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疗伤——玉寺人
时间:2022-08-01 06:41:12

  “大过年的我和你爸两个老人就只能在医院里过,这还有儿有女的,跟鳏寡孤独的流浪老人有什么区别啊!”
  话题又转移到他们身上,陆鹿按了按太阳穴,感觉脑子里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闷闷的疼。
  她含糊的搪塞了一句:“先这样,我看一下时间。”
  听说了这种消息,就算之前从未打算回去,现在也不得不回去看看了。
  陆鹿心情有些低落,吃年夜饭的时候虽然勉强应和俞邵林和穆青青在关于生活上的各种关心,但熟悉她的人能看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深思游离。
  例如俞九西,很快就看出来她有心事了。
  趁着其他人忙忙活活去包饺子的时候,他把陆鹿拉到了一旁无人的客房里,轻声问:“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陆鹿张了张口,犹豫片刻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关于家庭方面的事一向是她不想和别人开口露怯的软肋,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于是女孩抿了抿唇,摇摇头:“没事。”
  “撒谎。”俞九西掐了一下她的鼻子,顿了下问:“是不是因为爸骨折住院的事?”
  陆鹿一愣:“我妈也给你打电话了?”
  这个事实摆在眼前,又让她心里蹭蹭冒火了。
  “别生气,没什么的,我是她女婿,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不是?”俞九西轻笑,捏了捏她的手哄着:“怕你生气吃不好饭,所以寻思等晚上再说。”
  陆鹿秀眉轻蹙,还是很不开心的模样,咬了咬唇:“不喜欢她打扰你。”
  她性格是很犟的那种人,认定了的事情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甚至现在听说自家父母过年‘孤苦伶仃’的在医院里也并不同情。
  说她冷血无情也好,甚至恶毒之类的也无所谓——陆鹿就是不喜欢,当然就更不喜欢潘梅香越过她来打扰俞九西了。
  “我知道你讨厌他们,但是…”俞九西笑笑,修长的手从她的头顶蔓延到耳朵,轻轻捏了下:“老人生病了还是回去看看,不落人口实。”
  陆鹿深吸口气,问他:“我妈怎么和你说的。”
  她是真的不想听见潘梅香有可能拿家里那点事儿来到处卖惨,容易让人血压飙升。
  还好,俞九西的回答让她松了口气:“没说什么,就是表达了一下想让我们回去看看他们的意思。”
  “我订了初三的机票,到时候带着陆灼一起走。”
  陆鹿诧异的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和他说啦?”
  “嗯,小伙子挺倔的,让你跟他说你们俩再拌嘴,不过他会给我这个姐夫的面子。”俞九西笑了笑,歪头求表扬:“我聪明吧?”
  ……
  陆鹿本来心情有点郁闷的,可也绷不住的被他逗笑了。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有人在旁边帮着你分担郁结的心事,本来如山重的情绪也就会水到渠成的消散了。
  她诚恳地说:“谢谢你。”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看起来乖极了。
  但是越乖,就让人越想逗。
  “真的啊。”俞九西笑了一声,佯装轻佻:“怎么谢?我不要口头的。”
  陆鹿怔了下,随后眨眨眼睛,自然而然的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虽蜻蜓点水,但却是女孩儿第一次主动——有纪念意义。
  俞九西一下子就被香迷糊了,半晌后才回神,意味深长的舔了舔唇角:“唔,我得争取多让你谢谢我。”
  这奖励可真香。
  陆鹿白皙的耳尖上染了几抹绯色,低着头才想起下午的时候知道的事,连忙问他:“对了,狼毫笔是怎么回事?”
  俞九西困惑的‘嗯?’了一声。
  “还有药膳…”陆鹿慢吞吞地说:“我没有托你送过来。”
  俞九西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他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那些啊…”
  “没啥,总得帮你这个儿媳妇装装样子不是?”男人轻笑了声:“跟你学了两手就孝敬他们一下,就是用你的名头而已。”
  “你都没跟我说。”陆鹿抿了抿唇,有些抱歉:“我可以给爸妈做的。”
  反正她喜欢做那些药膳吃,也常常做。
  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总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带来的各种红利和温柔,自己却丝毫没有付出吧?
  “让你跟他们做?那我成什么了?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拉倒。”俞九西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没人能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况且,你现在不是记得给爸妈买礼物了么?”
  从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愿意去应付人情世故的愣头青,变成现在前来拜访会知道提前买昂贵礼物的儿媳。
  俞九西完全清楚陆鹿的转变是因为他,所以他一点也不会觉得之前的付出很徒劳或是什么,他只觉得姑娘因为他才会一点一点转变的细节很甜。
  陆鹿因为他的话眼底有些发酸,她用力眨眨眼睛,笑了笑:“那我又想谢谢你了。”
  谢谢,就得给奖励的。
  俞九西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眼睛一亮,非常上道的把脸凑了过去,等着陆鹿主动亲他。
  结果女孩儿远比他还‘上道’。
  陆鹿白嫩的指尖伸了过来,颤颤巍巍的瞄准他的衬衫扣子。
  俞九西眉头突兀的跳了下,他抬手按住陆鹿作乱的小手,沉声问:“想干嘛?”
  “亲亲你,”陆鹿指尖点了点他衬衫下面的锁骨处,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这里啊。”
  男人的身材极好,低调奢华的深蓝色缎面衬衫下,宽肩窄腰的的身材足以让人流口水——陆鹿虽不至于花痴到那个地步,但她,挺喜欢俞九西的锁骨和肩膀的。
  于是小手挣开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再次作乱的伸了过去。
  俞九西知道陆鹿这是刻意要挑逗了,毕竟在外,没人,小黑屋,要素都齐全了。
  他呼吸重了几分,干脆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只可惜陆鹿有色心没色胆,被他‘带领’了几个月还是和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将将颤抖着手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在那棱角分明上的锁骨上啃了几口,还是没勇气进行下一步。
  片刻过后,只好抬起头委屈巴巴的说:“我不会。”
  俞九西忍不住轻笑一声,他垂下眼睛,扫了一眼自己锁骨处留下的晶莹水痕……那里印着女孩儿刚刚留下的新鲜唇印。
  豆沙粉的口红色,暧昧又撩人。
  这个时候如果能忍得住的话,还算什么男人?
  房间里没开灯,昏暗的氛围掩盖了俞九西晦涩不明的眼神,更增添了几分暧昧厚重,他大手按在陆鹿纤细的腰后,揽着她一转就把人抵在了墙上。
  陆鹿呼吸一滞,温热感渐进,感知到他的唇重重的压下来的同时,耳边就听到‘咔哒’一声。
  在寂静的房间里极为明显,是锁门的声音。
  这一声仿佛是什么暗示,伴随着两个人胶着的亲吻,空气持续性升温,似乎扔根火柴下去就能撩起火星子一样。
  陆鹿有点笨,学了几个月也没学好在亲吻的时候怎么换气,憋的不行了就忍不住轻轻的‘嗯’了一声。
  仿佛带着讨饶的娇弱,可爱极了。
  俞九西闷笑了一声,抬起头后摁了摁陆鹿被亲的微微泛红肿胀的嘴唇。
  他低声问:“要不要亲亲别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骚男人又在暗示了(
 
 
第38章 、味温
  初三那天,三个人是坐了最早的班机去了燕市。
  七点半就起飞,落地差不多中午左右,和早晨起床后的困顿状态无缝衔接,在飞机上也是一番昏天暗地的补眠,等到达目的地后,反而神清气爽了。
  俞九西做事一向是面面俱到的体贴,他照例是事先租好了车让那边给开到了机场,等下飞机后就直接拎着行李放在车后备箱了。
  他开车,直接导航去向医院的地方。
  “姐夫。”陆灼看了一眼俞九西眼睑下的黑眼圈,说了句:“要不我开吧,你看起来没休息好。”
  俞九西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半晌后才慢悠悠道:“倒也不是没休息好,这两天晚上只是……”
  话音未落,腰间的肉就被副驾驶座上的陆鹿狠狠拧了一把——女孩儿惊惶急了,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说出什么骚话。
  事实上俞九西不是没睡好,而是睡得特别好。
  无忧无虑的放假期间,饱暖思□□,这两天晚上着实玩的有些疯了。
  他有些欲哭无泪,忍着疼佯作面无表情,还得淡定自若的接上自己前半句话:“老宅亲戚多,打麻将来着。”
  陆灼‘哦’了一声。
  俞九西瞄了一眼耳根泛红的陆鹿,轻笑着转移话题:“阿灼有驾照啊?”
  “高三毕业那年就考证了。”陆灼打了个哈欠:“就是不常开,平时去的地方范围都比较窄,骑自行车就够了。”
  燕市不大,从机场到市医院开车也就二十多分钟,聊着天就开到了。
  下车后俞九西去了医院附近的礼品店,买了一束探望病人的新鲜花束,还有一些水果。
  在这年节十分能找到还开着门的商店不算容易,但总归不能失礼到直接不买了。
  但现在的陆家,也就只有俞九西还在意‘礼节’这件事了。
  新年期间的医院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少数值班的医生护士,听说他们三个人是来探视,有些惊艳的偷偷瞧了好几眼,才慢半拍的给他们指明了病房。
  护士调出来电脑上的信息:“陆城,骨科病房703。”
  “谢谢。”陆鹿顿了一下,还是问:“病人伤得严重么?”
  “还好,有些骨裂打了石膏固定。”护士扫了一眼信息,告诉他们:“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
  传说中的骨折呢?在这种事情上也要骗人,潘梅香可真是绝了。
  陆鹿黑着脸,客气的道谢,然后才转身走向电梯里。
  在狭窄的空间内,女孩儿身上的气压有些低,导致俞九西和陆灼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后,都有点不太敢跟她说话。
  “那个。”走出电梯后,趁着陆灼人高腿长走得快,俞九西拉住陆鹿小声交代了一句:“在医院,你别和爸妈吵起来。”
  陆鹿面无表情:“我不会和他们吵。”
  她只是有些疑惑要问问潘梅香。
  到了703病房门前,三人推门进去。
  潘梅香正在给病床上吊着腿的陆城削苹果,听到动静后回头眼睛瞬间一亮,然后又很快沉下去。
  “呵。”她阴阳怪气的讽刺着:“还知道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你们俩这孩子和一个好女婿呢。”
  “你说我就说我,别讲究其他人。”陆鹿想都不想的护了一下俞九西,然后在潘梅香讶异的眼神中走到床前,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城,颇为‘亲切’的问——
  “爸,您的腿怎么样了?”
  “呃,还行。”陆城勉强笑了笑:“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能慢慢养了。”
  “也是,骨折可不是小事。”陆鹿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应对:“您在医院多住一些日子,医药费我可以出。”
  此话一出,病房里除了潘梅香以外,其余的人都有些懵。
  “……什么骨折?”陆城不明所以道:“我这只是骨裂啊,没那么严重。”
  “吃你的水果得了!”潘梅香把苹果塞到他手里,简单粗暴的打断:“哪儿那么多话?!”
  病房里一片沉默。
  半晌后,陆鹿才率先开了口:“妈,你为什么要把骨裂说成骨折,骗我…呢?”
  她本来想说骗我们,但其实被骗的只有她一个人,潘梅香给俞九西打电话的时候,压根就说的没这么详细的。
  “骗你?”潘梅香笑了声,嗓音尖利:“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会回来么?”
  “街坊邻居的,哪家哪户不知道我潘梅香的儿子闺女最难请回家了,尤其是闺女,八抬大轿都未必能请回来是吧?我还得谢谢你惦记着你爸的死活呢,之前我还想着或许我俩死在燕市你都不会回来呢。”
  潘梅香话说的越发尖利刻薄,难听的俞九西都皱起眉头,悄悄伸手握住了陆鹿的——掌心里一片冰凉。
  他侧头望过去,就见女孩儿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很冷。
  “妈,你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么?”陆灼憋不住了,长眉皱的能夹死苍蝇,噼里啪啦的反驳:“我们难请回家?你怎么不想想你当年做的事情多离谱啊?”
  ‘当年’这两个字对于潘梅香而言就是一把直直刺入她心虚的利剑,也就陆灼这样的愣头青才能毫无顾忌的说出口,气的她拍了桌子,更加翻脸:“当年怎么了当年?你们姐弟俩一个个的就记仇是吧?要没有我养活你们早就饿死了跟我记仇?白眼狼!就是白眼狼!”
  “妈,您小声点吧。”俞九西用眼神制止住马上要爆炸的陆灼,淡淡道:“这里是医院。”
  “……真是。”潘梅香在他面前还是矜持了几分,拿着乔:“家丑不可外扬,确实不能在医院里让人看笑话。”
  “家丑么?我不这么认为。”俞九西沉默片刻,轻笑着开口:“儿女与父母不和是常有的事情,鉴于母亲十月怀胎很不容易,父亲赚钱养家很不容易,两个人拼命把孩子拉扯大很不容易,所以大多数都是儿女的错,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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