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知老大夫为何会让她带相公去医馆,但大夫这么说,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她是真的好想要一个与相公一般无二的娃娃的。若是有了,那该多美!
于是,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薛辞骗过去。
一顿饭,两人吃的心不在焉,唯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宁榕爹吃得最香。
晚间休息的时候,薛辞任有遗憾:“今日你未买新衣,看来我是不能欣赏美景了。”
宁榕咬着唇,不知该怎么接话,她咻地一下钻进被窝,扯着被子露出头来,仰望着薛辞道:“阿辞,你受伤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明日里去医馆看看大夫,看有没有好彻底吧。”
薛辞正在脱衣的手愣住了,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了,我身体恢复的很好,没有必要去医馆的。”他拒绝去医馆,男子汉大丈夫,没事去什么医馆?不去不去。
宁榕急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抱着薛辞的手撒娇:“阿辞去嘛,看看大夫,我也好安心啊。”
薛辞狐疑地看着宁榕,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去医馆了?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宁榕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她亦不喜医馆,她知道他的身体是好的,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要他去医馆的。
于是,他装作不在意地道:“怎么了,是大夫跟你说了什么了?”
宁榕不疑有他,接口道:“我也不知道为啥,大夫说,如果我想要有娃娃的话,就把你带去医馆让他瞧瞧。”说完,她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乱转,就是不看薛辞的眼。
薛辞愣住了,他听到了什么?
阿榕因为没有娃娃,所以在怀疑他的能力么?他啼笑皆非,他们两个都还没有圆房,怎么会有娃娃?
于是,他坐了下来,双手撑着床,凑到了宁榕的面前。
“阿榕,你知道,怎么才能有一个小娃娃么?”
宁榕皱皱眉头:“不就是男女两人睡一起么?你我都睡了这么久了。我以为自己早就有娃娃了,可是今日一去医馆,大夫居然告诉我,我没有娃娃,还说,想要有娃娃就要带你去看他。”
薛辞闷闷地笑出了声,许久变成哈哈大笑。看来他一直怜惜宁榕,没有与她圆房,竟让她产生了误会,是他做丈夫的失职了。
于是,宁榕知道,自己被阿辞笑话了。她急了,开始挠薛辞的痒痒:“你快说,你快说,不然我就一直挠你。”
两人笑笑闹闹很久,久到床单因为他们打滚而乱作一团。
薛辞这才将宁榕抱在了怀里,对着她耳边轻轻耳语:“我不用去看大夫,我来教你怎么才能有一个娃娃。”
说完,他就将宁榕往床上一扔,宁榕“啊”一声轻呼,薛辞却倾身上前,吻了上去。
第47章 没有孩子?三
“唔~”宁榕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薛辞闷声笑了一下:“傻, 怎么吻了这么多次,还是学不会将眼睛闭上?”
宁榕闻言,乖乖地闭上了眼,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莫名地想要逃离,可薛辞却将她按地死死的,怎么也不让她退缩。
“我的傻阿榕这么想要一个娃娃,我怎么能不满足她?”薛辞喟叹。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忍得有多么辛苦, 可看到那懵懂的眼神,我又不忍心。可是,如今想想,你欠我的洞房花烛是时候回来了。”说完,也顾不得宁榕的羞赧。红浪翻滚, 自是春宵帐暖到天明。
次日,宁榕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散了架。她心里面忍不住懊恼, 睡觉原是这么个睡法。
想想昨日种种, 她满是羞意。
薛辞一脸的满足, 见宁榕已醒,微眯着眼睛, 一把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沙哑着嗓子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莫不是为夫我没有用力?往日我还鄙视那些耽于女色之人,如今想来我倒是错怪他们了。”。
“不要了, 不要了么~我都没有力气了。”宁榕拖着长长的尾调,又软又粘,还带着一丝初为人妻的魅意。
“就让我抱抱你, 我不动你。”薛辞轻轻地哄着她。
宁榕咬着唇,自是察觉到了薛辞的变化, 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天灵盖上。这个大骗子,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来骗她。
她的脸似要滴出血来,忍不住娇嗔道:“你这个大骗子!离我远一点。”自己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薛辞点了点她的鼻子:“真的不喜欢么?嗯?”。
“我们快起来叭,再不起,爹爹就该有意见了。”宁榕推拒着,可薛辞依旧毫不动弹。
“爹爹想是也明白,他亦是过来人,不然也不会有你不是么?我的阿榕想要有个像我的娃娃,那我也必须努力才行啊。”关于自己的福利,薛辞坚决不退让。
又是一阵拉锯战,直至日头渐长,两人才磨磨蹭蹭地起了床。那情形自是薛辞一脸餍足,宁榕却不太高兴。
宁榕爹看了直摇头,到底是小年轻,能折腾,都这个点了才起床,也不觉得肚子饿的慌。
只是这二人到底还在新婚期内,他便也不做那饶舌妇人状。只是看到薛辞的时候,不免多瞪他两眼,也想让他心里有数,莫要那么贪恋床笫之欢,看看他可怜的小阿榕,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于是,宁榕爹忍不住多杀了一只鸡,用来给宁榕补身子用的。至于薛辞,那便算了吧,看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就不像是要补身子的。
第48章 离开
自打开了荤, 小两口那是愈发地蜜里调油。宁榕爹为了不碍眼,在家里待着的时间愈发地短了。
宁榕沉浸在这份甜蜜里,当然也是忽略了许多的东西。
村子里近来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卜家的老三,卜青山居然一声不吭地入了伍。这可愁坏了一大家子的人。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自家的孩子放着好好的手艺不学,居然跑去当兵。当兵是这么好当的么?书本里怎么说来着,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就看到那些出人头地的好处,却看不到这些都是拿命换来的。
可是,家里人连劝说的机会都没有,人早就跟着征兵的人离开了。
第二件则是李家的李娇娇居然勾搭上了一个当官的人,做上的官夫人。虽然这个当官的不过是个武官,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泥腿子来说,也是一件轰动的大事啊。
只是可惜, 村子里的两件大事都不声不响的就结束了, 倒是让他们少了不少的谈资。
宁榕听到这两件事情之后, 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便没有过多的想法了。不过, 她心里对卜青山亦是升起了一丝担忧。
至于阿秀,则被她娘嫁给了邻村的一户人家,虽是邻村,但与宁榕也不再相见了。不过是须臾的数日罢了, 所有的事情便已经物是人非,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薛辞近来时长忧思, 望着宁榕的眼神也常带不舍。可每次宁榕望见,询问他怎么了的时候, 他都会用别的话题岔过去。一来二去,宁榕便也没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张铁柱到此地明面上的目的是征兵的,现征兵人数已满,便早早地带着人回去了。前几日他来信说李力已将所有的事情都部署好了。他们已经拿到王衍那小子投靠三皇子,派人追杀他,并且企图拉拢士兵叛乱的证据了。就等着他回去平叛乱情。
再则他不在军中驻守,北方蛮夷蠢蠢欲动,李力发现朝中有人私底下在跟蛮夷接触。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回去处理。
他不舍得离开阿榕,可是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走。他身为大将军就肩负着保家卫国的使命。他不能因为阿榕而忘记自己的使命。
可他该如何跟阿榕说这样的事情呢?她会接受她的丈夫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大将军么?她会埋怨他对她的欺骗么?
离离开的日子愈发近了,可薛辞始终没有想好如何告知她这一切。
宁榕咽了一口水,忍住恶心的感觉。许是最近天热了,宁榕总计的自己开始苦夏了,食欲不振,人也蔫蔫的,不太想吃东西,时不时地还犯恶心。连她最爱吃的红烧肉,最近看到了都不想吃,只觉得太过油腻,难以下咽。反倒是想到李子,梅子这类平日里不太吃的东西的时候,只觉得想得慌。
宁榕蔫蔫地趴在薛辞的肩头,小声嘀咕:“我口渴,刚刚瞧见前头的摊子上好像有梅子卖了,你去给我买一点好不好?”
薛辞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热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你在这好生坐着,我去给你买。”
薛辞提着一包梅子,刚刚走到角落,就被保护他的手下甲一,甲二给叫住了。
甲一一脸的焦急:“将军,我刚刚看到杀手了,那些人一定是三皇子派来的,现如今已经到了镇上了。将军快走吧,若是再不走,我与甲二两人实在没办法从那些人手里护您安全。”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看到他们的?”薛辞心头一跳,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人到镇子上来。阿榕还在这里,他不能牵连到她。
“镇子外的官道上,我猜测大概还有一刻钟便能到镇上了。我打探到,他们的手上有三皇子的密令,他们打着追杀叛逆的旗号,让此县的县令配合他们封锁了整个县城。然后进一步搜索县城,现如今已经搜索到这个镇子了。将军你快拿主意啊!是走是留,就在这一步了。”
居然都已经联合了此县的县令了么?如今,他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证件在手,便是他说自己是大将军,也不会有人信他,只会觉得他大放厥词,然后就地处置。
如今已经险象环生,现在那些追杀他的人并不知道他掩藏着的身份是什么,所以只好选择地毯式搜索的方式。他无论如何不能将宁榕牵连进来。
“如今还有什么地方能够突围出去?”薛辞沉声。
“翻过北边的山便能到福山县,我记得北边山有一条险道,凭借着我们的身手倒是能走过去。”
薛辞望着北面起伏的山脉,神色凝重,他思索了许久才最终做了决定。
“一会我会从北边的那边山路突围出去,等我走后,你与甲二留下来,保护好夫人,告诉她,我会回来的。你们从此就留在她的身边,暗中保护他们父女二人。”
天气昏沉沉的,还有些闷气,看起来像是快要下雨了。可薛辞丝毫也感觉不到这份凝重,因为,此时他的内心早已乌云密布了。
“将军!”甲一,甲二大惊失色,“将军您这是要独自一个人突围出去么?”
薛辞点点头:“你二人一定要保护好夫人的安全,如是夫人出了意外,我唯你们是问!”
甲一,甲二立刻站正身姿向他保证:“绝对完成使命。”
薛辞点点头,看了甲一甲二一眼,快步离开了。
回到宁榕的摊子前,他将梅子递给了宁榕,宁榕随手便捻了一个梅子扔到了嘴里,酸的足够滋味,她瞬间觉得自己的那股恶心感被压了下去。
“阿榕,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会,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可好?”
宁榕此时的心神都在梅子上,她自以为薛辞说的一会便真的是一会儿。
她很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快去快回,我做好饭等你回来吃哦。”说完又是捻起了一颗梅子。
薛辞看着便觉得酸,他摸了摸宁榕的头:“梅子少吃点,太酸了,等我,我很快便会回来了。”
宁榕挥挥手:“去吧,去吧。”
薛辞一步三回头,终是见不到宁榕的身影。
第49章 寻找一
晚来忽逢急雨, 噼里啪啦,瓦尖上跳舞。宁榕坐在屋檐下,眉宇间尽是焦急的神色。怎得这么晚了, 阿辞还未回来?
随着倾盆大雨而来的是一道轰隆隆的雷声,宁榕只觉得自己的心闷闷地,有一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连带着右眼皮一直在跳动, 她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她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张望着门外,企图下一秒就看到薛辞进门的身影。可是,不管她如何张望, 却始终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身影。雨愈发的大了。
“不行,爹, 我要出去找她 。”宁榕再也坐不住了。
她爹心里也很是烦躁, 但是看着自家女儿这样, 却忍不住劝慰:“你放心吧,阿辞这么大的一个人难道还会不认识回家的路么?他这会没回来一定是雨太大, 将他困在某处了,等雨停了,他自然就回来了。你就莫要往外跑了,不然回头等他回来了, 你却有跑出去,那岂不是不巧?”
宁榕觉得她爹说的很有道理,到底还是安耐住了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她虽没有出门,却怎么也坐不住了。
“你说他怎么这个时候往外面跑, 天都要黑了,我这心里怎么也放心不下。”
“再等等吧,再等等他就会回来了。”
是夜,“头,我好想看到了薛怀远的两个手下了。”
“抓过来询问薛怀远的踪迹。”
“是!”
被薛辞派来保护宁榕的甲一,甲二还未来得及告知宁榕薛辞的消息,就这么被敌对的人手给抓住了。
几番拷问没有问出薛辞的下落后,敌人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将两个人给斩杀了。
“继续给我搜,县城已经封锁,薛辞是逃不出这个县的。”
“是,大人!”
于是,宁榕等了一夜,一直等到雨停了,都没有等到薛辞的身影。
第二日,她发动了所有认识的人帮她找,也依旧没有找到薛辞的任何踪影,仿佛这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样。
三日未曾得到消息,宁榕人都枯槁了。
“阿榕啊,吃点东西吧,你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找阿辞啊。”宁榕爹看着自家女儿的颓丧的模样,心里面难受极了,怎么就这样了呢?这个该死的薛辞怎么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呢?
是的,宁榕爹认为薛辞这是跑了,不只是宁榕爹这么认为,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所有人都觉得薛辞这是终于受够了入赘的苦,逮着机会逃跑了。
宁榕一把抓住她爹的手,死死地看着她的爹,声音嘶哑却饱含坚定:“阿辞他不会走的,他跟我说让我在家里等他,他一会就会回来的。他一定是出了意外了,所以,没有办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