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衙门说了, 若是买下这个庄子,也得接下里头的人, 这也是便宜的原因。”
“那些人手脚可干净?干活可利索?”要接收庄子里头的下人,林念寒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怕里头的人皆是爱偷懒耍懒之人,若是发卖了,林念寒又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这您可放心,皆是老实人,就是老实人他才一直留在这庄子上,并无趁着无主时偷跑出去了。”牙行老板极力推荐这个庄子,正因这是李将军下了命令。
不过,虽是命令,但也让他赚不少了。
“那我们何时能去瞧一瞧?”林念寒收起本子。
牙行老板介绍的这个庄子林念寒知晓,林家村的北边便有一个庄子,那个庄子林念寒小时候还与阿爹常去送海货,庄子里头的那对年轻夫妻便经常拿出零嘴来送与她吃。
林念寒记得那庄子里头那一对年轻夫妻,待人真诚,心地极其地好,只是不晓得还是不是那对夫妻便是了。
“我已是让人套了马车,即刻便可过去。”
“那便走吧。”林念寒起身,带上了林霜一同过去。
坐上马车脚力极快,不过半盏时间便也到了。
下了马车,牙行老板带着林念寒直接去了负责看守庄子的人的屋里。
看守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坐在屋子门口剥玉米的中年夫妻,远远便见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院子处,从马车内下来了两位女子,其中一位长得极其貌美。
当下放下手里的玉米,双双迎了上去。
“这不是黄老板?”中年夫妻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牙行老板,又见老板对那位貌美的女子极其恭敬,心下明了,这是贵人来看庄子来了。
说来奇怪,这庄子因为位置尴尬,鲜少有人愿意来看,忽然数月前便有人买了下来,只不过东家未曾露面,只是让他们夫妻二人好好看庄子,月钱照付。
想来,今日便是要来巡上一巡,看有无差错了。
“这是林老板,预备将庄子运活起来,你带上我们去看看,介绍介绍情况。”
“好,贵人还请随我们来。”
林念寒微微一笑,果真是从前的那对年轻夫妻在看守庄子,当下心里松快不少。
中年夫妻皆是林姓,也是从林姓村里头出来的,林大叔从小便是签了死契,只不过从小被人来回发卖,一直到十几年前遇到好的东家,许了他娶亲,让他看守庄子,这一看啊!便是十来年。
后来东家忽而过身,这庄子又辗转过手几个东家,现下加上前这一位贵人,已是二十来位东家了。
“贵人请看,这庄子虽不是很大,可这土地极好,还带一个小小的鱼塘。”
林大叔与林大娘带着林念寒细细将庄子逛上一遍,交代了明细与情况,又带着林念寒来到种着茶叶的地方。
“这是林大叔与林大娘种的?”林念寒看着一片绿油油的茶树,很是满意。
“是,这庄子一向冷清,鲜少来人,我们夫妻常日无聊,便种上一些,贵人若是不喜,我们马上便刨了。”林大叔虽觉着极其可惜,但更怕这位贵人恼怒,如此下去,他便得被再一次发卖,到时候娘子与孩子也要同他一起吃那苦了!
“种茶叶,极好!”林念寒看着茶叶品种像是蜜兰香,是她爱喝的茶,“我预备着在庄子养上牛羊,种上蔬菜。”虽然前期投资本钱大,可买个庄子可是一劳永逸的好谋算,以后也是大大省了进货的成本,“明日便会送来些成年牛羊与小牛羊,我会在雇上些劳力,到时候便请林大叔当这庄子的管事,替我管理庄子上一切事宜。”
“这……”林大叔如此多年来,还未当过主事,最高也就是个跑腿的,“贵人,我怕……我怕做不来。”
“林大叔可是谦虚了。”林念寒见林大叔仍是一脸懵,随即抿嘴一笑,“看来林大叔与林大娘是忘记十年前那个一到庄子上,便哭着要找爹爹的小姑娘了。”
对于林大叔与林大娘的恩情,林念寒可是记得的,若不是林大叔与林大娘帮助阿爹引线,阿爹的海货哪里能送到这种庄子上来卖这容易赚的钱。
现下报答的机会来了,林念寒自会好好报答的。
“贵人是那位时常陪着举阳来送海货的小姑娘?举阳一走开便哭得天崩地裂,大喊我要阿爹我要阿爹的那个小女孩?”林大娘一拍手,想了起来,“林哥你忘记了,当时她总是一边哭一边吃呐!”
哎呀!经过自家娘子的提醒,林大叔总算是想来起来了,“不成想贵人竟是您呐!”
林念寒点头,随着林大叔与林大娘回了屋子里,
林大叔最近的进出账目递给了林念寒,“虽是没有什么劳作,但也是有卖鞋茶叶与蔬菜,我皆是记了下来了。”
林念寒一看账目,里头的账目极少,可却是何日何处卖了几文钱,皆是一清二楚。
林念寒合上账目,“以后茶叶的进项,便归林大叔个人所有吧。”
林大叔听了紧忙拒绝,占了地方种茶他已是过意不去,现下贵人竟将茶叶的进项尽数送与他,他实在不敢接受。
林念寒放下账目,“这样吧!以后待到茶叶收成之时,林大叔送上一斤到镇上给我便是,旁的便莫要推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