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在程稚清上前绑人时,偷偷捡了掉落在一边的棍子,朝程稚清走去,她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双手紧握木棍,高高举起找准时机给程稚清后脑来一下。
晏承平一看程稚清完全不知道身后还有个漏网之鱼,迫不得已只能现身,他飞身而出,一脚将那女人踹飞出去。
晏承平早就知道那对男女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如果不是程稚清他也不会管这闲事。
在程稚清踏入小院时就他去报官了,凭借她的力气一时半会也没有危险,他把地址告诉官差就急忙赶回来了,结果却看到那个女人下黑手。
那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疼的不断抽搐。
程稚清听到声音才转身看去,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本应该在幽州大山村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着晏承平诧异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幽州吗?”
晏承平静静的看着程稚清,“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稚清看着晏承平,明明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她却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委屈。
程稚清有些心虚,这她也确实是瞒着他走的,她摸了摸鼻子,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时,突然又来了一群官差。
程稚清看到官差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叫来的,她表面上瞪了一眼晏承平,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领头的人看到晏承平,“诶,你小子跑的还挺快。”他转眼看到躺到在地上的一群人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大人,他们是人贩子,拐卖小孩,还想杀人灭口。”程稚清指着地上的人回答道。
她冲着厨房内喊道:“里面的小孩快出来了,我们安全了,有官差来了。”
听到程稚清的声音里面的小孩三个一起扶着昏迷的孩子走了出来,官差们见到这些孩子脸上的青紫也忍不住心疼。
“真的可以去找爹娘了吗?”领头的孩子问着程稚清眼中带着希翼。
“当然可以了,他们都是官,肯定能帮你找爹娘的。”程稚清语气肯定,她又看向官差,“是吧,大人。”
“那肯定的,这是我们职责所在。”官差们看着被折腾成这样的孩子也恨不得用马上就把地上的人给杀了。
领头的官差吩咐手下将孩子带回官府,他们这时才看见还有两个昏迷不醒被搀扶着的孩子,“这是?”
程稚清回答道:“那两个昏迷的小孩被他们从阳城带到荆州,可能怕他们路上哭闹所以给他们下了迷药,药效还没有过。”
领头官差了然点点头,“还要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将事情是清楚。”
程稚清点点头配合着跟着一起去了官府,事情解释清楚了,程稚清和晏承平就走了。
那些孩子交给官府的人,相信他们会照顾好他们并帮他们找到父母。
程稚清走出官府,想起官差来的这么及时一定是早就跟在她身后了,说不定在幽州的时候就跟着她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晏承平,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倒打一耙,“你一早就偷偷跟着我?”
晏承平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话也不敢说,只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程稚清。
程稚清看着这眼神也不好意思继续指责他了,毕竟晏承平又一次救了自己,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计较你这件事,你也别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去找爷爷的事,我们算扯平。”
晏承平也不在乎她到底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走的事,怕说出来的答案伤他心,不过他听到扯平飞快的应了句:“行。”
他真的怕自己偷偷跟着程稚清她会生气,现在她没有追究他已经是最好的了。
程稚清回了寄放马车的客栈准备继续出发,她看着晏承平跟在身后也没有说什么,既然来都来了,想必应该赶不走,那就跟着吧,就当自己找了一个贴身保镖。
晏承平从小心翼翼跟在程稚清身后发现她没有赶她走的意思后慢慢挪到她身边。
折腾一上午程稚清也饿了,二人吃饱喝足后继续上路。
程稚清也过上了两匹马拉车还有一个专属车夫的美好生活,她终于可以不用在车外风吹日晒,而是在车厢内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偶尔没能够及时进到城内也不用慌了,毕竟有晏承平这个大杀器在,野味什么更是手到擒来,不过她也不能在继续悠悠闲闲逛街了。
她的理由是出去找爷爷,怎么还能一点也不着急赶路,到处瞎逛。
他们在第十天的时候到了扬城,扬城有内河,航运发达。
程稚清坐在车厢外透透气,她看着人来人往的扬城不经感慨,果然经济发达就是不一样人都比幽州多多了,人们虽然干活辛苦但要有朝气。
马车行过码头,程稚清看见一艘艘船停靠在岸边,她这些天在马车上颠簸感觉人都快不行了,她问晏承平,“我们可以坐船去江城吗?”
晏承平也是第一次来扬程,他将马车停靠在路边,“我下去问问。”
他跳下马车,拉着一个正在卸货的大哥,“大哥,问您个事,这船可以去江城吗?”
那大哥闷着头背货突然被拉着还发懵着,不过他听到是问路的也给了解释,“去啊,我们这一匹货就有去江城的,你去问问管事还有没有位置。”
“行,谢谢大哥啊。”晏承平道谢后回到马车上,“可以去。”
程稚清有些激动,拉着晏承平的手臂道:“那我们坐船去吧,天天坐马车太累了。”
晏承平看着程稚清亮晶晶的眼睛说不出来拒绝的话,“我都行,马车怎么办?”
程稚清根本没想过马车,她沉默一瞬,“看看能不能带上去,不能带就直接卖了,去了江城在买。”
晏承平点点头,驾着马车去往岸边。
岸边站了一个中年男子,晏承平过去询问,“大哥,我想问一下我们去江城还能上船吗?”
那男子看了一眼他们,淡淡的说:“一个人五百文,马车和马不能带上去,一刻钟以后出发。”
程稚清挺听他这么说当机立断直接在码头把马卖了,码头不仅有上船的人还有下船的人,程稚清就将马和马车便宜出售,还是很抢手的。
他们交了一两银子,中年男子将他们引到一艘船边,让他们自己上船,上船后来了一个人带着他们去了客房,房间中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
程稚清知道是那间房间后就去甲板上吹风,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和行色匆匆的人们。
突然岸边一阵骚动,原本散乱的人们退到角落中,中间空出一片空地,片刻后一辆轿子被人远远抬来,四周跟着八个护卫。
那轿子就停在一艘最豪华的船边,一旁的护卫掀起帘子,里面有一个人走了下来,程稚清看着这人觉得有些眼熟,似乎那里见过,他们相隔的距离又有些远,她使劲盯着那人看去,突然她想起来了。
阮弘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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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跳河
程稚清皱着眉看着不远处的身影,他怎么会在这里?
晏承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程稚清的身后,他看到阮弘方的一瞬,拉住程稚清的手直直将她往客房中带。
程稚清最后一眼看向阮弘方的方向,她似乎看到阮弘方也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刚从轿子中下来的阮弘方似乎有所感应般朝着其中一艘船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小哥愣愣看着他们,他身后的那人似乎有些面熟……。
突然他心头一跳,晏承平!那人是晏承平!
他不经后退一步,不,不可能,晏家人早就被他安排人送去西天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距离太远没有看清,对,对,他怎么会在这里。
阮弘方身边的侍卫看着他皱着眉头面色紧张,上前问道:“大人,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阮弘方回过神,他示意上前说话,侍卫将耳朵凑到阮弘方嘴边,不过几句话,侍卫听完应了一声“是!”
阮弘方眼含杀意看着那艘船,藏在宽大袖子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不管是不是晏承平,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他绝对不会给晏家任何报仇的机会。
程稚清知晓此时牵住她的人是晏承平,所以没有反抗乖顺的跟着他回去了。
回到房间后,她关上门,迫不及待问道:“那个是阮弘方吗?他是谁?为什么当初要陷害晏家?“
自从到了幽州她的日子过的十分顺心,长辈都宠着她,她也一直觉得报仇是晏承平的事所以一直没有刻意去问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突然见到她都快把阮弘方这个人给忘记了。
晏承平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扬城见到阮弘方,他紧锁着眉头突然听到程稚清询问惊讶的看着程稚清,“你不知道他是谁?”
程稚清瞪着迷茫的双眼悻悻道:“我应该知道吗?”她的记忆中只有原主后半生的凄惨人生,前半生的记忆都淡化了。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这个阮弘方是谁啊,连他的名字都是在和离那日听到的。
是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娘接她来家中时也不会跟她一个小姑娘说家里的事,她来时可能都见不到自己一面,况且是阮弘方,他曾经的大伯。
晏承平拉着程稚清坐下,舒缓了心中的恨意,他看到阮弘方之时恨不得冲出去把他杀了,可惜他不能。
他面无表情才开口道:“阮弘方是爷爷收养的儿子,他八岁那年父亲死在战场,母亲得知跟着去了,一时之间他成了孤儿,而他家的亲戚觉得他是克星没有一个愿意收养他。”
程稚清听着他的解释悄悄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她为什么不认识阮弘方就好,看晏承平的样子应该是帮她找好理由了。
“他的父亲与爷爷是好友,爷爷便做主收养他,自此他成为了晏家的大老爷和爹和二叔一起长大。不知道晏家到底那里对不起他,皇帝又出了什么筹码才让他背叛晏家。”
晏承平声音中透露出恨意,“自从他背叛晏家的那一刻他就不是晏家长子,也不是我们大伯了。”
程稚清了然点点头,难怪她在晏家听晏承渊和晏绮南喊晏修远夫妇大伯、大伯母,就连晏修同也换了称呼。似乎阮弘方从来没有同晏家朝夕生活过,仅仅只是他们一家的仇人罢了。
船已经出发了,程稚清的身子跟着船身摇晃,她想起最后的那个眼神,心猛的一跳,“刚才阮弘方好像往我们这个方向看过来了。”她紧紧抓住晏承平的衣袖,“他会不会看到你了?”
晏承平皱眉,“距离这么远,应该没有看见。”他看着程稚清满脸担心的神色,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没事,别怕。”
程稚清听他这么说稍稍放心下来,又升起一个念头,“他为什么来扬城?按理说他帮了皇帝把你们都弄去幽州了,不是应该高官厚禄呆在京城享福吗?”
晏承平嗤笑一声,眼中带着不屑,“尝过了权利的味道又这么舍得放手,皇帝现在年纪也大了,皇子们为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已经有动作了,他想必应该是攀上了哪位皇子想要坐上更高的位置。”
程稚清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真可怜,大婚之日惨遭陷害,又接二连三失去家人。
晏承平觉得程稚清的眼神怪怪的,怎么像一个小可怜一样看着他。
他不由的好笑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我们都放下了,不要用着中眼神看着我。”他俯下身子凑到程稚清的耳边,轻声呢喃,“再说了,我现在还有你。”
温热的气息扑在程稚清的耳朵上,她耳后根爆红,伸出手一把推开晏承平。
晏承平对她从来不设防备,猝不及防被程稚清推开撞到墙上,发出碰的一声,他又一次实实在在领会到了她的力气。
程稚清情急之下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气,她眼睁睁的看着晏承平撞到墙上,心里虽然抱歉但还是嘴硬,“活该!”
她看着晏承平没有什么事后便跑出客房,身后甚至能听到晏承平低沉的笑声。
有病,被打了还开心。
程稚清来到甲板上,看着河面,心情也没那么窘迫了。她坐在甲板上看了一场日落,太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晏承平看准时机出来找她了,他们在船上吃了一顿全鱼宴,不得不说这个服务还真到位,不仅有房间还包餐。
吃完饭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船航行在黑暗的河面上,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程稚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的心里有些慌,她起身开门想去看看星空,谁知道看到几个黑衣人动作迅速上了船。
那几个黑衣人此时也看到了程稚清,两人四目相对,程稚清有着片刻呆楞,只见领头一人向后打了个手势,身后几人便朝她飞身而来。
程稚清看着黑衣人手中的刀发出泠泠的寒光,她想也没想向后跑去,大喊着:“有人要杀人啊,救命啊。”
“快来人啊,有人要杀人啊。”
程稚清的叫喊声打破了船内原本的平静,胆大的出来看一眼,胆小的躲在客房内不敢动,一时间船内哭喊声不断。
晏承平听到了程稚清的喊声,连忙出来一看,映入眼脸的是程稚清那张慌张的小脸。
程稚清暗骂运气太差,现在拿刀追着她砍,她力气再大也没办法空手接白刃啊。
程稚清感受着后的人不断靠近,她拼了命往晏承平的方向跑。
晏承平看着程稚清身后的刀快要砍到她身上了,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就差一点点了。
他飞身一把将程稚清拦入怀中,抱着程稚清往地下一滚躲开。
领头之人凭借微弱的月光,虽看不清晏承平的脸,但认出了晏承平的服饰,确认他就是任务目标。
黑衣人纷纷冲他们而来,晏承平看着他们冲着自己而来,已经知道是谁想要他的命了,真是疯子,身份都不确认就派了杀手夺人性命,下手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