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平不敢使用武功和黑衣人起冲突,他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处在幽州的家人会有危险。
他装作害怕的样子,跌跌撞撞的抱着程稚清躲开黑衣人,时不时故意挨两刀,晏承平引着黑衣人去了船边,把程稚清护在自己身后,他挡在程稚清身前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兄弟?”
“不该问的别问,受死吧。”黑衣人拿着刀逐渐靠近,晏承平逃无可逃,黑衣人拿起刀狠狠往他心脏中一刺,顿时鲜血涌出。
程稚清不知道晏承平为什么故意这样,她看到晏承平的伤口吓到失声,她急忙扶住晏承平,看着身前的黑衣人不断靠近,“你们不要过来!”
此时一个大浪打来,船声剧烈一晃,黑衣人也没有站稳,踉跄了几下,晏承平趁此时机拦住程稚清腰跳下河。
春日的水中还是有些许刺骨的凉意。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程稚清冻得一激灵,呛了几口水,她感受到腰间的力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她连忙从空间里拿出保命丸塞到晏承平口中。
做完这一切后,她紧紧抱住晏承平,她是一个旱鸭子,不会游泳啊,“晏承平,我不会游泳……你可得撑住啊。”
晏承平一只手紧紧揽住程稚清,努力保持清醒带着她向岸边游去。
“大人,已经那人受了小人一剑落入水中想必应该活不了了。”此人正是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他拱手向阮弘方汇报情况。
阮弘方端起茶喝了一口,“是他吗?”
黑衣人面露难色,“天太黑,看不清楚人脸,不过我想应该不是,毕竟晏承平一身好武艺,怎么会连我们几人都打不过。”他嗤笑一声,“那人吓得跟老鼠似的,看见我们兄弟几人拿着刀立马吓得屁滚尿流,晏承平怎会如此。”
阮弘方放下茶杯,手在桌面上轻敲几下,“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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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在一起
程稚清紧紧抱住晏承平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对我不会水,中途晏承平支撑不住昏迷了怎么办。
她快速松手,手在水中将他们的衣摆打了死结,做完这一切后又紧紧搂住晏承平的腰。
放眼望去四周漆黑一片,他们被冰冷的河水包围着,程稚清努力抬头却看不见河岸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游了多久,程稚清结结实实呛了好几口水,晏承平忍着身上伤口带来的剧烈疼痛,拖着程稚清全力游向岸边,他摸到岸边后将程稚清推上岸后就支撑不住昏迷了。
程稚清趴在岸边时还有些茫然,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坐了起来,她的手触碰到结实的地面心里顿时有了安全感。
她喊着晏承平,但他没有反应,两人的衣摆绑在一起,程稚清衣摆不断将她往河水里带,晏承平似乎在往河下沉!
程稚清连忙顺着衣摆拉住晏承平,将他拖到岸上。“晏承平?晏承平?”程稚清喊着,四周寂静一片。
程稚清心里有些害怕,虽然她相信自己保命丸的药效,但现在晏承平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她真的很怕晏承平就这么死了。
她哆哆嗦嗦摸索到晏承平的手腕,给他把了脉,发现是失血过多的导致昏迷。
还好还好,命还在,她从空间里拿出了补血丸,顺着晏承平的手臂往上找到嘴巴将药给他塞了进去。
程稚清从空间中取出火折子及木柴把火生了起来,幸好空间里什么都有,不然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从哪里去找木材生火。
火生起来后,程稚清才看清晏承平,他紧紧抿着嘴,脸上苍白一片,她扯开晏承平的衣服,大大小小的伤口映入眼帘,最严重的伤口在心脏上,那一剑只要在歪一寸就可以直接要了晏承平的命。
她抿着嘴取出灵泉水冲洗了一遍晏承平的伤口,再将伤药撒在伤口上,她本想从空间里直接拿布给晏承平包扎可是又担心他醒了说不清布从哪里来的。
最后她还是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用灵泉水洗过在用火烤干后才将晏承平的伤口包扎好。
一切都做完后,她才有精力看看周围的环境。
他们附近有一大片林子,一阵风吹过树影摇摇晃晃,发出沙沙的声音。
程稚清冷的一哆嗦,才想起来他们身上还是湿透的,她把晏承平搬到火堆旁,想到他应该不会这么早醒,加上一会可能会发烧,所以直接将他的衣服扒了下来用火烤着,再从空间中取出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她回换了一身衣服,将湿透的衣物扔在空间留了一件外衫在外。
程稚清时刻注意着晏承平的动态,下半夜的时候晏承平开始发热了,她马上塞了一颗退烧丸到他嘴里又用冷水给他降温。
说起这退烧丸还是上次晏承平发烧时她去翻看空间里的书才找到的,然后做了几颗好巧不巧这就用上了。
或许是晏承平体质实在好又或许是药起作用了,烧很快就退了,烧退了后晏承平脸上也没有难受的神色,反而安安静静睡了。
程稚清见晏承平安稳睡了后,也放下心眯了一会,但是她不敢熟睡,毕竟不确定这个是林子里有没有什么野兽。
天已经有些许微光,程稚清赶忙将被子收尽空间中,把自己的外衫穿上,给晏承平也穿上衣服,也许是她的力气过大了,努力给晏承平套裤子时他醒了。
晏承平感觉有些不对劲,撑起身子就看到程稚清在他腿边不知道干嘛,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上空无一物只有亵裤还穿在身上而伤口也都被包扎好了。
他受到了惊吓,从一旁抽过自己的衣物挡在身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在干嘛……”
程稚清听到他的声音惊喜的回头,“你醒了啊,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晏承平看着程稚清见到自己醒来肉眼可见的开心,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他怎么没穿衣服,“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昨晚辛苦你了。”
“没事。”程稚清见晏承平用衣服挡在身前,一副扭捏的样子道:“昨晚我们的衣服都湿了,我怕你穿着湿衣服伤会更重,所以帮你把衣服脱了用火烤干,刚想给你穿上你就醒了。”
“你能动吗?如果不能动我帮你穿。”
晏承平看着程稚清一副大方丝毫不介意男女大防的模样,从齿缝中透出两个字,“可以。”
他看着程稚清不为所动依然盯着他看,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先转过去。”
程稚清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转过身子,“好了好了,你穿吧。”她就说他愣着干嘛,原来是害羞啊。
她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想,看都看过了,这个时候才不让看,已经晚了……
晏承平穿好衣服喊了程稚清好几声她都没有回应,他走到程稚清面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程稚清捂着额头,“没什么,没什么。”她总不能说她早就把他看光了吧。
晏承平突然俯下身子凑到程稚清面前,“你不会偷偷在想我的身子吧。”
程稚清被这突然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想着破罐子破摔,“是啊,怎么了?”
晏承平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干脆就承认了,脸咻的一下红透了,他结结巴巴说道:“你,你看光了我的身子,要嫁给我的。”
程稚清想了想没有一丝害羞,干脆地应道:“好啊。”
程稚清的回答把晏承平给整不会了,之前都是非打即骂,怎么现在突然居然答应了,他脸上的红色快速褪去,一把按住程稚清的肩旁,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她,“我是认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
程稚清看着晏承平死死盯着自己的脸,似乎想从自己脸上找出什么异样,她看着晏承平,突然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我也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其实昨晚她就想清楚了,晏承平在重伤的情况下,还撑着将自己先推上岸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
她怕的不过是原主记忆中将原主做成人彘的那个暴君,可她忘了自己不是原主也从来没有伤害过晏家人,而晏承平也不是那个暴君,他只是晏承平。
晏承平突然被程稚清的举动吓了一跳,怔在了原地不敢动生怕这是一场梦。
程稚清等着晏承平回话结果他却跟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喂!愣在这里干嘛呢?”
晏承平被程稚清的声音唤醒,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程稚清,眼神中带着希翼,“你再说一次。”
程稚清见此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重复说了一次,“我认真的,不过我们先不要这么早成亲,我们先试试。”
晏承平虽然不懂试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听到程稚清说认真的也满足了,“好,等你想成亲了我们在成婚。”
他摸着刚才被程稚清亲吻过的脸颊,上面似乎还有些许温热,痴痴地笑了出来。
程稚清见他笑的跟个傻子一样,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
“别笑了,我们现在怎么办?”程稚清忍不住打断了他的笑。
晏承平立马回到平常的样子,他可不能在这时候给程稚清留下不好的影响,他眼神中带着可以掐出水的温柔,“我们先走出去吧。”
程稚清点点头,狐疑看了他一眼,“你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晏承平一听自己被怀疑了,立马强撑着走了两步给程稚清看,虽然伤口还是很疼,但是他的面上不动声色,“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走吧。”
他到底伤的怎么样程稚清心里也有数,不过终究是没拆穿,她主动走过去拉住晏承平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扶着你吧。”
晏承平确实又些难受,也就没有拒绝。
程稚清扶着晏承平突然低声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他?”
晏承平一愣,“嗯。”
“明明你打的过的,为什么不打?为什么要故意受那一剑?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你就死了。”程稚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
“知道,我故意让他刺中心脏的,也是故意偏了一点。”晏承平声音低哑。
程稚清愣住了,停在原地,她抬头看他,喃喃道:“为什么?”
晏承平突然就笑了出来,“我们身处那么远的距离,阮弘方都还能凭借一个相似的脸来追杀我,你说如果我真的用了武功被他认出了是我,那爷爷奶奶爹娘他们会怎么样?所以不如装作不会武,装作已经死了。”
程稚清看着他突然有些难过,再此之前他们也是亲人啊,被亲人背叛心里多难受啊。
晏承平看着程稚清的眼神,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没事,一点小伤换爷爷奶奶他们在大山村安心的生活值了。”说着目光坚定的看向远方,“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让他欠我们晏家都还回来。”
第44章 、去江城
现已经天光大亮,朝阳透过树木间的缝隙洒下细碎金光落在相互依靠的两人身上,不远处乳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
程稚清见远处升起的炊烟兴奋道:“晏承平,看,那里有人,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晏承平身上带伤,他知道程稚清力气大,但实在舍不得让程稚清背着他走,走了这么久不光是他就连程稚清也累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低声说了句,“好。”程稚清扶着晏承平加快速度往那方向走去。
有了炊烟的指引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那户人家,程稚清和晏承平站在院门口问着:“有人吗?”
不多时一个五六十的大娘走了出来,她佝偻着身子,“谁啊?”
程稚清松开扶着晏承平的手上前说道:“大娘,我和哥哥坐船去江城,谁知道半路遇上劫匪,哥哥为了保护我受了伤,拼死跳下河才保住命,我们在林子里见到有炊烟升起,这才找到您家,不知道我们可否在您家中歇歇?”
大娘看了看眼前程稚清狼狈的模样,又看看晏承平脸色煞白,一只手还扶着胸口,想着二人也不像是说谎,便让二人进去了。
程稚清一听欣喜万分,“多谢大娘。”她扶着晏承平跟着老太太进了院子。
程稚清见大娘拿了两个板凳出来,连忙走过去伸手接过板凳,“大娘,我来就好。”
程稚清才放下板凳扶着晏承平坐下又见大娘端来了两碗水给他们,“来,你们先喝点水,饭一会就好。”
“谢谢大娘,不过饭还是不用了,这太麻烦你们了。”这家人看着也是穷苦人家,她们怎么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吃饭。
谁知这位大娘一挥手利落道:“没事,一顿饭而已,你们就等着吧。”
此时从屋内传出一道年老的声音:“老婆子,是不是闺女来了?”
屋内之人急匆匆的出来,大娘见到连忙迎了上去,“不是,闺女没来,是一对落难的兄弟,来我们家歇歇脚。”
走到门口的大爷一听不是闺女显然有些失落,“这样啊。”
他走到程稚清他们身边,程稚清站起身子将坐着的板凳让给他,“大爷您坐。”
大爷笑眯眯看着程稚清,“不用,不用,你坐就好了,我身体可硬朗着呢。你们从哪里来啊?”
程稚清见大爷不肯坐下便也站着回道:“我们从关城来的,想着去江城寻亲,结果遇到劫匪,多亏了我哥哥拼色护着我,我才毫发无伤,就是我哥哥糟了大罪。”
大爷顺着程稚清的目光看了一眼晏承平,脸上毫无血色,衣服上还有隐约可见的血迹,这可不是糟了大罪嘛。
晏承平靠在身后的墙上发问:“老人家,请问这是哪里?我们去江城要多久?”
大爷一听便来了兴致,他坐在刚才程稚清坐过的椅子上跟晏承平聊了起来,“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闺女嫁去了江城和女婿在城门旁支了个茶摊,他们三个月回来看我们老两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