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早死白月光——闫桔
时间:2022-08-08 07:18:46

  这是否就是她想要的?
  萧衍忽然觉得心烦。
  也不知是被程烟可怜兮兮的模样触动,还是被她过分懂事的乖巧惹得不痛快,心里头总是不大舒服。
  在宅院门口站了许久的程烟直到马车彻底消失,才郁闷地进了自己的院子。之前萧衍离开杏花村后又折返回来,也不知这回会不会继续折返。
  正当她吃不准时,脑中忽然响起系统机械化的声音:
  “恭喜宿主达成百分之七十的任务量。”
  听到这声音,程烟难掩喜色,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上。
  成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时,王婆子便进了院子,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郎君问阿烟姑娘,可愿同他一并回京?”
  作者有话说:
  程烟:开心,离毒酒又近了一步
  萧衍:阿烟一点都不乖,净喜欢哄我,我总有法子把你挖回来
  系统009:大佬你的话好像有点多
  萧衍:你可以去死了
  系统009:。。。
 
 
第10章 萧二郎
  腹黑大灰狼
  程烟强压下欢喜,犹如一只轻快的山雀匆匆跑进屋收拾东西走人。
  带着包袱钻进马车,看到那个温雅端方的男人,她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咧嘴露出两个酒窝,高高兴兴地唤了一声任郎君。
  萧衍瞥了她一眼,神情高冷,并未答话。
  程烟收敛了些,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马车再次离开这条街巷。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衍才缓缓说道:“阿烟不想呆在平州?”
  程烟垂首偷偷地瞄他,琢磨了好半晌,才期期艾艾回答:“阿烟害怕。”
  萧衍蹙眉,“怕什么?”
  程烟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这里的人阿烟一个都不认识,心里头不踏实。”
  萧衍沉默不语。
  程烟小心翼翼试探问:“阿烟这般不知好歹,任郎君是不是生气了?”
  萧衍睇了她一眼,“不曾。”
  程烟展颜道:“我就知道任郎君是最好的了。”又赶忙狗腿道,“阿烟孤苦无依,只想寻一个依靠,不敢打扰任郎君。”
  萧衍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你倒有自知之明。”
  程烟闭嘴不语。
  萧衍:“跟着我去了京城,恐怕规矩会更多,你可适应得惯?”
  程烟:“……”
  顿时露出丧气的表情。
  她一个现代人,哪受得了礼仪教条?
  见她又丧又憋屈的模样,萧衍觉得心情大好。
  他盘算着,她既然愿意去京城,那往后便做主替她挑合适的夫家让她有个依靠归宿,不再孤苦无依。
  他如此给自己找台阶下。
  就如同当初折返回杏花村那样,只想再看她过得好不好,而今带她回京,也不过是顺了她自己的意愿罢了。
  二人离开后,在沈案的安排下乔装打扮,跟随商队前往京都汴阳。
  这一走,便行了一个多月。
  商队非常谨慎,沿途处处小心,不曾露出分毫马脚,程烟有幸见识了大齐的瑰丽江山。
  待到二月中旬时,商队在京畿边界的徐州停留,城里不知从哪里传来消息,说京城那边发生了大事,易主了。
  这样的传言委实骇人听闻。
  萧衍意识到不对劲,差李盛去打听。
  李盛寻了一家茶馆,听到里头的人们窃窃私语,皆在讨论这一时政话题。
  原是大齐天子退位让贤给了魏王。
  就在十日前。
  李盛暗暗吃惊,捋了捋胡子,故意碰了碰拼桌的茶客,八卦问:“好端端,天子何故就让了贤?”
  青衫茶客回道:“我也不清楚。”
  隔壁桌的绿袍茶客接茬,“嗐,自打魏王进京后,都是他在把控朝政,迟早的事儿,不足为奇。”
  茶客甲:“管他谁做主呢,只要咱们有饱饭吃就行。”
  茶客乙:“是啊,天家姓萧,魏王也姓萧,都是一个窝里头的血脉,谁当家做主对咱们来说都一样。”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他们并不关心谁当家做主,反正都是皇室萧家的人,皇权更替也没发生战乱,只要没有影响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就好。
  不过魏王萧乾安的发家史着实值得人们八卦热议,目前大齐的言论管控得不算严,有人津津乐道八卦:“依我之见,魏王能走到今天可不容易。”
  “是啊,好好的皇室宗亲,偏被赶到那鸟不拉屎的樊城吃了几十年的灰。”
  “要我说啊,还是马贩子沈家厉害,魏王若没有沈家的富可敌国,岂能起势卷土重来?”
  “这话有道理!”
  “前阵子贴了告示,说魏王嫡子流落在外,也不知寻回没有。”
  “哎哟,那可是太子了!”
  “……”
  人们七嘴八舌,唾沫横飞。
  李盛无暇再听,起身离去。
  萧衍一行人安顿在一所农家小院里,春日纷繁生机,小院周边种了不少李树,正是花开的时节,层层叠叠雪白相拥,美不胜收。
  程烟坐在矮凳上眺望远处的青青郁郁,听着蜜蜂嗡嗡忙碌,享受着日光的抚慰,整个人的心情舒畅无比。
  家养的土狗不欺生,懒洋洋地趴在附近晒太阳,它的小狗仔则围在她脚边转,时不时摇着小尾巴,活泼欢快。
  才满月的狗儿肥嘟嘟灰扑扑的,性情也调皮贪玩。
  程烟手痒地逗弄它,一会儿挠它的痒,一会儿又把狗头扭捏成怪相。那小狗仔任由她欺负,在地上打滚撒欢逗得她咯咯发笑。
  听到她的笑声,萧衍从屋里出来。
  那时阳光正好,李树的花香馥郁芬芳,周边绿意盎然,院坝里的布衣少女恣意逗弄脚下的狗儿。
  温煦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落到他们身上,惬意得犹如一幅祥和而美妙的画卷。
  萧衍安静地站在门口,默默地注视着那一幕,不忍打破那种纯粹美好。
  他爱极了那种无忧无虑的天真淳朴,爱极了他们身上的干净与清澈,因为它不曾受世俗污染,更没有任何攻击与防备,有的仅仅只是治愈单纯。
  那样的祥和安宁是他不曾有过的,从小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哪怕母亲沈氏曾给予过他短暂的安稳温柔,而今也已成为了过去,永久的过去。
  程烟身上的天真烂漫令他的内心得到平和,虽然灵魂早已被仇恨拖入深渊覆灭,却依然期盼阳光照进心间。
  毕竟,他也曾见过光。
  感受过它的温柔。
  阵阵微风扫来,少许李树花随风飘落,程烟后知后觉扭头,看到萧衍站在门口,咧嘴冲他笑,喊了一声任郎君。
  萧衍瞥了一眼她脚下的毛茸茸,嫌弃道:“脏。”
  程烟反驳道:“不脏,比人干净多了!”
  萧衍:“……”
  一时竟无法反驳。
  程烟指着院坝周边的李树花,问道:“任郎君,京城也有这样的李树花吗?”
  萧衍淡淡回答:“上不了台面。”
  程烟撇嘴,那贵公子到底是倨傲的,遂懒得理他,又低头逗弄狗儿。
  萧衍斜睨她。
  这两月伙食条件不错,她的身体也养得好了些,不过还是跟小鸡仔似的,颈脖纤细,个头娇小,一只手就能拎走。
  他想着,她这般娇弱,性子又软,若是到夫家被婆母欺负,只怕也不会吭声。他得多费些心思把她养好点,仔细替她找个品行端正,家风优良的夫家。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心里头不舒服,他这般操碎心养的小村姑,就要送去给别人,总觉得不痛快。
  萧衍一时陷入了矛盾中。
  心里头不爽,他板着棺材脸进屋去了。
  也在这时,外出的李盛归来,程烟朝他打招呼,李盛应了一声,问:“郎君可在家里?”
  程烟:“在。”
  李盛匆匆进院坝前往堂屋。
  萧衍在后院的厢房,听到他的声音,问:“如何了?”
  李盛向他行了一礼,把房门掩上,压低声音道:“十日前天子退位让贤,家主上位了。”又道,“京中多半出了变故,世子如今流落在外,要回去只怕困难重重。”
  萧衍轻轻摩挲手中的玉佩,没有说话。
  李盛:“如今家主成了天子,那温氏母子又陪伴在左右,若得知世子你归京,定会再次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属下以为,此行需从长计议。”
  萧衍慢条斯理地把玉佩放入袖袋里,不紧不慢道:“我父亲就只有那么两个儿子,我这个嫡子若没了,岂不白白便宜了温氏?”
  李盛咬牙道:“世子若再出岔子,沈家人也会跟着陪葬,这二十多年的筹谋便全都付之东流了。”
  萧衍的视线缓缓落到他的脸上,忽地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温氏最紧要的是什么?”
  李盛愣住,他隔了好一阵儿才回答:“自然是长子萧珂。”
  萧衍抿嘴微微一笑,又垂首看自己的手,“她是容不得阿兄出任何岔子的。”
  这话李盛听不明白,困惑问:“世子的意思是?”
  萧衍淡淡道:“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回去。”停顿片刻,“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便让阿兄亲自来接我回去好了。”
  李盛吃惊道:“可是……”
  萧衍面色平静,“我得让满朝文武都知道,我萧二郎回京了,由兄长萧珂亲自接回京的,倘若我在路上又出了岔子,你猜,这一回,我那老父亲敢不敢把两个儿子的命都搭进去?”
  李盛:“……”
  整个人都裂开了。
  作者有话说:
  程烟:大佬,我喜欢腰细腿长屁股翘的男人!!最好还有钱长得帅脾气好的那种!!
  萧衍:。。。。
  程烟:你就按照这个标准挑,多挑两个都没关系!!
  萧衍:。。。。。
  默默吐血
 
 
第11章 白月光
  他吃醋啦
  为了把兄长萧珂拖下水给自己垫背,萧衍亲自修书差人送入京中,同沈士怀筹谋回京一事。
  中书府内,沈士怀披着外袍坐在油灯下一遍又一遍看信件上的字迹,最后的“勿念”二字令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把信件烧毁后,他起身打开书架里的暗格,里头立着一块牌位,是养父沈焯的灵牌。
  按说沈焯是魏王岳丈,他要祭拜,本不必如此。
  怎奈魏王不喜沈焯,甚至痛恨。
  沈士怀身为沈焯养子,可以说没有沈焯的培育之恩就没有他如今的锦绣前程。他是沈焯生前最器重的得力干将,也是扶持魏王平步青云的重要策划者。
  此次魏王逼宫惠文帝退位让贤,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只是魏王对沈焯的恨,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那股子恨,连带着萧衍也跟着遭殃,如今得知他平安无恙,沈士怀心里头甚感欣慰。
  他虔诚地上了一炷香,朝沈焯灵牌叩拜,说道:“父亲大人在天有灵,佑得二郎平安归来,请父亲放心,儿定会替大哥和妹妹讨回公道,让温氏母子血债血偿。”
  说罢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以示决心。
  与京中有了联络之后,徐州的萧衍等人便不再忙着回京,而是藏匿在偏僻的乡下,任由京中风起云涌。
  闲暇的时候萧衍会去河边钓鱼,头戴草帽,身穿粗麻布衣,一坐就是大半天。
  有时候程烟也会跟去,她是坐不住的,会在周边的浅滩处捡些小螃蟹小石头玩。
  李盛厨艺好,熬出来的鱼汤奶白鲜甜,很得程烟喜欢,再加之春日里野菜多,凉拌蕨苔脆嫩爽口,连萧衍都爱吃。
  有他主厨,两人对这山野生活很是享受。
  不过萧衍还是不怎么喜欢吃鱼,芋魁也不喜欢,应是在杏花村吃腻了。
  偶尔程烟提起在杏花村的艰难日子,李盛不由得同情起自家郎君来,要知道沈家富可敌国,萧衍打小就娇身惯养,不论是吃的还是用的,皆要最好的。
  结果落难到程烟手里,居然还能活下来,简直不可思议。特别是在听说她做鱼的经过后,李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种闲散的乡村生活持续到三月中时,李盛从外头带回消息,说之前他们在徐州落脚的那处农家小院被袭击了。
  听到这消息,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萧衍并未放在心上,只道:“中书府那边又是什么情形?”
  李盛严肃回答:“沈中书来信,他已经在朝会上向圣人哭诉,说郎君有家不敢回,激得群臣愤慨不已。”
  萧衍背着手站在窗前,沉默不语。
  李盛继续说道:“现如今萧珂已经被圣上赐封为燕王,其母温氏也封了贵妃,沈中书提议接迎郎君回京,圣上迫于局势也赐了郎君楚王爵位。”
  萧衍缓缓扭头看他,语气平和道:“楚王?”
  李盛汗颜垂首,不满道:“按说郎君是嫡子,往后是要承大统的人,可是圣上却封王,而非立储,可见藏有私心。”
  萧衍皮笑肉不笑,“我那老父亲偏袒大哥已久,又不是一日两日,习惯就好。”
  李盛愤愤不平,“可是圣上能有今日,全仰仗沈家倾囊相助扶持……”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衍无情打断,“我阿娘是马贩子的女儿,萧家是皇室宗亲,父亲一看到我们母子,便会想到在樊城的那段屈辱过往。”
  这话扎到李盛心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萧衍的目光平静,仅有的那点父子情分也因沈氏被毒杀而断尽。
  他的母亲沈青禾,那个从小就被娇养在蜜罐里的女人,当年沈家富可敌国,她本该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过简单舒适的日子,却偏偏被外祖沈焯嫁给了魏王萧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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