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独赏——霍霍于安
时间:2022-08-01 06:28:48

  雁西犹豫了,明知此人是个登徒子,撒娇那是万万不能的;求人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可眼瞧着喻策挨打,她又心疼的紧。

  雁西咬着下唇,纠结犹豫了少许,再听到喻策一声呼痛时,顷刻将所有的顾虑尽数抛之于脑后,她张嘴欲求于梁致。

  “公子……”

  “杀人了!”

  话音起时,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戏场子里的看众似瞬间成鸟兽崩离之状,连热闹都不看了,惊呼着仓惶跑离而去。

  死人了?

  时雁西微张着嘴,怔了好一会儿,脑中才明白这三个字代表的意思,‘噌’的一下,她脸色转为煞白,手脚疲软的几乎撑不住身体的分量,她的眸子茫然四顾,最后落在不远处唯一一个倒地不起的男子身上。

  哪里还顾得上先前的心思,她颤簌着,不敢置信的望了已经停下打斗的喻策一眼,然后跌跌撞撞的扑向那人,她瘫坐在地,指尖颤颤巍巍的伸向地上男子的鼻翼之下。

  鼻息全无,雁西仍不死心的探向他脖颈处的脉门,寂寥无半分跳动,她仓惶惶抬头,目无焦距的望向喻策方向。

  “他,死了。”

  喻策脸色瞬间转为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才的情况实在太过于混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拳头砸在了谁的身上,更不知道那个人是何时倒在地上的。

  脑中混乱的思绪甚至让喻策忘记了身上的痛意。

  一旁悠闲自在的梁致,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刻一般,他看着喻策呆愣的模样,饶有趣味的转了转尾指上扳指,面上带漫不经心的笑,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粟。

  “在下的人也敢动,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原本已经停住的随从,瞬间从喻策围了上去,拳打脚踢了起来。

  杀人的震撼,让喻策一时间忘记了反抗,等到醒悟过来,已经被人强压在了地上,只能举手招架,再无还手之能。

  拳头砸在肉上面的声音,终于让雁西回了神,她手脚并爬向围殴之处,撕心裂肺的喊着,“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雁西拖住其中一个彪形大汉的腿,用力拉扯着,大汉踹蹬了几下,没能甩开,惹的那大汉烦了,扬手一个巴掌就冲着雁西扇了过去。

  手掌带着风,扇动了雁西颊侧的发丝,却停在离雁西颊面的毫寸之间,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倒是在下疏忽了,这么大一个美人,怎么经受得住如此惊吓,罪过!罪过。”梁致握着大汉的手臂,一脸的怜香惜玉。

  时雁西这会儿也顾不得旁的了,她一把抓住梁致的衣袖,哀声请求着,泪珠浸透了长睫“公子,求你,求求你,让他们别打了,别打他了。”

  “美人长泣,梨花一枝春带雨,真真儿惹人怜爱,只可惜,对在下而言晚了些。”梁致目光无意间瞟到楼下急急而来的时家兄弟,他冲雁西露出一富含深意的笑,淡淡然抛出一句,于此同时,手刀已经砸在了雁西的脖颈上。

  ‘……晚了些。’时雁西只听到梁致的尾音在脑中颤了颤,随即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晓了。

  “阿策,不要……”雁西眼瞧着喻策在一条极黑的路越走越远,眼看就要被黑暗吞噬了,她怎么叫都叫不应,怎么追都追不上,急的雁西用尽全身气力大叫一声,却把自己从睡梦中给叫醒了。

  她猛然坐起身来,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床帐和屋内陈设,长吁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个梦啊!

  幸好,幸好,只是个梦。

  雁西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掀开被褥,趿拉着绣鞋,走到桌边,欲到一杯茶水。

  ‘砰’门骤然被人踹开,惊的雁西手中的茶壶颤了颤,茶水抖在了桌面上,她侧头,望向门口,只见喻母铁青着个脸,气势汹汹而来,她身边的余氏,拉了几次都没能拉住喻母,只能拿眼频频示意雁西。

  雁西这会儿仍余梦的惊吓中,懵懵然间,没瞧懂娘亲的暗示不说,竟还道了一句,“伯母,你怎么来了?”

  雁西的若无其事,将原本已经濒临崩溃的喻母,彻底激怒,她走到雁西跟前,扬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雁西的脸上。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若非为了你,阿策他又何至于伤人性命。如今阿策还在牢狱中受苦,你在这里给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真是我看错你了。”

  喻母的力道极重,时雁西白皙的脸上,五个指头印瞬间浮现。

  可这时,她哪里还顾得上痛,喻母刚刚的话,不断在脑中回荡。

  伤人性命?牢狱?

  她真的见了阿策,阿策真的杀了人?

  那不都只是一场梦吗?

  时雁西不敢相信,满脸求助的望向余氏,泪水却在不自觉间决了堤,“娘,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余氏虽恼与于喻母扇了雁西,可喻母说的也是不争的事实,阿策之所以会伤人性命,有雁西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这一巴掌,是雁西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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