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春色——栖许
时间:2022-08-04 06:27:07

  他近乎是哄着的语气, “我们去医院看看?”
  时姜撇嘴,抗拒的摇了摇头, “不想去。”
  腕间勾着祁见浔脖子, 上移, 蹭到了肘间,手臂下意识下拉,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你陪陪我就好了,”
  时姜亲昵的蹭了下他的鼻尖,这让人受用的话张嘴就来,“我这病啊,就是想你想的,你来了我就好了。”
  知道这是她不想去医院而说给自己爱听的话,可祁见浔还是因为她的话分外心动,眉梢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我这么管用?”
  “嗯,”时姜盯着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认真倾吐,“你是我的良药。”
  看着男人轻微咧开的唇缝,时姜也觉得自己一颗心被灌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祁见浔把时姜又往床里抱了抱,自己也跟着躺在了她旁边,掌心摩挲着她沁着热意的腰线,把人往怀里揽。
  两人安安静静的抱着,除了窗外依稀拍打着窗户的疾雨,静谧的室内就只剩下彼此相互交错的呼吸声了。
  时姜的脑袋埋在祁见浔的颈肩,他骨肩清瘦,并不舒服,甚至有些硌得慌,但是听到他胸膛里平稳跳动着的心脏,不安的情绪被熨帖到了极点,只剩下了安心。
  也是到此刻,时姜发现,自己好像挺黏他的,真的离不开了。
  时姜白天睡多了,现在反而不困了,许是从下午到现在睡的足够长,发烧的人又需要多补充水,她现在嘴里发干,喉咙也有些闷疼。
  揽在祁见浔脖颈上的手臂下探,指尖碰了碰他的耳垂,时姜软声道:“我有点渴了,祁见浔…”
  明显的感觉到了身旁的男人僵了一瞬。
  祁见浔顿了两秒,“我去烧水。”
  说完,他单手掀开被子,指尖握了下搂在自己脖颈上的细臂,示意时姜放下。
  可落在脖子的手臂搂他的力道更紧了些。
  祁见浔不免发疑,“嗯?”
  “不想让你动,”时姜扭动了下身子,脑袋埋的更深,温热的指腹继续碰了碰他的耳垂,还富有节奏般,“就想这么抱着你。”
  祁见浔稍动了下脑袋,躲开了触碰,“那还喝不喝水了?”
  时姜点头,“喝。”
  “……”
  “不让我下去,”祁见浔似是被她的逻辑逗笑了,嗓音里漫出几道低笑,他捏着时姜细软的腰,“还想喝水?”
  “是让水自己跑过来吗?”
  “嗯,”时姜点头,盯着黑暗中男人的耳廓,轻轻的吹了口气,像是真的在给祁见浔出主意一般,“你施个法,让它自己过来。”
  祁见浔差点被他气笑,偏偏怀里的小女人还不老实,她身上哪哪都是烫的,那口灼烫的气息顺着耳朵,涌到了心尖上,像是在他胸口纵了把火,搅得哪都不安生。
  “你到底是要喝水还是勾我呢?”祁见浔掐她的腰,礼尚往来,说教的成分中还有几分凶巴巴,但一点威信也没有,“知道我耳朵敏感?”
  “是不是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时姜被他挠的痒死了,扭动着身子在他怀里使劲蹭着。
  像是故意般又像是自然而然的举动。
  喷洒在他肩颈的气息加重,笑着跟他解释:“我就是想多跟你待着…”
  祁见浔松了手,不再闹她,眉梢高高扬起,“生了病这么娇气?这么粘我了?”
  “你嫌弃我了?”
  祁见浔长舒一口气,他算是明白了。
  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怀里的人就是个祖宗。
  但偏偏还就喜欢的不得了。
  祁见浔用了点力气撞了下她的额头,“爱死了你这模样。”
  时姜趴在他胸口,眨巴着眼睛商量,“想喝水…”
  “我抱你过去?”祁见浔支起些身子,问。
  时姜嗯了声,搂着祁见浔的力道又紧了些。
  整个酒店的套房都处于一片昏暗,祁见浔抱着时姜,双手不得空,所以开灯的任务交给了时姜。
  刺目的灯光霎时亮起,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眯起眼。
  祁见浔抱着时姜走到了烧水的壶旁,随手扯了个抱枕放在桌子上,又把时姜放了上去。
  把水烧好,似是想起来什么,祁见浔视线下瞄着看向了时姜平坦的小腹,她身上穿了一套浅粉色的睡衣,上下分开的那种,一双细长的白腿悬空的垂着。
  祁见浔两步走过去,出声问:“是不是到生理期了?小腹有没有不舒服?”
  时姜的月经来的一向都比较准的,也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疼的死去活来的,仅仅是有些下坠感,但不疼。
  兴许是昨天拍戏淋了雨,着凉了,这次的下坠感尤其强烈。
  她也没矫情,如实说:“是有些不太舒服…”
  “揉揉?”祁见浔说着,一手搂过时姜的腰,手指已经探了过来。
  时姜被他的指尖凉的瑟缩了一下,小腹下意识朝后绷紧,但又被祁见浔揽着,她整个人的身子不得不朝他靠拢着。纤量的背脊弓着,她眉心稍蹙,出声埋怨,“哪有你这样紧贴着肚皮揉的。”
  “手凉死了。”
  “忍忍,”祁见浔哼笑着,指尖的力道放缓,安抚说:“一会儿就热了。”
  时姜抵着祁见浔的肩背,指尖无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衬衫。
  男人的指尖稍凉,但掌心却是热的,指骨曲起,微微用力间,时姜都不由自主的随着他掌下的起伏而起伏。
  好在这段时间没持续很长,水烧开了,沸腾着。
  祁见浔倒了杯水晾着,又从给时姜准备的小药箱里那个退烧药出来,等水温了一并喝了下去。
  随后又把人抱回了卧室。
  房间开了盏小台灯,不算亮,也不刺眼。
  祁见浔躺在有光的那一侧,替时姜挡着,垂首浅吻了下她的额头,哄着人说:“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时姜看着男人像是在默念着某种自我安慰的咒语,好像她睡一觉真的就能好了一样。她眨巴着眼睛,精神的很,“睡得太多了,现在不太困了。”
  “你陪我说说话吧。”
  祁见浔“嗯”了声,在她后背轻拍的手没停,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说什么。”
  时姜的那双狐狸眼咕噜咕噜转了两圈。
  她想知道很多事,想知道祁见浔到底什么时候喜欢她的,是不是她认知里的在她对他有好感的那段时期里,那么眼镜这个点就对上了。或者是更早,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
  不对,在此之前她似乎一直都没察觉。
  “说说,”时姜的声调拉长,隐着几分俏皮的笑,“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吧。”
  拍在时姜背脊上的手悬空了一瞬,再落下时伴随着祁见浔连掩饰都不想掩饰的话,直接催促的揭过,“那睡觉吧。”
  时姜脸上的笑僵住,锤了他一下,“你怎么这样!”
  锤完,又在他怀里扭了扭,故意撒娇道:“我想听…”
  从前,时姜觉得跟人谈有关喜欢的话题都挺矫情的。
  但她发现,祁见浔喜欢自己这件事说出来让她愉悦的很,也乐意多提,更想听祁见浔亲自说给自己听。
  祁见浔任她扭着,不为所动。
  时姜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偏偏又想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
  美色不为所动,那就只能金钱了。
  总要为此动一个。
  时姜弱弱的,尝试开口,“我给你两百块钱,说呗?”
  也觉得这点钱不值钱,但就是想逗逗他。
  毕竟两百块钱这个数字有着特殊意义。
  祁见浔眉心隐隐抽动,“说句喜欢就两百?”
  他顿了下,眯着眼瞧时姜,有种秋后算账的意味,“那我伺候你一次可太亏了吧。最近钱都不给了,都开始白.嫖了。”
  时姜被他说的心虚,不是她不给。
  这不是…他们的关系都这样了,提钱多伤感情。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正好避免此刻的尴尬,时姜飞快的拿起手机。
  是经纪人华姐发来的消息,说给她发一下他们的拍摄进程。
  她记得前一阵导演在群里发过,她保存在了相册里。
  时姜悬空举着手机,指尖点进了对话框右侧小加号里面的相册。在点中的那一秒,她瞬间想到相册里截的那几张祁见浔洗澡的照片。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返回了,在图片加载出来的那一瞬间,时姜的指尖慌忙飞速的下滑。
  连她自己都眼晕了一下,祁见浔应该更没看清。
  时姜稍稍放下心来,指尖重复下滑着找拍摄进程图,只是略有些心不在焉,划过去了好几页才反应过来,又含着几分心虚的给华姐发了过去。
  以为这样就完事了,时姜退出微信,才说要按电源键,祁见浔出声打断,“等会儿。”
  “啊?”时姜心脏猛地跳了下。
  祁见浔看着时姜,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长,他食指和中指曲起,朝她勾了勾,“手机拿来。”
  话落的瞬间,时姜直接按了电源键,一脸警惕看他,“你干嘛?”
  祁见浔声音放缓了些,像是哄着人般,“拿过来,我看一下。”
  “我不。”
  “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
  时姜是打定主意不给看手机了,祁见浔也是做不来强取那种事的。
  他舔了下唇,唇角漾起无声的笑意,“看图多没意思。”
  “什么?”
  时姜还愣在她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的怀疑中,人还没反应过来,祁见浔直接又扔给她一个重磅炸.弹。
  “我当面脱给你看。”
  时姜一瞬慌了神,羞赧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
  祁见浔根本还没开始行动,她就直接用被子把人盖住以免他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你打住!”
  祁见浔稍点了下头,眉宇上扬,一副恍然明白过来的模样,拖长音调道:“奥,懂了。”
  “?”
  时姜觉得自己此刻脑子转的慢死了,一点也跟不上祁见浔的跳跃的节奏,只恨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
  而此刻,祁见浔的指尖不知何时摸上了时姜的裸露在外的修长手指,指腹捏着她的指骨一一把玩着,已然也开了口,语气淡淡,但深意全在话里,“你不是单纯的想看我,你是想…”
  最后俩字突然没了音。
  浓重的阴影覆盖下来,那两个字倏然落在了时姜耳畔,“弄我。”
  “!”
  时姜猛地瞪大了眼。
  仅仅是愣了这么两秒的时间,祁见浔牵着时姜的手已经探进了被子里。
  时姜整个人浑身麻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她明明还发着烧,但此刻,漫上来的温度比她原本的温度还要高。
  床头柜上的那盏灯不算亮,但也能挺清楚的视物,祁见浔的表情一帧一帧的刻画在了她的眼底,印在了脑海中。
  现在她真的觉得这盏灯开的很多余了。
  甚至,她有想到祁见浔是不是已经料到了此刻,就是故意的,才开得灯。
  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被强拖着去打工了。
  偏偏这个男人还不死心的问:“两只手握的过来吗?”
  时姜只觉得脸疼,脸好疼。
  她那天晚上就是嘴贱!
  干嘛要撩祁见浔啊!
  啊啊啊啊啊啊!
  祁见浔见她不语,又问了一次。
  时姜咬着唇,恶狠狠的说:“你闭嘴。”
  偏偏祁见浔不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甚至得寸进尺,气息灼热,“姜姜,你掌心也好烫…”
  时姜抬头狠狠的咬了口祁见浔的下颌。
  男人眉尾扬着,而后深深的埋进了时姜的颈肩低低喘气。
  …
  第二天早上才六点半时姜便醒了,脑子清醒的多了,身体也没那么发沉了,应该退烧的了。
  昨天睡得多、也睡得早,现在也精神的多。
  时姜以为祁见浔还睡着,稍稍动了一下,他也便醒了。
  “我应该退烧了,”时姜面对着他,抓住他的掌心放到了自己额头上,“你摸摸。”
  祁见浔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是看着时姜退烧后才迷迷瞪瞪了睡了,但那时也差不多到了后半夜,到现在为止也仅仅睡了三四个小时。
  他眼睛发涩,勉强睁开。
  怕时姜这发烧反复,还是打算给她再量一次体温。
  祁见浔拿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自然而然的撩起她的睡衣,给夹到了腋下,退出来时还坏心眼的摸了两把。
  时姜单手夹着温度计,施展不开,只能噘着嘴出声控诉,“祁见浔,你吃我豆腐。”
  祁见浔把手臂放到时姜的脖颈下,让她枕得舒服些,略微挑眉,声音闷闷的,提议道:“我们公平一点,那你吃回来?”
  想到昨晚祁见浔那过分模样,她就怄气,“臭流氓!”
  祁见浔也不反驳,只笑。
  大概过了十分钟,祁见浔把温度计拿出来,眯眼瞧了片刻,见是真的退烧了,才放下心来。
  祁见浔又重新把时姜揽进怀里,给两人盖好被子,闭着眼哄人,“还挺早呢,继续睡。”
  “我不困了,你睡。”
  时姜在动了下,拿了枕边的手机过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玩会儿手机。
  祁见浔眉心拧起,若有所思道:“这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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