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春色——栖许
时间:2022-08-04 06:27:07

  他拍了拍祁见浔的肩膀,说得有些委婉:“姜姜不在家时,你事业心重点也情有可原,人现在也回来......男人嘛,别太辛苦,也别太委屈自己。”
  姜明城见好就收,也不多说。
  正好手机来了消息,他点开看了一眼,眼角的褶皱里仿佛都沾染上了温柔。
  “行了,”姜明城立马收敛起笑容,镇定道:“我得回去了,你嫂子已经在催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嗯。”
  姜明城走后,祁见浔又在窗边站了会儿,冷风吹的他脑袋隐隐作痛,他下意识捏了捏眉心,垂眸的间隙打开了手机看了眼。
  眸光微暗,什么消息都没有。
  ...
  晚上时姜约了祁开扬打游戏。
  祁开扬记仇,就因为昨天她在祁见浔面前把他卖了,这一晚上打游戏叨叨了半宿,听得时姜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时姜,你害我不浅,”祁开扬一边操纵着游戏,一边嚎:“我叔已经让我去海南走项目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够呛能回得来!”
  时姜挑挑眉,说的无所谓,“那怪我喽?昨天是你自己嘴在前面跑的,脑子连追都不追一下,我拦得住你吗?”
  “那你也不能开免提啊!”说完,祁开扬声音又弱下来,不确定道:“我叔他现在没在你旁边吧?”
  “没有。”时姜咂咂舌,“也就你这么怂,祁见浔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懂,从小就我叔带我的,我的任何事他都知道,闯的各种祸也基本上是他摆平的,相比较我爸,我更怕我叔。”
  祁开扬的语气里不是因为怕而恐惧,相反,似乎是对祁见浔的崇拜,那是一种对亲人的信任和亲昵。
  时姜的确没懂,“我小时候也是我哥带的我,怎么也没见我怕我哥?”
  “嘿,”祁开扬没好气应了声,“我是跟你比不来,你从小就是孩子王,屁股后边跟着姜湛姜潼,你放火他俩给你放风,你杀人他俩给你递刀,别说你哥了,你有怕过的人?”
  “……”
  时姜抿抿唇,咽下了反驳的话。
  虽然祁开扬说的话不怎么让人中听,但也确实是实话。
  祁开扬叹了口气,继续挤兑人,“也不知道我叔当初怎么会答应娶你…”
  “停,打住!”这话时姜可就不愿意听了,她一字一句道:“你先搞清楚,是你叔主动提出要和我联姻的,是他主动说要娶我的,别说得好像是我特愿意嫁似的。”
  “……”
  祁开扬沉默片刻,又继续说:“也对,要不是我叔进来横插一脚,说不定在一起的就是咱俩了,本来我妈就说让咱俩联姻挺好的,都准备去找你大哥提这事了,被我叔捷足先登了。”
  “你可拉倒吧,比起你这不靠谱的来,”时姜一个白眼差点翻出天际,但为了拉踩祁开扬,也不得不昧着良心说:“我觉的嫁你叔挺好的。”
  “......”
  祁开扬也不甘示弱,“那我也谢谢我叔。”
  时姜:“?”
  在时姜耐心等候下文时,祁开扬懒洋洋地庆幸道:“收了你。”
  “......”
  时姜还想说什么,恰在这时,手机弹出了来电提醒,是姜明城的电话,游戏里正在打团,想也没想,时姜就挂断了电话。
  连续挂了好几个电话,姜明城也是锲而不舍。
  等到游戏里的人物死了,时姜勉为其难的接通了电话。
  才接听,姜明城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吼:“干什么呢!怎么还挂我电话!”
  时姜下意识把手机拿着离耳朵远了些,“刚刚打游戏来着。”
  不等姜明城继续输出,时姜抢先一步施施然开口:“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这伤了脚已经过去快...”
  她停顿两秒,拧眉大致算了下,“快三十五个小时了,也不见你第一时间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都以为你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妹妹了。”
  “......”
  姜明城一开始那气势汹汹的架势果然消了下去,“说得什么话!你不是伤也不重么,我也让姜湛去看了。”
  “湛湛看和您老人家看能一样吗。”时姜仰躺下去,受伤的那只脚有规律的做着抬高,“你给我打电话干嘛,不是单纯的跟我聊天叙旧吧。”
  被戳中心事的姜明城心虚的清了清嗓子,看似像是在转移话题,问道:“见浔呢?”
  “嗯?”话题里突然多出了另一个人,时姜下意识愣了两秒,才发现祁见浔好像没在家。她仔细想了下,隐约记得早上他离开时是说晚上有应酬来着。
  “他好像是去应酬了吧。”
  姜明城:“他还没回去?”
  “应该是吧。”
  反正她是没听见祁见浔回来的动静。
  “好像?应该?”姜明城的音调瞬间拔高了,“你看看你,都嫁人这么多年了,连你丈夫干什么去了、回没回家都不确定!”
  时姜也不知道姜明城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她试探着开口:“确定啊,是去应酬了,没回家。”
  姜明城:“......”
  这次时姜清晰的听到了电话那头姜明城倒抽了一口凉气。
  气氛静默了几秒,姜明城又开始输出了。
  “你这一天天的就不上个心吧,拍戏都拍傻了!一拍戏就走两三个月不见个人影,让人家见浔给你独守空房。你老公出去应酬这么晚不回家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催一下。我看你这次伤了脚也是个机会,哪也别想去了,正好在家陪陪见浔。”
  “???”
  时姜掏了掏耳朵,越听越觉得离谱,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陪他?”时姜的声调也逐渐变了调,“我没听错吧!他还用人陪?”
  “大哥,你还是我亲大哥吗?!你不会是被什么附体了吧。”
  “......”姜明城无视时姜胡说八道的话,“你一走几个月对见浔不闻不问的,回来难道不该陪陪他?”
  “我算是看出来了...”时姜砸砸舌,腿也不抬高了,坐起来一字一句说:“祁见浔才是你亲弟弟,我其实是你弟妹。”
  “胡说。”
  兄妹俩互相怼着,谁也没怼赢。
  最后不欢而散的挂断了电话。
  时姜窝了满肚子火,这口气还没出出去,偏偏和姜明城吵架话题里的主角回来了。
  祁见浔动作轻缓的推门而入,在对上直勾勾看过来的时姜的视线时,按压着门把手的动作微滞。
  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的台灯,暖黄色的光线铺散在床边的一隅,大部分的区域都处于昏暗中,包括门口祁见浔站的位置。
  男人的面容笼罩在阴影里,在抬眸看向时姜的方向时镜片泛着些微光,让整张脸看起来忽明忽暗。许是在外面被雨淋了些,他发梢微湿,结成了细小的缕,被映亮显露出来的面容些许憔悴。
  祁见浔带上门,把那携裹而来的一身寒意隔绝在了门外。
  “怎么还没睡呢。”他嗓音有些哑,比早上离开时鼻音还要重些。
  想到刚刚姜明城的话,时姜火气不散,她看向祁见浔目光中的幽怨都快要溢出来了,“没你我哪睡得着。”
  话虽然暧昧,但语气着实让人和暧昧挂不着钩。
  “......”
  祁见浔轻挑着眉眼看过去,掀起眼皮的瞬间,眼波顺着眼角盘旋、回转,漆黑的眼底好似裹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缭绕却暧昧。
  时姜目光一滞,心跳蓦然漏了半拍。
  他这个眼神......
  祁见浔缓缓走近,每走一步,都像是一个富有节奏的鼓点踩在时姜的心尖上。
  随着距离的拉进,浓香的酒意顺着飘散而来。
  “你喝酒了?”时姜气势全无,试探着问。
  祁见浔站定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拉扯着领带,施力时,腕骨和手背上的青筋突现。白皙的肌肤,深色领带,强烈反差的颜色碰撞出极致的性感。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好似都在散发着勾人心魄的诱惑。
  只见祁见浔喉咙微微滚动,而后溢出一道低声,“嗯。”
  时姜无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祁见浔整个人的状态都和平常异常的很。
  倒是和...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很像...
  “醉了?”时姜压低了呼吸又问了句。
  祁见浔扯掉领带,手指灵活的已经开始游走在胸前的衬衫扣子上,随着领口的微敞,深凹下去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昏黄的灯光斜照过去,恰好有一部分肌肤被竖起的领口挡住了光,掩盖的阴影一直往下延伸,仿佛更暧昧诱人。
  “没有。”祁见浔薄唇翕动,眸光转向时姜的那一眼,意味深长,仿佛带着钩子,钩的她心尖微颤。
  时姜不由得绷住了身形。
  没有?!
  确定没醉?!
  这眼神难道不是赤.裸裸的勾.引么!
  正常的祁见浔哪这么骚气!
  索性祁见浔还知道什么是矜持,没脱得让时姜太尴尬,就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不过暴露出来的地方也够让时姜胡思乱想了。
  时姜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明明卧室的隔音效果不错,但那哗哗的流水声跟就在自己耳边响似的,挥之不去。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躺下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却被被子上弹起来的手机砸了下。
  微信里进来了好几条祁开扬几分钟前发的消息,她才想起刚刚自己是在打游戏来着。
  【人呢?哪去了?】
  【你怎么还挂机了呢!】
  【时姜!我晋级赛!!】
  【你又坑我星星!】
  “......”
  指尖在编辑区斟酌了好一会儿,时姜发了条消息过去。
  【在跟你叔谈心,你要来吗?】
  祁开扬几乎是秒回。
  【再见!】
  重新登录上游戏,祁开扬已经下线了,她又不想自己一个人打,转了一圈也下线了。
  仅仅是发了会儿呆的功夫,时姜也没觉得过了多长时间,祁见浔就出来了。
  脑袋里的那根弦霎时绷紧,时姜划拉着手机屏幕,假装在玩手机,而眼角的余光却不断的瞥着祁见浔的身影。
  从衣帽间到浴室...最后到床边...
  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在想什么?”
  时姜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根本不在手机上,而是一瞬不瞬的望着祁见浔,手机也因为长时间不动熄了屏。
  “我...”她一时语塞,底气也略不足,“我能想什么。”
  时姜抿抿唇,抱着被子往自己的地方挪了挪。
  见祁见浔不动,依旧用那种带着钩子的目光看自己,时姜头皮发麻,多嘴问了句:“那你在想什么?”
  “我想...”祁见浔抬手关掉了台灯,伴随着窸窸窣窣上床的动静,夹杂着那声喉结滚动、吞咽的声音也异常清晰,他哑声把后半句补完:“你应该会知道的吧。”
  “我怎么会知道,”时姜毫无所觉,小声嘟囔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下一秒,祁见浔倾身压过来,长臂探进被子里锢住时姜的细腰,他的指尖灼人,比平时的温度还要高上几倍。
  时姜僵着半个身子,迟钝得说出了今晚的猜想,“祁见浔,你又喝多了是不是?!”
  祁见浔忽视时姜的话,吐露的调子在她耳边打着转,“让你当回蛔虫。”
  随着他话音的落定,时姜感觉到自己眼前有片浓重的阴影落下,滚烫的气息携裹着微淡的酒香覆盖下来,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
  作者有话说:
  祁见浔:喝点小酒壮壮胆。
 
 
第6章 咬六口
  以往男人微凉的唇此刻却烫的让人心惊,时姜微愣间,对方的舌顺势挤压而来。
  与动作间清醒克制的祁见浔不同,此刻的他仿佛是解除了禁锢在他身上无形的枷锁,急切地动作中透着野和欲。
  以前两人每次开始前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对话,过程中也很少交流,事后更是自己钻进各自的被窝里,谁也不打扰谁。从以前到现在,这种事仿佛就是两人合作来满足彼此的生理需求,没有多余的话,只有愿不愿意、想不想。
  虽然她嘴上有时候说着不愿意和嫌弃,但她承认,自己的身体是诚实的。祁见浔确实是容易挑起她的情.欲,让她舒服得多,也满足得多。
  阻隔在两人中间的那层被子逐渐的被掀开,祁见浔把人拢到自己身下,紧紧的拥着,吻她的力道也逐渐加重。
  时姜嘴唇发疼发麻,脑袋也清醒了几分。
  祁见浔的唇往下,流连在时姜性感的脖颈处,冷白的皮肤被揉捻的变得粉红。
  没了祁见浔对她唇的束缚,时姜这才有了几分得以喘息的机会。她舔舔唇,唇齿间依稀还残留着祁见浔刷完牙后的酒香,韵味逐渐淡去,却让人有些回味。
  她周身都被祁见浔笼罩着,灼热的温度熏的时姜也热起来,身上渗出了细密的汗。
  由此,她也察觉出了祁见浔身上不同寻常的烫。
  时姜扭动着身体抽出被祁见浔拢着的手臂,抬手准备去推他肩膀时,手指不小心轻擦过他的脸颊,烫的她指尖都不住的哆嗦一下。
  时姜微微睁大些眸子,眸底的迷蒙雾气逐渐散去,清明起来。
  “祁见浔,你好烫啊...”开口时的话,时姜才发现自己的嗓音都是哑的。
  祁见浔停下动作,伏在时姜身上垂首埋在她肩窝处,滚烫的呼吸扫过时姜的肌肤,痒意袭来,她不由得耸了下肩。
  见祁见浔不动,时姜拍了拍他肩膀,忍着热意扭动了下身子,嫌弃道:“哎,祁见浔,你别死我身上啊,怪吓人的,还有你什么体重心里没点数吗,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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