小子拿到了我要的东西,留着他就没有用了。左相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面上作出假惺惺的慈爱来,“好孩子,快把义父要的东西拿出来吧。”
  即使是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婪,处处谨慎的左相此时也并未离白川太近。心机深沉之人做得太久,他早已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看着白川从贴身处取出一个布包,展开后正是太后的虎符,胜利近在眼前的狂喜之下,左相终于撕下了他的假面,眼中的贪婪溢于言表。一个箭步上前,从白川手中接过虎符,“好,好——”
  话音戛然而止,左相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之物。这分明就是自己当年用尽方法都没有从小白川身上找到的虎符,今日却突然地被白川拿出,叫左相如何不肝胆俱裂。
  再抬头,白川的身形半隐没入黑暗之中,一双眼在远处烛火摇曳的映照之下忽明忽暗。恍惚间,竟与左相记忆中那人的模样重合了起来。
  左相大骇,用颤抖的手指指向白川,“你……你……”
  毫不迟疑,左相迅速转身,想要去触发石墙转角处的机关。那是一个巨大的铁笼,触发后便会将白川牢牢罩在其中。
  然而就在刚刚,在白川的刻意引导下,左相没有意识到,自己主动与触手可及的机关拉开了距离,来到了白川的面前。
  白川显然比他更快。电光火石之间,白川便已经掠至左相身前,将其一脚踩翻在地。
  意识到自己无法在白川的手下逃脱,左相慌乱之下刚想要开口求饶,可白川却不愿再和他过多废话,干脆利落地结果了他的性命。
  一刀毙命,这已是白川最大的仁慈。
  小心地没有让自己的身上溅到一点血迹,确认现场没有留下自己的任何痕迹,白川没有再去管左相的尸体,而是顺着左相来时的路,踏上了自己并不熟悉的石阶。
  一边走,一边用布擦拭着从左相手中拿回的虎符,好似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密道尽头,白川一眼就看到了墙上一个微小的凸起。白川没有去管,而是继续向下摸索,直到在靠近脚踝的高度,找到一个更为隐蔽的机关。
  轻轻按下,面前的墙壁无声向一旁滑开。门后,赫然是一个与左相书房的陈设如出一辙的房间。
  架子上,卷宗、账册,密密麻麻记载着这些年的私盐贩运、流水明细,触目惊心。
  长夜漫漫,书房里,桌上的灯,还在明明灭灭地跳动着烛火。
  第二日,劲爆的消息从宫墙中飞出,传遍了大街小巷。说的是多年前的白将军终得沉冤昭雪,原来那正义凌然的左相柳文才是真正的叛国之人。
  哦,他已经不再是左相了,而是大岚皇朝的通缉罪人。
  据说那小皇帝格外器重左相,将其奉为帝师,还已将左相嫡女定为皇后人选,一派深情。就算是出了这样天大的事,小皇帝也不惜忤逆太后,要保下左相全族其余人的性命,只是贬为庶民。
  可左相,竟然畏罪潜逃了。而且定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早已远远地逃了,要不怎么会皇城的禁卫军出动,也找不到柳文这么大个人?
  太后大怒,直接下旨抄了左相的家,连带着诛了九族。即便如此,左相还是没有出现,就任由全族人一同承担他一人之过,当真是冷血无情。
  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不明真相的人听来几是深信不疑。
  相府的被夷为平地,不久之后,太后便下令在相府的原址建造一座祠堂,供奉曾因前朝冤案而亡的人们。这是皇室迟来的弥补,也是对后来官员的警示。
  不明真相的传谣者永远不会知道,左相已经连同无数肮脏的秘密一起,永远地留在了那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中,静待百年后化作白骨,用灵魂永恒地向英烈们忏悔。
  而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前朝冤案翻案后,齐太后下令全国斋戒三天,以示默哀。可三天还没有过完,一段皇室秘辛又悄悄流传在了民间,只这次,所有人都是私下里讨论,没有敢拿到明面上来大声说的。
  ——你听说了吗,皇上疯啦!
  ——听说啊,是因为亲眼看到心上人被砍了脑袋!
  ——说不准就是那太后自己有野心,想要独揽大权才……
  ——嘘!你不要脑袋啦?!
  ——对对对……赶快走赶快走,别说啦……
  诺大的皇帝寝宫里,此刻静悄悄地,一个宫人也没有。只有龙床上孤零零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嘴里却不断冒出各种难听下流的词汇,已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喊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齐绍的声音已经嘶哑,终于,门口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费尽全身力气,齐绍终于调动了一点颈部肌肉,微微偏过头去,看到来人的下一秒,却是瞳孔紧缩。
  齐烟皱起眉头,“皇帝,今日是否有感觉好些?”
  齐绍虽是动弹不得,嘴上却没有闲着,疯狂地把能想到的所有辱骂的词汇全部都冲着齐烟嘶吼,眼睛里疯狂闪烁着怨毒的光。
  齐烟面色不变,细看之下还能看到她微扬的唇角,似乎是心情不错的样子。齐烟扬声招呼道,“云秋,药好了没?还不快来服侍皇上用药!”
  逆着光,齐烟的贴身大宫女云秋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走了进来。齐绍顿时也顾不得辱骂齐烟,他直觉云秋手里端着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绍躺在床上,疯狂摇着头,可在外人看来也只不过是微微晃动。“来人!救驾!来——”
  没有人来救他。这诺大的宫殿,已经被齐烟的人围了起来。药汁被灌进口中,下巴被人抬起,齐绍甚至都不能够控制自己的吞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整碗被灌得干干净净。
  起先,齐绍还能够感受到口中苦涩得发麻的味道,可后来,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逆着光,齐烟的身影越走越远,终是消失在了宫门之外。
  寝殿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
  景和三年,大岚皇朝齐太后废帝,迎前朝李太妃四岁幼子入宫为帝,改年号顺安。
  顺安元年,白将军遗孤白川带着失踪长达十余年之久的半块虎符投靠朝廷。齐太后当即赐其骠骑将军之职。
  此后数年内,白小将军屡立奇功,用赫赫战功堵住了言语中伤的悠悠众口,也再一次印证了齐太后的慧眼独具。
  顺安十年,太后娘娘连年操劳,积劳成疾,溘然长逝。顺安帝感念太后教养,举国守孝三年。次年,白大将军提出告老还乡,顺安帝与其于御书房密谈一夜后,终是允了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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