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策不防雁西居然还有这一手,眼瞧着匕首就要被雁西拿走了,飞快将锦盒合上,然后双手一捞,将雁西捞进怀里,耍着赖求饶道,“好雁西,是我错了,错了还不成。”
雁西本意也就是逗逗喻策,喻策认了输,她也就不必死揪着不放,抬手将手中桂枝别在喻策而后,笑意盈盈,“阿策,恭喜你折桂。”
喻策盯着近在咫尺间的那张娇颜,情不自禁的俯身。
“啪!”然下一秒,一巴掌就拍在喻策的背上,骇的喻策条件反射的撒了手,红晕瞬间爬上了耳轮,他侧头望向罪魁祸首,一脸心虚。
“怎么还在这腻腻歪歪的,叫你们呢。”时安然只当啥都没窥见,一把将喻策揽了过去,独留雁西在后,捧红了双颊。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无法更新,还请见谅。
第6章
初六至,红日刚刚扶空而上,早已披挂得满堂红彩的时家宅院,已是热闹非凡,贺喜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眼瞧着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可街道尽头,送聘的队伍却丝毫不见踪迹。
饶是一惯沉稳的时淮,也心急了几分,又一次探过府外街道不见喜乐,他终于耐不住招来了正在待客的时安然,让他顺街过去瞧瞧到底生了什么事端。
时安然也知今日纳吉不能出了乱子,匆匆和时向晨交代了一句,便出府寻人去了。
可这人是去了,等到吉时,也没见回来传个音讯,原本道喜的宾客,如今也是围坐一处,嘀嘀咕咕,也不知是在谈论坊间杂事,还是瞧着这处的笑话。
待吉时都已过三刻,时府外的大街上,送聘的队伍,这才姗姗来迟,虽唢呐铜锣齐贺,可送聘众人脸上并无多大笑容。
送聘队伍之后,更是拥簇一大堆的百姓,指指点点的模样,不像是来贺喜,倒更像是幸灾乐祸。
得了通传的时淮,赶紧出门相迎,却在看到喻凉阴沉的脸上,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随即望向一同跟过来的时安然。
一贯没个正形的时安然这会也是一脸的凝重,他注意到时淮的视线后,冲他微微摇头以作示意。
时淮心中不解,也只能将疑惑按下,吩咐亲友替抬聘的人引路,自个儿亲自迎了喻凉父子到了偏房,关上门,这才急切开口询问,“老喻,怎么会误了吉时。”
喻凉抬了抬头,张嘴欲言,话到嘴边,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别过脸去。
爹不开口,喻策也只能亲自向时淮解释了,“伯父,我们……和送丧的撞上了。”
喻策通身的喜艳之色都挥不散他攒了的眉心,说话间,更是晦气的攥紧了拳头。
“怎么会如此!”时淮大受震撼,惊的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羊城自古以来,喜丧同路,是为大忌,所以无论喜丧,大家沿旧习,会提前知会需经过的街道邻坊,以免冲撞上。
他和喻家的婚事,更在早三个月前,便已渲染的满城皆知,所经街坊,都已送过礼钱,按道理来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触了这忌讳才是。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为之!
时淮终是存了几分理智,他定了定神,这个念头下意识便涌上心上。
“可知是哪里的人家?”
喻策摇了摇头,抬棺送丧的人瞧着都陌生的很,而且个个身材魁梧,他们阻了去路,气势汹汹,好说好歹,皆是无果,后面冲突起时,那股子蛮横劲对上营地的将士也不逞多让。
他们能走,还是府衙来的卒衙驱了众人,这才得以通行,可已然误了吉时。
喻策这会只觉得心中揪乱至极,羊城前些年里,也有过这样的冲撞,无论闹的怎么死去活来,哭嚎哀求,可结局除了死丧之外,都是退了亲事,各自婚嫁。
这事他明白,在场的其他人心中更是透亮的很。
虽然喻策没有回时淮的话,但时安然的低语,让时淮认定了此事是有人故意所为,只不知这伙人是时家招惹的,还是喻家招惹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对于现在而言,都不重要,他长吁了一口浊气,目光投向喻凉,神情肃穆,“老喻,此事你有何打算。”
喻凉回头,看着老友的神色,显然他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只要他开口说了‘退亲’二字,时淮定不会挽留他半句。
可是如何不退,若真招致了祸患,他两家是否又能招架得住,他心中没底。喻凉张了张嘴,一时间如鲠在喉,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的犹豫,让喻策只觉心中发凉,不敢确定他爹的心思,可还和他同样坚定一致。
怕喻凉说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话,喻策决绝的跨步上前,挡了喻凉身形,站在了时淮对面,眼中尽是执拗的倔强。
“伯父,我要娶雁西,无论前路如何荆棘,我只要雁西。”
时淮扬头,盯着这个比他还高了半头,咬着牙,红了眼梢,却一副坚定姿态的少年,并没有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