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凯特。」正在处理女驾驶外伤的赛门百忙中抬头打声招呼。「你不是今天有门诊吗?」
「刚刚结束,就被呼叫到急诊室来,又是车祸?」央妙华开始检查受到惊吓的小女孩。
才五、六岁的小女孩哇哇大哭。「呜……妈咪!妈咪!」
「没事没事,妈妈在那边,老好医生赛门正在照顾妈咪哦!」央妙华用西语安慰着小女孩,拿起手电筒照一下她的眼睛,观察她的瞳孔反应。
赛门不得不佩服她。短短一年,她从对西班牙文一窍不通,到可以用西文进行诊疗。
现在除非是遇到口音太重,或太专门的字眼,她已经不需要翻译。
「为了以防万一,带她去做个电脑断层。」央妙华迅速做了些检查後,告诉病床旁的护士。
护士应了一声。
「来,小家伙,阿姨带你去看一个很神奇的机器……」
哭声终於随着护士离去。
央妙华呼了口气,走到母亲的病床旁,检查她骨折的颈椎。
「不妙,她的第三、第四节 颈椎有脱位的现象。」
赛门点点头。「给我一分钟,我先将她的外伤止住血,再送去照X光。」
几分钟後,两人和推病床的护士一起往电梯移动。
「另一车的人呢?有没有人通知死者家属?」央妙华问。
「我已经叫值班的住院医生去通知了。」赛门摇摇头。「又是车祸,这两天的第四起。」
「一定是蓝月的关系!」央妙华重重道。「满月就已经够糟糕了,一碰到蓝月,所有物种都荷尔蒙失调,每个人开车上街努力想杀死另一辆车上的人。」
「蓝月」是指一个月内出现的第二个满月。
赛门大笑。「央医生,这是你即将发表的最新医学论文吗?『论蓝月对动物荷尔蒙的影响性』?」
「别不相信我的话,在这个蓝月消失之前,还会有更多疯狂的人冒出来。」央妙华摇摇食指。
包括早上那个威胁要引诱她的家伙!
可恶!害她一整天都只能想着他的警告,以及他打算怎麽引诱她。
叮咚。电梯门打开,一群人推着病床进去。赛门按下「放射线科」的楼层,电梯开始往上移动。
「马可去巴塞隆纳,什麽时候回来?」赛门闲聊似的开口。
央妙华看他一眼。「他是你哥哥。你都不知道他什麽时候回来,我怎麽会知道?」
赛门耸耸肩。「我只是想,你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你应该会知道。」
她感觉两个护士和一名实习医生的眼光同时黏在她背上。
「先生,以防你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和令兄并没有住在一起,我们住隔壁!」她强调。
「你们两个还在拗啊?」赛门叹息。「长期性挫折对一个男人的生心理不太健康,你是一个医生,应该比谁都清楚。」
叮咚。电梯门打开,四楼到了。
央妙华差点让他们出门时病床上躺的是两个人。
「我不想跟你讨论你哥哥的性挫折!」顿了一顿,她回头瞪後头的三个跟班:「你们打算让病人在电梯里流血致死吗?」
「噢!」三个听入迷的跟班恍然回神,赶快推着病床出去。
「她不会流血致死的,我已经替她的手臂止住血了。」赛门回头安慰,不忘对护士和实习医生谆谆教诲。「我们在一个高张力的环境下工作,随时保持警觉固然重要,也要懂得适当的找机会调解自己的心情,不然很容易过劳死。」
她简直不敢相信。
「你真的拿我……你哥……本院董事会执行长的性生活当实习医师的教材?」
「他是我哥哥,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麽?」赛门斜睨她一眼。「除非你是另一造当事人?」
央妙华嘿嘿冷笑两声,不咬饵。
病床推进放射线科,该科的人员接手,两个医生背靠着墙在走廊上等。
「说真的,茹丝下个星期要办一周岁的生日派对,我和索菲亚都希望她的教父教母可以参加,马可到底什麽时候回来?」
她一拍脑门。「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你为什麽不自己打电话问他?」
赛门转身盯着她,好一会儿。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