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糯团子
时间:2022-08-01 06:49:22

  【唐恬:分享文章《男人哪有画画重要!》】
  【唐恬:分享文章《男人可能会背叛你,但是画笔永远不会!!》】
  沈明烟:“……”
  显然唐恬误会沈明烟每天出门都是在和陆时洲约会。
  她试图和对方辩解。
  无奈消息刚发出,就收到对方的回复。
  【唐恬:我只是留着以后警醒自己不要恋爱脑。】
  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
  【唐恬:不要对号入座,我没有在说你哦[微笑]】
  ……
  陆问秋住的地方不算大、是个独立的小院子。
  隔壁两家的住户都在国外,十几年都未曾回来过一趟,说起来环境倒是清净。
  除了沈明烟偶尔会过来拜访,基本没有人过来。
  陆问秋不喜欢外人,如若不是身体不允许,她也不会同意陆时洲雇佣阿姨。
  前段时间伤了腿,院子的花草缺了陆问秋的打理,此时都争先恐后往上冒头。
  车子驶进小院的时候,陆问秋正好给自己的小盆栽浇水完毕。
  旁边的石桌还有刚从花房采摘的玫瑰。
  寒冬腊月,也不知道陆问秋花了多少心思,才得以养出这般漂亮的花蕾。
  瞧见他们二人下车,陆问秋扬扬唇角,示意他们过去。
  前些日子整理相册,陆问秋心血来潮,突然想要拉着沈明烟和陆时洲一起拍照。
  “也不是临时起意,我就是之前在医院,看见隔壁病房……”
  声音哽住,陆问秋没再继续言语,只轻轻拍了拍沈明烟的手背,眼圈都红了一周。
  沈明烟反手握住,轻声安慰陆问秋。
  拍摄地点就在家中,倒是方便。
  只是沈明烟没想到,摄影师会是老熟人。
  说是熟人也算不上,不过是有一面之缘。
  正是之前帮自己拍旗袍的那位。
  估摸着没想到会再次见到沈明烟,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陈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长发及肩,艺术家颓废的气质显露无疑。
  “人来了吗,再不来我就……怎么是你?”
  双眼陡然睁大,陈鸣不可思议看向沈明烟,须臾,视线又落到和沈明烟并肩的陆时洲脸上。
  陈鸣狐疑皱眉:“你们……”
  “烟烟,这就是我刚和你提过的摄影师。”陆问秋压低声音,“本来约的是别人,但是他说自己档期调不开,就让朋友过来帮忙了。”
  话落,陆问秋又想起刚刚陈鸣的话,目光好奇在两人之间打转。
  “你们……认识?”
  陈鸣:“我们……”
  “可以拍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闲谈。
  陆时洲垂首,目光淡淡在自己腕表上掠过,“我四点半有事。”
  下午一点的光线明朗充足,日光半点也不吝啬,眷顾整片土地。
  陈鸣的摄影技术沈明烟上回就见识过,这次也不例外。
  午后的阳光在草坪上流淌,沈明烟穿着羊毛小衫,挽着陆问秋的胳膊,朝镜头扬扬唇角。
  和之前拍摄旗袍时判若两人。
  连着拍了十几组照片,出镜的却只有沈明烟和陆问秋。
  陆时洲只拍了一张,便不见人影。
  沈明烟再次寻到人时,陆时洲刚好结束了一通工作电话。
  男人斜倚在窗台处,窗外绿影婆娑,挡住了刺眼光线。
  听见脚步声,陆时洲也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好了?”
  沈明烟张了张唇,尚未开口,便听陆问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没到四点。”
  陆问秋笑容自然,年过半百,女人眼角也有了细细眼纹,“正好今天天气好,要不烟烟你和时洲也拍几张,就当是……为以后的婚礼视频攒点素材。”
  话虽然是对着沈明烟说的,然而陆问秋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陆时洲脸上。
  陆时洲:“……婚礼?”
  显然这两个字,超出了他意料之外。
  薄唇捻过二字,陆时洲倏地抬眸,视线直直朝沈明烟望了过去,若有所思。
  半晌,沈明烟方听得耳边落下陆时洲轻轻的一句:“知道了。”
  ……
  婚礼VCR的素材,自然是以生活照为主。
  阳光填满的书房,陆时洲只着轻薄的黑色衬衫,姿势慵懒倚在沙发上。
  袖子往上卷了两折,昂贵奢靡的腕表在光下熠熠生辉。
  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眸子认真专注,膝上敞开的,是一本英文诗集。
  沈明烟就坐在地毯上,紧挨着陆时洲。五颜六色的油画棒散落在茶几上。
  不多时,她手上已然多出一张素描,正是身后的陆时洲。
  线条利落恰到好处,陈鸣禁不住震撼:“这你刚刚画的?”
  他明明记得沈明烟没回过头。
  沈明烟不以为然颔首:“嗯。”
  画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她这段时间画的陆时洲不下万个,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清楚记得陆时洲身上的线条轮廓。
  惊叹沈明烟在画画天赋上的同时,陈鸣对于拍摄又有了新的想法。
  艺术家偶尔灵光一现的想法,比深思熟虑斟酌不定要好上许多。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对视,在陈鸣的镜头中,却莫名多了几分缱.绻和旖.旎。
  好似快要融化的麦芽糖,糖丝藕断丝连,缠.绵悱恻。
  看见原片的那一刻,沈明烟双眸倏然亮起。
  身侧的陆问秋更是对陈鸣赞不绝口。
  “好看好看。”
  陆问秋激动不已,又小心翼翼试探询问,“小陈,你接婚纱拍摄吗?”
  陈鸣一愣:“……婚纱?”
  难得遇到心仪的摄影师,陆问秋兴致高涨,连对陌生人的疏远恐惧都少了几分。
  “就是婚纱照,我想着让他们拍中式的,喜庆一点,但是又怕拍不好太俗……”
  本来想着约摄影师拍拍照片,不想到最后,竟成了陆问秋和摄影师沟通婚纱拍摄的事宜。
  就连婚礼上播放的视频,陆问秋也已然有了想法。
  寥寥几语,好似沈明烟和陆时洲不日就要举行婚礼。
  零星鸟啼在耳边回响。
  沈明烟落后几步,追随着陆问秋的脚步进了屋子。
  期间还不忘摆弄自己的手机。
  女孩一双眼睛弯弯:“陆时洲,你觉得这张怎么样……”
  “刚刚的摄影师……你认识?”
  猝不及防,陆时洲倏然开口,单薄眼皮挑起,似有若无从沈明烟脸上轻轻掠过。
  沈明烟恍惚两秒,方点头:“之前见过一面……”
  “果然。”
  陆时洲无声轻哂,好似早有预料一般。
  拍照是幌子,催促婚礼才是正事。
  沈明烟不解其意,脑子空了一秒。
  忽的却见前头的身影顿住。
  陆时洲缓缓转身,细碎光影勾勒出男人颀长轮廓。
  他轻声。
  “以后这种事,可以直接说。”
  不必找借口骗他过来。
 
 
第六章 
  冷风在两人之间穿梭,寒冬时节,虫鸣鸟叫都少了大半。
  枝桠上的树叶耷拉脑袋,偃旗息鼓,好似在进行一场长长的冬眠。
  沈明烟瞳孔微动,缩在袖口的手指蜷缩在一处。
  她愕然瞪圆眼睛:“陆时洲,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
  显而易见,陆时洲以为沈明烟之前和陆问秋串通好,诓他过来商讨婚纱拍摄事宜的。
  萧瑟寒风簌簌,吹落一地枯枝败叶。
  沈明烟站在门廊的台阶上,和陆时洲对望。
  静默之际,身后忽的响起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沈小姐。”
  叩叩两声门响,陈鸣单手抱着相机,态度自然。
  “麻烦过来看下照片,还有……”
  他眼眸微抬,视线轻轻在陆时洲脸上扫过,意有所指。
  “之前约拍没提到婚礼视频,如果需要的话,价格需要另算。”
  简单一句话,完全将沈明烟从“蓄谋已久”中拎了出来。
  心口的起伏慢慢平缓,沈明烟稀里糊涂跟着陈鸣出了院子。
  片刻才顿觉自己走错方向。
  她本来想进屋的。
  “你是不是都听见……”
  “照片看吗?”
  沈明烟话音未落,眼前忽然多出一片阴影。
  陈鸣将自己的相机递到沈明烟面前。
  女孩哑然失笑:“还真是来看照片的。”
  陈鸣扬眉,对刚刚不小心撞见的一幕避而不谈:“不然呢?”
  若不是好友求助,以陈鸣如今的知名度,根本不会接这种私活。
  沈明烟早先也在林映之那听过一嘴,所以当陈鸣询问自己对婚纱照的想法时。
  沈明烟倏然一怔:“你要拍?”
  她还当陈鸣是不好意思拂陆问秋面子,才没有当面拒绝。
  陈鸣不以为意,微微耸肩:“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明烟不可能再拒绝,她喃喃:“……行吧。”
  “所以……”
  陈鸣手心的相机不知何时换成了手机,男人眉角微挑,额前碎发浅浅遮住了半边眸子。
  “你什么时候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
  陈鸣工作极高,不多时,拍的照片已经精修完毕。
  收到对方发来的照片,沈明烟抬抬手指,顺便也给陆问秋发了一份。
  余光瞥见某个冷落多日的微信头像,沈明烟忽的一顿。
  女孩手指僵在半空,半晌方讷讷放下。
  自从那日在陆家不欢而散后,沈明烟和陆时洲一度陷入冷战的状态。
  说是冷战,其实也只是沈明烟单方面不联系陆时洲。
  毕竟他们之间的枢纽,都是靠着沈明烟一人在维持。
  消息记录还停留在拍照那天,没有任何动静。
  陆时洲昨夜甚至连家都未回。
  沈明烟垂首敛眸,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发送出去。
  神游之际,手机忽的振动两下。
  沈明烟双眼陡然掠过亮光,忙不迭按下接听键。
  视频接通,镜头晃过一个女人精致漂亮的面孔。
  模样和沈明烟有六七分的相似。
  女人手上还捻着一株白色风铃,清风掠过她身侧,泛起一点点凉意。
  “烟烟,怎么这么快就接电话了,忙完了?”
  沈母盈盈一笑,衬得手上的风铃都少了几分好颜色。
  沈母自幼生在殷实人家,婚后丈夫又是对她予取予求,生活和小公主无异,性子也天真。
  这段时间她一直和丈夫在瑞士滑雪,知道沈明烟在忙画展的事,便没过多打扰。
  只偶尔给沈明烟拨一两个电话。
  “赶稿也要多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我看见问秋的朋友圈了。”
  镜头忽的晃过一只劲瘦干练的手臂。
  很快,沈母手中的风铃花被取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温热的奶茶。
  沈明烟双手托着下巴,不难猜测那只手的主人来自自己的好父亲。
  “她说摄影师人很好,水平也很高,问秋还给我看了你和小陆的合照。”
  提起陆时洲,沈母眼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视线越过沈明烟肩膀,又好奇。
  “都这么晚了,小陆还没回来?”
  沈明烟眼神躲闪,片刻方道:“他……他加班。”
  “怎么还是加班,读书时也他最用功,永远都是全校最后一个离开。”
  虽然后来多了一个陪着的沈明烟。
  沈母笑笑:“怎么长大了还是这样。”
  陆时洲小时候确实用功,性子也和现在一样,不爱搭理人。
  起初沈明烟还跃跃欲试,试图给自己的好朋友名单添上新的一员。
  可惜新来的小伙伴油盐不进,甚至连半个字都不愿和沈明烟多说。
  小小的沈明烟第一次在交朋友上受了重创。
  放学后的校园本来就安静,在多次和陆时洲搭话失败后,沈明烟丧着一张脸,垂头丧气从教学楼走出。
  恰好那天司机路上有事耽搁,沈明烟索性在学校多留了一会。
  不想会碰上隔壁体育生在体育室欺负初一一个女生。
  沈明烟还是第一回 撞见这种事,又惊又吓。
  明明自己都吓得腿软,还是大着胆子将那女孩护在自己身后。
  幸好巡逻的保安经过,她们才得以逃脱。
  沈明烟那时还庆幸自己运气好,不想第二天,女生家长就找上自己。
  若不是躲避及时,她险些挨了对方一巴掌。
  女生母亲言之凿凿,硬是要沈明烟当面道歉。
  “不就是同学间打打闹闹吗,她那样大声嚷嚷,我们家小孩以后还怎么做人?同样都是女生,怎么那么恶毒啊。”
  体育室没有监控,现场除了沈明烟和体育生,就只剩下那个女生。
  沈明烟满怀希望等待对方为自己辩解,不想那女生避过了沈明烟的视线,顺着家长的话往下说。
  “他、他没对我做什么,是沈……沈明烟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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