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原来,这王大是宁大伯娘自己从镇上带回来的啊?果然,这婆娘是在撒谎。她怎么可能会是被冤枉的?
果然是自己耐不住寂寞,想要找个男人了。
众人的眼神止不住的往宁有财的身上扫,肯定是他不能满足自家的媳妇,不然的话,他媳妇怎么会往外面找男人。
众人隐晦的眼神让宁大伯难堪极了。
他停了手,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媳妇。
宁大伯娘心下一喜,以为她当家的是信了她的话,所以才会停手的。想来等她回去伏低做小一阵子,等所有人都忘记这件事情也就好了。
“我要休妻!”
“什么?”宁大伯娘大惊失色。
“我,我这都是为了你!”
宁大伯闭上了眼睛,根本不看地上的这个女人。
他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或许并不是他看到的这样。
他妻子的性格他知道,也明白她这是想要算计宁榕,结果却算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这又如何,如今她的身子已经脏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要这样的一个妻子。
休了她,而不是将她沉塘,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宁有财的话根本不容辩驳,他狠狠地瞪了宁大伯娘一眼,直瞪地她说不出话来。
有些话,他绝对不允许她说出来。
“你想好了,若是我不休了你,那为了我宁家的名誉,我只能将你沉塘了。你想清楚你是想要沉塘还是想要被休!”宁大伯很是深沉地看着宁大伯娘,语气里有着不容辩驳的意味。
与他生活多年的宁大伯娘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已经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她抬眼望着围观着她的所有人,发现他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
他们的眼神里面没有任何的温度,仿佛她就是那耍猴人手上的猴子一样,根本没法引起他们心绪上一点点的波动。
她忽然心灰意冷,她这些年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谁?她算计来算计去,结果,终是一场空。
走到这一步,她也知道,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若是不想被休,那就只能沉塘,可是,她不想死。
她低着头,眼泪巴巴地往下掉,却不再哀求,也不再说话,她已经默认了宁有财说的一切。
宁有财冷哼一声,直接让村里的秀才写了一封休书,按上了手印,就扔给了地上的女人。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就扬长而去了。
当事人都已经走了,人群逐渐散去。
宁大伯娘忽然抬起头,看向人群里面站在树下的宁榕。
宁榕的眼神里面没有任何的起伏,冷冰冰地看着她,就好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一般。
她忽然觉得,宁榕其实将她的算计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她从来不在意,因为在宁榕的眼里。她这样的人,许是就是一个跳蚤而已,弄死她,也不过是一根手指头的事情。
宁榕看着他们跳上跳下,然后在最适当的时间,对着她重磅出击,让她再也没有回寰的余地。她本就不是宁榕的对手。
她后悔了么?她不知道。
第29章 嫌弃
李娇娇站在河畔旁的柳树下,不停地来回踱着步。
这卜青山怎么还没有来,她明明约定戌时的时候在村子河畔旁的柳树下见面的,可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她忍住身上带来的一阵阵涩意。
她是故意选在今天还是这样的一个位置的,若是卜青山不来,她这一番算计便是负了流水。
今日,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许家吃席,她也去了,可是她因为约了卜青山,所以早早就寻了个理由出来了。
而这棵树远远正对着的就是许家,大家吃过席,只要走上个几十步,自然就能看见这棵柳树。
这也是她将约会地点选在这里的缘故。
戌时,大约就是散席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家走出许家,若是看到她与卜青山有点什么,那这桩婚事势必便能趁势定下来。
为了能让计划进行,她甚至给自己也下了药,只是她给自己下的要只有助兴的成分,对子嗣却无任何影响。
在她的计划里面,她将卜青山约来此处见面,等卜青山一到这里,她便借助药性赖在卜青山的怀里。他嫌弃也无碍,反正她是中了药的,她一切的行为都是不由自主的。
若卜青山不肯让她靠亦无妨,她能哭得梨花带雨,她不相信,一个柔弱而又美丽女子香艳的求助,卜青山那样的愣头青能够抵抗地了。
届时,散席的村民见到了,卜青山便是毁了她的清誉,只能认下这门婚事。
若卜青山将她推开了,她还有办法,旁边就是一条河,她跳下去便罢,她不相信,卜青山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正所谓,美人计不行,那就苦肉计。
等她被救,她也有理由说她所做的这一切皆是因为她中了药的缘故,她只是为了自救,那,不管她做了多么出格的事情,所有人的心里面,都会为她寻找一个开罪的理由。
至于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不过是她觉得自己喝了点酒不舒服,便到河边来清醒清醒罢了。
往后若是有人查谁给她下的药,那不还有阿秀顶罪么,想必,等她约见卜青山的时候,宁榕早就已经药发了。
若是宁榕能当众出丑就好了,李娇娇恶毒地想。
有了宁榕的丑事在前,酒宴里人那么多,她若是中了药,那也能够理解。
而能够接触到她与宁榕两个人,又有机会下手的,好像也就只有阿秀了。
若是问阿秀为什么给宁榕下药?
嫉妒啊,这是最好的理由。
至于她?不过是被误伤的小可怜罢了。
就算阿秀说出这药是她给的也没关系,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去镇子上了。而阿秀前两天才刚刚去过。
药是阿秀下的没错,就算她被攀咬出来,大家也是相信她多一点。毕竟没有谁会给自己下药。
而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一心想要往县里面,往镇上嫁,根本看不上村子里的小伙子,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给自己算计一桩婚事而陷害自己的。
不管从哪一方面讲,她都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嫌疑的。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她将一切都算计地很好,却没有想到,卜青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来。
他为什么没有来?难道他都不好奇,究竟是谁给他写下的这封信么?
李娇娇心里面忍不住怨恨,卜青山不愧是泥腿子出生,就算日后坐上了将军,也洗不了他骨子里面的低贱。
她一心想要扒上卜青山,一心又实实在在看不上他,这让她愈发地焦灼。
“哥,走了,走了。今天这席这的还怪有意思的,只不过,我看徐大伯脸色都黑了,咱们还是早点走吧。”
卜青山他四弟搭着他的肩膀,对着今日这一幕幕,那是啧啧称奇。
“咦,哥,你在看什么呀,人都走了,你看啥?”
对着自家大哥探着头四下张望,就是不看他的样子,他很是疑惑。
卜青山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宁榕,便知她已经走了,他耷拉着个脑袋。
吃席的时候人多,他没有办法上前搭话,只能偷偷地看着她。她今日好像不太开心,一直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多么希望他能够帮她扫清一切的烦恼,让她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可惜直到散席,他都没有找到机会与阿榕再私下里联系了。
卜青山一下子就没了精神,人蔫蔫的:“走吧,回去了。”
“哎,你说阿榕她大伯娘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跟王大勾搭上了,上次不还说要给王大和宁榕牵线的么?感情,这叫什么来着?就是戏文里说的,明修那啥啥,暗,暗。。嗨,我也记不清是哪句话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卜青山的四弟很是八卦,对着今儿个的事情喋喋不休。
卜青山一把抓住了他弟的衣襟:“你说什么!王大居然惦记阿榕!”说完又松了手:“看我不去揍死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他配么!”
卜青山一下子就怒气冲冲的了,撸了撸袖子就想去找王大,却被他弟弟一把拉住了。
“哎,哥,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我知道你从小跟在阿榕的屁股后面,对她跟自家姐姐一样,可是,现在天都已经这么黑了,还是先回家去吧。”
他弟真是无奈急了,只能拉着骂骂咧咧的青山回家去了。
两人刚走到河边的柳树旁,突然,树下就扑来了一人,直冲冲地就往卜青山的怀里去了。
卜青山吓了一跳,刚刚碰到人,看也不看,直接往他弟弟的怀里甩去。
哦弥陀佛,鬼神莫怪!
卜青山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暗叹还好自己手快。
一下子将卜青山四弟撞到地上的李娇娇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上不上来又下不下去。堵心的很。
这卜青山,怎么这般不识风情!
“阿山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你将我摔得好疼啊。”李娇娇很是幽怨。
卜青山这才看清地上的原来是李娇娇:“哦,原来是你不是女鬼啊,行了,你快起来吧,你这么重,压的我弟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啊!这卜青山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李娇娇期期艾艾地站了起来:“阿山哥哥,我身子不舒服,你能借我靠靠么?”说完就往卜青山的身上蹭去。
“好好站着,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要是传出去,我不要面子哒!”卜青山很是嫌弃地看着李娇娇,弄得李娇娇都要崩溃了。
“好了,你不是身子不舒服么,我让我阿弟送你回去好了吧?你别担心,我阿弟才十岁呢,不会坏了你的名声的。”
说完便让自己的四弟送李娇娇回去,自顾自地就走了。
就这么走了?
李娇娇简直要昏过去,心中暗恨,果然是个泥腿子,连送上门的女人居然都看不出来!白费了她那么多的算计。
又是一阵暗潮涌了上来,她脸色潮红,咬着牙却火冒三丈。
如今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吃完酒出来了,就算她现在想要往河里跳,那也是不行的。
该死的,卜青山,你等着瞧!
第30章 着道
今日的喜宴,大家吃的可都十分带劲,毕竟,吃饱了还有戏看,那是多少年都遇不到的事。
宁榕预料到这件事情过后,村里人八卦的心思肯定不会那么快地平歇下来的。
虽然大家在讨论她大伯一家的时候少不了要带上她们家,但是她的心情依旧很是不错,甚至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开心地唱起了小曲。
她爹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袖。
宁榕回头:“怎么了?爹?”
“崽啊,今儿个这事,你馋和了吗?”
她爹眨眨眼睛,努力想装出风轻云淡的感觉,却装的一点也不像。
宁榕哈哈笑了出来:“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怎么转过头来问我了?今天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也回了她爹一个眨眨眼,那调皮的样子,让她爹立马知道了答案。
得了,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一个做爹的哪能不明白,哎呀,真真是儿大不由爹啊。
宁榕爹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了,慢悠悠地走在宁榕的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短短的路,两人很快就到家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走路太快的缘故,宁榕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刹那,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了。
她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燥意,一股莫名涌动的春潮,自下而上就来了。
汹涌澎湃,无可抵挡。
她死死地抱住房柱子不敢乱动,看到她爹进门,立马开口:“爹,你快进房去,快!”
她爹不明所以,只是宁榕的表情太过严肃,不得不听从宁榕的嘱咐,飞一般地回房了。
宁榕这才努力地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知道,自己这是着道了,她不明白,自己已经那样严防死守了,怎么还会着了道。可此时此刻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间,她亦没有别的法子,只打算将自己关进房间,死死抗过去。
薛辞顺着开门的声音就走了出来。
薛辞一看情况不对,连往日平淡如菊的气质都保持不住了,疾步走到宁榕的面前,掰开她抱住柱子的手,就看见她满面潮红,眼角迷离,正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宁榕大伯母下的药太过凶猛,她尚且来不及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就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有火在燃烧,心底的欲念蠢蠢欲动,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那种心动真的怎么也克制不住。
她仿佛在渴求着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渴求的东西在哪里。
“我好难受~”宁榕被薛辞搂在怀里不停地乱动着,薛辞死死地按着她,生怕她失控。
薛辞的脸色一片铁青,不用问,他都知道在宁榕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农家的喜宴,宁榕怎么就这副样子回来了!
他的眼里几欲喷火,往日的宁静,克制被他通通抛到了脑后,千万不要被他查出来是谁,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坑害宁榕,他定不会饶了他(她)。
薛辞只觉得心里面有一团火在燃烧,怎么都扑灭不下去。
“薛辞,我好难受,我想~”即便被薛辞按压着,宁榕依旧不安分,她仿佛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一样,死死地揪住薛辞的衣衫,大有将之撕扯下来的意思。
“怪,别乱动!”薛辞咬着牙,他承认,这些日子他对宁榕的暗中观察,让他真的对宁榕升起了一丝心动,也曾动过真的就娶了宁榕的冲动。
活色生香在前,他亦是被她点起了火,可,他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趁人之危!
“乖,松手,阿榕乖啊~”宁榕耐心的哄骗着。
可宁榕就是死死地拽着薛辞的衣襟,恶狠狠地揪着,严肃认真地仿佛它是她的敌人。
“我不~”一波三折,余音绕梁。
薛辞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可惜,宁榕不是小动物,他的克制微乎其微。
他只觉得眼睛涨的生疼,在与宁榕的纠缠之间,宁榕的衣衫已经堪堪散落,几缕乌黑的碎发,配上殷红的嘴唇还有那水润如珍珠般晶莹的眼眸,他只觉得自己也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