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存不仅不介意,还很满足。在洞底附近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席地而坐,把眼睛都睁不开的乔沅放在腿上,紧紧地抱着她。
洞壁倒映出二人交颈而眠的影子。
齐存突然听见乔沅喊了一身他的名字,凑近一听,却再没有声音,只是她随口的呓语而已。
……
在乔沅嫁给齐存之前,两人是见过几面的。
夏日炎炎。
齐存查出军营里出了叛徒,和胡奴勾结,连进京之后都还在给胡奴通风报信。
而最近的一次通风报信,就是在西楼。
西楼是上京有名的风雅之地,人多眼杂。
为了不打草惊蛇,齐存让人随意开了一间包厢,让手下在楼里轮流查守。
他正在小隔间泡茶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小姑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看到隔间里有人,喊了一声。
“来一盏冷茶。”
这是把他当小二了。
齐存没动,又听见里头喊了一声,声音娇娇媚媚,有些熟悉。
今日乔沅最喜欢的一个名角儿在西楼排了一场戏,这名角儿红极一时,想听他的戏可不容易。
为此,乔沅不惜冒着大太阳出门。
到了西楼,乔沅直接进了惯常来的厢房。
小二没有动静。
乔沅解下锥帽,歪坐在软榻上,以为他没听见,有气无力地又喊了一声,这才听见那脚步声过来了。
那人在乔沅身边停下。
乔沅闭着眼,伸出手:“倒茶。”
那人又没动静了。
这小二怎么回事,西楼会不会教人?
乔沅正要睁眼,手心一沉,放了一个茶杯。
她饮下冷茶,顿觉浑身清爽。
姑娘家的裙子好看是好看,却华而不实,乔沅从府里过来,身上出了一身汗。
她拉开衣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锁骨,这才感觉凉快了些。
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乔沅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头正要发火:“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张冷俊的脸映入眼帘。
“你是……镇北侯?”
距离齐存进京,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齐存的眼神从她惊讶的脸上滑过。
乔沅那日穿着雪青轻纱裙,更衬得那身皮肉仿佛冷白玉似的,白皙的脸蛋被蒸得透着粉晕,色若春晓,额间的花钿艳气逼人。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衣衫不整,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襟,遮住那片引人遐想的肌肤,恶人先告状。
“你怎么在我的厢房?”
齐存好整以暇:“这位姑娘,这厢房是我订下的。”
乔沅理直气壮:“可这是我常来的地盘”
她常偷偷溜出来看戏,每次都来这个厢房,西楼的小二都熟悉她了。
齐存皱起眉:“你常来就是你的么,这间厢房又没写你的名字。”
哪有人这么霸道。
下一刻,乔沅告诉他,有。
“什么没写我的名字,喏,这就是。”她指指齐存手里的茶杯。
那茶杯壁上俨然刻着一个小字,沅。
齐存突然想到,他刚才还用过这个茶杯,唇纹细细地碾过那个小字。
乔沅见他不说话,得意地扬起眉,正要赶他出去。
齐存慢吞吞地扫过她鲜活的眉眼,“那这个厢房也是我花了钱订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