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杨还没回过神来,“又不要古钱币了?”
“可那花瓶,祁老爷子家里还缺么,花都插不下了吧。”
祁执用五分钟时间和季杨讲了自己的考虑,季杨“啊”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三个字“没听懂”,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不要古钱币了是吧?”
祁执:“……”
妈的,对傻逼弹琴。
“要古钱币……但是……”
“但是啥?也要花瓶?”
但是假装不要!
祁执想了两秒钟,最后决定放弃和季杨讲道理,反正也讲不通,他扯了下嘴角,“对,不要古钱币了,你就这么和钟宴说就行了。”
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祁执收到了钟宴发来的消息,应该是季杨告诉了钟宴祁执不要古钱币的消息。
他发来的消息是他家的地址,还有一句见面详谈。
钟宴估计还在奇怪,他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
钟宴给他发的地址不是别墅区,而是一处存放古玩的宅院。
断眉坐在沙发上,认真思考了一会,出声说道:“老大,你感不感觉,这件事情,有一点蹊跷。”
“祁执对古钱币那么感兴趣,现在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钟宴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说不定他又不喜欢古钱币了呢。”
断眉摇了摇头,“老大,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随便说一个东西,让我们认为他不要古钱币了,这样他再打古钱币的主意,我们就会放松警惕,他就会很容易地得到古钱币。”
钟宴思考片刻,出声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样?”
“将计就计。”断眉说:“他们不是假装不要古钱币么,我们就给他们古钱币来试探他们。”
“如果他们要了,那就证明他们的注意力,还在古钱币身上,花瓶只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一个幌子。”
……
雅间内。
钟宴把花瓶递给祁执,祁执拿起花瓶,佯装很感兴趣地研究着。
钟宴坐在他面前,眉眼当中露出一抹不解,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又突然不要古钱币,喜欢上花瓶了?”
“个人兴趣罢了。”
祁执舔了下唇,看向钟宴,“不是和你一样,本来不喜欢古钱币,听说我喜欢,你就很宝贝古钱币了。”
钟宴笑了两声,“是啊。”
“不过你现在不喜欢了,我也不喜欢那东西了。”
祁执没接钟宴的话,装模作样地研究起了他手中的花瓶。
钟宴给断眉使了个眼色,缓缓起身,对祁执说道:“你先慢慢看,我去泡壶茶来。”
出了雅间。
钟宴和断眉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到了用铲子挖土玩的季杨。
季杨对那些子古玩没有兴趣,比起看它们,季杨更想研究这些花花土土。
钟宴和断眉对视了一眼,朝着季杨的方向走了过去,季杨看见了他们,也没打算起身,自顾自地玩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季杨。”钟宴喊他,“你知不知道,祁执现在不喜欢古钱币了。”
“知道啊。”季杨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钟宴,“这事儿不还是我打电话告诉你,你们约的这个地方的么。”
钟宴:“……”
妈的,断眉那傻逼给他的台词,他背错了!
钟宴清了清嗓子,从兜子里掏出古钱币把玩着,“可惜了,这么有收藏价值的东西,我本来想送给祁执,结果他不喜欢了。”
季杨头也没抬,十分敷衍地“哦”了一声。
钟宴:“……”
他想起之前和断眉商量好的计划,故意试探性地说道:“不知道这枚古钱币,季杨你有没有兴趣啊。”
“我又不懂这些。”季杨实话实说,“在我看来还不如一块钱的硬币呢,硬币至少还能给我妹买两个棒棒糖。”
钟宴不死心,继续追问道:“你真的没兴趣?”
妈的,这人好烦,真特么影响他看花花。
季杨懒得理他,从地上站起来,离开之前还不忘说一句,“没兴趣。”
“给狗?狗都不要!”
钟宴:“?”
季杨走后,钟宴蹙着眉头看向断眉,“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花瓶只是幌子么,季杨为什么不要古钱币?”
断眉:“……”
“老大。”
“这个局我是真没看懂。”
作者有话说:
没错!是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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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0076
“你个白痴!”钟宴踹了断眉小腿一脚, 把古钱币塞到他手上,“赶紧把这个给季杨送过去!”
断眉握着手里的古钱币,满脸震惊地看着钟宴, “老大,这么轻易就给他们了?”
钟宴咂了咂嘴, “反正老子也不喜欢这玩意儿。”
“再说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季杨的表现那么奇怪,他们不要,老子偏要给!”
“……”
断眉扯了下嘴角, 捂着心口, 昧着良心说了句“老大英明”。
“英明个屁英明!还不快去!”
屁股上又挨了钟宴一脚之后, 断眉终于不再啰嗦, 朝着季杨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钟宴顿了顿, 扭头看了一眼雅间的方向, 沉思片刻, 吩咐下人送了壶茶水去雅间。
等他返回雅间的时候, 祁执已经放下花瓶起身准备离开, 钟宴定了定神, 出声问道:“你不继续再看看了?”
“不用了。”少年垂了下眸,“如果我需要的话, 还会过来的。”
对方反应淡然到甚至让钟宴以为他会再说一句“有缘再见”, 可是祁执没有, 说完之后就径直离开了雅间。
祁执和季杨是在街边转角的一家网咖会合的。
少年走上二楼,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戴着耳机打游戏的季杨, 祁执走过去, 在他旁边的座椅上坐下。
季杨游戏打得正激烈, 侧了下头,目光还在屏幕上面,随口问道:“怎么样了执哥,你拿到那花瓶没有?”
祁执抬了下眸子,淡淡开口:“钟宴没按常理出牌。”
“我本来以为,只要我们把注意力假装转移到花瓶身上,像钟宴那样疑心重的人,一定会怀疑是古钱币出了问题。”
少年说着停顿了两秒。
谁知道除了刚见面的时候钟宴提了一嘴古钱币的事情,再往后就全然不提和古钱币有关的东西。
“算了。”
祁执也不失落,开了一罐冰汽水,喝了一口缓缓出声说:“慢慢来吧。”
“钟宴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这么轻易地拿到古钱币。”
季杨闻声“啊”了一下,刚好他操纵的游戏人物被淘汰了,季杨摘下耳机,从兜子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到桌上。
“执哥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啊?”
少年垂了下眸,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心,捏起桌上的古钱币看向季杨,“你从哪弄来的?”
“我不知道啊。”季杨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我看你在里面看古玩太无聊了,我就出去挖土玩了。”
“然后钟宴和他小弟过来和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问我对古钱币感不感兴趣。”
“那我肯定不感兴趣啊,又不能当钱花。”
季杨喝了口汽水接着讲,“我转身就走,走了没多远,那个断眉就追了上来,说什么都要把古钱币送给我,我拦都拦不住。”
“怎么着执哥?”
“你不是看上花瓶了么,还对这个古钱币感兴趣啊?”
祁执:“……”
是他高估钟宴了。
他懒得和季杨解释这么多,只简单说了句,“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你感兴趣就送你了执哥,我要这东西也没用。”季杨扭过头又开了把游戏,进入游戏等待计时的空档,季杨想起件事。
“对了祁哥,祁老爷子的家宴,周静也会去吧?”
他们长辈认识的事情季杨也是听说过的,尽管祁执觉得只是认识说不上世交,周静却在圈子里放话夸大其词,不少人都误以为祁执和周静是青梅竹马。
祁执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不太关心这件事情。
“长公主喜欢你,你知道吧?”
季杨戏称周静一句,调侃道:“不过我觉得你们真在一起也挺好的,那叫什么,商业婚姻?”
“商业联姻。”
祁执抬了下眼皮,“我家还不需要用这种东西维持合作。”
至于周静,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在祁执这里,别说是青梅妹妹,就连朋友都算不上。
“周静长得挺好看的啊,又高又瘦,肤白貌美还有钱。”季杨看了祁执一眼,“执哥,追你的姑娘那么多,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姜桃同学那样的么?
季杨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少年缓缓出声说道:“老子喜欢有反差萌的。”
……
礼物的事情解决完,祁执想晚上回趟别墅,把古钱币给他爹看看可不可以当做给爷爷的生日礼物。
晚上八点。
夜幕降临,别墅里面灯火通明,祁执换完鞋走进去,看见祁麟正坐在沙发上面看电视。
财经频道的主持人说话声音有些粗,让祁执想起了他爷爷,不过他爷爷的声音要更沙哑一些。
在祁执的记忆里,爷爷是一个很雷厉风行,且脾气火爆的老头,和他爹不一样,他爹是冷冰冰的,骨子里的冷漠,他爷爷更像炸药包,一点就着。
祁执小的时候,被祁麟带着去祖宅看爷爷,当时他记得他爸和爷爷因为公司发展前景的事情起了争执。
他爸主张接触更有前景的项目,爷爷却不赞同他尝试那些新兴行业,可最终,他爸以十位数的利润告诉了爷爷什么叫青出于蓝胜于蓝。
反正他爸这个人,祁执觉得应该是从小就很叛逆,并且不服管教的,尽管看起来总是冰冷平静,但他心里应该是以自己为主导信仰的。
可能像大多数人那样,祁执也对父母年轻时候的故事很感兴趣,祁执想,他爸他妈年轻的时候,应该有一段非常精彩的故事。
祁执抬了下眼皮,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祁麟,暖光灯下的男生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冷酷又富含野性的帅气。
然而祁执看了没两秒,男生侧了下头,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在门口当门神么?”
祁执:“……”
请问他爸的叛逆期还没过去吗?
少年清了清嗓子,长腿一跨走了过去,把古钱币放到桌上给祁执看,“爸,这是我给爷爷找的生日礼物。”
“你看怎么样?”
祁执拿起古钱币看了两分钟,“嗯”了一声,“挺好的,老爷子就喜欢这种东西。”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祁执扬了下眉,坐到祁麟旁边,看了眼电视之后才想起来件事,“我妈呢?”
“厨房。”
“好像在学什么新的甜点吧。”
祁执扯了下嘴角,“我妈?做饭?”
祁麟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开口问道:“你从外面回来吃饭了么?”
祁执认真地想了两秒,回答道:“如果是我妈做饭的话,那我吃过了。”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随即又一起收了回来转向电视,祁执顿了顿,出声问道:“对了。”
“你和我妈,一个是大集团的继承人,一个是大学老师,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爷爷就没反对过,让你娶一个商业联姻的对象?”
祁麟看了他一眼,“反对过。”
“然后呢?”祁执来了兴趣,“你是怎么说服我爷爷让你娶我妈的?”
祁执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当时老爷子住院,我去医院看他,顺便拔了他的氧气瓶。”
祁执:“?”
“啥?”
“我爷爷当时得的什么病啊?”
祁麟淡淡说道:“感冒。”
祁执:“……”
这天没法聊了。
“老爷子感冒,顺带住院检查一下身体,他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太重,非要呼吸氧气,我就把他氧气瓶拔了。”
祁执扯了下嘴角,干笑两声,“能看出来,爸你真孝顺,你小的时候,爷爷一定对你很好吧?”
“还行吧。”祁麟轻描淡写出声说:“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他来看我,让我站地上输液,他在我的病床上面睡觉。”
祁执:“……”
他本以为是父子情深,原来是父子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