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幽幽站起,“此事已不只是家事了,如若贵妃有冤,朕总要替她伸冤的,大家就随朕去探望探望她吧,莫让她含冤死了,怪可惜的!”
群臣惊得嘴能塞下个拳头,竟然让众臣围观他被縁。
一日中,帝王连下三道命令,宫门下锁三日,群臣与君共商国事,任何人都不得出宫!
三军整顿,收回三军虎符,重封首将。
六部大洗牌。
权利中心就是漩涡中心,不过几日京城几多变幻,里子面子已经完全重洗一遍。左丞相三族五日后斩首。
乔大人贪污舞弊与左相勾结陷害十年前富贾禇家、梁家、元家,谋财害命,所有与其中有关未被琴师灭口之人,论罪判流放与死型。
惠贵妃自裁未随,后主动揭发左相与其父都察院御史勾结陷害玉面将军之罪有功,晋封皇贵妃。
都察院御史死刑。
全朝获罪官员不计其数,皆以罪论刑。
京城巡察左御史晋升巡察总御史。
玉面将军官复原职,君念其受冤累身赏万金赐帝姓袭罗侯位,封官晋爵风光更盛。
庆帝袭君前便是罗侯,再也没有比这光荣的袭号了。
举国大庆,贪官污吏得以诛,百姓欢呼。
可引起这场风波的那个人却不人再提起,杀光乔家报仇的禇家遗孤,京城第一琴师最后魂归何处,无人再见过其俊逸身影。
司凤在厨房忙碌,他眼尾发红,清唇紧抿,旁边帮忙的人没敢支声去打扰他。将军府有些人知道他的身份,可没想到那个谦和有礼的之人随将军回来之后,简直比将军还要难侍候。
做饭,煎药都要按照他吩咐的分毫不差
因为将军不听话,反而侍候的人被骂。
就连将军都被他治得不敢大声说笑,咳嗽都得偷偷的来,生怕被他听见了,看见那种好像自己马上就要魂归西天的痛斥眼神。
青临趁司凤不在房内,赶紧痛快地撕心裂肺得咳个够,”太难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惹上这个人啊!管天管地,还是管老子拉尿放屁!咳、、、咳、、、!“
司凤在门外端着药碗站了许久,红了眼眶,如果忍才把眼泪憋回去。
青临被司凤用符咒劫走后一直藏在冷宫内,用符咒藏了气息,也是胆子了得呀!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昏迷了二天二夜,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已被包扎好,被一个温暖淡雅的男人抱在怀里,男人脸上,二行泪痕,愁容不掩。
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谁!
戳戳他的脸颊,吞了口口水:”果然美人睡觉也能让人眼馋!”
又趁他睡着,在他身上摸了几把,握握一直紧抱自己腰身交握的修长手指,赞叹道:”好看,好看!”
司凤被他摸的脸大红,再忍不下去,假装幽幽转醒,’咳‘了一声:”你醒了!“
“啊!我没醒,你也再睡会,不着急!“
司凤摇头无奈,扶他坐起来,替他把脉:“你身上这个合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临眉一挑,震惊于他竟然连这个毒都知道。
司凤任他打量,青临眼神游移狐疑,听他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救我,你我不过一面之缘,昨天你所犯可是死罪?”
“我不惧死!”他一顿,”我说过,你我前生相识挚友,我不能看你身死牢狱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应该死得体面!“
青临点头,自动忽略掉前世今生那一套。
是啊!怕死就不会替人顶罪。
这本是他与庆帝演的一出苦肉计,引狼出洞,请君入翁,让左相一众自投罗网。
自他回朝,本来还要再筹划一些时日,没想到乔家被杀,他与庆帝商量这正是难得的机会。
然后第一步他便去探监与司凤谈笑风生,然后引左相一众弹阂发难,他依然满不在乎地藐视朝堂,引帝王生气关押审问。
然后再提审司凤,让对方出手假义灭口,再嫁祸在自己身上。
本来让司凤看见让他受伤的模样是想逼供,可没想到所有的计划都进行地顺利,在司凤这出了叉子,谁能想一个当真不会武功的琴师是个世外高人,用咒高手。
还不忍他受伤把他救了出来。
好戏没演下去。
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结果还是好的,左相一众皆以伏法祭天,庆帝当天亲自监斩。
自此彻底掌控了这个国家命脉。
青临的苦肉却是真的。
这次回来青临便打算养老送终了,他已没有多长时间,所以希望帮庆帝把朝朝廷的这帮驻虫彻底摘掉。
十三岁那年,他身中巫族合毒,中毒者唯一次解毒的机会便是在中毒后十日内服下解药,便可安度一生,且百毒不侵。
若是错过解毒时机,往后余生三年便会毒发一次,毒发时除脸部全身皮开肉绽龟裂,要任其放出毒血,然后再任其自行长合,身上只会留下一道又一道、一层又一层疤痕。
其它与常人无异。
中毒人若是能一生养尊处优安静度日,也是可以安然终老。
可若是像青临这样常年争战将军中了这种毒,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岁。
这二年他的身体越来越弱,他知道大限已到。
合毒本是巫族用来惩罚圣女不洁的一种慢性毒、药,试问哪个女人能忍受身上这层层叠叠的伤痕,最后只会自杀。
那年青临与庆帝入巫族夺权,得罪了圣女被下了毒,解药被圣女所毁,再无人能解。
而这几日正是毒发之日,青临便说服庆帝可用此事吓一吓琴师,看能从他口中挖到什么证剧。
可哪想这人不是容易受人控制之辈,超出了计划。
如今只能跟着司凤躲在冷宫里养伤。
司凤出去找了些吃的回来递给青临,并把外面的事转告他。
那晚,毒便已流净,如今休息二日已经没那么虚弱,可声音依然轻悬:”谢谢!“
瞧着司凤心疼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兄弟,你干嘛,我又不是马上就死!还是有几年时间的!“
司凤咬牙:“你为何如此虐待自己!”
青临咬了口馒头,无味道:”好想吃肉!“
“青临!”
他叹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对我如此熟稔,但还是谢谢!”他拉着司凤手腕坐在身边:”我觉得人活着啊,就必须要轰轰烈烈地做番大事,与其苟且偷生不如燃烧生命!“
司凤低头侧脸紧绷冷意尽染:“你可曾后悔,为那人所做一切?”
“不悔,这是一种本能,生来如此。
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决定一生要追随他!
说来神奇,那时候他虽然只有八岁,可我就是觉得他将来会是个了不得的人。
他真的非常厉害,十岁那年,我们俩被人重伤扔进了黑虎岭,饿了三天没吃饭我已经快不行了,他还是带着伤赤手空拳打死了那只黑眼虎,我们才活了下来,没有他我恐怕早就死了!
十四岁那年,我与先帝被太子挟持困于禁宫,他假意投诚受了多少屈辱,最后才险险把我们救了出来、、、
十六岁那年与夷国那场持续二年的大战,他、、、、、、
青临说起那个帝王时,一脸的心疼,”他从小活得真的很难,几次九死一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数都数不清,身边能信任的也只有我!”司凤绷着脸,越听越烦燥:“好了,你们这场苦肉计其实一点都不高明!太容易猜了,那些人没看破只是太蠢了。放心我不会出卖你!
但你要答应我,让我帮你解毒!”
第一次在牢中见他时,原本以为只是一位心念坚定有些智慧的才子,此时此刻再瞧,他周身的气势徒然变烈,像中午的日头,刺眼又暖和。
“解毒?!这个合毒无药可解!”
“我会想办法的!”
“好啊!”他坚定的目光让人相信,也许这个折磨自己一生的毒东西真的可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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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让你们的爱深如大海,来吧,来吧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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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在的冷宫殿内只有简单的木床和一面桌子,司凤从外面偷来了一些床褥给青临铺上,坐在床边抚着苍白瘦凹进去的脸颊,感受她轻浅的呼吸,内心阵阵悲痛,“我一定会救你的,让你安度此生!”
似乎感觉到面上的痒意,青临无意识抱住面上的修长手指放在胸口上,嘟囔着:“小白!”
司凤一惊:“小白?哪个小白?“
青临越抱越紧,司凤一个不防被拉倒在青临身上,高挺的鼻尖碰到挺俏鼻尖,呼吸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唇部感受到樱唇的棉柔温度,司凤全身一激,脑中想起曾经她的醉吻,也如此一样缠绵绯测,幽幽荡荡在他心里已有二世。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想推开他坐起来,可身子变得僵硬沉重,像被定住不由自己控制。
只这么犹豫的一瞬,青临反而变本加利又拥住他的坚实的后背翻身把他压向床里,像四脚兽一样攀着他:”冷!冷!小白,抱抱!”
“小白,小白?哪个小白?”他可不相信此小白是那个护将,他不相信他是断袖。
似渴求更多的温暖,青临紧紧缩进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片刻。
胸前的衣襟刚刚被他扯乱,露出细致健康的皮肤,此时某人的唇正软软贴在上面,像无声的吻,白热的丝丝呼吸把原本白致的皮肤慢慢烤成了红色。
司凤往后退了一些,可那人不但又过分地追过来,还侧头把 脸颊也贴了上来。
胸口经这一番拉扯,皮肤露得更多,那人又不知死活地把脸换了一面,感觉到细滑舒服温暖的感觉,手竟然钻了进去,享受地轻哼譩语道:‘恩!小白的毛又软又暖和啊!”
听到此处,司凤心如擂鼓却没了烦燥,轻咬唇瓣:”原来当我是猫!?“可那人又长呼了一口气,胸口一片温热,他全身血脉冲向一处,咬牙切齿 :“容青临,你真是什么时候都这付登徒子的样子!”
探过青临额头的冰凉,司凤咬牙忍下一切的悸动揽上他的肩膀,用被子盖住二人的身体,慢慢调节呼吸劝自己好好入睡。
月光微微撒进这冷室,四面透风的屋内,因床上相拥而眠的二人也多了绮丽旖旎醉人模样。
醒来时,青临枕着司凤一条手臂,脸背对着他,后背贴着他胸口,衣襟已乱得不能看。
抚过青临有些温度的额头,长舒一口气,他准备抽出手臂悄悄起床,可他刚一动弹青临便转了个身面对他,脸颊一坨微红比平日肆无忌弹的将军可爱一些。
司凤抽出手臂坐了起来,整理了下衣襟准备下床。
又看了一眼青临那幅睡得无知无觉的样子,他突然有些生气,无声轻笑后,又重新把衣襟拨乱露出白致精壮的胸膛,躺了回去,揽过青临让他窝在自己怀里,嘴角忍不住轻抖。
青临感觉到温度,便又四肢缠上去,舒服地哼了哼。
男子面如佳玉,清逸不凡,发丝微乱荡在额着随着呼吸轻颤,衣襟微乱轻敞,瓷白皮肉既诱惑又禁、欲,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而自己四肢紧紧抱着人家不放,刚刚唇还贴在人家胸口上,一片湿润。青临捂着嘴不敢出声,悄悄把流在人家胸口的口水擦干净,内心一万颗‘草’。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做贼似的像猫一样掀开被子,刚伸出一条腿,只听男人轻’恩‘了一声,丝丝转醒,不经意地眼皮微撩露出黑晶似眸子,眼波由淡到浓由浅到深轻轻荡漾,朱色唇轻挑了挑,一幅美人睡眼惺忪无意撩人却更让人心惊肉跳的纯欲模样,“将军,你醒了?”
青临脸红得似碳,他捂着胸口的跳动声生怕被那人听到,丢人啊!!
他僵硬地转过身:”啊、、、啊、、、醒了,那个、、、那个、、、我、、、我上个厕所!”
“好,小心,别被人发现了!”
“啊、、、知、、、知道了,你再睡会,不、不着急起床!”
青临在心里唾了一口,这说的什么鬼话。
他慌乱地坐起来,慌乱地下床,慌乱地跑出屋子,慌乱地逃到一个散落里抚着胸口,“擦,为什么这么紧张啊!老子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美人!“
以前打仗不是经常和男人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的吗?就那个俊美不凡英姿凛凛的皇帝都不知道抱过多少次一起睡,怎么如今见这人就如此骇心动目,惊心吊魄、心动神驰。
“啪!”他打了自己一巴掌:“莫动凡心,莫动凡心、莫动凡心,莫要害己害人,老子不是断袖,老子不是断袖!”
“将军,你怎么了,为何自扇耳光!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他抬头咬牙瞧着已经收拾妥当,干净俊逸的公子,心又突突地跳了起来,他惊怒:“你,回屋去,不要出来!”
司凤强忍着内心,面上一幅平静无波的样子,想靠近把他扶起来,却被大声斥退:“站住,我让你回去,听见没有!”
他停住脚步:“将军,可有不舒服!”
“没有,没有,回去,回去,我、、、我习惯睡醒后要吹吹风醒醒脑子,你不用陪我,回去!回去!”
“那将军小心些!”司凤看一眼他紧张的模样,转过身后眼中笑意再也藏不住。
然后听到身后人嘟囔:’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吓人命啊!“
接下来的日子,青临总觉得由一位杀人如麻的狂放将军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麻雀,这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会冷不丁在要撩拨一下自己。
不是无意间握一下自己手,要不就是关心地帮自己整理衣衫,打理一下头饰,要不就不小心揽一下自己的肩膀,擦一下自己的嘴角,扶一下腰。
太被动了,太窝囊了,太无耻了。
无耻的人是自己。
他骂自己,为啥人家明明很平淡的动作,配上他那双似含清波似藏柔情的双目望着自己,就让自己这么把持不住这么心摇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