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子魔尊,在线掉马——山上有水
时间:2022-07-30 06:41:37

  无论是谁,只要结过灵契,必定会在掌心留下契纹,只要稍作探查,便可知是与谁结契。
  弟子们激动起来,纷纷露出自己的掌心。
  林念慈也张开手掌,给元奎查看。
  元奎的脸色已经发青,他没想到,林念慈竟然能想到这个方法。
  林念慈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顾泠泠:“师妹,怎么不把手掌露出来?”
  鱼子晋会来找自己背锅,她不信没有顾泠泠的撺掇。
  顾泠泠满脸窘迫,委屈得似乎下一秒便要哭出来,她握紧拳,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她好可怜,林念慈也太咄咄逼人了吧?要我看,根本不可能是顾师妹。”
  “不是顾师妹,她为什么不肯露出手掌?”
  “林念慈好飒啊。”
  “哎,我也觉得,要是我被诬陷,肯定就束手就擒了。”
  周围的议论一字不落地传进顾泠泠耳朵,她低垂着眸子,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成刀子飞出来。
  林念慈,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废物而已竟然敢来揭穿自己……
  万灵宗全是些蠢货,那林念慈废得要命,还有人夸她,真是一群睁眼瞎!
  林念慈意味深长:“顾师妹,逃避,可不能解决问题。”
  鱼子晋冲她恶狠狠道:“你为什么非要如此盛气凌人?你看不到师妹多么害怕吗?”
  她冷冷地笑了一下:“与我何干?”
  事到如今,弟子们也都明白所有事情。
  “你!”鱼子晋正要再说,突然怀里倒进一具软绵绵的身体,“师妹!”
  鱼子晋把顾泠泠放倒在地,用力掐她人中:“师妹,你醒醒!”
  见人一动不动,雎不得忽然站起来,带着诡谲的笑意靠近顾泠泠。
  鱼子晋警惕地挡开他:“你要干什么?”
  雎不得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我试试她是真晕还是假晕。”
  然后一只手迅速放到了顾泠泠头顶。
  顾泠泠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
  “原来是假的。”雎不得拍拍手心,功成身退。
  周遭弟子们炸了窝,有说顾泠泠心机的,有说雎不得故意的。
  元奎头疼得很,眼看事情就要控制不住。
  顾泠泠突然崩溃了:“啊啊啊闭嘴!”
  林念慈感到一阵难以形容、带着恶意的力量穿过自己的身体,紧接着时间彷佛静止,所有人都凝滞不动。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切又恢复原样。
  “顾师妹怎么可能是装晕,一定是雎不得污蔑她。”
  “顾师妹会放跑水泽兽一定是有苦衷的,求长老不要责罚师妹。”
  “顾师妹都那么委屈了林念慈还不放过她,林念慈不配做师姐!”
  一瞬间,所有人都彷佛被下了降头,开始无条件偏向顾泠泠,声讨林念慈。
  林念慈早便知道顾泠泠有问题,但不料她会直接暴露在自己面前。
  顾泠泠在鱼子晋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眸底是歇斯底里。
  她走到林念慈身边,声音沙哑:“林念慈,我们走着瞧。”
  林念慈看着她因力竭而踉跄的步伐,毫不胆怯:“那你便来吧。”
  等她走后,林念慈又有些头疼。
  原本以为她只能控制几个人,最多能影响一下周围其他的几人,却不知她的影响范围如此之大。
  看顾泠泠离开,聚集在况堰场的弟子们也陆续开始散开,没人再去追究水泽兽到底是谁放跑,在谁那里。
  整个万灵宗的氛围令人窒息,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是清醒的。
  不对……还有雎不得。
  她立马回头,雎不得正闭目靠在椅子上,头顶的阳光晒得他满脸清冷,彷佛方才什么都未发生。
  林念慈有些动摇的精神一瞬又回来了。
  顾泠泠算个球,等自己集齐了识海里的那些星星,一切回归正轨,看她到时如何嚣张。
  她走到雎不得身边,在他椅子旁坐下,刚要闭上眼睛,便看见他的玉牌还亮着。她伸出手,要去替他关上。
  玉牌在雎不得手底,她一眼瞧见手没挡住的地方露出来一个字。
  喷?喷什么?
  自从与那个自称喷子的人对怼了三天,她便对喷这个字异常敏感。
  雎不得察觉她靠近,反手灭了玉牌的光:“干什么?”
  偷看别人玉牌到底不礼貌,林念慈收回手,快速笑了下:“……没事。”然后她在他身边坐下,闭上眼睛。
  明亮的阳光照得她眼底发热,身上微暖,好像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
  ……
  回去后,林念慈再没出门,一直在画符练剑。
  雎不得要么待在院里晒太阳看她练剑,要么跑去书房捣乱,一会给她把墨水藏起来,一会非要学画符。
  偏偏他长了一张极为好看的脸,清凌凌的眼睛一抬,便让林念慈觉得错的是她。
  她被他整得没了脾气,只得他怎么开心怎么来。
  到了定禅卷开启的那天,林念慈带上自己这半个月的劳动成果去了鹤垣楼。
  她与雎不得大摇大摆地走到待行者的队伍里。
  所有人都装备精良,腰间不是极品灵玉做的玉笔,便是精工细作的利器,浑身上下都是保命的法器,一副严肃的紧张感。
  除了林念慈和雎不得。
  两个人摸遍全身,也只有一把没有剑鞘的钝剑和一大叠画得稀里糊涂的符箓。
  偏偏他们还一脸松快,站得松松散散,在一群蓄势待发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碧血宗的一个弟子试探着靠近林念慈,细细地打量她背后的那把剑,结果瞅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有什么名堂来,不就是一块玄铁?难道名堂其实在里面?
  他们这些来闯定禅卷的,身上最不缺名兵神武,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能喊得上名字,但突然出现一个没见过的法器,令人有些慌。
  毕竟进了卷内,都是敌人,最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犹豫半晌,他开口问道:“敢问道友,你身上背的是什么法器?”
  霎那间,所有人都支棱起耳朵,他们都好奇得要命,这是什么东西。
  林念慈:“一把剑啊。”这届道友怎么回事,这么显而易见都看不出来?眼力不行啊。
  剑?仔细一瞧确实有点剑的形状。
  但它不说没有剑鞘,连锋刃都没有,怎么好意思说这是把剑的?或者它是哪位性格古怪的大师炼制的不同于世俗之剑?
  那些人眼睛都快长在上面了也没瞧出来这是把剑。
  雎不得把手放在剑柄上,经过这么多日的熏陶,他现在非常喜欢此剑,这般与众不同别具一格的剑,世间绝无仅有。若这人说出什么嫌弃的话,他便要用它为它正名。
  问话的道友没有说什么质疑的话,只是又问道:“请问这是哪位大师炼制?”
  林念慈摸摸身后的剑,颇为自豪道:“正是在下。”
  弟子客套笑起的唇角慢慢平了。
 
 
第7章 东洲(已修完)
  “哦。”那个弟子徐徐退回了自己的宗门队伍。
  人群静了一瞬,有人扑哧笑出声来。
  真是不自量力,蠢得可笑。
  前面一女弟子一声嗤:“某些人,拿不出台面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林念慈一看,是她以前的死对头方吟。
  方吟是二长老元奎的小弟子,二人年纪相仿,又同是女弟子,免不了被人拿出来作比较。
  以前林念慈胜负心强,不想给师父丢脸,便拼了命地修炼,方吟也是如此想的,于是两人明争暗斗,水火不容,多看对方一眼也觉得晦气。
  她挠挠脑袋,无辜问雎不得:“方才是不是有人放了个屁?太没素质了,大庭广众之下的。”
  雎不得敷衍点头:“好像是。”
  方吟瞪圆眼:“你说谁呢?”
  林念慈向她歪了歪脑袋:“当然是说你呀。你不会生气了吧?不要生气,对肝不好。”
  方吟被她一激,立刻向前一步:“你!”
  旁边的师兄拦住她,耳语几句,方吟又退回去,翻了个白眼,加重语气:“定禅卷里危险重重,你可要小心啊。”
  林念慈笑应:“多谢提醒。”
  见她这样的态度,方吟更气了。
  一声长鸣响彻天际,唤起周遭无数鸟鸣。
  所有人抬眼,只见一只红似浴火的巨鸟从天而降。
  巨鸟的羽毛红得耀眼,长长的尾羽曳地,朱红的双瞳亮若宝珠,神气活现。
  “竟然是双瞳凤。”有弟子半嫉妒半羡慕地喃喃。
  一身青色弟子服的鱼子晋率先从凤背上跳下,随即转身接住后面的顾泠泠。
  许多个弟子迎过去,羡慕地喊:“顾师妹。”
  顾泠泠面白似玉,樱桃红唇,双眼灵动非常,笑起来眉眼弯弯,又娇又俏。
  她行了一礼,甜甜地喊:“师兄师姐。”
  这一番举动,与又硬又臭的林念慈形成对比,好些个弟子偷偷地瞄向她。
  林念慈仰头看着双瞳凤,眼底没什么情绪。
  双瞳凤可不好养,不只要用灵石将养,日日还要喂上品的灵草灵株,能养成如此溜光水滑的模样,是用无数钱堆起来的。
  她暗暗地想,有那些钱何必去养一只娇贵的双瞳凤,真打起来,未必能打得过相同修为的渡生豹。
  一个师妹揶揄顾泠泠:“师姐藏得够深呀,都偷偷养起双瞳凤了。”
  顾泠泠不好意思道:“我哪有那么多钱养此灵兽,这是师父特意向掌门借来护我定禅卷之行的。”说完,她偷眼瞄向林念慈,暗含炫耀。
  几个师兄师姐讶异:“掌门的双瞳凤?!”
  掌门那双瞳凤养了百年,修为已经相当于人类修士的金丹后期,平时掌门宝贝得不得了,让人看一眼都怕惊了他的心肝,也只有和光长老有这个脸面能把它从掌门手里借出来,和光长老真宠顾师妹啊。
  弟子们羡慕的眼神极大地满足了顾泠泠的虚荣心。
  她摆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走到林念慈旁边:“师姐没有能飞的法器吧,定禅卷里我们一起走……”
  弟子们的眼神瞬间心疼,顾师妹好善良啊,被师姐那么欺负都还想着她,林念慈配吗……
  林念慈的眼神还停在双瞳凤的身上,她看了看它宽大的翅背,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坐过这等灵兽的背。
  她欣然点头,毫不犹豫:“好啊。”
  雎不得跟着她道:“那便有劳了。”一想到进了定禅卷就要跟着林念慈走一路,他便觉得心虚气短,这下好了,有免费的坐骑了。
  顾泠泠的表情霎时扭曲。
  她以为以两人的关系,林念慈躲自己还来不及,怎么还有脸同意?!
  但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能拒绝。
  顾泠泠勉强平复情绪,僵硬笑了一下:“……不客气。”
  林念慈扫视她的表情,再联想那天在况堰场上,才发现顾泠泠也不是每时每刻,每个人都能控制。
  可能,她只能完全控制几个人,剩下的大部分人,她只能影响他们的想法,比如让他们抛弃事实逻辑,站在自己这边,但这么做会消耗她的大部分力量。
  正晃神间,守卫鹤垣楼的高元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飞到高处,袖袍一振,数不清的符箓飞向底下众人手中。
  “定禅卷虽已邪气尽消,然仍有危机藏于暗处,若实在抵御不过,可撕碎此符箓,便能出得定禅卷。诸位,性命最重要,莫要为了机缘丢了性命。”
  叮嘱结束,他落下来,打开鹤垣楼,看着一个一个的弟子走进去。
  走到雎不得的时候,他伸手拦下:“你等等。”
  雎不得停步,扭头望他,眸底没有一丝情绪。
  林念慈从他身后伸出脑袋,疑惑问:“怎么了?”
  高元翻开名单:“把你的玉牌给我看一下。”
  雎不得从腰上拿出来递过去,这是他从一个弟子身上顺的,用那个弟子的名字报的名。
  高元皱眉:“怎么回事?你的玉简和报名名单上都显示你已是金丹期,为何你体内却没有金丹?”
  雎不得一双眼清透,却透了股莫名的邪气:“我这人天生与常人不同,没有金丹很正常。”失策,他竟然忘了改自己的修为。
  高元: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倒是从未见过没有金丹的金丹期。
  高元想了想,又把玉牌还给他:“不好意思,这位弟子,定禅卷只有到达金丹修为才能进入,你的条件不符合,请回吧。”
  他隐忍地闭了下眼,强忍直接进去的冲动把玉牌接过来,缓步离开。
  高元不在意他到底要做什么,继续检查后面的弟子。
  过了片刻,雎不得便回来了。
  又一次查到他的时候,高元默了。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又有金丹了?
  已经进入鹤垣楼的弟子也觉得非常离谱,金丹这么容易长出来吗?这才多长时间?为什么他们当时结丹险些要了命?
  高元把雎不得的金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一颗普普通通、货真价实的金丹。
  雎不得清泠的眸子看着高元,里面藏着难以察觉的阴郁暴戾。
  他轻动手指,若是此人还要阻拦,他便要送他去守十八层地狱。
  高元呆了一呆,最后挥手:“进去吧。”
  鹤垣楼百尺余,高似塔,里面没有楼层,只有半空悬浮的一卷巨大画轴,楼里几乎没有窗,显得格外阴暗。
  高元带领那些弟子走到定禅卷下方,两手聚力,慢慢隔空打开画轴。
  巨大的画轴缓缓被人推开,楼里用来封锁它的结界被点亮,各种金色的符文契字从四面八方流淌,一时间,整栋楼里亮如白昼,来自远古大能的压迫感也瞬间遍布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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