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弄到潮湿,也这样擦过手指。
她盯他手的时候,梁空背着光,不动声色垂睫,也在盯她。
出声吓她一跳。
“你再这样,我不拿你当病人了。”
暗自瞳孔一震,骆悦人扭头直奔客厅,留下一句:“我,我倒热水给你喝。”
装听不懂,跑得比谁都快。
梁空一个人留在厨房里,笑了笑,将半湿纸巾丢进一旁垃圾桶里,再出来,她真用玻璃杯倒了热水递过来,让他捂一下手。
水还没凉,高祈打来电话。
说有梁空这样的人吗?组了麻将局自己又跑了,三缺一,喊人家老外上,他那个叫劳森的洛杉矶朋友连幺鸡和发财都分不清,怎么上?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关键他那个老外朋友还有点好学精神,现在麻将打不起来,变科普现场了,背景音里都是别扭的中文,老外大叹,啊,这就是清一色一条龙。
高祈笑着爆了句粗。
梁空将手机稍稍举开些,等那头火气过去,无奈又悠哉说着:“抱歉,女朋友生病了,有点黏人,缠着我不放,实在走不开。”
高祈拆台讽刺:“得了吧,骆悦人会黏人?还缠着你不放?你像是酒没喝多人先上头了。”
高祈跟骆悦人不算熟交,但对这妞影印象其深刻,多少年,一听到知书达理这四个字,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骆悦人。
家教好,性子柔,待人有礼,永远像一杯温水。
梁空没生气,语气平平,按了外放:“你再说一遍,刚刚没听清。”
高祈重复。
骆悦人听到了。
梁空半秒都不带多给发小的,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晃晃手机,示意骆悦人:“就,我还挺没面子的。”
骆悦人懂了,下回要在他朋友那儿给他面子,黏他一点。
可她现在不想下回,直接走过去抱他的腰,仰头说:“要是缠着你,你能多陪我一会儿再走吗?”
梁空由她抱着,两人一起跌到沙发里。
骆悦人面对面坐在他腿上,脑袋搁在他肩窝里,他脖颈皮肤干净温热,有淡淡的体香,一说话,那玩味声音,像她直接从他喉结处听到,又苏又沉。
“怎么不能呢,你说多久就多久。”
甚至,他不想走了。
进门脱了外套,她就穿着一件薄软的白色线衫,手抚在她背上能感觉到里头那件的存在,叫人心猿意马。
偏偏禽兽难当。
以前也跟他谈过,但完全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边想多占着他,一边担心影响他社交:“那高祈那边没关系吗?”
梁空听觉虚浮,忍着,吐出一口气。
“没你重要。”
刚刚从医院出来找车,她还说不困,现在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梁空明显能听出来她声音越来越轻,沙发扶手上搭着小毯子,他放轻动作勾过来,披在她背上,也轻声跟她说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梁空落在她背上的手感觉到她呼吸平缓,洒在他脖颈间的呼吸湿热绵长,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哪哪都是热的软的。
他低头能亲到她红热的耳朵尖尖。
也不管用。
喉结轻滚,哪哪都是硬的。
弟弟跟他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难受。
他在洛杉矶有一阵子通宵开趴,醉生梦死,家里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陈净野跟他住得近,他自己忙,不常来,他那个女朋友经常来玩。
估计是女朋友回去跟陈净野说的,说梁空很奇怪,热衷开这种纸醉金迷的趴,却从来没有女人能进他的房间。
陈净野转述,我女朋友之前怀疑你不行,说她外公家是老中医。
梁空那会儿刚睡醒,穿着长袖长裤的绸质睡衣从楼上懒散下来,未醒透,神情厌世,说话也直,也讽刺:“我是不如你行,跟谁都行。”
他的生理反应一直很正常。
晨起活跃,自己也能解决,频率正常,只有在极少数的夜晚,做了一些不该做的梦,醒来后,天光未至,冷水当头淋下,冲散镜花水月般的意乱情迷,之后会很难睡着。
那种时刻,他毫无自制力可言。
人是分裂的,一面歉疚于潜意识里的放纵亵渎,一面长久的失神,渴望回到梦里延续那种不管不顾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