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见浔呼吸略重,他咬了下时姜锁骨处的嫩肉,嘶哑道:“盼我点儿好。还有,别乱动。”
时姜疼的龇牙咧嘴,“哎,你别抱着我啊,怪热的。”
等了片刻,她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踢了踢身上的男人,后者一动不动。
不知道祁见浔是装死还是真晕了,时姜说话他也不回应,戳了他更是没反应,心头不免多了些慌乱。
黑暗中,时姜双手摸索着托住了祁见浔的脑袋,却被他脸上的热度吓到了,指尖上移抚上他的额头,烫意更甚。
时姜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街。
自己发烧成这样都不知道,还想拉着她做那档子事,看是命都不想要了。
时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身上的男人连推再踹的弄下去了,后又马上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
一番折腾后,家庭医生来了,云姨也被吵醒了。
给祁见浔喂了退烧药,打上了点滴,几人的心也便放下来。
发烧的原因无非是倒春寒天气降温,再加上着凉感冒还喝酒。祁见浔本身身体素质不错,出出汗退了烧也就好了。
家庭医生见没什么大碍,便离开了。
云姨披着外套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因着年纪大了,大半夜又被吵醒,满脸的疲倦,“姜姜你先睡吧,我看着见浔就好。”
时姜扫了眼现在的处境,房间里多了个人她又怎么能睡得着,她坐起来,说:“算了,云姨,你去睡觉吧,我看着他。”
“我白天睡得够多了,现在还不困,能熬一熬。”
云姨看向了她受伤的脚,“你也还伤着,怎么照顾得了见浔?”
“就是换个药瓶拔个针管,没什么难的,”时姜说得随意,“况且您在这儿守着,我也睡不着,您去睡吧,我能照顾得了。”
云姨看时姜坚持,也便应了。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时姜看着身旁已经熟睡着的男人,热意似乎是还没散去,他素来清淡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薄红,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着的唇,睡衣的领口开了两颗,衣领斜歪歪的耷拉在一侧,正好显露出来了一侧凹凸有致的锁骨。
她撇开视线,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刚未完成的情.事,时姜胸口发闷,憋屈的慌。
任谁这种事做到一半被打断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更是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祁见浔喝多了酒做的混蛋事。
时姜打了个呵欠,脑海里却不断的回想着三年前两人才结婚不久的那个晚上。
她和祁开扬是发小,祁见浔又是祁开扬的小叔,其实她和祁见浔说熟也算不上熟。
祁见浔在祁开扬前面永远是个长辈的模样,尽管比他大了四岁不到。而在和祁开扬从小一起混的时姜前面,也基本上是处于长辈的姿态。
沉默寡言,姿态老道更是他们这些小辈在背后吐槽他的话。
而她和祁见浔的关系仅仅算是世家中的点头之交。
和祁见浔的联姻无非是为了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出生在这样的家族,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婚姻和家族是挂钩的,和谁结婚不是结,凑凑合合过一辈子,只为了自己开心得了。
婚后的她觉得和祁见浔相处太尴尬了,一没共同话题,聊不来;二也不是和祁开扬一样那么熟悉,哪哪都受限制,浑身不自在。
索性她还有个本职工作,在剧组一呆便是一两个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仅仅是逢年过节的,过得舒心又自在。
事情发生在某次她休假回家的一个晚上,祁见浔一身酒气的回了家,平时清冷淡然的目光,那天看她的眼神暴露出来的欲.望异常直白,让人想忽略都难。
时姜当时没多想,只觉得他那时候的反常是因为喝多了。
在两人简单的几句对话后,时姜了解到,他和朋友出去聚会喝酒了,只喝了一杯就变成了现在这醉人模样。
时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在疯狂吐槽祁见浔的垃圾酒量时,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有意靠近,结果跟今晚发生的无异,祁见浔突然抽风是的吻上来,搞得时姜错不及防。
虽然早知道结婚后可能会经历这一步,但这种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好在时姜心理素质不错,祁见浔也并没有让她很难受,于是半推半就着也便从了。
途中时姜意识到祁见浔有了几分清醒,似乎有想要退缩的意思。
但这种事哪有进行到一半的又要退缩的?
况且,那时的时姜已经被撩起了兴致,她略有点不甘心,忍着燥意揽住祁见浔的脖颈顺势把人拉回来,后面的荒唐事情一切也全都顺理成章了。
时姜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想到如今她被丢下的情形,她抬腿又给了祁见浔一脚。
“酒量这么差还非要喝酒,喝完酒又回来抽风耍酒疯,对我又是乱啃乱摸乱亲的,撩起火来不负责任!还让我这个受伤的病人照顾你!臭男人!”
时姜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昨晚等到祁见浔退了烧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上又被这个狗男人喊起来吃早饭,时姜是一肚子火,浑身的气都不顺。
祁见浔似是没注意到她浑身弥漫的低气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清醒过来后,他还是那个气质斯文、矜贵得体的模样,仿佛昨晚的那一切只是祁见浔少数失态中的一次,不值得拿出来谈论一番。
不记得也好,省的彼此尴尬。
时姜无所谓想。
但转念一想凭什么只她自己一个人记得,这一口气又是不上不下的。
一个好脸色也没给祁见浔。
时姜一脸的困倦,眯着眼睛,早饭也吃的漫不经心。
云姨不知道去厨房做什么了,饭桌上只有祁见浔和时姜连个人,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祁见浔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压低声音问:“你昨晚一直照顾我?”
时姜睁开眼皱着眉扫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脸色并没有好多少,抿着唇赌气生硬道:“没有。”
她只是盯着输液瓶,拔针管的时候还溅了祁见浔一手血,算哪门子照顾。
谁知道云姨听力这么好,端着个盆从厨房出来,笑吟吟得的拆时姜的台,“哪没有,你昨晚烧得可厉害了,要不是姜姜照顾你哪有这么快退烧。”
时姜:“......”
云姨把手里的小盆放到祁见浔跟前,目光热切道:“你尝尝这茶叶蛋,这是姜姜特意为你做的。”
时姜:“?”
她什么时候跟云姨说过是给祁见浔做的?!
在云姨期待下,祁见浔迟疑的拿起一个鸡蛋,在桌面上熟练的碾碎。他目光微动,敛下眼底的情绪,扭头温声问:“你做的?”
“......”
祁见浔眸光淡淡的,时姜哑然盯了他片刻,却从他的眼底读出了他是希望这个蛋是自己做的。
时姜眨眨眼,冷声别扭道:“不是,我就放的茶叶。”
怕是打击人还不够,她又补了句,“还有,你别多想,这是我给湛湛做的,你记得以后去公司每天给他带一个。”
“……”
看着祁见浔瞬间淡下来神色,时姜的心情好了不少,也有那么点挤兑他的兴致了。
时姜也拿起一个鸡蛋,碾碎剥着,看祁见浔已经闷声吃起来了,她随口问:“怎么样?”
祁见浔咽下嘴里的鸡蛋,哑声回:“还不错。”
“是不错吧,我也觉得可以。”时姜扬了扬眉,她一口吞下了三分之一的鸡蛋,状似无意实则故意的又刺激道:“大哥送的茶叶就是有品味,有时间再让他送点过来。”
“……”祁见浔拧起眉,转眸看向她:“大哥送过来的茶叶?”
“对呀。”时姜的小心思表现的明明白白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挺好?”
祁见浔看了看手里的鸡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还剩多少?”
“都放了,这么好的东西放着可惜,”时姜一个眼神也没给祁见浔,眼底的挑衅却一点没少,“你生病了也喝不了浓茶,物尽其用对吧。”
祁见浔:“......”
这顿早饭吃的满是火药味,并且全是时姜单方面的。
云姨收拾着东西去了厨房,时姜擦了擦嘴,自己操控着轮椅准备回卧室补个觉,却被旁边的祁见浔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你是不是因为昨晚得事...”祁见浔语气很低,喃喃的脱口,提到敏感话题,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安静下来,后面的话他反而不说了。
时姜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她闭了闭眼转过身去,眸光很淡,冷着脸色瞅他,看看他后面能说出什么话来。
在时姜不耐且催促他赶紧说的目光下,祁见浔舔了下唇,神色正经且无辜的补充道:“…欲.求不满了所以火气才怎么大的?”
作者有话说:
时姜:?
祁见浔:我懂。
时姜:你懂个p(吐血)
第7章 咬七口
刹那间时姜那双眸子睁的老大,眸底闪过无措和惊慌。她迅速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见云姨应该是没听见祁见浔的话,似有若无的松了口气。
时姜舔了舔唇,压下了心头的不自在,但脖颈的肌肤上还是浮现了不明显的红晕。
她咬着后槽牙,有些恼羞成怒,说话也没了轻重,但又不得不压低着声音恶狠狠说:“欲求不满?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倒是你,让我不得不怀疑几个月借助五指姑娘的你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祁见浔神色反而放松下来,他转身握住轮椅后面的扶手,语气也夹带了几分玩味,慢悠悠地:“我行不行你不是一向很清楚的?”
“……”时姜咽了咽口水,忽视自己的胡思乱想,凝眸瞪他,“别跟我说的这么暧昧,我在跟你吵架,你认真点!”
“好,”祁见浔敛了敛眸,掩盖了眼底漫出来的笑意,“你继续。”
“……”时姜抿唇无语片刻,继续说:“还有,你居然还好意思提昨晚,我还以为你裤子一提记不得昨晚的事了。”
祁见浔勾了勾唇,“不提不是怕你尴尬么。”
时姜立马回怼过去:“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祁见浔施施然说:“不客气。”
“……”
时姜不甘示弱,“不是怕我尴尬吗,那你现在又提做什么?”
“一早上都跟我阴阳怪气的,”祁见浔无奈扯唇,“我不得问清楚我哪得罪你了吗。”
时姜拧着眉,那双精明的狐狸眼满是狐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祁见浔,略带嫌弃。
他这哪是问清楚,上来就说她欲.求不满,确定不是在给她难堪?
明明是在吵架,她气势上也占着上风,但看着祁见浔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反而更气了。
感觉好像是她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似的。
祁见浔把她推到床边,倾身弯腰间双臂穿过时姜的膝弯和腰肢,把人稳稳的抱在了怀里,又转身转移到床上。
时姜抬眸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目光转而又流连到他凸起的、分明的、微微滚动的喉结,有片刻的出神,她喃喃开口:“...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抚在她腰际和膝弯的指尖还没来得及撤离,闻言,祁见浔一愣,目光微微下垂,对上了时姜的视线,气氛略有些微妙。
“有点印象。”他说。
“有点印象是多少?”时姜追问。
“你问的这么详细...”祁见浔沉吟片刻,漆黑的眸底笼罩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说不是因为这事生气了?”
“大不了下次给你补上。”
“......”
时姜脸色淡下来,她想也没想就抬起那条没受伤的腿,从自己与祁见浔身体的缝隙间穿过,踩在男人结实的胸口,圆润的脚指头因为用力泛着粉红,用了些力道把人从自己身前踹开。
“别,我怕你又死我身上。”
“……”
像是吐槽他还不够,时姜又补充了句:“还有,垃圾酒量以后就别喝酒了。”
“……”
帝都最近几天都是阴雨天气,连绵的细雨接连不断,从昨晚到第二天白天,都没停歇。温度一降再降,好多人把已经脱掉的秋裤再次拾起来穿上了。
祁见浔的烧虽然是退了,但感冒还没好全,怕病情反复,被云姨劝着在家多休息两天。
即使是在家休息,祁见浔也不可能完全放得下公司的工作,让陈则把需要处理的文件带来了俪江别墅这边。
时姜在卧室追剧睡觉,祁见浔在书房办公,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吵谁。
下午的天气阴沉的厉害,时姜躺在床上晕晕欲睡,卧室里拉着窗帘,更显得昏暗,对面的墙上投影着她最近在播的电视剧,声音不算大。
就在时姜马上要进入深度睡眠时,一通电话瞬间把她吓醒了。
来电显示是她的经纪人,华姐。
时姜缩在被窝里连动都不想动,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又睡觉呢?”华姐的音质偏冷,似夹杂着还没消下去的火气,“你这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哪都去不了只能在床上躺着能不惬意么,”时姜又往被子里拱了拱,一脸的舒心,“谁又惹你了,听着语气不对。”
华姐冷哼一声,“还不是为了你的那档子事。”
“嗯?”时姜眯着眼,鼻子里溢出一到闷哼。
“《密云》打算把你换掉。”
“换了我?”时姜掀开眼皮,人也跟着坐了起来,“是没谈拢吗?”
《密云》是她下一部要拍的刑侦剧,本来拍完上一部戏是要马上进组拍《密云》的,但她脚伤了,让剧组等她晚开机是不太可能,只能晚进组,但时姜没想到对方想直接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