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树拼到一半就因站不稳而搁置,这些骆悦人也就还都没用上。
他正在包装那些礼物,手边就剩下两个寡淡盒子,因为她的出现,停了系蝴蝶结的动作。
“睡醒了?”
“嗯,口渴,刚刚去喝了一点水。”
“困吗?”
“还好。”
梁空朝她招手:“不困就过来。”
梁空没想到她对“过来”的理解这么简单粗暴,直接面对面坐到他腿上来,将他抱住。
她在他身上嗅到一点风尘仆仆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回来就开始拼这个树了,干嘛这么急。”
梁空任由她考拉一样的抱着自己,两手绕在她单薄的背后,继续给礼物盒子系蝴蝶结。
“想着,你早上起来就可以拆礼物。”
骆悦人笑了一声,她还没有完全睡醒,声音温温绵绵的:“你好不容易包好这些唉,我又三两下拆了,你不是白忙活了吗?”
“你拆礼物的时候,不是开心了吗?”
所以,他只要她开心就可以了。
凌晨听这话,心间似淌过暖流一般,她在他颈窝里蹭蹭,闻到他衣领间溢出的带着男人温热体息又充满荷尔蒙的清冽香气,听他包礼物的窸窣声音。
发了一会儿呆,开始故意挑刺。
“可这都是别人送的礼物。”
梁空也蹭蹭她,说他也有礼物:“我混在里头了,待会儿挂树上给你三次机会,看你能不能挑出来。”
骆悦人扭头看地上那些礼物盒子,草草一扫十来个,只有三次机会,也不是很容易选中。
礼物包好后,高高低低地挂在树上,这树配了一闪一闪的气氛灯泡,梁空拖着电线头找到旁边的插头。
开关一按,一圈圈柔黄似星的小灯亮起来。
骆悦人穿白裙站在两米高的圣诞树边,长发及腰,昏昏灯影,她认真的脸上有种难以形容的美。
梁空刚刚坐地上折腾累了,将沙发上的大衣一推,寻块空地坐下来,朝她抬抬下颌。
“选吧。”
他重新包装了,每个盒子都差不多,骆悦人转头看他:“可不可以提示一下你的礼物是什么呀?”
“不要企图作弊,骆悦人。”
骆悦人鼓了鼓腮,怨眸看他靠坐沙发上,好严一个梁老师。
“那我选啦。”
她拆的第一个盒子轻轻的,打开里头空荡,底下是一本薄薄的复印手稿,关于植物学,骆文谦叫人送来的。
第二个沉得要命,撕开包装纸,骆悦人就开始猜,好像是酒。
果不其然,是一瓶贵腐,索卡送的。
第三盒子又是轻轻的,她开始想还有谁送了轻轻的礼物。
项曦的香水吗?
骆悦人打开来,里面放了一个不足巴掌大的木盒,她将盒子打开,粗糙古朴的素色布料上头,搁着一块玉。
通透温润,刻着龙纹。
她目光几乎定住,不可思议后,又用力眨了眨眼,继续盯着看。
跟她记忆里梁空送她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
但她不能确定。
视线投向梁空,她手里拿着盒子和玉走过去,问他:“这个……是重新做的吗?一模一样。”
梁空说:“玉没有一模一样的。”
那就是原来的那块了。
圣诞树的灯依旧灿着温馨的光,他们的家里,安安静静。
她问玉是怎么找回来的。
明明被她弄丢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梁空看着她说:“好东西不怕丢,总有人识货,往高处亮处送,是我的,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