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鑫科来说,和泰华进行合作只是进入药物市场的敲门砖,日后想要借此建立研发数据标准体系远远不够,我想,鑫科的短板,在这方面我们还是能够弥补一二的。”
齐雨将早就准备好的纸质文件资料递过去,还将电脑里的相关文件一一进行了演示,演示结束后,会议室里格外安静。
黄董事长翻着手里厚厚的文件资料,末了,笑着叹了口气,“果然是有备而来。”
“事关生死存亡,总不能打无准备之仗。”钟情笑,“所以,关于这个合作计划,您怎么想。”
对方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了一句题外话,“我没记错的话,沐晴是多年前过世的钟老夫人的闺名吧?”
虽然有些意外黄董事长提到这个,但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钟情点了点头,“没错。”
当年取名的时候,钟情选择了以钟老夫人的名字命名,没和任何人商量,也没有什么人知情,这么多年来,知晓这点的也就一个钟泓。
至于林妙君,从进入钟家开始,她就和钟老夫人关系紧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联想到一起的,当然,她对自己这位婆婆或许也没那么多了解和在意。
“我记得,三年前你们研究所有一个比较不错的酪氨酸蛋白激酶抑制剂申请了专利,这项专利很快被投入市场,无论是反响还是盈利情况都还不错。”黄董事长道,“我有位朋友参与了临床药物试验,托福,效果不错。”
闻言,钟情挑了挑眉,“那是有些缘分。”
黄董事长笑了一下,“我想说的是,从那以后,我对沐晴的情况就有所关注,而且,年轻时我和钟老夫人有过几面之缘,今天看到钟小姐,总觉得有种故人重逢之感。”
“这么说来,我还是一个几经挑选与考验的合作伙伴了?”钟情道,“看来,我们彼此合作的优势与默契比我想象中更大。”
“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话果然没说错。”黄董事长见她不接有关那位老夫人的话茬,心中了悟,便也不提,只说公事,“确实,从合作角度来说,我对沐晴寄予厚望。”
“你们的专业能力还是很可靠的,我也很看好我们之间的未来合作,只不过有一点,后续合作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鑫科已经决定于三个月后进行新一轮融资,目标金额在三亿美元左右,钟小姐,我想你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资金方面的问题了。”
“无论是从稳定性还是从安全性来说,仅有MK一个融资渠道十分危险,一旦对方选择抽身,你这边就要开天窗,市场是千变万化的,鸡蛋不能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
“作为未来盟友,我必须确保合作风险的可控。”
那位黄董事长离开后,齐雨心情是好坏参半,喜的是合作有望未来可期,坏的是MK那边已经决定取消后续投资计划。
“老板,你说我要不要做个融资计划?”
和鑫科的合作迫在眉睫,钟情很清楚她现在亟需一大笔钱,尤其是某项研究到了紧要关头,每一天都在不停的烧钱烧钱烧钱,她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齐雨的问题,她点了点头,“你先做好准备吧,顺便,这段时间MK的工作团队要入驻研究所,你配合好他们的工作,资金方面,我会解决。”
***
“所以,我好心约你出来玩,你却一心惦记我的钱?”
朝月会所里,罗怡两瓶酒下肚,抱着自己刚交的娱乐圈小鲜肉男朋友,神情控诉的看钟情。
“我现在比较穷。”钟情实话实说。
“你那是穷吗?”罗怡高声,“我告诉你钟情,你那叫挥霍无度!”
“大把大把的钱撒出去,跟泥牛入海都差不多了,你还是执迷不悟,真靠这么烧钱烧下去,我觉得你后半辈子都得给那个破研究所打工!”她越说越觉得憋屈,“你要真想搞什么特效药抗癌药啊,当初还不如找个大的药企上班呢,靠自己,真的是又难又憋屈!”
罗怡虽然从不干涉钟情的选择,但内心不是没有情绪的,从当年钟家开始没落到如今她背负着如此庞大的债务与资金压力,心里对好友的心疼怨怪与焦虑早就层层积累难以释怀。
“搞事业哪有不难的,等度过这个难关就好了。”钟情一颗解酒药塞过去,顺便给人灌了口水,“别当着小男友的面发酒疯啊,小心吓到人家。”
仗着酒劲儿抱怨几句后罗怡立即闭口不言了,她也就是发酒疯胡乱说话,对钟情的感情问题,她可以啰嗦唠叨,但在事业上,她很清楚,最好不要多嘴。
她太清楚钟情是什么人了,所以也该知道,很多话说了劝了根本没用。
再者说,如果不是这样的钟情,也不会有现在的她。
很久之前,罗怡虽然和钟情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远远不到现在肝胆相照彼此交心的程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对,是从她落难开始。
家里亲爹有了私生子,再也不把她这个女儿放在眼里,亲妈早就改嫁给其他男人,根本不在乎这个和前渣男老公生下的拖油瓶。
那时候的罗怡,只恨不得对着全世界叛逆,将自己从一个精致瓷器摔得支离破碎。
一心想学坏的人当然只会遇到人渣,所以,当她意外怀孕时,自然只有被抛弃的下场,人生只剩下六神无主与无依无靠。
那时候唯一给她依靠的,只有钟情。
陪着她打胎,在学校旁边的居民区租房子照顾她,然后等她休养好身体后,带着她亲自去堵人,亲手把渣男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