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满脸慌张:“奴婢刚老太太院子里,谁知老太太见到奴婢还很奇怪,说两刻钟之前有丫鬟把小少爷接走了。”
心口传来一阵绞痛,乔沅捂着胸口,喘不过气。
她有轻微的心疾,平日里也影响不到什么,现在突然受到刺激,才会发作。
乔母吓得赶紧扑过来,一边帮她抚背顺气一边回头问那个丫鬟:
“这……外头都问过了?可是有谁抱回来了不知道?”
那丫鬟哭丧着脸,额头不住地冒冷汗:“奴婢都问过了,没有丫头去过老太太院子。”
乔沅眼前天旋地转。
在那个梦里,庭哥儿就是被人偷出府的,因为发现的晚,贼人已经出了城,后来齐存废了天大力气也没找回来。
可那是在她和顾重私奔之后的事,怎么现在提前了?
乔沅知道眼下不是探究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穿上鞋。
“红玉,你快去找舅母,让她封锁长宁伯府的所有出口。”
贼人两刻钟前把庭哥儿接走,伯府弯弯绕绕,现下有很大可能还在府内。
乔母馋着虚软的女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眼下宴会似乎刚结束不久,园中丫鬟小厮们还在收拾东西。
这个时候人员往来频繁,贼人隐匿其中,不易被发现。
这里是长宁伯府,要说最熟悉府上的人,自然是长宁伯夫人。
乔沅直奔长宁伯夫人的院子,好在红玉先一步把话带到,乔沅半路就看到匆匆赶来的一行人。
长宁伯夫人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不说这里是乔沅的外家,就单凭庭哥儿是镇北侯的嫡子,要真在府上出了什么事。
想到她在喜宴上看到的那个周身气场强势的男人,长宁伯夫人闭了闭眼。
镇北侯是圣上亲封,手下掌管着十万大军,可以说是整个大霁最有实权的侯爷了。
虽然乔家自恃清高明里暗里看不起镇北侯,但要论起圣人前面谁受宠,乔家一百句话都比不上镇北侯一句话。
长宁伯夫人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看到脸色苍白的外甥女,只能安慰。
“莫怕,我已经让人封锁了出口,把人都叫到院里来了,人少没少,一看就知。”
乔沅身子一阵发虚,但她知道眼下不能晕,咬着唇让自己清醒。
“红玉,你拿着我的令牌回侯府,让府里的侍卫去外头找找。”
镇北侯府的侍卫是齐存走之前留下的,个个训练有素,比平常的侍卫更精明强壮。
红玉擦擦眼泪赶紧回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府出动的侍卫不停地回来复命又被派出去。
落水的后遗症和心绞痛一阵阵袭来,乔沅咬得嘴唇出了血丝,双腿发软。
乔母搂着虚弱的女儿,声音带着哭腔:“我苦命的儿啊……”
乔沅眼眶一红。
对于这个儿子,她其实没有多上心。
不满意的婚事,不满意的丈夫,连带着对这个儿子也不期待。
怀着的时候没多大感觉,生下来就由乳母丫鬟照顾,乔沅只需每日看上一两眼。
一切太过顺畅,她总有种不真实感,觉得自己还是个姑娘,毕竟同龄人还未出阁的也大有人在。
现在儿子不见了,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作为母亲的失职。
若是平时多上点心,多拨些人跟着,是不是就不会轻易被人偷走?
迟来的愧疚与懊悔将乔沅淹没,她抹了抹眼睛。
天色渐渐黑下来,一旦到晚上,找回来的希望更加渺茫。
乔母感受到怀里女儿身子在轻轻颤抖,红着眼眶给她盖上披风。
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提起来,等待着不知是好是坏的结果。
就在乔沅都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侍卫冲过来。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